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FBI大戰黑衣人
「毛利蘭」現在穿的是一套中性的黑色西服。
所以嚴格來說，林新一併沒有女裝。
他只是「變」成了毛利蘭罷了。
是的……
現在的「毛利蘭」其實是林新一。
「林新一」其實是宮野志保。
在得知琴酒命令水無憐奈監視他們之後，在那間辦公室里，林新一就和扮演毛利蘭的志保小姐，悄無聲息地將身份對調了。
作為千面魔女的學生，他辦公室里本就藏有備用的衣物、假髮等易容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於是宮野志保被他用學自貝爾摩德的易容術，易容成了自己。
而他自己則運用縮骨易容的柯學技能，變成了毛利蘭。
作為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外掛戰士，林新一可以從骨骼血肉的層面上，一定程度地改變身體形態。
除了胸部軟組織的體積差距實在太大，需要墊一墊以外。
其他地方，尤其是那張天使小姐的臉龐，幾乎就是真的。
至少琴酒根本分不出區別。
他只知道……
面前這頭人形暴龍，絕對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要是有這本事。
當初還不得1個人就把實驗室給殺穿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他，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
「大——哥——！」
望著如炮彈般倒飛出去的琴酒，伏特加目眥欲裂。
看到琴酒那張走了形的歪嘴，他就更是痛不欲生。
那個冷酷強大的男人，何時如此狼狽？
可這一次.……
「混蛋！」
「你、你竟然敢偷襲我大哥！」
伏特加怒不可遏地舉起手槍。
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這時的他沒有想太多。
只想著為大哥找回場子。
不管眼前的這個毛利蘭到底是誰，也不管林新一也沒有背叛組織.……
敢對他大哥出手，就一定得付出代價。
「不要！！」
「林新一」，也就是宮野志保，緊張地出聲制止。
但伏特加還是果斷地開了槍。
然後……
砰！
子彈如無形利刃般擦過衣角，切開一道糜爛的破口。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只見「毛利蘭」身形一閃，髮絲飛舞之間，便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顆迎面射來的子彈。
動作漂移，眼神堅定，氣勢凌厲。
明明是嬌俏少女模樣。
卻別有一股颯爽英姿。
「哈？！」伏特加微微一愣。
他猛地意識到，眼前這少女.……竟然是個「手槍境」高手！
糟了，自己應該掏衝鋒槍的。
這醒悟來得太晚了。
伏特加先前和琴酒一同逼上近前，距離本就離「毛利蘭」不遠。
一槍落空之下，又被對方藉機欺身向前，徑直逼到了眼前。
要知道正版的毛利蘭，都可以1V1空手擊敗持槍的愛爾蘭。
而林新一如今的身手，已比毛利蘭略勝一籌。
伏特加又只是一個黑方卡邁爾，平時被大哥帶飛帶得慣了。
除了開車技術好，他的槍法和身手，其實都還不如平時一直單獨執行任務、能力可以獨當一面的愛爾蘭。
於是，現在的局面就是：
「加強版毛利蘭」和「削弱版愛爾蘭」狹路相逢。
結果可想而知。
「是真的……」
這下伏特加也信了：
「這絕對是真的毛利蘭。」
倒飛在半空中的伏特加確定了。
空中螺旋三周半，最終落地出界。
等到他踉踉蹌蹌地從十幾米外，琴酒老大身邊站起來的時候.……
出現在大家眼前的，便是兩個很有夫妻相的歪嘴戰神。
水無憐奈：「.……」
她已經看傻了。
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只是像木頭人一樣，用看天使下凡的震驚目光，訥訥地看著毛利蘭在那大發神威。
而「毛利蘭」一連踹飛兩大殺星還嫌不夠。
竟然還俯身擺出一副猛虎越澗的姿態，像是要再度衝殺上去，一舉將受傷的兩人拿下。
「算了、算了.……」
「林新一」及時從身後攔住了他。
雖然事先沒有排練，但她看得出來，他現在只是在演戲罷了。
如果林新一真的想在這裡就將琴酒幹掉，那他之前就不會一腳將琴酒踢飛。
一腳把人踢得這麼遠，其實就是在暗中幫助對方逃跑。
而把琴酒留著也是有必要的。
