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人也有本色
雲嶺縣是嶺南市管轄的一個縣級市，有四十多萬人口，距離嶺南市一百三十八公里，開車從嶺南市過去兩個半小時就能夠達到。雲嶺縣主要是以畜牧養殖業為主，很少工業，經濟在嶺南市來說，可以排得上前三名。
這次兩個領導去雲嶺，也不知道主要做什麼事情，韓鳳沒有主動給我說，我也不好去過問。反正我心裡明白，他們這次出差把我帶上，我也就是跟著一路吃喝玩樂，出來幫他們把風的。
一路上，伍健超都是閉目養神，很少說話。看來，這就是當領導的一貫派頭。到了雲嶺市進城收費站口子處，已經有一輛黑色桑塔納車在那等著，是縣政府辦公室的。
桑塔納車在前面引路，把我們的車子直接帶到了縣委大院。
車剛在大院里停下，樓上就下來兩人，一個四十齣頭的，戴著眼鏡，文字彬彬，身後跟了一個三十四五歲的人。
來人走了過來，熱情的握著伍建超的手，說：「伍主任，路上辛苦了。」
「胡縣長也辛苦啊，當一方父母官不容易，何況還是像胡縣長這樣把雲嶺發展得很好的地方，要當一個如此優秀的縣長就更不容易。」
「伍主任你過獎了，我們的工作責任就是為人民服務嗎。」
「胡縣長，這位是我們市建委辦公室的韓主任，這位是剛來市建委的優秀人才，重點大學畢業的小宋。」
「你好，你好。韓主任以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應該是兩年前，韓主任應該到我們縣來過。」
「胡縣長的記性真好，我們是在兩年前見過一面。」韓鳳微笑著，胡縣長在看了她一眼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宋現在在建委哪個科室呢？」
「市政管理科，蘇晴以前是我們科室的處長。」
「哦，原來是蘇處長的部下啊，我和蘇處長也是老朋友了。」
胡縣長禮貌的跟我簡單寒暄了一句后，把他身邊的男子也作了介紹，這男子是他的秘書肖童。雙方在禮儀的招呼過後，胡縣長把我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看他們這架勢，估計是有什麼重要工作需要談，於是，我就悄悄的跟韓鳳說：「韓主任，我需要迴避一下嗎？」
「小宋，你也聽一下吧，今天胡縣長主要是談一下雲嶺縣的舊城改造工作。」
「好的。」我只好規矩的坐在那裡。
胡元明開始了他的工作彙報，把最近兩年和今後三年的縣城規劃方案跟市建委的人做了一個彙報。主要就是城市的建設現在跟不上了經濟的發展，這幾年時間，雲嶺縣靠著幾個大的畜牧養殖企業，帶動了地方經濟的發展。但由於一些地理環境原因，縣城的建設受到了局限。所以，雲嶺縣想來一個舊城改造，使得城市的道路，建築物都能夠匹配地方經濟的發展速度。
我對雲嶺縣也不熟悉，聽著胡元明縣長的一番工作論述，覺得像他說的那樣對縣城今後的發展做一個整體的規劃，還是很有必要。
伍健超擔心的是，這樣大規模的搞舊城改造，需要大量的資金。在財政上面，市政府能夠撥多少銀子下來，也還是個未知數。即使市財政撥款下來，多數的資金，還得依靠當地的財政收入來支持。
這一點，胡元明也表達了他的想法，困難是有的，但他相信在市委領導班子，市建委領導們的大力支持下，舊城改造工作是能夠順利完成的。
談了一會兒，縣建設局局長也趕了過來，還帶來了他們單位對舊城改造的方案，交了一份給我們市建委，暫時由我負責保管著。
在辦公室里談完了工作，就是午飯時間，我們沒在縣裡吃飯，胡縣長把我們帶到了縣裡附近的一個鄉鎮農家樂。環境很樸實，簡單，但在吃飯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這裡吃的，很多都是在城裡吃不到的野味。山雞，斑鳩，蛇……
聽了服務員報的菜名，這桌上很多東西我都只是在書上見過。難怪，會議完了就是吃飯時間，胡元明也要開車半多個小時帶我們到這鄉鎮上來吃飯。
胡元明說，在這鎮上有幾個畜牧養殖企業，來這裡吃飯，也是為了方便下午的工作。
參觀幾個養殖產業公司，其實不是我們工作的重點，整個下午，多數時間都是在遊山玩水，瀏覽雲嶺縣的山水風光。所謂參觀縣裡的一些畜牧企業，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一個借口。縣長想帶著市裡來的幹部下去遊玩一下，總不能直接就說要帶著出去玩吧。
