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簽單子
張總是一個看起來比較正經的人，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萬一今天要是遇到一個變態什麼的，那可就不好了。
「張總您好，我是何歡，我們公司派我過來跟你商談，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恭敬的走到張總的辦公桌面前，他正雙手交叉抬頭望著我。
「有。」張總微微一笑，拉開椅子站起身來，「我們到沙發上談吧。」
「好的。」我點頭笑嘻嘻的讓開了路，張總看起來約莫一米七多一點點，鼻樑上掛著眼鏡兒，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我們正說著，他的秘書敲門進來，就是我們剛才在門口看見的中年男人，「小王，你給他們沏杯咖啡過來。」
「好的張總。」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帶了水了。」我連忙將礦泉水拿出來，是剛才秦家樹喝了一口又塞給我的。
張總推了推眼鏡兒，瞥了一眼我身後的人，「這兩位是……？」
「哦對了，我忘記給您介紹了，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兩個新人，郝若楠，魏飛，」說完我指了指張總，「這時齊瑞的張總，張總人很好的，你們兩個不要拘束。」
「恩恩，知道了何歡姐。」郝若楠點頭，魏飛眼神有些閃躲，我皺著眉頭咳嗽了兩聲，魏飛這才笑了笑跟張總打招呼。
張總率先坐下，我坐在張總旁邊的沙發上，魏飛和郝若楠站著，有些不知所措，我沖他們使了個眼色，想讓他們坐在我旁邊，但是張總已經率先開口，「你們兩個坐下呀，別愣著。」
說著張總拍了拍旁邊的沙發，我連忙附和，「魏飛，快坐下。」
我是瞥見了郝若楠害羞的拽了拽魏飛的衣服，這才跟魏飛說的，畢竟魏飛是個大小夥子，應該沒有那麼拘束。
「謝謝張總。」魏飛笑了笑，有些拘謹的坐在了張總的旁邊，而郝若楠則是正好坐在魏飛的左手邊。
「張總，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跟您介紹一下我們的公司吧？」我歪著頭將包里我們公司產品的介紹拿了出來，圖文並茂加上我說的，這樣比較有說服力。
「好的，那你說吧。」張總點了點頭，張總看起來年紀不大，三十齣頭頂多超不過四十歲，但是可以從他鏡片兒底下的眼睛中看出來精明，或許是因為商人特有的氣質，我將介紹放在桌上，一章一章的跟張總介紹著，「張總，我們公司主要做的是一些小產品之類的，包括輸液管和輸液……」
說著說著，我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張總適時喊停，「好了，何小姐說了這麼多也累了，我看我們光是這麼紙上談兵是不行的。」
這時秘書端著咖啡進來，我連忙說了聲謝謝，秘書離開之後，我掃了一眼魏飛和郝若楠，見兩個人只是獃獃的聽著，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還是缺少實戰經驗的。
「那張總您的意思是？」我端起咖啡杯，可能是由於咖啡是剛剛沖的，有些燙手，我便沒有喝，而是又重新放下了。
這時張總眯了眯眼睛，手指放在膝蓋上若有似無的敲擊著，「是這樣，畢竟我們也是誠信想要和你們公司合作的，但是我們也得見見你們的產品吧？」
張總說著，我連忙從包里拿出來幾個輸液袋和針管，都用密封袋子好好的裝著，「張總，您看樣品我都給您帶過來了，我們公司的產品絕對是沒有質量問題的，所以這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說著我將產品遞給了張總，這時郝若楠也插嘴道，「是呀張總，何歡姐說的沒錯，而且我們公司保證五天能夠到貨的，絕對讓你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時候就能拿到貨。」
郝若楠嘴角的笑容陽光明媚，可是我心裡卻是咯噔一下，我們公司對外面一直都是聲稱七天到貨的，郝若楠怎麼知道是五天？這一般都是一些老售貨員才知道的。
我臉色有些沉，握著介紹的手指緩緩收緊了，這時張總忽然笑了，意味深長的說，「喝咖啡喝咖啡，說了這麼多肯定都口渴了。」
我說了這麼多話確實是有些口渴，但是就在我想要端起咖啡喝一口的時候，張總的咖啡一不小心潑到了魏飛的身上！
竟然還是直接潑到了魏飛的褲子上，我看到他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顏色都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了，而魏飛更是瞬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知道咖啡是很燙的，而且那處更是男人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我慌忙的拿過桌上的紙抽遞給魏飛，而張總已經率先拿過了紙擦了過去，「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咖啡太燙了我沒注意，你沒事吧？」
