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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讓女上司送錢

  到底是137還是139?


  又換了個數字打,還是錯。


  再換。


  尾號是8還是6?


  又換。


  「您好哪位?」


  我驚喜,果然是賀蘭婷的號碼!終於打通了。


  我說:「是我。」


  她聽出來了是我的聲音,說道:「什麼事?」


  我說:「我們剛才去伏擊馬玲,結果被她打得骨折了,現在在醫院,沒帶卡也沒帶錢,我朋友忘帶,我是帶了一點沒夠,醫院不給做拍片,他的小手指骨折了,你必須過來一下!」


  賀蘭婷說:「在哪。」


  我說:「骨科醫院。」


  我是用命令的口氣,沒辦法,王達都已經這樣子了,我都感到疼。


  我過去王達那裡,問道:「怎麼樣了?」


  王達說:「不痛了,只要不碰就不痛了。」


  我說:「真的假的?」


  王達說:「真的。哎,媽的我突然想啊,要是人的手指手臂關節,能全方位無死角的旋轉多好啊!」


  我說:「哎別扯了。抽不抽煙。」


  王達說:「抽。你別這幅樣子,我怎麼看你都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樣的?」


  我說:「對,你反正不會死,我應該去買啤酒來壓壓驚,高高興興的。」


  王達說道:「那你也太過分。你叫了誰來啊?」


  我說:「就那女的。」


  我沒告訴王達,就是賀蘭婷讓我們去伏擊馬玲的。


  王達說道:「那女的,是哪個女的啊?啤酒廠?」


  我說:「是。」


  「真有你的。」王達打了我一拳,然後自己啊呀喊疼起來。


  我說道:「媽的醫院也太不近人情了,如果你要是車禍重傷,沒帶錢沒親屬,是不是爬到了這裡要在這裡看著自己血嘩啦啦的流等死?」


  王達說道:「我有個朋友就在醫院,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首先要排除幾個疾病,嚴重的腹部閉合傷,四肢毀損傷,嚴重的顱腦外傷。這幾個病,有可能你錢沒有交上,就給你做手術。而其他的,不交錢,確實不能給你做手術。」


  王達告訴我,他的醫生朋友是這麼解釋的,很多人覺得醫生很殘忍,不先給錢就不給治病,難道要看著病人痛苦?


  其實,繳不繳費,和醫生有半毛錢關係?催款什麼時候就成了醫生的工作?

  試想一下,一台手術,一般中等大小,從術前檢查到出院,上萬。也就是說,手術前,必須交上個萬八千的,手術才可以進行。一萬,雖然不一定家家戶戶都出得起,但絕大多數家庭都應該還是有辦法的。可是,如果一旦欠費出院跑了,醫生要按照比例扣錢的,比例看醫院自己定,最高的要扣50%,也就是說,1萬欠款,醫生扣5000。當然50%的是2B醫院。


  而大多數的醫院,扣款在10-30%之間。


  欠費的,主要有三種,一種是真沒錢,一種是家屬矛盾賴賬,還有一種是真正的賴賬逃跑了。試想下,醫生和我們非親非故,幹嘛做那些費勁還扣錢的事兒?手術失敗甚至還要賠錢。


  醫生的心也是肉做的,誰沒有心軟放過幾次水,欠著費就做治療了?多數是最後扣錢扣怕了,後來就慢慢的,變成這樣了。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農夫和蛇的故事每天都上演,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好人很多,佔了大多數,可是偏偏一少部分壞人攪亂了一鍋粥。


