第406章 咱們是彼此的情人
聰明的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但嚴旭堯絕對是個例外。
嚴旭堯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有時會成為浴望的奴隸,從而一次次重複著自己的錯誤,但有些錯誤是致命的。
對於男人來說,婚外出軌的最大惡果莫過讓女方懷上自己的孩子,這絕對是個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一旦爆炸,接下來的整個人生就會支離破碎。
嚴旭堯已經有過方梅馨的教訓,此時又得知何晴去婦產科檢查了,瞬間感到天都即將要崩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臉上寫滿了驚嚇,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整個饅頭,這副表情除了當事人何晴心知肚明之外,剩下的兩個女人都覺得奇怪而好笑。
何晴將男人的誇張反應看在眼裡,輕哼了一聲,嘴角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
「喂,嚴旭堯,你這是什麼表情?!」蘇含卉皺著眉頭問道,責備道:「一點也不知道尊重別人!」
「啊……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嚴旭堯趕忙解釋道:「剛才馨姐說晴姐去婦產科檢查了,我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晴姐的女兒張雪都那麼大了,怎麼可能還會懷孕生孩子……」
何晴不動聲色地問道:「嚴旭堯,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已經懷不上了是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嚴旭堯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像晴姐這樣的大齡產婦,可能會對身體不好……」
「這就不勞你嚴旭堯操心了。」何晴冷冷地說道,「我這人不喜歡循規蹈矩,別人越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我越要去嘗試,這樣的生活才有色彩。」
嚴旭堯聞言直想罵娘,心說你的生活倒是有了色彩,老子這輩子註定將黯淡無光。
「晴姐,你……真的懷孕了?!」嚴旭堯一字一頓地問道,他的情緒十分緊張,冷汗直流。
「可能讓你的好奇心失望了,我目前的檢查一切正常。」何晴瞥了男人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尼瑪,日了個洋芋叉叉的,嚇死人不償命!
嚴旭堯聞言不禁長吁了一口氣,用袖子撣了下額頭上冷汗,咕咚咕咚連著喝了好幾口茶水壓驚。
蘇含卉沖何晴笑了笑,說道:「儘管如此,我還是要恭喜晴姐了。咱們自從上次在林業局的項目招標會上見過一面,距今已過去了兩個多月,晴姐的容光比昔日更加細膩,剛才見到你時我心裡還在納罕,原來是有了男人的滋潤,怪不得呢……就是不知道晴姐所釣的金龜婿是何許人也,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和福氣,讓咱們漂亮而多金的晴姐甘心情願為他生孩子?」
何晴瞅了蘇含卉一眼,說道:「或許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的,希望到時不要太驚訝,等我辦婚禮時一定邀請你做證婚人。」
嚴旭堯聞言身子不禁為之一僵,手中的茶杯攥不住脫手而出,啪的一聲掉到地上,摔得無數片,就像是他那顆受驚的心。
茶杯中的水四濺飛揚,散在了對面蘇含卉的鞋子上,還好茶水不是很燙,但女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喂,嚴旭堯,你這人究竟怎麼回事啊,毛手毛腳的,真討厭!」蘇含卉柳眉微蹙,不滿地說道。
「啊,領導,不好意思,你沒被燙著吧,讓我看看……」嚴旭堯趕忙道歉說道,他蹲下身子就要去撩女人的褲腿。
「滾一邊去,討厭!」蘇含卉踢了男人一腳,一臉嫌棄地說道,「拿開你的手,離我遠點。」
何晴冷眼旁觀,突然笑了起來,拍掌說道:「罵得好,這樣的男人就是賤,表面假裝是關心你,實際上沒安好心就是想趁機揩油!蘇大局長,你跟這樣不正經的男人在一起,可要注意了,當心被人傳閑話……」
「晴姐,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當著我的面這樣詆毀踐踏我的人格,這樣真的好嗎?」嚴旭堯無辜地說道。
「飯來了,大家別光顧著聊天,快吃啊……服務員,這個菠蘿飯再來一份。」方梅馨見房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勁兒,正好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過來,於是招呼大家吃飯。
飯店外面的天色黯淡下來,餐廳里的光線有些昏暗柔和,這種光線明度是飯店精心設計的,往往給人一種親近、私密的感覺。三個女人、一個男人,圍坐在一張不大的方桌旁,各懷心事地咀嚼著分不清味道的美食,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碗筷的聲音。
嚴旭堯捧著一個菠蘿飯往嘴裡塞,低頭還沒吃兩口呢,就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腳輕輕搭在自個腳背上了。
那隻柔軟的小腳搭在他的腳背上之後,就慢慢磨蹭,在他緊張和震驚中,那隻腳順著他的褲腳一路往上……往上……再往上,就像個無謂的士兵,一直逼近了敵方的軍事禁區。
尼瑪剛才用高跟鞋無情碾壓,現在又赤腳上陣了,女人有時候真是瘋狂!
