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風老妖

  王婆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她抬頭看去，卻看到一道身影懸浮在半空之上。


  那身影全身穿著黑色的長袍，只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神，冰冷無情，散發和滔天的殺意。如果一個人的眼神可以殺人，這黑衣老者足以做到，因為他只看了王婆一眼，王婆便如芒刺背，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不，前輩，別殺我，我們無意間來到這裡，沒想過破了你的陣法……」王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她為了活命，不斷的磕頭，每一次都用盡全身的力氣，沒多久磕頭上便鮮血一片。


  「如果磕頭有用，這萬骨山內還會有如此多的屍骨嗎？」黑袍男子問道。


  「萬骨山，你，你是黑風老妖？」王婆臉色大變，她沒見過黑風老妖，卻知道此人的威名。


  傳說，萬骨山內最強大的修士便是黑風老妖，此人修為極高，具體達到何等地步，沒有人知道。黑風老妖常年閉關修鍊，從不找別人麻煩，只要有人惹惱了他，便會出手滅殺，而且手段殘忍，死者皮肉全無，只剩下一具白骨。


  「你還知道老夫的威名？」黑風老妖頗有興趣道。


  「前輩，別殺我，我是九幽老妖的人。」王婆忙說道。


  黑風老妖一個閃身，來到王婆面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森然道：「滾……」


  王婆如同大赦，她看都沒看一眼昏死過去的刀疤男子，站起來轉身就跑。


  刀疤男子昏迷不醒，王婆跑了山腳下，頃刻間只剩下葉凱和黑風老妖。


  「你可以死了。」黑風老妖來到葉凱面前，剛要出手，卻被葉凱的一句話打斷。


  葉凱突然舉起手中的符石，他神色肅然，一字一頓道：「此物送你，留我一命！」


  「剛才你拚命保護此物，現在卻要送我，你不怕我拿了后殺了你？」黑風老妖眯著眼睛問道。


  葉凱也在看黑風老妖的眼神，對方眼神深邃無比，冰冷的沒有半點感情。


  「前輩要殺我，只要一個念頭，如果命該如此，我便認命……」葉凱說完，旋即閉上了眼睛。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黑風老妖的心神，他眼中滿是追憶之色，突然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命，只要努力，便可改變命運。」他這話似乎和葉凱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須臾，話鋒一轉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次機會。」


  這話剛說完，沒給葉凱回答的幾乎，黑風老妖便抓住他的手臂，帶著他破空而去。


  黑風老妖飛行的速度極快，一閃之下，便來到十裡外。


  如此快的速度下，葉凱根本承受不住天地威壓，沒多久便昏迷過去。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黑風老妖來到一處山谷內，這裡四面環山，根本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山谷內，瀰漫著詭譎的氣息，這股氣息回蕩在半空，形成灰濛濛的霧氣，如果從空中俯瞰，用肉眼根本無法看到山谷內的情況。


  黑風老妖落地后，把葉凱隨手一扔，對不遠處喊道：「鐵牛，我給你帶玩伴了……」


  「玩伴？爹，何為玩伴啊？」不遠處，一名十五六歲大男孩跑了過來，這傢伙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他相貌憨厚，四肢有力，用身強體壯來形容也不為過。如果仔細去看，這傢伙身上毫無肌肉可言，全部是肥肉，跑動的同時，肥肉不停地甩動，說不出的滑稽。


  黑風老妖眼中殺意消散，變得溫柔，道：「玩伴就是陪你玩的人，你想如何玩都行。」


  「要是玩死了怎麼辦？」鐵牛獃獃道。


  「玩死就扔了，以後爹出去，再給你找個玩伴。」黑風老妖說完，便快步向不遠處的洞府走去。


  鐵牛來到葉凱身前蹲了下來，只見他拿起一根草棒，對著葉凱鼻子隨意戳去。


  葉凱幽幽醒來，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肥嘟嘟的臉，下意識問道：「你，你是誰？」


  「我叫鐵牛，你叫什麼名字？」鐵牛歪著腦袋道。


  葉凱皺起眉頭，深深看了鐵牛一眼，道：「我叫葉凱，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我家啊！你是我爹找來的玩伴。」鐵牛心腸不壞，拉著葉凱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玩吧！」


  葉凱剛要回答，肚子里傳來咕咕的聲音，他已經餓的不行。


  「呀！這是何等聲音？你有孩子了嗎？」鐵牛盯著葉凱的肚子，圍著他看了又看，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我有孩子了？」葉凱反問道。


  「哇塞，你太厲害了，我聽說女人有才能有孩子，你是女人嗎？」鐵牛就要去拖葉凱的衣服，沒多久，便把衣服脫去了大半。當他看到葉凱和他沒區別的身體時，突然哭了起來，聲音之大，把葉凱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黑風老妖聞聲跑了出來，他瞪了葉凱一眼，對鐵牛慈愛道：「你怎麼了，他欺負你了？」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如果鐵牛被欺負了，為何那小子衣服被脫去了大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他沒欺負我，我好怕，我怕……」鐵牛撲到黑風老妖的懷裡，哇的一聲，大聲的哭了起來。


  「別怕，爹在這裡，你這是怎麼了？」黑風老妖問道。


  鐵牛哭了一會兒，才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道：「爹，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痛，我還怕死……」


  「生孩子，痛，還會死？」黑風老妖懵了，這是何等情況？


  「搞了半天，我是女人，嗚嗚……」鐵牛看了一眼葉凱，誤以為葉凱是女人，他也是女人。


  「誰說你是女人的？還有，你為何知道這些事情？」黑風老妖怒喝道。


  鐵牛想都沒想，便回答道：「以前那些玩伴啊！他們和我說的。」


  這個時候，葉凱看明白了，這鐵牛不是笨，而是真的傻。


  「如果有這樣一個玩伴，或許現在是安全的。」葉凱心裡這樣想，可剛想到這裡，鐵牛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入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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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玩伴都死了，他們還沒和我說，如何生孩子呢！」鐵牛天真道。


  黑風老妖轉眼間便明白怎麼回事了，他看著兒子，正色道：「好了，別想著這些事，你現在要做的事，便是按時服藥，聽明白了嗎？」說完，他看向葉凱，森然道：「不想死的話，好生照顧他，否則，結果不用我說了吧！」


  葉凱沒有選擇的餘地，用力點頭，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