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滾出去
河麵上，不停地有人開始驚呼起來。
“嘩啦啦！嘩啦啦！”
“好大，好肥的魚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肥的魚。”
“我這邊也是。”
收網的聲音更加濃烈，拴在漁船的後麵，開始往岸邊拖行。
這麽大一網魚，在河中，肯定是收拾不了的。
回行的漁船上，一個個漁夫全都崩著嗓子大喊：“小翠兒，趕快帶著二狗子出來。今天收魚。”
“家裏的，把大魚桶帶來。”
“老二，老二，來幫忙！”
……
“天啦，你們是把河神宮都給搬上來了吧？怎麽這麽多？”一群聞風到河邊的婦人驚呼。
而後連忙上前幫忙，興高采烈的翻著漁網，如同撿石頭一般的利索將漁網中的鯉魚扔進推來的大木桶裏。
“不知道，興許今年河神保佑我們兩帽山，產量很足。沒有魚仔！全是大肥魚。醃了來年魚幹吃不完。”
噗通噗通，直接把打上來的魚扔向桶裏。
家家戶戶都忙得不成樣子了，也管不了孩子。
孩子當然不會乖乖地就在家裏坐著，早就耐不住來到了河邊，一猛子紮進去。
偶爾，還有小子捧著足足拳頭大的螃蟹舉出水麵玩，兩隻龐大的鐵鉗與八條腿張牙舞爪。
嚇得自家大人亡魂皆冒連忙趕過去，這麽大的螃蟹，要是夾到了不該夾的地方，那可就用不了了……
“啪啪啪！”
“趕緊滾上岸來。”
一陣孩子被打哭的聲音瞬間起伏在兩帽山下。
“大人，大人，好多魚，捕了好多魚！”慧兒匆匆忙忙地跑進，手裏捉著一條大紅鯉尾巴亂擺，大喜過望地道。
魚尾掙紮的彈水濺在慧兒的臉上，她一邊偏身躲避一邊笑起來。
陸雲早有所料，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放下書卷。
“嗯，知道了。”
慧兒急忙說：“我這就燉了它，這是最好的黃金鯉魚，燉湯肯定好喝。”說完就直接跑去了廚房。
“擁護者 1！”
陸雲暗道這個世界的人還真是簡單。
領地：兩帽山。
領主等級：0.
農場：0
漁場：1
人口：45
擁護：5.忠誠度（＞60.）
厭惡：1.忠誠度＜10。
隻是第一天，收獲滿滿，就多了四個人對陸雲表示擁護，足可見，這個世界的人，並沒有記憶中，修仙界所傳聞的那麽簡單和安居樂業。
民以食為天。
陸雲往外巡視了一圈，不少的人都對陸雲對著笑臉說：“大人，大豐收，這魚，肥著哩。”
“是啊，領主大人，今天的收獲，都不小啊！”
“這些魚，至少也可以換一個月的糧食和口糧了。”
“領主大人，你是怎麽知道今天下河，可以捕這麽多魚的？”
“……”
一群人誇獎的聲音絡繹不絕，沒有任何人再提那個賭約的事。
也沒有人不開心地提早上的事。
人多都不傻，這河裏這麽肥的魚，不可能今天一天就直接采光了，漁場量還豐富得很，甚至比李家河都要富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哪還有人會提要遷移的事？
有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服徭役？
宋老六已經收拾好東西，從屋子裏準備遠行。
可一走出屋口，看到河邊的村民在處理漁網，差點沒嚇一跳。
看著眾人的收獲豐厚。
即刻雙眼一動，接著往陸雲等人這邊走來。
口中含笑：“三哥，今天竟打來了這麽多肥鯉魚。”
宋老六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往自家兄弟那裏走去。
不過，越是走，他越是心驚，這各家漁網裏的黃金鯉魚，全都是上上品，即便是李家河，估計都找不到這麽好的魚。
放在市場上去賣，至少也得二十個銅板一斤。
“等等！”
宋老六走一半，陸雲將其叫停。
“領主大人。”宋老六滿臉的尷尬和臊紅。
“你在我們兩帽山的戶籍上已然消除，已經不是領地的人，還不趕緊出去？留在這裏幹什麽？”陸雲並不想和宋老六打咋呼，讓他糊弄過去。
“領主大人，這是我自家兄弟？在兩帽山已經呆了幾十年了。”宋老三趕緊跑來說。
“戶籍都沒有，也是自家兄弟？他已經不是我兩帽山的人。難道還要我稟告戶籍司，將他驅逐出去？”
宋老六之前當著那陸雲的麵，要蠱惑村裏的人去李家河。
這無疑是要斷了陸雲的根，這可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
說不好聽點，這是生死之仇。
“你！”宋老六沒想到陸雲這麽不講情麵，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把他驅逐。
被驅逐和遷移，這可是兩碼子事。
之前他還能夠以自己能夠把控住其他人的心，就是陸雲這個領主的半條命根子的理由，找一個心裏慰藉。
可現在，即便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走了，其他的村民會走的可能性也不大，根本威脅不到陸雲。
但現在，自己的回頭路也沒有了。
“還不趕快滾？”陸雲絲毫不客氣。
像宋老六這種故意蠱惑人心的人，陸雲可不敢留，甚至連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宋老六之前故意招搖，讓他人認為他是為了李家河眾人的前途而離去，這是在蠱惑人心。陸雲當然不給麵子。
而自願離走和驅逐，可是兩碼子事。
一個是大義凜然，一個是居心叵測。
“陸雲。說不得你是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放了李家河的魚庫。若是被查到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反正已經鬧掰，宋老六索性再不給陸雲任何的麵子。
“這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趕緊滾，否則，等到權杖驅逐時候，你的臉麵也不好看。”
“走就走，這窮山惡水，請大爺我，我也不會來。你給我等著。”宋老六撂下狠話，將東西收拾歸當，朝著李家河方向離去。
隻是，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帶上了遲疑。
離開兩帽山，投向李家河？真的是個明智的決定嗎？若是以前，宋老六還有信心，拉著一大票人投奔過去，說不得在李家河領主那裏撈功勞？
可現在，兩帽山的人，真會走嗎？
他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其他的村民，也是有些憂心忡忡。
會不會，真如宋老六說的，今天的魚，來曆有古怪？
暫時肚子是餓不著了。
可明天了？若是李家河的人找起麻煩來了？
一群人全都把這件事吞到了肚子裏去，假裝看不見。
民以食為天，有吃的，總比沒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