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惡有惡報
馮瑤幾步來到那人面前,冷聲問道:「三年前,港臨高速上的一場車禍,你清楚嗎?」
那人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露出一種看白痴的眼神,嗤笑道:「我們殺過的人數不清,製造的車禍也有很多,老子連三個月前的車禍都記不清了。」
「其它車禍你可能不記得,但暗殺馮坤夫婦的事情,你應該記得。」
馮瑤語氣冰冷,眸子中殺意畢露。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對她還有用,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不過,她這麼問好像在詐他。
那人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嘴裡念叨著馮坤的名字,接著又嘀咕道:「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人猛的大笑起來,樣子十分瘋狂:「小娘們兒,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嗎?」
馮瑤退後幾步,冷聲道:「讓他嘗嘗你們的手段。」
緊接著,兩個壯漢走到那人面前,其中一人手裡拿著軍匕,另一人手裡拿著小籠子,籠子裡面裝著一隻老鼠。
靠,他們要幹什麼。
那人眼中一絲懼意都沒有,十分瘋狂的大喊:「來啊,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
我暗暗咂舌,單看這一點,這人還挺有血性。
不過,他那瘋狂的樣子,看上去更像宗教狂信徒。
哼!
只要他是人,就有忍受不了的極限。
在酷刑之下,或許極少數擁有強大信仰的人,能撐得住那種非人的折磨。
他們抬過來一張半人高的小桌子,將桌子放到他面前,桌面有兩個弧形的鐵扣,隱約間猜到了它的用途,估摸著是用來扣手腕的。
緊接著,那個拿著軍匕的人,將他其中一隻手的繩子割開,然後將這隻手拽到面前半人高的小桌子上,並將鐵扣打開,將他的手腕摁了進去。
咔噠。
鐵扣鎖住了他的手腕,他用力抽了下,根本就抽不動。
隨後,那人用軍匕在他手面上比劃了幾下,森白的刀刃泛著寒光,看上去十分鋒利。
下一秒。
他猛的劃了下,那個恐怖份子痛的大叫一聲,手上出現一道血口,血液不停往外流。
另一個人拿著籠子朝恐怖份子晃了晃。
這個籠子像是特製的,一端是平面,另一端中間向里凹進去呈弧形。
那人將籠子放到恐怖份子手面上,弧形那裡正好卡住後者的胳膊,後者眼中終於露出一絲懼意,緊接著前者輕輕拉動籠子底下的小門,小門下方就是手面。
老鼠似乎嗅到了血腥味,吱吱的叫個不停,樣子十分歡快。
在小門打開后,老鼠立馬撲到那人的手面上,吱吱的叫著啃了起來,我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頓時皺起了眉頭,並將頭扭到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也太血腥了。
咣當咣當的聲音傳來,聽這動靜,那人應該是想要把手抽出來。
同時,那人的叫聲也不斷響起,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恐懼。
「瑤瑤,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對付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畜生,不要太仁慈,你想想之前他說的那些話,製造了無數起車禍,殺的人更是數不清,不知道有多少美滿的家庭都毀在他們手裡,這樣對他已經算是仁慈了。」馮瑤恨聲說道。
想想也是,恐怖份子殺人沒有任何顧忌,在他們概念里更沒有仁慈一說,殺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他們以殺人為樂,否則恐怖份子四個字也不會安在他們身上。
慘叫聲不斷。
那老鼠吱吱的叫聲,聽著真是太瘮人了。
儘管我不願看這血腥的一幕,但還是忍不住的扭頭看了一眼,當我看到籠子里的畫面后,胃裡一陣翻湧,有種嘔吐的感覺。
我用力繃住嘴,深吸口氣,想要將那股噁心勁壓下去,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不是老林膽子小,實在是太血腥了。
老鼠的牙齒有多堅硬,差不多人的都知道,成人腰粗的木樑都能被咬斷,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那人的手面血糊糊的,骨頭也露出來了,五根手指都被咬斷了,那隻手算是廢了,老鼠的身上都是血,簡直成了血鼠。
此刻,那人的叫聲已經變成了極度驚恐的尖叫。
他雙眼瞪得很大,豆大的汗珠子不停滑落下來,眉頭上青筋高高鼓起,可以想象他正在承受著多麼大的痛苦。
道上有句話說的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這個恐怖份子拿著槍大肆殺戮的時候,可曾想到有今天的業報。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佛家《太上感應篇》中有句膾炙人口的法語:「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短短十六個字,可以教會我們很多人生道理。
禍和福不是命中注定,是我們對待人、物、事的主觀態度、行為以及言語等等召來的,人死了,金銀財富、名望地位全部帶不走,善德、罪惡卻像人的影子,根本甩不掉,等來得就是相對的報應。