林新一還指望著這位在組織里地位非同尋常的大哥，幫他把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朗姆給釣出來呢。
志保小姐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
於是她配合默契地勸道：
「小蘭，別打了。」
「我們趁現在逃吧！」
「逃？可是……」
「毛利蘭」故意擺出猶豫的姿態。
「林新一」則心有靈犀地接上台詞：「不要冒險。」
「無論如何，都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好……」「毛利蘭」甜甜地點了點頭，隨即謹慎地護著「林新一」，一同緩緩向後退去。
雙方的距離進一步拉遠。
這讓剛剛踉蹌起身的伏特加終於鬆了口氣。
但他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嘴也是歪的，一時半會兒都合不上。
「可惡.……」
伏特加惱羞成怒地從西服大衣里，摸出一把微型衝鋒槍。
看他那殺氣騰騰的模樣，顯然是不甘心就這麼吃虧。
「夠了！」
但琴酒大哥的呵斥聲卻在耳畔冷冷響起：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走，我們撤！」
「大哥.……就、就這麼撤了？」伏特加心有不甘：「可是那林新一……」
「你還提林新一？!」
琴酒語氣愈發陰冷。
甚至還罕見地帶著一絲怒意。
沒辦法.……他這次是豬油蒙了心，腦袋進了水，才會鬼使神差地信了伏特加的推理。
毛利蘭是宮野志保，林新一通FBI……
這不是扯淡嗎？
「他如果真是叛徒。」
「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琴酒壓低聲音，冷冷教訓道。
「我……」伏特加聲音一噎：
的確……剛剛毛利蘭偷襲得手，一連將琴酒老大和他擊倒的時候。
如果林新一不是故意演出一副謹慎為先、安全第一的模樣，強行將佔據優勢的毛利蘭拉住，使之錯失那千鈞一髮的寶貴戰機。
而是順勢跳反，加入戰局，與毛利蘭一起對他們全力出手。
那別說他伏特加了。
就連琴酒都可能有危險。
再加上此時距離此處不遠的FBI，赤井秀一……
他們今天恐怕就得雙雙死在這裡！
「林新一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琴酒遙遙地看著一直在向遠處退去的林新一。
林新一此刻以慎重之名的故意掛機划水，就是他忠誠的最好證明。
至少……目前看來，他還沒有暴露出任何對組織不忠的行跡。
甚至還在暗戳戳地幫著他們兩個收場，給他們製造安全撤離的機會。
「別再丟人現眼了。」
琴酒難得地對伏特加說起狠話：
「上車。」
「我們肘!」
「好！」伏特加無奈地點了點頭。
但他卻突然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走……肘？大哥，你說話怎麼怪怪的……」
琴酒：「.……」
一道殺人的目光重重落下。
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臉色冷得可怕。
但卻不再開口罵人了。
沒辦法.……
他嘴歪得比伏特加還厲害。
說話漏風。
……
另一邊，FBI三人組正在火速趕來的路上。
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車內的氣氛愈發變得緊張。
「林先生的定位信號已經停在一個地方不動很久了——」
茱蒂死死盯著定位監視屏幕，不斷出聲催促：
「他可能已經遭到了琴酒的襲擊！」
「這？！」卡邁爾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逮捕琴酒的機會千載難逢，晚到一點就可能錯過。
現在別說是茱蒂、卡邁爾，就連一向沉穩如石的王牌探員赤井秀一，心中都不免有些焦灼。
他必須抓到琴酒。
只要抓到琴酒……
他就能知道明美的下落。
就有了調查組織的線索。
就可以不用再養蛆了。
一想到這，赤井秀一眼中的戰意就變得更加濃厚。
「再開快一點，卡邁爾。」
「用你能做到的最大速度。」
「是！」卡邁爾重重點頭。
老司機的技術在此刻徹底顯露。
他身下的汽車徹底化作了一頭髮狂的鋼鐵巨獸。
它在米花町那繁忙的道路上橫衝直闖、咆哮賓士，風馳電掣，氣勢滔天。
而這滔天的氣勢自然顯眼。
於是卡邁爾很快發現.……
