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和葉小姐の斬男術

  島袋君惠是林管理官的真愛粉，對法醫的工作內容有頗多了解。


  書讀得多了，就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所以這位女粉絲反而沒有那麼好騙。


  林新一忽悠無果，最終也只能尊重這位巫女小姐的選擇。


  法醫島袋君惠也好，明星島袋君惠也罷。


  至少，她都不再是那個殺人犯島袋君惠。


  她的人生有了無限可能。


  這讓林新一不禁有了種成功挽救「失足少女」的成就感，併發自內心地為這位巫女小姐高興起來。


  島袋君惠也誠摯地再度向他致謝。


  而因為還得處理尋找那兩個失蹤「受害人」的案件收尾工作，她隨後便在當地縣警的催促下跟大家告別離開。


  林新一也順勢將拍攝到的現場錄像交到當地警方手上，並約定好第二天再去福井縣警署配合做完筆錄工作。


  「接下來就暫時沒我們什麼事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旅店休息吧。」


  「嗯。」服部平次與遠山和葉都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林新一身後。


  而貝爾摩德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新一的手，緊接著便加快步伐走到他身邊。


  「真是胡鬧。」


  她有些心疼地捧起他那隻指頭裹著紗布的受傷手掌：


  「都受傷了還用手劈門。」


  「傷口又出血了。」


  「額……」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也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剛剛模仿《閃靈》拿「手斧」劈門的時候，不小心把指頭上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又給劈裂了。


  滲出的絲絲鮮血染紅了紗布，看著好像還有點嚴重。


  「等等我回去幫你敷藥。」


  貝爾摩德不由分說地安排道。


  「不用。」


  「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痛，用不著你這麼照顧。」


  這話並不是逞強。


  他身體自愈能力遠遠比一般人好，雖然手指部位幾小時前才受了不輕的傷勢，但那些傷現在估摸著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至於剛剛那小小的傷口崩裂，更是沒幾分鐘就止血癒合，連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真不痛？」


  貝爾摩德用那種「奶奶覺得你冷」的語氣反覆問道。


  「真的不痛。」


  「這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林新一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唯一不好把握的地方，也就只有口腔致病菌入侵傷口帶來的感染風險了。」


  貝爾摩德：「.……」


  她無奈地瞪了林新一一眼，像是徹底放棄了對這男人噓寒問暖、溫柔關切的念頭。


  但貝爾摩德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生氣地把他的手掌甩開。


  而是順勢很小心地握在手裡，讓兩隻手輕輕地牽在一起。


  林新一也任由對方這樣親昵地貼到自己身邊。


  因為貝爾摩德本就喜歡對他做一些不太過火的親密舉動，時間一長，連灰原小小姐都已經見怪不怪，不會對這種小事產生什麼抵觸了。


  於是林新一也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默默感受著她手心裡傳來的溫度。


  牽個手而已，對他們兩個來說不算什麼。


  但.……

  這對後面一直觀察克麗絲小姐並思考著如何模仿學習前輩戀愛經驗的遠山和葉來說，可就夠刺激的了：


  「竟然可以這麼自然地牽起對方的手。」


  「這就是情侶之間的相處方式么.……」


  和葉小姐艷羨地咽了口口水。


  跟林新一與克麗絲這種正經情侶比起來，她現在和服部平次的關係可以說非常微妙。


  雖然理論上他們已經是戀人。


  但從那懸崖下面爬上來之後，他們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這個案子上，根本就沒有認真討論過那次過於倉促的告白。