第一次跟著領導到基層檢查工作，原來有不少的好處，縣裡領導不僅是帶著我們吃了當地特色野味，也讓我們參觀了地方風景。晚上回到縣裡，就是正規的官場招待宴。胡縣長叫了好幾個領導出來，看樣子是要好好的灌我們的酒，有辦公室主任，財政局長，還有縣政府辦公室的兩個美女。
飯局就安排在雲嶺縣最好的雲縣大酒店，一個大的包房，七八個人。
「伍主任，今天中午因為工作關係，沒能陪你喝幾杯，晚上都沒有了其他事情，我和同事們好好的陪一下幾位領導。」
「胡縣長，你們一方的人數可是我這邊的一倍，怎麼能夠喝得過你們呢。這樣吧，胡縣長把兩位美女劃在我們這一方，你看如何？」伍健超開著小玩笑。
「沒問題，伍主任說了算。小王，小張，你們倆算是伍主任一個團隊。」
「好的。」兩個美女就沖著伍主任微微一笑。
雖然說是這兩個美女劃在了我們這一個隊伍里，但是在喝酒的時候，這兩個美女也夠聰明，她們不但沒有去幫著我們這邊，反而找著理由來敬我們的酒，伍主任就成了她們倆人進攻的主要對象。
看得出來，這兩個美女就是酒局上的精靈，應該是胡縣長平時就培養出來的人才，半個公關人才。
「伍主任，我再敬你一杯。」
等兩位美女在勸了伍健超一陣子酒以後，胡元明再次的來敬伍健超，伍健超趕緊揮手著。
「老胡，你這樣灌我，今天晚上肯定要把我灌醉，晚上的其他娛樂活動我就……」
「伍主任的酒量我是清楚的，再喝幾杯都問題不大，晚上一樣可以出去娛樂。」
我知道伍健超沒喝醉，只是不想喝得太多，怕影響到了晚上他想要做的事情。於是，作為下屬，在這個時候就是我最好向領導表忠心的機會，我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胡縣長，伍主任今天可能是來的時候路上顛簸，身體有點累了，這一杯酒，我代伍主任敬胡縣長。」
我雙手托著酒杯，一臉很真誠的模樣。
胡元明看了伍主任一樣，見伍健超確實是不想喝這一杯酒了，他也不好再去勉強，就只得陪我喝了這一杯。接連著，我為伍健超擋了五杯酒，其中，他也過意不去的喝了兩杯。
這下我就成了胡縣長帶來的兩個女人的重點攻擊目標，抓著我就不放，連續灌了我三杯。我就知道伍健超是在裝醉，其實還是很清醒，在我和兩個女人喝酒的時候，我看到伍建超偷偷在在桌下面用手摸著韓鳳的大腿，兩人竟然在吃飯的時候都趁機調情。
我裝著沒有看見，繼續和他們喝酒。這兩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名義上是跟我們這一邊來對付胡縣長那邊的幾人，但多數時候，這兩個女人都是在灌我和伍主任的酒。
酒局上，女人就佔有優勢，但往往也容易吃虧。男人在酒桌上都有一個嗜好，特別是官場圈子裡和生意圈裡的人，酒桌上凡是有美女陪著喝酒的時候，都愛說一些葷段子作為酒桌上的笑料。
胡元明拉開了這個場子，他也不顧自己是領導身份，似乎在這酒桌上也習慣了這樣的文化。
「伍主任，這光喝酒也沒有多大的趣味，是不是也來點酒文化呢。」
伍健超色迷迷的看了一眼雲嶺縣的兩個女幹部，說，「好啊，既然胡縣長也有這個雅興，那就從胡縣長開始，每人都來一個段子。不會講的，就自罰一杯酒。」
「好，那就從我開始。」說著，胡元明就思考起來，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笑話。「漂亮女護士給男病人做檢查，病人的JJ突然硬了起來，女護士用棉球醮酒精一抹就軟了，護士笑了：就這點酒量，還敢站起來喝！」
這段子有點黃，但幾個女的聽了，只是掩嘴偷笑，並沒有感覺到尷尬，包括韓鳳在內。
我進入官場才幾個月時間，碰到這類事情的機會少，聽了這段子，我以為這些女有驚慌的表現，但沒有，只是偷笑了，也沒把這當成是什麼不禮貌的大事。
「胡縣長，你這笑話帶勁，那我也來一個。」
伍健同樣說了一個比較曖昧的段子。
接著，又是一陣子笑聲，接下來就輪到我了。我的腦海里，還真沒有幾個風流的笑話，再說，在這桌上，都是有點職務的人，我也不能在這桌上像他們那麼隨便。
我假裝想了一下，說：「各位領導，讓我講笑話真有點為難我了，我還是自罰一杯酒吧。」
縣裡的一個女幹部就說：「小宋這是太單純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
這女人的話明顯是有點取笑我的意思，我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可她對我的評價。我端了酒杯，很耿直的就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