自己的高調炫技，似乎讓他們暴露在了敵人眼前。
「不好了，秀一先生！」
卡邁爾一邊竭力維持著那驚人的車速，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我們被幾輛車包圍了！」
「他們.……他們這是在試圖截停我們！」
「我看到了。」赤井秀一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們飆得已經夠快夠猛了。
可那幾輛車竟然還都能跟上。
不僅全力跟了上來，還整齊有序地排成一個包圍陣型，從左右兩側分別包抄、追擊上來。
更糟糕的是，等那幾輛車圍得近了，大家還能隔著窗戶清楚看見：
黑衣人。
那幾輛車裡坐著的，全都是身著黑色西服的神秘黑衣人。
這穿著風格，這出場方式，這人員氣質，幾乎與FBI先前在那輛報廢保時捷里，抓到的兩個組織嘍啰一模一樣。
只是車輛更多，人手更足，行事也更加囂張、霸道。
乍一看去，就像是黑衣組織正好在這裡搞團建。
「是琴酒的人？」
卡邁爾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危險：
「可惡.……琴酒那傢伙，還在外圍埋伏了打手！」
「他這是沖著我們來的！」
「看來是了.……」赤井秀一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們之前截住了那輛保時捷，就已經在琴酒、在組織面前暴露了自身的行蹤。
而琴酒這次又是精心策劃著要對林新一下手。
他絕對不會讓FBI干擾自己的行動。
所以不難想象：
這些突然驅車包圍上來、試圖將他們截停的霸道黑衣人，就是琴酒派來阻擊他們FBI、不讓他們支援林新一的部下。
他們來得太是時候，太是地方。
而且還明顯地展現出敵意。
「琴酒知道我們在這，卻還是沒有收手。」
「看來這關不好過了……」
赤井秀一輕輕嘆了口氣。
同時也緩緩搖下車窗。
最終穩穩地舉起手槍。
那些黑衣人也做了類似的動作。
狂飆的疾風之中，FBI的一輛車，對上了黑衣人的幾輛車；赤井秀一的一把槍，對上了黑衣人的十幾把槍。
氣氛緊張到了極致，也壓抑到了極致。
而這極致的壓抑，自然也會迎來極致的爆發。
砰！
有黑衣人率先開出一槍。
這一槍就像是打響了開賽的信號。
一時間槍聲不斷，爆響震天，聲勢之大甚至蓋過了雙方的引擎轟鳴。
子彈如雨點一般從四面八方飛來，又飛去。
彷彿這裡不再是和平的東京街頭。
而是在籽油米粒煎。
在靚麗風景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所幸他們組團飆車的駭人動靜，就已經提前給了路人警告。
大家都本能地避著這些咆哮的鋼鐵巨獸，隔著幾百米就被那一陣陣引擎轟鳴嚇得連連倒退，才沒在後來掀起的槍林彈雨席捲進去。
而在這混亂的場景之中，赤井秀一始終保持著非凡的冷靜。
別看對面人多槍多，彈雨密集。
但在高速移動的車輛上使用手槍射擊，卻是一件再困難不過的技術活。
那些黑衣人的確訓練有素。
水平不輸FBI、CIA的一般特工。
但也就是「一般」而已。
跟他赤井秀一比起來，那還差得遠了。
那些黑衣人都在瘋狂地扣動扳機，試圖以密集的彈雨攻勢來實現火力覆蓋。
而赤井秀一卻是不緊不慢，平穩地舉槍、瞄準、扣動扳機，一槍過後再舉槍、瞄準.……
一槍接著一槍，節奏平穩得像是在奧運會上打靶。
這樣看上去聲勢不足。
但他的每一發子彈，卻都能有效地擊中一個目標。
每有一聲槍聲響起，便有一隻輪胎隨之爆裂。
隨後便是一陣黑衣人的驚駭狂吼。
還有一輛驟然從狂飆中失去控制，猛烈撞向路邊的汽車。
而那些黑衣人的火力看似威猛。
實際上卻一發都沒打中，只給人做了個車體描邊。
沒辦法.……
這個世界人與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雜兵再努力也比不過主角。
在可以八百裡外一槍打中犯人的赤井秀一面前，他們手上的槍就跟假的一樣。
「好了。」
赤井秀一一人一槍，便在這短短數分鐘內，信手收拾掉了黑衣人的一整支車隊。
那些黑衣人全都成了凄慘的車禍受害者。
倒的倒，傷的傷，一時再無人能繼續追擊。
「走吧。」
但赤井秀一表情卻更加凝重：
「光是在這裡，琴酒就安排了這麼多人手。」
「組織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林先生他.……恐怕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