說著張總的手就往魏飛的褲襠處襲過去，魏飛的臉瞬間成了豬肝色，雙手捂著自己的褲襠，而郝若楠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尷尬的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我看著魏飛臉上的不自然，連忙拽住了張總，「張總沒關係的，讓他去洗手間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魏飛也連連說，「張總我自己來就好了。」
張總也沒說什麼，只是指了指前方，「我辦公室里就有洗手間，你進去收拾一下吧。」
魏飛紅著臉繞過了郝若楠進了洗手間，我們重新坐下，一時間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怪異，我尷尬的笑了笑，「張總，咱們的合同……」
張總挑眉，恍然大悟的看著我，「哎喲小何你看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不過合同今天可能簽不成了，因為我的私人簽章丟在了家裡，你看要不你把合同留在這裡，我明天簽好了你再過來拿？」
張總眼神真摯的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來，我猶豫了一下，剛要把包里的合同拿出來，就聽見郝若楠說，「張總，要不然我們跟你回去拿一下籤章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雖然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郝若楠怎麼能這麼直接說出來呢？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張總，覺得張總會賴賬嗎？
眼看著張總臉上帶了一絲薄怒，「你是怕我跑了嗎？我齊瑞這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會賴掉你這麼一個小單子。」
「張總您別生氣，若楠她不是那個意思。」我慌忙跟著解釋，連忙沖郝若楠使勁兒使眼色，郝若楠雖然挺聰明的，知道張總這是在推辭我們，但是她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呀。
張總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分外的響亮，嚇得我一個激靈，連忙道歉，「張總對不起啊，我們公司新來的人不懂規矩，要不這樣，我現在把合同放在你這裡，明天您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再過來拿？」
張總銳利的眼神掃了我一眼，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這邊正忙著呢，焦頭爛額的，連忙摸到了自己的手機都沒看是誰就給掛斷了，再度抬頭的時候我看見張總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我這下真是欲哭無淚，這個單子簽不成頂多是回去被老闆罵一頓而已，但是如果得罪了張總，那麼我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魏飛臉色通紅，但是他的褲襠處還是一大片的污漬，魏飛尷尬的看著我，「何歡姐……」
聽他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張總忽然開口，擲地有聲的說，「我看不如這樣吧，讓這個小夥子拿著合同跟我回去，剛好他可以換個衣服，我那邊很多乾淨的衣服，我家離這裡也很近，到時候你們拿到了合同也不會說我賴賬了對吧？」
張總最後一句話是沖著郝若楠說的，郝若楠臉色漲紅的咬著嘴唇，走過去拽了拽魏飛的衣服。
我能看得出來魏飛對郝若楠還是很寵溺的，魏飛咬了咬牙，我為難的看著張總，「張總這樣不好吧？不如我看還是明天過來再拿就好了。」
魏飛皺了皺眉，張總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先上個洗手間，你們三個好好商量一下。」
說完張總便從郝若楠那邊繞開，進入了洗手間。
我立刻站起來走到魏飛旁邊，關心地問，「魏飛你不要緊吧？」
魏飛苦笑的搖了搖頭，為難的說，「我沒什麼事，只是這個合同……」
我咬牙，「算了，大不了這單合同我們不要了。」
「那怎麼能行呢，」郝若楠立刻皺眉，拽了拽魏飛的衣服，哀求的說，「魏飛，這是我們第一次跟著何歡姐出來，怎麼能這麼出師不利呢，回去沒辦法跟老闆交代的，要不然我去跟張總回家簽章好了。」
「不行！」我和魏飛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對望了一樣，我憂慮的看著郝若楠，她到底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不知道人心險惡，而我卻是在這個圈子裡呆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張總看起來不像什麼壞人，但是萬一他要是對郝若楠做出什麼我也沒辦法跟老闆交差呀。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不耐煩的拿過來看了一眼，是秦家樹打過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不等秦家樹開口，就直接說，「我現在忙著呢，待會兒打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