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番外】情人節（3）

  作為一名時尚女性，灰原哀心裡很清楚：

  每一個背著高仿Prada包包的少女，心裡想要的永遠都是正品。


  替代品做得再好，也替代不了正品在她們心中的地位。


  而現在，她就是那個假包。


  這想法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了灰原哀的心裡。


  她想了一想.……

  便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了手機。


  灰原哀準備直接打電話向林新一問清楚。


  如果林新一已經徹底放下了過往，就一定不會在她這個現任女友面前隱瞞自己的過去，隱瞞那個「灰原哀」的存在。


  「林……」


  電話接通。


  灰原哀稍一沉吟，便開門見山地提問：

  「你是不是認識，一個跟我很像的女人？」


  「嗯？」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新一疑惑不解的輕哼聲：


  「當然認識啊——」


  「園子小姐嘛！」


  「我說的不是她。」


  「那是誰？」


  「灰原哀。」


  「誰？」


  「灰原哀。」


  「.……」


  電話那頭的林新一一陣沉默：

  「灰原哀……不就是你嗎？」


  「我說的不是我。」


  「我說的是『灰原哀』。」


  灰原哀意有所指地在「灰原哀」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灰原哀是誰。」


  「？？？」


  電話那頭的林新一徹底懵了.

  而這邊沉默了沒一會兒，灰原哀的語氣就愈發冷了幾分：


  「林，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林新一：「.……」


  灰原哀打電話問他認不認識灰原哀……

  這讓他說什麼啊?

