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周深渺和秦安安在馬場上班也有段時間了,每天都是很枯燥的打掃衛生,收拾櫃台,甚少有機會跑去馬場,幾個女孩子都是新來的,看著她認真的道:“老大不知道多摳門,好的馬全都不在馬場上,被藏在了後麵院子裏,我偷偷跑去看了幾次,那才是真的好馬,真的。”
女孩說完還努努嘴,表示自己的不滿,周深渺卻是來了興致,拉著女孩的手,撒嬌起來:“真的嗎?依禾,我想去看看,你帶我偷偷的去看下,好不好?”
周深渺是極其愛馬的,小時候外婆家有一匹棕色的馬仔,毛色摸上去很是舒服,她好幾次背著外婆讓爸爸牽了馬給她騎,結果每次都被外婆發現,凶狠的拿著掃把追著她到處跑,然後爸爸和媽媽都在後麵追。
依禾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裏全是期望和渴盼,也是歡喜的笑了起來,偷偷摸摸的道:“深渺,我帶你去啊,但是被老大發現了,結果可不會很好的吧。”
秦安安趴在吧台上懶懶散散的看著依禾,俏皮的道:“我早就摸出規律了,老大是標準的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準時走,現在可是最佳時機啊,依禾你就帶她去吧,她想看馬不是一天兩天了。”
依禾拉著她給秦安安使眼色,嬌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了啊,不要被老大發現哦~不然我們可慘了。”
秦安安不滿的嘟著嘴,繼續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的道:“你們要去不去,再晚把老大弄來了就沒機會了啊。”
周深渺被依禾拽著很快進了裏麵去了,周深渺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個馬場的奇特,她一直以為所有的馬都應該在馬場上了,結果卻不是這樣的,在這散發著淡淡的馬糞的地方,隻有很是昏暗的燈光照耀著,她眼睛向來有些近視,眯著眼跟在依禾身後,有些害怕的道:“依禾,你慢點,我有些看不清。”
依禾停下步子,嬉笑著看著她道:“’深渺,你是不是有夜盲症啊?”
周深渺身子一頓,搖搖頭看著她:“沒有。”
依禾反手拉著她的手,周深渺覺得手心暖暖的,很是幹淨,那種幹燥的氣息在這樣一個四處發著臭氣的圈養著無數上好馬匹的圈子裏,也是那樣的溫暖。
他們還沒有走到後院,身後就響起了急促的步子,他們頓時一驚,秦安安看見他們,踹著粗氣道:“老大……老大……他.……回來了,快.……”拉著他們就往回跑。
周深渺一個沒注意,徑直被凸起的管子絆倒了,整個身子都快要散架開來,秦安安腦子瞬間想起倉庫裏的她來,急急返回去拉她,不遠處說話聲越來越清晰起來,依禾也趕緊拉她起來,匆匆往外麵跑。
三個人剛跑到大廳,老大的身影就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子,周深渺看見他們,瞬時呆住了,顧邵安怎麽也想不到,她居然會在馬場上班,連柯簡藍都想不通,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嘴巴都可以塞下雞蛋。
顧邵安不管身旁的人,一把拽著她的手,直直往外麵拉,秦安安立馬不樂意了,也不顧老大在眼前,立即跑上前拉住周深渺另一隻手,瞬時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柯簡藍不說話也不動作,隻雙手插在口袋裏,冷冷的靠著吧台,看戲,胡不歸終究看不下去,急急跑上前去,戰戰兢兢的道:“顧總,您拉我一個員工做什麽?”
當初陸步凡將他們兩人扔他這裏的時候,他還以為撿到了一張免死金牌,可是看著現在這情景,好像那張免死金牌成了燙手山芋了。
顧邵安冷冷的看了胡不歸一眼:“胡不歸,你該幹嘛就幹嘛去,我有事和她說。”秦安安還是不放手,挑釁的看著顧邵安:“有什麽不能在這裏說的,上次也是把我和哥哥支開了,你差點沒把深渺害死,我才不讓你帶她走。”
周深渺看向秦安安,聲音有些哽咽:“安安,放手,我也想和他談談。”
秦安安不清不遠的放開她的手,不滿的道:“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叫我。”
顧邵安拉著她穿過長長的走道,一直走到馬場邊上,戲謔的看著她道:“深渺,你說,這些馬要是發狂起來,你會不會粉身碎骨?”
她有些害怕起來,那天在巷子裏那麽陰深深的話語,至今還是很深刻的存在腦海:“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可是顧邵安,在C市的這些年,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哪天不是生不如死的,你何須再說生不如死這四個字呢?
周深渺站在他身邊,淡淡的走上馬場,看著他道:“哥哥,你知道什麽叫身不如死嗎?”你不會知道的,你是天之驕子,上天給予你太多東西,是別人望塵莫及的,哪怕一生追逐,都是枉然,可是你卻可以輕易摧毀,那種不珍惜,不想要的態度,你永遠不會知道,溫暖和寒涼是怎樣的一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