  等現在案子辦完了，和葉小姐退出名偵探模式，才終於緊張不安地發現：

  他們這對所謂都情侶，好像還根本沒有情侶的樣子。


  「平次？」


  和葉小姐緊張地偷看了一下身旁的服部平次。


  可這位大偵探卻似乎比她還緊張。


  他僅僅是跟她稍微對視了一會兒，就咔咔地轉過腦袋，把自己那張暗暗發燙的黑臉藏進了黑色的夜幕里。


  連臉都不敢讓人看。


  搞得比告白之前的更生疏了。


  「這還算是情侶么？」


  和葉小姐都不禁有些擔心，這傢伙當時是不是為了滿足她這個「將死之人」的心愿，所以才胡亂答應她的告白的。


  結果現在他們兩個都沒死成，他就開始後悔自己開出的空頭支票，想要翻臉不認賬了？


  遠山和葉越想越覺得心驚。


  這樣乾耗著可不行。


  「我必須做點什麼.……」


  「好好確認一下他的心意！」


  她思考著其中對策。


  而克麗絲小姐作為她現在唯一可以借鑒的業界前輩，又再度給了她些許啟發：


  「對，牽手.……」


  「我們作為情侶，牽個手應該很正常吧？」


  之前在生死之間被逼出的那句告白，已經耗盡了這位羞澀少女的全部勇氣。


  她不敢直接了當地出聲找對方對質，只好退而求其次，試探著去牽對方的手。


  如果這傢伙沒有抵觸她的親近，那就是是默認了他們之間的情侶關係。


  那他們就真的成了！


  和葉小姐心中激蕩，行動卻瞻前顧後、躊躇不已。


  牽手這種一秒就能完成的小動作，她竟是糾結醞釀了好幾分鐘，都沒能成功摁下技能鍵。


  終於……

  幾分鐘后，他們回到了距離本就不遠的旅店。


  走著走著，又走到了旅店客房門前。


  再不行動，大家就要各自回房休息——今天也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去了。


  「平……次！」


  遠山和葉就像是暑假最後一天狂補作業的學生，拖到最後關頭才終於有了行動的動力。


  她總算是憋出了這麼一句細若蚊蚺的呼喚。


  「嗯？」服部平次緊張而又期待地看了過來：「和、和葉.……」


  「你……你有什麼事么？」


  「我……」遠山和葉緊緊抿著嘴唇。


  她最終還是沒好意思直接說出「想要牽手」的要求。


  而是緊張地看了一眼身後站在客房房門之前，摸索著找房間鑰匙，手掌也不忘親密牽在一起的林新一與克麗絲小姐。


  終於，遠山和葉羞怯地轉過頭來，用上之前在人魚祭典上就用過的招數，青澀而委婉地小聲暗示道：

  「平次，我想……我們現在.……」


  「應該可以做，做林先生和克麗絲小姐現在做的，那些事情了吧？」


  「嗯？」服部平次黑臉一紅：

  做林先生和克麗絲小姐做的事？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服部平次輕輕瞟了一眼和葉小姐身後，那正站在客房門口的林新一和克麗絲。


  客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林新一和克麗絲手牽著手，肩並著肩，進去了。


  啪的一下，很快，客房房門被關上了。


  「這.……」服部平次狠狠地震驚了一下：

  林新一和克麗絲是同居在一起的情侶，他們外出住一個房間很正常，沒什麼可震驚的。


  反倒是林新一來旅店辦理入住時給他自己和女朋友開了兩個房間，而且他們上次來大阪時也沒住在一起，才讓服部平次心生懷疑。


  也不知道這兩位私底下是不是在鬧矛盾，所以才一直分房睡。


  還是說，林先生另有什麼難言之隱？


  想象力豐富的服部大偵探不禁有了種種猜測。


  現在看到林新一和克麗絲小姐晚上最終還是進了同一個房間，他才終於打消了心中疑慮。


  但他還是震驚：


  震驚就震驚在：


  「和、和葉.……」服部平次臉上燙紅，說話也變得有些大舌頭：「你確定我們現在.……」


  「現在可以做林先生和克麗絲小姐，做的那些事嗎？」


  「.……」和葉小姐心中一沉。


  她沒看見身後「師傅師娘」攜手走進客房的畫面，只是緊咬著嘴唇反問道：

  「怎麼，不行嗎？」


  林新一和克麗絲在人前從來不做什麼過火的事，牽手挽胳膊就算親熱的極限。


  就這樣還不行？

  是不行，還是……

  「你不願意？！」


  和葉小姐攥緊拳頭，語氣沉重地問道。


  「不不不……」


  服部平次把手擺成了電風扇：


  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問題。


  急著說願意吧，看著未免有點急色。


  容易破壞他十幾年來在青梅竹馬心裡建立起來的偉光正人設。


  拒絕吧，又.……

  又還是挺想的。


  「咳咳咳咳.……」服部平次最終還是漲紅著臉拒絕了：「和葉，不是我不願意……」


  「就是，就是我們現在.……」


  「做這些是不是還太早了些？」


  「早？」和葉小姐氣得瞪起眼睛：

  牽個手都嫌早？

  你到底是不是想談戀愛啊？


  還是說，不讓牽手……

  就是在變相地向她提分手？？


  遠山和葉心臟一陣抽搐。


  她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十幾年後服部平次帶著他和毛利蘭的可愛小孩在高中同學聚會上大秀恩愛，而自己只能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喝酒流淚的凄涼畫面。


