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恩仇錄。第十二章 不控自流
老頭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他揉揉眼睛，看清了來的人，應了那些人一聲，便去小屋後面用勺子往酒壺中盛溫酒，他年邁體弱，行動緩慢，小屋中的桌子也只有五章，除了血衣男子的一桌，盛下的便全是無名劍者，老頭慢悠悠地好不容易快要上齊了，卻發現沒了溫酒，也不敢裝上冷酒，只好到外面說，沒了溫酒，只能上滿三壺，若要等待，些許時間后，便能將冷酒煮熱。
可這些劍者是急性子，再加上要著急趕路，便逼著老頭再上溫酒，老頭也是人，總不能空手變出來不是，一位面相凶煞的劍者一不耐煩，將老頭推倒在地，更可惡的是，竟以劍相逼！
「老頭，快拿溫酒來，爺幾個可不是善茬，小心要了你的老命！」
劍鋒逼人，嚇的老頭冷汗直流。
「你們不是萬法劍盟的嗎？不是以正義為道嗎？為什麼要欺負我這樣的老百姓？」
凶煞男子哈哈一笑，說道：「老人家你說的沒錯，確實如此……」
突然語氣一重，又說道：「不過，你們若不伺候好我們，我們那有力氣和心情保護你們？」
老頭無言，想是碰上了惡人，也只好認栽了。
眾人剛大笑完之後，安靜一刻間，小屋的後面傳來了女子咳嗽之聲，這些人一聽，臉色一變，紛紛壞笑起來。
拿劍指老頭的惡漢，笑道：「原來，溫酒在後面呢……，聽聲音，這酒的味道一定很美味，弟兄們，去嘗嘗？」
老頭一驚，忽感不對，抱著面前男子的腿說道：「後面沒有酒，後面沒有酒……」
男子一聲「滾開」，將老頭甩到一邊，與眾人一擁而入，直奔小院而去，老頭本就身體不好，這一摔，更是很難起來，但這時，小院中傳來女兒救命之聲，老頭還是用盡最後一份力量站了起來，拿起櫃檯上的菜刀便要去小院拚命。
老頭最後看了一眼那位血衣男子，他仍然事不關己的喝著酒，彷彿在另一個世界一般。
老頭手持菜刀大喊一聲，說道：「天殺的畜牲，放開我女兒！」
老頭明知有心無力，仍要向前，還沒衝進屋中，一道劍光掃過，他倒在了血泊當中……
「爹！爹！你們這些畜生……」女子哭的撕心裂肺。
四個男人控制住女子的四肢，另外一個男人解開了她的衣服，其餘眾人一邊觀賞一邊吶喊。
寒冷的衣，悲痛之聲……
一道閃電劈下，老天也看不過去了？
院外，血衣男子欲起身要走，突然停了下來，單拳緊握，還是不忍？
天穹突然由黑轉紅，如血染而下，恐怖如斯，一道血光之劍疾殺而來，剎那之間，十一名劍者皆被一劍封喉，血灑當場，他們竟還沒來得及反應……
惡人之血灑了女子一臉，她驚恐的眼神，帶著一絲傷痛之聲……
血衣男子走來，見榻上女子已是一絲不掛，將自己的血色披風一手摘下，為她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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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淚水流下，生著重病的她，身休異常虛弱，但她知道，一直照顧自己的年邁父親還在外面躺著，她一咬牙，堅韌地下了榻，沒走幾步便跌倒，然後再站起再跌倒，腿走不動，便用雙手爬著走，任指甲斷裂，血染黃土，她也要看到自己的父親。
血衣男子冷麵依然，不動聲色……
女子抱起已死去的父親，用手撫著她早已冰冷的臉，淚水漸下，滴打在死去人的臉腮之上……
「爹……，女兒不孝，您老了，都沒讓您能安享晚年，受盡勞累，為女兒之病奔波勞頓，好東西也捨不得自己吃，全部留給女兒……，女兒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您辛苦了……，您便離我而去了……」
「爹！黃泉路您等女兒一會，女兒一會兒就下來陪您……」
說罷，她看著血衣男子，帶淚一笑，說道：「謝謝你……」
說罷，輕輕放下父親的屍體，拿起了地上的劍，用盡全身之力，雙手持著劍柄，劍鋒已向咽喉貼去……
含恨的淚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劍鋒之上……
「爹！女兒來陪你了……」
說罷，劍鋒快要見血……
血衣男子一指劍氣擊出，女子手中之劍被擊落，斷為兩半……
女子看著地上的斷劍……，淚水劃下經過頷頭滴在地上，化為冰晶。
「為什麼還要救我第二次……」
還沒說完，眼前一暈，倒了下去……
待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發現自己身處洞穴之中，身下鋪著是厚厚的乾草，身上也被穿上了衣服，只是這衣服的顏色，竟是血紅之色，與救她的男子一模一樣。
女子慢慢起身，只見洞穴中火光通亮，一個人影孤坐火旁，一動不動，正是救自己的血衣男子。
「你醒了。」男子聲音沉重，沒一絲柔情可言。
「你身中風寒之病，已被我用真力打通血關，你的病已經好了。」
女子站起身，說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血衣男子哈哈一笑，說道：「好？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我是一個殺人魔王，殺過的人可以堆成一座山，我並沒有救你，我只是殺了幾個正道人士，我與他們本就勢不兩立，我救你，只是為讓你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讓他們多一個敵人而已！」
女子一笑，說道：「你如何說都可以，你為我報仇，為一恩，救我一命，為一恩，我慕容月記下了，我會報的，告辭！」
說罷，便往洞外走去。
只聽，血衣男子突然說道：「我並沒有替你報仇，至於救你一命，也不算救你，我只是治好了你的病，所以，你無需報恩，我也不會需要一個弱者報恩的，你離開是對的。」
慕容月觸摸觸摸一身上血色綿衣，心中感動，淚水不控自流，但她很快便忍去淚水，轉身強笑道：「如此說來，我還得自己報仇，可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還請你幫人幫到底，教我你的殺人之招！」
血衣男子冷笑道：「我不是好人，也不用幫人幫到底，但你若是與正道為敵，便是我荒古鬼谷的朋友，傳你幾層鬼谷之術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