嚴旭堯皺著眉頭,都不用低頭看就知道這隻腳是誰的,這種事除了何晴會幹還有誰呢。
嚴旭堯現在是弱勢群體,經歷了剛才的高跟鞋碾壓事件之後,對何晴忌憚有加,雖然對於女人的撩撥很苦惱,但也沒有躲開,畢竟女人的小腳又嫩又軟的,被她蹭著感覺挺爽的,於是索性就埋著頭繼續吃飯,而何晴表面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邊吃著飯,一邊拿著手機低聲和什麼人通電話。
尼瑪,這女人可真行,徹底服了!
嚴旭堯抬起頭給自己舀了一碗湯,故意看著何晴的反應,而對方就跟沒事人一般,他心想這女人還真能裝的。
接下來的時間,嚴旭堯就暗中跟那隻腳較勁兒著,對方眼看就要突破他的軍事禁區了,他再也忍無可忍,於是悄悄伸出一隻手攥住了它,然後手掌在何晴的腳背上滑動了,加上有蘇含卉、方梅馨兩個旁人在,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這種感覺也刺激的很。
嚴旭堯正在把玩那隻腳時,何晴突然說了聲不好意思,她要去外面接個電話,說完她就起身出了餐廳,剛開始的時候嚴旭堯還沒反應過來,往自己嘴裡扒了一口飯,還繼續蹭那腳呢,可是當何晴拿著手機從外面走回來的時候,嚴旭堯才猛然想起,何晴不是剛才出去接電話了嗎,怎麼自己還能蹭她的腳呢?!
嚴旭堯捂著對方的腳,恍然感覺到女人的長襪上有些潮濕,而且還帶著些溫熱,那好像是茶水!
擦了,嚴旭堯的頭皮猛然就炸開了,然後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若無其事的蘇含卉。
嚴旭堯剛剛蹭的這隻腳要不是何晴的,那就只能是蘇含卉的了,嚴旭堯看向蘇含卉的時候,她也抬起頭來看了嚴旭堯一眼,眼睛里有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隨即臉兒又拉了下來。
尼瑪啊,日了個洋芋叉叉的,這女人不知是哪根筋發了,跟平常完全不是一個人啊?!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女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瞬息萬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嚴旭堯知道自己惹禍了,但這能怪自己么?!
完了完了,嚴旭堯心裡默默哀嚎了一聲,等會兒可能有麻煩了,他下意識地望了眼旁邊的方梅馨,她正用勺子優雅地給他碗里加湯,應該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於是剛忙將蘇含卉的腳放開了。
何晴打電話回來之後,臉上的表情很凝重,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家裡有點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餐費我已經結了,你們好好吃,改天有時間再聚。」
方梅馨見何晴要走,也站了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想早點回去,不陪你們了。」
何晴和方梅馨離開之後,飯桌上就剩下了嚴旭堯和蘇含卉兩個人。
「領導,你幾個意思?」嚴旭堯注視著蘇含卉的眼睛問道,因為女人的腳又伸到了他的褲腿上磨蹭著。
「嚴旭堯,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成心的,把水全灑在我鞋子里了,你得給我擦乾淨……討厭,大冬天的……」蘇含卉恨恨地說道。
「我都說了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行的話就拿到衛生間,用吹風筒風乾一下……」
「呸!你剛才看何晴的時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一腿?」蘇含卉冷哼一聲問道。
「領導,你在胡說什麼,我跟她都不是同一代人……」嚴旭堯毫無底氣地為自己辯駁著。
「嚴旭堯,你在說謊,剛才我用腳試探你,結果呢……哼……你的眼睛始終在往何晴那邊看,而絲毫沒有意識到是我……」蘇含卉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你那樣的反應,肯定認為我的腳是何晴的吧?」
嚴旭堯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這女人真可謂心機深沉啊,所以只顧往嘴裡扒飯,也不說話了。
蘇含卉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說話就是心虛,心虛就是認了……嚴旭堯,我可告誡你啊,何晴這女人不簡單,不是什麼女人你都隨便上,最好掂量一下後果吧……」
「蘇局,我真的沒有……」嚴旭堯依然狡辯著,但聲音里顯然有氣無力。
「算了,我也不願意管你那些破事。」蘇含卉說道,「但是,為了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你最好給我收斂點。」
「領導,我還是不明白,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言……」嚴旭堯說道。
蘇含卉瞅了一眼嚴旭堯,對於這個男人,她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問道:「你忘了申平飛讓你潛伏在我身邊做什麼嗎?」
「我知道啊,他要我找到那個龍形吊墜項鏈帶回去給他。」嚴旭堯漫不經心地說道,「難不成你真要把那東西給他嗎?」
蘇含卉冷笑了一聲,她的回答讓嚴旭堯倍感意外,「這有何不可呢,反正那東西留在我身上也沒用,不如拿它當個餌去釣申平飛這條大魚……但申平飛這個人生性多疑,輕易搞到的東西,他是不會相信的,所以,這事情必須從長計議……」
「哦,領導你有什麼好主意?」嚴旭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問道。
蘇含卉白了男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嚴旭堯,你是不是傻啊,你憑什麼從我這裡拿到那個東西,你怎麼讓申平飛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而不是我給他下的套兒呢?」
「這……」嚴旭堯不禁沉吟起來,顯然蘇含卉話把他給難住了。
蘇含卉咬了咬牙說道:「從今以後,咱們要演一場戲……咱們是彼此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