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恩仇錄。第三十六章 是對是錯

  淚痕之涯上，一人無言無邪，如從未染過血的聖劍，一人嬌弱嫵媚，如一朵染盡紅塵的絕色之花。


  淚痕之涯無淚痕，眺盡孤心見青雲。


  古風曲心中有事，眼神迷離，青裳女子算盤在心，說道：「你不回去？」


  古風曲搖搖頭，說道：「瘟疫之種雖平息，但我的生涯仍未結束，這個江湖需要我，我要將一身劍功，為蒼生所獻，不死路不停，以尋自己的道。」


  青裳女子說道：「正義之詞，世人皆會，能做到之人，少之又少，大多受自私所侵，叛正入邪。」


  古風曲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下定決心走一遭，否則，我又怎會知道，我最終的道是正是邪呢？」


  青裳女子嘴角微揚，說道：「江湖之行，如行刀山劍林，修羅煉獄，一人之勢，終難一逆大勢，你真的決定了？」


  古風曲一轉身，披風一揚，風釆瀟洒，邊走邊說道：「夢中尋劍游神虛，痴於劍道不復返，江海滔盡古風情，一劍破空萬里曲！」


  詩號一出，決心已決，更是註定江湖之路，要一去不復返。


  青裳女子呵呵一笑，說道：「果然是個劍痴。」


  二人離開淚痕之涯，並無方向的走著，偶然來到二人的初見之地，一處無名飯館。


  青裳女子撫撫小腹，有些許飢餓，正好路過此地，叫住前面的古風曲，說道：「上次你讓你出了銀子，這次你請我，我出銀子如何？」


  古風曲停下身來，轉身看了她一眼，哦了一聲，向飯館走去。


  青裳女子白了他一眼，暗道：「難道這樣也可以？」


  二人進了飯館，熟悉的老闆見古風曲和她又一次到來，心裡一樂，想起他冼菜盤子為付銀子的事，迎上面來，說道：「兩位客官看來是喜歡上咱家的小館子，吃些什麼？」


  古風曲欲要說話，卻被青裳女子說道：「老闆，你難道不怕他再沒銀子？」


  老闆憨厚地一笑，說道：「怕什麼？這位公子品性正，大不了，再洗一次菜盤子，若公子不介意，我是不會介意的。」


  青裳女子遮唇一笑。


  古風曲說道：「老闆請放心，這次要洗也是她洗。」


  青裳女子氣道：「你……」


  老闆笑道：「來，給位上菜，要與先前的一模一樣。」


  「有勞了。」古風曲說道。


  老闆搖搖頭，示意無妨。


  上了一桌子菜，有肉有素，奇怪的是，二人皆不動筷子去吃。


  青裳女子呵道：「為何不吃？難道怕我再次騙你？」


  古風曲不語，一直盯著她的手，看她會不會先吃。


  青裳女子說道：「我的手確實好看，若你想摸一下，我也不會介意。」


  古風曲一聽，視線轉移到她的眼上，卻不敢多看，生怕被她的狐眼迷惑，心中亂套，又向桌上美食看去，香味撲鼻，拿筷子的手蠢蠢欲動，忽然目光一轉，向一塊豐厚的肉看去，筷子急出，不料她也看中，二人夾到同一塊肉，誰也不想鬆手。


  「你還是忍不住了？」青裳女子說道。


  「你不也是？」


  「你難道沒聽說過，男人應讓著女人？難道自稱為正義的劍者，會和一個女人搶一塊肉？」


  古風曲聽著，好像有些道理，說道：「我古風曲永遠不會搶女人的東西。」


  說罷，鬆開筷子，夾向另一塊肉。


  青裳女子暗道：「難道你的心中只有劍嗎？」


  不一會，桌上的菜被二人吃的乾乾淨淨，青裳女子沒有騙古風曲，居然真的買了帳，還真不在他的預料中。


  古風曲向老闆問了路，說是再往前走幾十里有個小鎮，但那個小鎮並不太平，說是有妖物作亂，鎮中頻頻有人失蹤，不知所向，許多前往除妖的劍者，沒有一人成功，還把命給搭上了。


  得知之後，古風曲與青裳女子再次上路，幾十里的路程，對於二人來說，也就是浪費了半日的時間，如飯館老闆所說，前方真有一鎮，不過這時，以到正午，鎮中熱鬧非常，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正當二人走入鎮中沒多久后，在途中，忽見一群人正圍著什麼在討論著，古風曲興趣一來，向前去看，青裳女子也跟來一看。


  只見人群中央圍著一人，是一個歲入中年的男子，他穿的衣服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沒有補丁，他雙膝跪著，扒在地上哭訴著，地上刻著一行行字。


  寫著：「小人家中有三口，一老二幼，娘身染重疾，孩子已有三天沒有吃飯，懇求好心施一點善心，救救他們吧。」


  旁觀著有說有笑，指指笑笑，卻無一人施以援手。


  G

  「一看就是騙人的，我見多了。」


  「就是就是，亂世之中，很有可能。」


  「對對對，大家別讓他給騙了。」


  「再怎說，我們的銀子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


  古風曲仔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子，心想也不像騙子，第一次看見這麼可憐的人，沒有受過什麼苦的他，決心去幫他一下，可又想想，自己又沒銀子，又該如何？


  古風曲的目光看向了青裳女子，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問道：「你想幫這個人？」


  古風曲點點頭，說道：「我看他不像騙子，所以，能不能借我一點？」


  青裳女子笑道：「你是笨蛋嗎？這麼明顯的騙術也能騙了你？你長眼睛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看我？」


  古風曲說道：「你只要告訴我借不借就是了。」


  青裳女子搖頭一笑，摘下錢袋全部丟給了他，說道：「我告訴你，銀子是小事，若真被他騙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古風曲看著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說道：「隨你嘍。」


  說罷，沖入人群之中，將銀子丟給他，旁觀的人一看，大為吃驚，有誇他的，有笑他的，還有罵他的。


  「這個人還真是闊綽。」


  「怕是個缺心眼吧？」


  「真是個傻子。」


  ……


  人群中的男子撿起銀子，立馬磕頭言謝，大恩大德什麼的，訴苦什麼的統統說了出來，古風曲扶起他，安慰安慰，希望他能渡過難關。


  男子走後，旁觀者也散去了，古風曲寬心地一笑。


  青裳女子走來，說道：「好人的滋味怎麼樣？」


  古風曲開心地點點頭。


  青裳女子說道：「隨我來，我讓你看看，你幫助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古風曲一愣，不明事理，只能跟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