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終章。第十二章 風聲鈴聲(大結局)
虛空大帝一開九天之景,景中九重天之戰況浮現眾人眼前。
只見屍堆成丘,連綿百里,血旗戰戈,如林而立,慘不忍睹!
「你們起六界兵,攻吾九重天域,雖兩敗俱傷,死傷無數,但最後的勝者,仍是吾!」
大帝語后,亞索忍著周身之痛,向九天之景看去,那慘烈之象,讓他含恨切齒,無論是自己帶來的十萬劍者,還是其餘五界之兵,可能皆葬身於九重天域了!
「天命者,你還有什麼能耐?你可是他們的希望啊,你千萬不能倒下啊。」
言有譏諷,更有戲虐之意。
這時,百曉玄機與其它五人定神入坐,並傳聲於亞索……
「天命者,吾們功體受創,已不能再戰,去白白送死,不如將吾們之元功集於你一身,將你的天命之軀,亦會感六界生靈之意,六界之意亦將助你完成最後的天命!」
最後的天命嗎?亞索不敢迷惘,應六人之聲瞬間,六人之元功如星光而現,貫入他的天命之軀中。
同時,虛無之外,九重天域上,那些戰死之英雄,那些仍戰之人,皆感六界之意,他們的意念之力如星塵而現,聚集間,向虛無之中的亞索涌去。
虛空大帝不僅不阻,竟任亞索完全至強之姿態,他往後稍退幾步,喚來九天帝座,他高坐其中,一手托腮,笑道:「且看你的至強之身,能否救這六界蒼生!」
六大強者之元功,六界之意念,一入亞索體內,此時此刻,金色戰甲披身,九光喚發,九劍一照虛無而現!
那金色頭盔上,飄著那鮮紅盔纓,任那頭盔精緻,卻是遮不住他滄桑的白髮,那眉心猩紅一動,象徵「天之驕子」降臨!
那紅色披風一揚,蒼涼間,說不盡這征天之難!
見那九劍化一,如意已決,這一戰,有死無生!
他望最後一眼九天之景,一聲嘆,如將軍望陰山後的家鄉,不破樓蘭誓不還!
虛空大帝起身下座,仰頭一笑,道:「天命者的至強之態嗎?且讓吾一試!」
話落,一字太邪經出!
「宿」!
宿!宿夜之念,乃為虛無真力!可重開天地混沌,亂宇宙之序!是為虛無極恐之招!
招出,席捲無界虛無而來!
亞索風靈九劍一動,一念間,六大強者元功之念出,更是合六者最強之招!是為「蒼茫之力」!
蒼茫之力一劍掃!一掃虛無之力如塵,消失無跡!
大帝戰意正狂,再出一字太邪之招!
「罪」!
罪?何罪之有?當是六界蒼生之罪業,此力超脫六界眾力,乃為六界蒼生之惡念所成,天虛邪神消失前留下的話:「人類可明白冷漠為何」,這一言,便為罪惡之力!
招出,不可阻擋!不可預見!不可感知!是為真正的無敵!
只見那金色戰甲全數破碎,亞索以劍立身,雖堅毅不倒,九陽聖軀卻是受創,到了崩塌的邊界!
大帝冷笑道:「天命者,你可知你拚命亦要守護的蒼生,卻成了敗你的力量?他們積累的罪業,是六界最邪的力量!」
亞索嘔血一笑,道:「那又如何!蒼生本無完美,有善便有惡,即便是神,亦有惡念,你們虛空為六界之惡而生,這是六界應有的報應,但吾們從未放棄正義,只要正義在,絕不容虛空毀滅六界!」
大帝道:「可你已經到了極限,你又憑什麼阻止吾?」
亞索正身橫劍,再次極破真元,讓自己的力量增至數倍!
為此而付出的代價,是九陽聖躲完全崩塌,再難恢復!
而那九柄風靈劍所合之劍,也出現了缺痕,劍力流失近半!
然!正義從來是為大勢所趨,奔流不息!
九靈盒中,一個是他至愛的人,一個是決定護永生永世的龍魂。
她是上官靈兒,楊靈靈之轉世。
他是東道帝君,上古劍之大陸守護神!
