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故意找存在感
自從騰羲陌說了這句話,許靈好像真的患了婚前恐懼症。
她的具體症狀體現為,看見騰羲陌就覺得他長了一張負心漢的臉,日後拋棄妻女是輕的,甚至還會做出直接殺了她們母女好給她新情人讓路的事。
騰羲陌得知她腦袋裏麵想的什麽後,隻想跟她說一句:“你這不是婚前恐懼症,而是被害妄想症。”
把騰羲陌從折磨中解救出來的是楊新豔。
給賓客安排房間時,雙方親戚都是住在家裏的,但是許韶寧提前來了一天,所以他就和一起過來的人住到了酒店去。
許國富楊新豔兩個人過來後,得知自己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酒店,回家的路上抱怨了許靈整整一路。
最後將許靈說到忍無可忍,幹脆說了句:“既然這樣,那你們和他一起去住酒店吧!”
說著也沒問兩個人意思如何,直接通知司機拐道去了酒店。
所以說,她回到家後心情不好也不全是王浩然的原因,還有她家裏那對爹媽的原因。
而楊新豔晚上又過來,正是因為她擔心的一點:許韶寧在國外吃不慣!所以她要來家裏給兒子做菜。
家裏廚師請的一堆,自然用不著讓她動手,然後她就閑了下來,開始拉著騰羲陌這邊的親戚閑聊。
她先是拉著江芝樺的手,和她說些教養孩子的心得。
之後看見江家二舅穿著一件平價牌子的衣服,又開始說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為了這次婚禮特意買的,售價三千多塊錢。
江家是世家,自然不會和她計較這些,卻是讓旁邊聽著這話的許靈羞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在她又開始說給自己丈夫和兒子都買了多少錢的衣服時,許靈終於沒忍住說了句:“媽,二舅的那衣服雖然是TP家的,卻是TP的高定,是設計師根據顧客的體型單獨設計出來的衣服,一件衣服最起碼售價在幾萬以上。”
一句話,立刻讓楊新豔偃旗息鼓,甚至還有些下不來台。
於是等著她提了打包的飯菜往出走時,就和送她的許靈抱怨:“你說說你,媽說那些話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給你在他們家掙麵子嗎,你倒是反過來落我的麵子了。我的麵子落了,難道你就有麵子了?”
說完後又嘀咕了一句:“再說了,我和你爸這可是把我們能掏出來最貴的衣服穿上了,哪裏比得上人家那都是身家不知道多少的人。”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個眼神,許靈理解的意思是讓自己給她錢。
她有些想不明白,之前不是已經變好了嗎?為什麽現在又成這個樣子了?
正納悶著呢,騰羲陌從後麵趕過來,見著她麵上不喜,朝著楊新豔說了句:“媽,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楊新豔哆嗦了一下,急忙拒絕道:“不了不了,酒店就在這附近,我走著就回去了,不用麻煩你送。”
說著還招呼許靈:“靈靈你快帶著羲陌回去吧,這大晚上的,海風最傷人了。”
說完,急忙走了出去,那步伐快到幾乎要跑起來。
於是許靈明白了,她之前那樣子,並非是改變了,隻不過是被騰羲陌嚇到了。
她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歎氣做什麽?”騰羲陌問了句。
這句話問出他就後悔了,害怕她又扯到自己負心薄幸上麵去。
結果有些出乎意外,她並沒有說這些話,而是歎道:“我之前以為她已經變了,沒想到隻是在你麵前變了。”
騰羲陌愣了下,才明白過來是說楊新豔的事。
他笑了聲,道:“她今年都多大了,觀念與做事方法已經形成,怎麽可能會變呢?反正隻要許韶寧變了,他們日後便不會在故意為難你,至於其他的,不過是些小毛病罷了。”
許靈又歎了口氣:“可就是這個小毛病就很折磨人啊!”她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問:“二舅是不是不高興了?”
騰羲陌笑著揉了揉她腦袋:“不至於,二舅要是脾氣這麽大,當老師第一年估計就得辭職不幹!”
雖然人家沒生氣,可她卻有些不好意思見人。
伸手挽住了騰羲陌的胳膊,搖著說:“我不想回去,咱們在外麵走走唄!”
騰羲陌有點意外之喜,“怎麽,不覺得我是負心薄幸的男人了?”
許靈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覺得你靠不住,所以才用心維持我們的關係,這樣也好抓牢你的心,好讓你日後不至於被別的女人勾走了心。”
騰羲陌無奈的笑著,“行行行,反正道理總是在你那裏。”
……
許靈的婚前恐懼症似乎隻存在了那麽一個下午的時候,晚上散完步回來後,騰羲陌替他去向二舅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她便沒說過那些擔憂的言論。
騰羲陌找醫生問了一下,得知這屬於正常情況,便由著她去了。
轉過天下午,婚禮策劃的團隊安排新人走了一次過場,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再出了差錯。
他們的婚禮並沒有用伴郎和伴娘,也沒有迎親接親的環節,就是自己家的後院裏舉行一個儀式。
彩排的時候,雙方的親人也過來了。
楊新豔得知竟然連迎親環節都沒有,當時就掛上了臉色,她甚至連對騰羲陌的害怕都遺忘到了一邊去,隻是拉著人說:“這哪裏能男方不迎親,就直接舉行婚禮的你?這不是說我們女兒是白嫁到你們家了嗎?”
江芝樺在旁邊勸著說:“親家母啊,他們兩個人的婚禮是中世紀風格,是純西式的,沒有迎親接親這麽一說。你要是覺得不滿意,等回國後,咱們再看著咱們的習俗舉行一次,你看怎麽樣?”
她這話說的軟,但楊新豔卻像是鑽了牛角尖一樣,非得搞個迎親送親的模式。
許靈挽著騰羲陌的胳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在那裏鬧騰。
楊新豔一個人說了半天,發現即便是她閨女都沒有站在她這邊,有些無措。
許靈等著她冷靜下來,說:“媽,這是我的婚禮,是我和羲陌策劃了很久的婚禮,現在有的就是我們想要的,沒有的就是我們不想要的。”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聽勸呢?”楊新豔著急地說:“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等你以後嫁到了他們家,人家是要拿著你都沒迎親就自己嫁過去這件事看不起你的。”
這話說來,騰家這邊的親戚都尷尬了。
好在許韶寧及時從其他地方過來,得知了這裏的情況後,拉著楊新豔到了角落裏麵,他們的彩排才得以繼續下去。
彩排結束後,許靈很認真的和騰羲陌說:“我覺得她最近有點怪。”
騰羲陌正在核對明天的其他流程,聽她這麽說,不以為然問了句:“哪裏怪了?”
“你難道沒發現,她最近特別喜歡找存在感嗎?”許靈問道。
騰羲陌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發現楊新豔這個人平時是什麽反應根本沒有在自己印象中,所以隻能附和許靈:“那要不問一下許韶寧?他不是你爸媽的寶貝疙瘩嗎,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的話,許韶寧應該會知道!”
許靈覺得這麽問出去似乎有些不合適,但是又一想,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明天她大鬧婚禮現場可怎麽辦啊,所以還是給許韶寧打了電話過去。
正巧,她的電話剛打過去時,許韶寧剛剛從楊新豔嘴裏問出來她今天那麽鬧是為什麽。
他很無奈的告訴許靈:“咱媽是被她家裏那些親戚給氣著了,非要證明她和你的關係有多好,而你和姐夫就是她的孝順女兒和女婿,借此達到讓家裏那些親戚都得崇拜她的目的。”
許靈:“……”這怎麽還越活越虛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