  賀蘭婷來了。


  王達和我看到她的時候,都是眼前一亮。


  因為她確實很靚麗。


  她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線。


  她風風火火的走進來,然後到我面前,掏出一沓錢給我:「夠嗎?」


  我說:「多了。」


  她說:「先去交錢。」


  她看看王達的手,說道:「這也沒什麼啊,只是小手指斷了,我還以為哪裡骨折。」


  我原本已經走去交錢,聽到她這話,我轉身回來,罵她道:「我靠你怎麼講話呢!有你這麼說話的!」


  賀蘭婷看著我,說道:「我就是這麼說話,聽你說的那麼嚴重,我還以為腿斷了還是手臂斷了,才一根小手指斷了,喊得天塌下來的大事一樣,一個大男人,這點傷痛算什麼!」


  我說:「閉嘴!你有病吧!你來看到我朋友受傷了你還這麼講話嗎!」


  王達哭喪著臉說道:「兩位大神,我求你們了,麻煩先去交錢讓我去看病吧。」


  我說:「抱歉,差點把你給忘了。」


  王達說:「不是差點,你已經把我忘了。」


  我趕緊去交錢。


  然後送王達去拍片。


  我過來后,到了賀蘭婷身旁,說道:「謝謝,你可以走了,再見,不送!」


  賀蘭婷說道:「我是你敵人?」


  我說:「你講話我不喜歡聽,我朋友也不喜歡聽,所以,你可以走了。」


  她問我道:「他怎麼受傷的?你們怎麼辦事的,你們兩個大男人!你們打不過一個受傷的女人?」


  我說:「唉,往事不堪回首。我衝出去的時候,意外摔下樓梯,王達明顯打不過她,就被她打成這樣了。」


  她問道:「那你們連她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我點點頭:「是。」


  她異樣的,鄙夷的,鄙視的,盯了我有足足半分鐘,然後擠出四個字:「廢物飯桶!」


  我無奈的低頭。


  她又問道:「被她發現你是誰嗎?」


  我說:「我們頭上套著襪子,應該發現不了。」


  賀蘭婷從包包里又拿出一萬塊塞給我:「給他的。」


  我有點不好意思:「我們辦砸了,還收錢,那多不好意思啊。」


  賀蘭婷塞了給我:「少假惺惺的。」


  我接過了錢說:「其實我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拿。」


  賀蘭婷說:「所以你們是廢物,飯桶。我怎麼說的?我說讓你找人,你就你們兩個自己上。是不是想獨吞了那份錢。「


  我更不好意思了:「怎麼連這點你都知道啊。」


  賀蘭婷深吸一口氣,罵道:「貪心!」


  好吧,我都認了。


  王達x光拍片出來了,果然是斷了,要手術。


  真的是要手術。


  我去交錢。


  交錢后,醫院方馬上安排手術。


  我坐在外面等。


  賀蘭婷說道:「你自己等,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說:「哦。」


  她轉身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面前站著一個高高的男人。


  我一看,媽的,又是文浩,這廝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


  賀蘭婷沒跟他打招呼,徑直要出去,文浩擋住了賀蘭婷面前,說:「婷婷,我看到你的車,就跟了進來。是不是你有什麼事啊?」


  我在後面說道:「我和她來安胎來了,她懷了我的孩子。」


  賀蘭婷轉身一腳踩過來,我急忙閃開。


  文浩臉色一變,問賀蘭婷:「婷婷!他說的,是真的?」


  賀蘭婷說道:「讓開!」


  文浩看看頭上,然後笑道:「噢,怎麼可能,這裡是骨科醫院,小子,是不是被人打骨折了!」


  我說:「閉嘴!等下骨折的就是你!」


  賀蘭婷從他身邊過去了,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追出去了。


  王達手術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我看著他包紮的手掌,問道:「怎麼樣了?」


  王達說道:「不怎麼樣,麻木著。」


  我說:「打了麻藥了?」


  王達說道:「廢話,不然不疼死人啊!」


  我問道:「是要住院吧?」


  王達說:「是,說要住院,觀察。觀察個屁,走,去喝酒。」


  我大吃一驚:「你說的玩笑還是真的?」


  王達說:「誰跟你開玩笑?」


  我說:「那你的傷,不養傷了?」


  王達說:「養個屁。媽的,喝酒。」


  還真的帶著我出去外面大排檔,兩人都很餓了,點了吃的大吃起來。


  王達要了一瓶白酒。


  我說道:「媽的,還喝白酒,真不怕死?」


  王達說:「死?這骨頭斷了和喝白酒好像沒什麼衝突吧。」


  他倒下去滿滿一碗,然後倒給我,也是滿滿一碗。


  他說:「一瓶白酒一斤,才裝了兩碗。」


  我舉起碗,不好意思的說:「達哥,達大爺,每次我有事,都是叫你出來幫忙處理,有什麼問題,都是叫你。而且這次,還都害你這樣子了,真的很感覺對不住你。」


  王達也拿著碗說道:「喲喲喲,這說的是人話吧?咱們是什麼關係,你用得著講這些!娘的,自己罰酒一碗!」


  我毫不猶豫,端起就喝。


  他急忙抓住我的碗,然後大喊疼。


  然後說道:「放下放下!跟你開玩笑的,媽的你也不想想,你有事有問題找我,說明你在意我重視我,而且我有難的時候,誰幫我的?還不是你這小子!跟我講客氣話。你要是喝了這一碗,也行,那我陪你喝完!」


  我說:「還是別了,這樣子沒意思啊。慢慢來,細水長流,慢慢聊。」


  兩人幹了一口后,我拿出賀蘭婷後面給的一萬塊錢,加上剛才拿的前面一萬開了醫藥費還剩下的幾千塊,都給了王達。


  王達推過來:「這什麼鬼意思?」


  我說:「我們上司說,說我們沒有功勞有苦勞,這點算是。算是什麼賠償損失費還是精神損失費吧。」


  王達說:「喪葬費吧。」


  我哈哈笑起來。


  王達說:「你這上司真夠義氣,我們沒做成任務,錢照樣給,還有安家費。唉,慚愧。不過你放心,我找人幹了她!」


  我說:「這個事,從長計議,我先去申請一下,看她怎麼說吧。」


  王達說:「那也好。」


  兩人喝了一瓶白酒,感覺不過癮,又點了一瓶,然後喝了個天昏地暗。


  王達問我道:「你每天在監獄,說什麼干心理學輔導,輔導什麼啊?該不是真的能救人吧。我學了幾年的心理學,都不相信這個玩意。」


  我說:「給你講個笑話吧。有那麼一個精神病人,整天啥也不幹,就穿一身黑雨衣舉著一把花雨傘蹲在院子里潮濕黑暗的角落,就那麼蹲著,一天一天的不動。架走他他也不掙扎,有機會還穿著那身行頭打著花雨傘原位蹲回去,那是相當的執著。很多精神病醫師和專家都來看過,折騰幾天連句回答都沒有。於是大家都放棄了,說那個精神病人沒救了。有天一個心理學專家去了,他不問什麼,只是穿的和病人一樣,也打了一把花雨傘跟他蹲在一起。每天都是。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終於有一天,那個病人主動開口了。他悄悄的往心理專家這裡湊了湊,低聲問:你也是蘑菇嗎?」


  王達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又捂住手:「手痛,手痛。」


  我說道:「我每天開導她們,就是要了解她們想什麼,有什麼心理疾病,然後開化她們。引導她們。特別是那種想要自殺的,一定要救回她們。如果救不了,那我就麻煩大了。」


  王達一邊笑一邊問道:「還能開除你啊。」


  我說:「也許有一天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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