此時,他們雙目相視,說出了感天動地的話……
「靈兒不知前世為何,也不知亞索哥哥心目中那個她,是什麼樣子,但靈兒知道,他的守護,他的愛,非靈兒一人所有,而是這六界蒼生,他走了太多的路,受了太多的苦,靈兒責怪自己未能一直陪他,但這最後的路,靈兒一定要陪他!」
「吾東道帝君,被人間稱為風之神,呼風喚雨,造福萬物,今為蒼生,風之神將隨天命者共戰虛空!」
「吾上官靈兒願以此身為劍祭,三生三世,永墮無間,只為助亞索哥哥消滅虛空,還六界太平如初。天雪禁招,已身奉劍!」
禁招!奉劍!
上官靈兒大愛救世,身化劍魂一貫風靈之劍!
「吾東道帝君願以此魂為風之殘缺,永為風靈劍靈,只為助天命者滅亡虛空,還六界安寧如初。風之禁術,魂歸風劍!」
他為風之神,他宿命使然,此生在世,只為尋找風劍之主,助他成就完整的風靈天劍!
又見龍魂入劍,亞索兩淚縱流,但為天命者,便要擁有王者之心,立於天地人三點而不倒!
大帝邪力盡提,道:「且看這最後一劍,定六界之存亡!」
大帝凝《往生太邪經》九招之力!
是為:「吞」!「玄」!「覺」!「塵」!「穹」!「宿!」
「罪」!「婪」!「晦」!
九招化極,力吞宇宙無限,亘古最強之招首現虛無!
亞索無言無招,一劍蒼生念,一步動,風靈天劍一鳴,一迎九招化極之力!
虛空大帝凝九招之力於一掌,隨步而出!
虛無之間,一劍一邪終相逢,悄然無聲間,整個虛無消失,一現九天之光,萬邪盡退,一辟天域睛空!
這一刻,九天之巔上,正邪相視,九重天域上的泣血英雄們也看見了這一切!
只見風靈天劍沒入了大帝胸膛,竟是不見邪血橫流,只見虛無之塵從中擴散,大帝仰天一聲狂笑,雙手輕抬間,將天劍逼出,亞索凌空一退十丈!
他手中仍持劍,卻是力空氣竭,顫抖不停。
大帝望一眼九重天域上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亞索身上。
「天命者!這一劍定了蒼生存亡,但你要記住,吾並沒有敗!你更是未贏,吾乃至整個虛空只是暫時消失,當六界蒼生罪念再現,虛空便會再次降臨!」
說罷,大帝長笑如狂,隨虛無之塵消失於九天之巔!
虛空消失,九天再現生機,美麗天境終現眼前!
只是難過之餘,再不見與他共賞美景之人!
亞索看著手中的劍說道:「三生三世,吾等你!」
至此,九天再復輝煌,百曉玄機一封眾神,六界終獲太平,九天之帝本為亞索所有,而他卻棄這功名,來到劍之大陸,那個最初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做「楊家村」。
而他留下的諸多傳說,流芳千古!為人間而歌頌……
風靈之聲落葉來,終不見君回頭,君回頭……
不知多少年後,也許是幾百年,或許是幾千年,依然是那個地方,兩個白頭老者,在小屋前下著棋。
「想當年,七國客棧,你答應老夫,帶那靈劍國之酒送與老夫,這一等,老夫竟是等了幾百年。」
另一位老者道:「這酒,終是送你了不是?」
那老者一笑,一棵黑子落棋盤,道:「想當年,小姑娘與老夫下棋,竟是贏了老夫,也是這最後一顆黑子,你說巧不巧?」
另一位老者搖頭一笑,笑著笑著,竟是哭了……
老者一聲嘆息,道:「你啊,那女子在雪楓樹上又等了千年,你當真不去看看?你真的忍心?」
老人起身望著雪楓樹的方向,此時一陣風來,吹動風鈴聲響,道:「風靈聲響,伊人苦等,吾到底在等什麼?」
不知又過了多少年,老人云游江湖,見到一位少年與一位姑娘,那少年如曾經的他,那姑娘如曾經的那個她。
終有一日,老人在雪楓樹下,打開一本書,記載了他一生之事,他落筆之時,身邊伊人為他端來茶水,他飲一口,合上了那本書。
「不為他取一個名字?這江湖,他又會像你一樣,獨自去闖了。」女子之言,讓老人仰頭感嘆。
「不了,他的名字就像這雪楓花,註定不平凡……」
老人手捧花瓣,終一笑一生……
終是想到……
「那個世界……,我也該回去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