  不.……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面對服部平次這「殘忍無情」的拒絕態度。


  和葉小姐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


  她轉瞬間忘掉心中羞澀，一把揪住服部平次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平！次！」


  「既然我們都已經是情侶了，那為什麼還不行？」


  「難道你想反悔嗎？！」


  一陣沉默。


  「情侶.……」服部平次咀嚼著這個辭彙，眼中不由溢出一股驚喜：

  和葉終於說出了她的心意！

  兩人之間的情侶關係，總算得到了官方認證。


  雖然遠山和葉現在的要求有點過分，有點刺激，有點兒童不宜。


  但既然她一個女孩子都這麼主動了.……

  他也不好拒絕不是？


  「我……我.……」


  服部平次幸福得說不出話。


  他只好激動地一把牽住和葉小姐的手，說道：


  「我當然不會反悔！」


  「因為.……我也一直都喜歡著你，和葉！」


  服部平次總算補上了一個正經的告白。


  「平次.……」


  感受著男友手心傳來的溫度，暴躁的和葉小姐瞬間安靜下來。


  她同樣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意。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真真正正地走到了一起。


  不是因為那懸崖上發生的意外，而是源於彼此之間由來已久的心意。


  想到這，遠山和葉感動得想哭。


  但這淚水還沒來得及從眼角流下來……

  她剛剛正式交往的男朋友，馬上就對她做出了比牽手更加親密、更加過火的事情。


  不是挽胳膊，不是擁抱，甚至不是想想就覺得刺激的親吻。


  而是一手牽著她，一手掏出鑰匙，打開自己那間客房，然後.……

  把她往房間里拽。


  「平、平次，你.……」


  和葉小姐整個人都懵了：

  「你想幹嘛？！」
……

  與此同時，林新一的房間里。


  貝爾摩德隨手將外套解下掛在一旁，又光著腳換上一雙寬鬆的拖鞋，然後慵懶地往床頭一靠，像是真要在這裡睡下一樣。


  「姐。」林新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私底下跟我講嗎？」


  「要講就快點講吧……」


  「別在我房間里待久了。」


  「不然這事情傳出去，我怕志保她誤會。」


  「你對她倒是挺忠心的。」貝爾摩德朝他送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語氣里還帶著濃濃的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新一對此完全無視，直接進入正題道：

  「到底是什麼事？」


  「你一直想知道的事。」


  貝爾摩德坐直身子，表情也變得深沉起來：


  「這個組織的秘密。」


  「還有.……我的秘密。」


  「這？」林新一不由瞳孔一縮。


  他隱約間能看出來，貝爾摩德似乎有段非常痛苦的過去，所以她一直不願意向人提及。


  即使是在他這個乾兒子、毛利蘭這個親女兒面前，她都一直對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


  而現在.……她終於願意說了？

  林新一不禁認真地豎起耳朵。


  但他聽到的卻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是隔壁房間傳來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流氓！！」


  伴隨著這聲帶著無窮羞憤的驚叫。


  同時傳來的還有拳頭撕裂空氣的呼呼風聲，物體發生高速撞擊的沉悶響聲。


  還有服部平次那哀轉久絕的慘叫聲。


  最後是和葉小姐帶著哭腔的呼喚聲：


  「平次.……平次……」


  「你沒事吧？你醒醒.……我錯了.……嗚嗚嗚嗚……」


  一個不小心，喜事就差點辦成了喪事。


  「這.……」林新一愕然不已：


  都敢把女孩子帶到房裡耍流氓了？


  沒想到服部平次這傢伙表面上看著濃眉大眼……背地裡卻是這種好色之輩？！

  「唔，等等.……」


  林新一突然想到了自己認識的那個白皮版服部平次，還有那傢伙在變小后徹底暴露出來的本性。


  人前紳士，人後紳士，完全是個兩面人。


  有了這個先例，再回過頭看服部平次：

  「他是這種人.……」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