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玉走下來，立刻就捂了一下鼻子，眉頭一皺，我心裏就想，完了！
“你喝酒了？”劉白玉問蘇倩楠。
蘇倩楠也知道喝酒是不對的，低下了頭，但是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抽在蘇倩楠的臉上。
留下了一片緋紅。
蘇倩楠被打醒了，落下了淚珠。
“誰帶你喝酒的？喝酒是一個學生該做的事情嗎？尤其是一個女孩子，你也想不要臉了嗎？”劉白玉的話很難聽，但是她的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蘇倩楠想辯解，劉白玉一揮手，“別說了，明天叫你父母來找我！跟我出來！”
劉白玉把蘇倩楠領走了，就站在教室外麵的走廊裏，劉白玉辱罵蘇倩楠的聲音很大，什麽不好好學著做人，非得往賤裏學，跟不要臉的人接觸，以後怎麽考大學！敗類、人渣的詞語不斷的冒進我的耳朵裏。
蘇倩楠也小聲的辯解了，不過劉白玉並不聽，叫她下課把座位換回去，不允許她在後麵和我接觸。
這些聲音，不單單是罵了蘇倩楠，更多的是，讓我很難受。
後半堂課也就沒上，下課的時候，劉白玉把蘇倩楠放回來了，她自己拿著教案誰都不看，挺著胸脯就趾高氣揚的滾了！
蘇倩楠回來以後，我怕她為難，拉著她坐下，“倩倩，你要是為難就坐回去吧！”
“不了！”蘇倩楠一直低著頭，“姐，我不坐回去。”
其實我看的出來，蘇倩楠還是想坐回去的，但是她也確確實實的拗著一股勁，劉白玉這一次罵的她太狠了，其中有不少因為我的關係，但話太髒，誰也會委屈的恨不得永遠不要再看到她。
蘇倩楠又趴在桌子上哭了。
課間的時候，我出去了一下，回來看見林妙妙帶著林玲圍住了蘇倩楠，就在班裏的最後麵。
蘇倩楠頂著兩個紅眼圈，林玲看見她，氣就不打鼻孔裏出，用手捏蘇倩楠被劉白玉打過的地方，非常用力，捏的蘇倩楠半張臉都變長了，還使勁搖晃她。
“行啊，找上靠山了？座位也換了，見我們也不叫姐了？你還真是一條忠心的母狗呢。”
林妙妙旁邊的一個女孩，奪過蘇倩楠的眼鏡，在手裏當玩具的轉圈，笑成了一朵花。
林玲捏完蘇倩楠的臉，又拍她的臉，蘇倩楠不會反抗。
“林玲！你放開她！”我立刻走了過去，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林玲被我推了之後，沒有和我開撕，隻是點著下巴，瞪出兩個眼珠子盯我。
此時，林妙妙替林玲出頭了，用很小的聲音威脅我，“你不要以為你現在就怎麽樣了，我會替林風教訓你的！走著瞧！”
為了沈林風麽？
林妙妙轉身離開，那個女孩趕緊把蘇倩楠的眼鏡放在桌子上，跟著跑了。
我看見蘇倩楠把臉捂好，我問她，“她們又來欺負你了？”
“沒有姐！”
這還不算欺負麽？
蘇倩楠和我說，“林妙妙是班長，她來收參考資料的錢來了，我替你交了，她們就打我！”
替我交了？我急忙掏出錢包，“多少錢，我還給你！”
“不要了，姐你對我這麽好，沒關係的！”蘇倩楠不肯收，我數了數，我還真沒有多少錢了，似乎真還不了蘇倩楠！
“那我改天再還給你。”我挺不好意思的，蘇倩楠對我笑了笑，我馬上向她保證，“倩倩，以後她們要是再敢對你動手動腳的，你就打她，不要怕，我會幫你的！”
對於這種人，真的沒有必要忍受她們，否則還會變本加厲！
蘇倩楠沒有說話，又上了一堂課，我出去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其實我沒有存她的號碼，她的號碼是我背下來的，不管怎麽樣，我隻有她一個親人了。
我在樓梯的拐角裏，等了一下，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喂？”
是我媽的聲音，很久都沒有再見她了，聽著她的聲音，我才感到了一絲親切，我隨口就叫了一聲媽，“媽，今天學校收參考資料……”
嘟一聲，電話立刻就被掛斷，我都愣住了，怎麽回事，難道是信號不好？還是其他的原因。
我想等等再給她打電話，但是心裏實在惦記她的厲害，鼓足了勇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鼓足勇氣，但是我就是覺得我和我媽之間，總有一張捅不破的紙窗戶。
這一次，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了，我媽媽用很奇怪的聲音問我，“什麽事？侄女！”
侄女？這兩個字被她咬的很重。
我說學校要交錢，我沒錢了，能不能給我一點。
卻聽到我媽媽身邊有一個男人問她，我是誰！
“是我姐姐的孩子，這孩子想問我要點錢，親愛的，你懂，現在孩子很能花錢的！”
這句話肯定不是和我說的，我心裏很煩躁，難道在別人麵前承認她有一個女兒，真的是很難啟齒的話嗎？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喜歡她，會在意她有一個女兒嗎？如果不喜歡她，還會在意她有一個女兒？
“你們真有意思，名字都不叫。”那個男人的聲音漸漸的遠了，我媽才吐出一口氣，“我現在在外麵，有什麽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打電話？她真的有我的電話嗎？還是她確定這就是我的手機號碼？
我很倔強，父母養育女兒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我身邊的同學，哪一個需要為參考資料發愁，不都是隨隨便便就能交上參考資料錢，每天都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噓寒問暖嗎？
我有母親，我不是一個沒人管的野丫頭！
“現在你給我吧，我很需要！”我沒有掛電話，電話那邊停頓了一下，我聽見她在和那個男人商量著什麽事情。
過了一會，“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你現在打車來，快點，我沒時間等你！”
她給了我一個地址，帶著命令、舍施的語氣，難道她不知道我在上課嗎？
可是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的心傷透了。
麵對現實，我沒有絲毫的辦法，我沒有錢，除了她誰還能給我？
所以我咬著牙，衝到了學校門口，小門沒有關，門衛問我幹什麽去，我恨恨的回了一句，“我阿姨叫我去拿生活費！”
門衛即便想阻止我，可我也沒有給他機會，衝出去打了一輛車就走。
按照地址，出租車開到了最近的河邊。
在河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是不是他們？
我不確定，但是我也不想給她再打電話了，免得她還得撒謊說我叫侄女。
我付了車費以後，兜裏隻有幾塊錢。
壯著膽子，我靠近了那輛轎車。
車窗戶都是黑的，把臉貼在玻璃上，才能看見裏麵。
前排沒有人，我以為裏麵就真的沒有人了呢，但是當我離開汽車一點點的時候，整輛汽車突然動了一下。
我又靠在後麵往裏麵看，我馬上看見，在車後座的地方，有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半跪在座椅上。
他沒有穿褲子，連內褲都沒有，露著白色的屁股。
他壓著一個女人，把她的腿分開了躺在那裏，一隻雪白的腳掌就踩在玻璃上，我看不見那是誰，但我恥辱的意識到那就是我的母親。
那隻白色的腳時而蜷縮起來，時而用力的把腳趾分開。
男人抖了一下，趴了下去，兩隻大手快要把她撕爛。
這一伏下去，車裏的女人看見了我，“呀！”
她叫了一聲，坐了起來，胸口上除了齒痕，還有一條條青色的爪印，頭發散亂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