  林新一聽得一頭霧水。


  腦子也繞得有點發暈。


  但他還是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自家的小女朋友似乎很不高興。


  「小哀，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正開車從警視廳回來，路上打電話不方便。」


  「有什麼事，等等我們當面講明白。」


  「好。」灰原哀輕輕應了一聲：「我現在在毛利家，你過來接我吧。」


  說著，她掛掉電話，放下手機，轉頭就望向了柯南：


  「林剛剛的語氣不像是在裝傻。」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哪個『灰原哀』的存在。」


  「大偵探……」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么？」


  灰原哀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些許不滿。


  這事如果只是因為柯南記憶力紊亂搞出的烏龍，那這個情人節可就被他莫名其妙地破壞了。


  白瞎了她注入工匠精神製作的情人節巧克力。


  「我……我肯定沒記錯！」柯南仔細想了一想：「雖然細節都記不起來了，但林新一確實是在什麼時候跟我提過，他有一個名叫灰原哀的朋友。」


  柯南的語氣漸漸變得堅定。


  「好吧.……」灰原哀姑且相信了他的話。


  而她的神色也就此凝重起來：


  如果這個「灰原哀」真的存在.……

  那林新一剛剛「裝傻充愣」、對其避而不談的表現，可就非常值得玩味，值得警惕了。


  男朋友為了另一個女人向自己說謊。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是要高於她的。


  她只是一個替代品。


  而那個女人，卻是他無法忘懷的過去。


  最最糟糕的是：


  這個「灰原哀」可能不僅僅是林新一的「過去」。


  她可能還活著在世上，可能就生活在東京都，說不定還有機會跟林新一見面，甚至於跟他舊情復燃。


  所以林新一猶猶豫豫地不想讓自己知道「灰原哀」的存在，以免引起她和「灰原哀」之間更大的矛盾。


  「灰原哀……」


  「你到底是誰？」


  灰原哀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情敵的身份。


  但那個「灰原哀」的身份根本無從查起。


  說來這也得怪她自己……

  畢竟，在林新一默默陪伴著她的這整整六年裡，她都從來沒正眼看過這個男人一次。


  林新一就像是春晚小品里的肥宅備胎，多餘得站在那都礙女神眼睛，讓人沒興趣去搭理。


  直到他「自殺失憶」后性情大變，整個人都煥發出一股遮擋不住的光彩，她心裡才終於開始對這個日後會成為自己愛人的傢伙，產生了些許好奇。


  於是，此時此刻.……

  灰原哀只能無奈地感嘆：

  自己作為林新一的「青梅竹馬」，竟然對這個男人的過去一點也不了解。


  「小哀，要不.……」


  看到灰原哀那糾結凝重的表情，毛利蘭忍不住幫著出謀劃策：


  「要不我們去問問貝爾摩德？」


  「她對林先生的過去最為了解，說不定知道那個『灰原哀』是誰。」


  「不。」灰原哀搖了搖頭：「那個女人靠不住。」


  灰原哀心裡清楚，貝爾摩德現在能跟她和和氣氣地說話，都完全是看在林新一的面子上。


  林新一才是貝爾摩德真正的家人。


  而她只是充話費送的綁定套餐，想退都退不掉，才被勉強留下來的。


  如果傻呵呵地去找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幫忙.……

  恐怕又要像前幾天在輕井澤一樣，被她反手賣到林新一的床上了。


  「這.……」


  毛利蘭也體會到了灰原哀的尷尬處境：

  「那現在就只能等林先生自己坦白了吧？」


  「可是林先生他真的會願意說嗎？」


  灰原哀一陣沉默。


  沉默之中，她突然轉過身去，邁步就要離開。


  「額……小哀，你去哪？」


  「回實驗室。」


  灰原哀頭也不回：


  「拿點東莨菪鹼和硫噴妥鈉。」


  毛利蘭：「.……」


  她現在也跟著林新一和淺井誠實學了一些醫學知識，所以她知道：


  東莨菪鹼和硫噴妥鈉，就是傳說中的「吐真葯」。


  這兩種鎮靜類藥物可以廣泛、淺層次地抑制人的大腦活動，讓人腦在藥物作用下進入半休眠狀態。


  腦子不好使了，編謊話的能力自然會有所下降。


  如果被人在這時趁虛而入地提問，目標說不定就迷迷糊糊地把真話說出來了。


  所以，吐真葯雖然沒傳說中的那麼神，但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不過……這類吐真葯在實踐中可不好把控劑量。


  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用少了沒有效果，用多了又會把人麻翻過去，甚至導致中毒死亡。


  把這玩意給自己男朋友用……

  「這.……」毛利蘭小心翼翼地勸阻道：「這不太合適吧？」


  灰原哀腳步一滯。


  「嗯……的確不太合適。」


  她停下來認真地想了一想：

  「這種鎮靜類藥物只能淺層次抑制大腦活動，根本無法杜絕目標說謊。」


  「要不.……」


  「換催產素試試？」


  「額，催產素？」毛利蘭微微一愣：

  這玩意.……聽著好像不是吐真葯，而是保胎葯啊。


  「催產素的確有促進**收縮、**分泌的效果。」


  「但與此同時，它也的確是一種吐真葯。」


  催產素也是一種吐真葯沒錯。


  但是和相當於「麻藥」的東莨菪鹼和硫噴妥鈉不同，催產素讓人吐真的原理不是抑制目標的大腦活動，而是通過這種生理激素來影響人的情緒變化。


  據說CIA曾經拿北越的女游擊隊員做過人體實驗。


  那些女戰士歷經嚴刑拷打百般折磨都沒有鬆口，最終卻在催產素的作用下情緒大變，配合著說出了自己曾經死守不放的情報。


  「我在組織的資料庫里也閱讀過相關的實驗報告，實驗證明催產素跟人類恐懼、信任、母性等情緒息息相關。」


  「尤其是對女性個體，效果尤為明顯。」


  這位天才科學少女不知不覺地變得認真起來：

  「就是不知道，催產素在男性個體身上的吐真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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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蘭：「.……」


  不要把那麼奇怪的玩意，用在男朋友身上啊！

  這又是催乳又是保胎的……

  萬一把林先生吃成娘炮了怎麼辦？

  「小哀，你冷靜一點。」


  毛利蘭緊張地拉住了灰原哀：


  「這種情侶之間的小矛盾，沒必要用上這麼危險的手段吧？」


  「嗯……」


  灰原哀沉默著想了一想。


  然後又喃喃自語地說道：


  「也是，那三種葯的副作用都太過危險，風險不可控制。」


  「既然如此，那還是換一種更安全的吐真葯吧。」


  「如果是那種吐真葯的話，肯定不會對身體有影響的。」


  「.……」毛利小姐嘴角微微抽搐：

  怎麼還想著給男朋友下藥啊？


  林先生真不容易.……

  這次又要給他試什麼奇怪的葯了？


  她心裡正在為林新一的生命安全擔心，而灰原小小姐卻是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問道：


  「毛利小姐。」


  「請幫我準備一些『吐真葯』吧。」


  「額？」毛利蘭微微一愣：「小哀，你……你讓我給你準備吐真葯？」


  「我家哪來的這種東西？」


  「不，你家一定有。」


  灰原哀語氣淡然地說道：

  「因為那種最安全的吐真葯……」


  「就是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