這時,馮瑤冷聲說:「他的手已經廢了,剁了。」
那個拿著籠子的大漢將籠門關上,隨即拿開了籠子,另一個拿著軍匕的男子,扭頭看著他,笑著說:「不好意思,刀子有點鈍,你忍忍。」
緊接著,就在他手腕上來回割了起來。
「嗷……」
慘叫聲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靠,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那刀刃看上去十分鋒利,竟然說刀鈍。
足足用了一分鐘,才把手掌切了下來。
「還有什麼玩法,繼續。」
馮瑤的語氣沒有一絲情感。
那個提著籠子的大漢,轉身朝底艙一個角落走去,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很粗的透明玻璃瓶子和一瓶蜂蜜。
透明玻璃瓶子里有很多黑色的螞蟻,身體十分細長。
我一把拽住這個手下,好奇的問:「這是什麼螞蟻?」
「大哥,這是黑蟻,在台灣搞來的,這種螞蟻嗅覺敏銳,喜歡甜食和肉類,我將這蜂蜜抹在他手腕的血口處,這些黑蟻一定會拼了命的往裡鑽。」
他晃了晃手裡的蜂蜜。
我內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太殘忍了。
不行,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得出去,不能再在這裡待著,否則我肯定會阻攔他們,這種非人的折磨,和黃泉的人還有什麼區別?
下一刻。
那個恐怖份子聽到我們的對話,雙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顫抖著聲音說:「我說,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求你們給我個痛快。」
我頓時鬆了口氣,對那個小弟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邊。
「把他傷口包上,在我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之前,他不能死。」
馮瑤冷聲說了句,眼神卻始終盯著那人,並向前走了兩步,隨即問:「不想繼續受罪就聰明點,否則我手下的那些小動物,會一點點的把你吃掉。」
他急忙點了下頭,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勁兒。
「說說三年前的那場車禍。」
「三年前,我剛加入黃泉,那時候還是雇傭軍公司,沒有加入恐怖組織,新進入公司的員工,必須經過嚴格的體格訓練,合格后才能正式上崗。我為了能快點通過考核,私下裡沒少巴結教官,從教官那裡也知道了不少訊息,得知公司很少接到中國的訂單。」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馮瑤皺著眉頭繼續說:「繼續說。」
這人語氣十分虛弱的說:「能不能讓我喝口水?」
她扭頭對一個大漢點了下頭。
半分鐘后,那人喝完水,精神頭好了一點,繼續說:「有一天,教官忽然說要離開幾天,說是公司接了一個中國的訂單,我有點好奇,就看了看訂單上的內容,上面寫的名字好像就是馮坤倆字,還附有一張目標人物的照片,具體模樣我記不清了,不過他的眼神挺凌厲。」
這一點,我深有同感,每次去拜祭馮坤,總被他那凌厲的眼神盯得渾身起小米。
話說回來,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真的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這樣更好,連這種事情都記得,黃泉內部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按照這個人所說,那個任務應該就是教官執行的。
馮瑤聽到這裡,神情已經變得十分激動:「那個教官叫什麼?現在還活著嗎?」
他點點頭:「教官是公司的骨幹人員,槍法、身手都很好,一般的行動根本不需要他出動,只有一些難啃的骨頭,才會讓他親自出馬,所以他很少出行,基本上待在總部訓練新兵,他的名字我不清楚,他的皮膚很黑,我們都稱呼他黑狼。」
馮瑤皺著眉頭問:「黑種人?」
「越南人。」
「他有什麼身體特徵。」
馮瑤問完這句的時候,旁邊立馬走出來一個男子,他手裡拿著一個畫板,這一幕太熟悉了,他這是要根據口述繪畫黑狼的模樣,佩服。
她手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大勢力的底蘊果然不是自己能比的。
「身高一米七左右,平頭,身材不胖不瘦……」
幾分鐘后。
那人將黑狼的特徵說完了,而那個拿著畫板的男子也繪畫完了,然後將畫板上的圖案讓那人看了眼,哪裡不相似的地方,又改了下,隨即黑狼的圖像出爐了。
馮瑤接過來畫板,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盯著畫板看了好大會兒,眸中滿是恨意。
我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肩膀,輕聲安慰道:「我們會抓住他的,如今知道了這個黑狼,也算是有了很大的收穫,至少我們知道了兇手是誰。」
她綳著嘴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拿起手機對著畫板上的圖像拍了張照片,然後將畫板遞給了旁邊的手下,扭頭看著她,沉聲說:「黑狼就是個執行人,真正兇手是那個給黃泉下訂單的人,我們要找到這個人,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