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出差受罪

  今兒參加會議的人數有六七十人,但女性寥寥數幾。


  幹事領著芽芽到旁聽的位置,道:“我記上半場,你記下半場,咱們隻記烏老的話就行”


  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麽小的,許多人就吵著烏老頭帶著自家孫女來見市麵等等的猜測,落在芽芽身上的目光就沒有落過。


  幹事小聲對芽芽說:“跟烏老說話的另一位是南方感染科界的泰鬥,姓翁,跟咱們烏老名氣相當,你要對感染科有意思,可以順帶記一下翁老的發言”


  芽芽就去瞧低聲跟烏老頭說話的老人,年紀看著比烏老小一些,氣質很特別,瞧著人也很好,揣著個自一直笑嗬嗬的跟周圍的人打招呼。


  在座的幾乎都認得他老人家,有些還特意繞過桌子跟他握了握手。


  烏老跟人客氣了一番,。兩個人就各自占了主位坐下。


  會議還沒有開始,會場氣氛融洽輕鬆,芽芽看見烏老頭朝自己招手就小跑過去。


  “瞧你那小氣勁,我不就要你加點茶葉嗎?知道你要來,我把杯子都揣著了,芽芽,去把我杯子拿來。”


  芽芽應了一聲就朝外跑。


  他們下了車以後直接來了會場,行李都在外頭放著呢。


  芽芽揣著烏老的茶杯上水房洗幹淨就回了會場。


  烏老頭說:“他這茶好,我惦記好幾天了”


  烏老頭跟芽芽這回相當於跨了行研究出了二代人造皮膚,所以受邀來參加了會議,但今天的座談會無論是呼吸科,感染科,還是燒傷科皮膚科,都是有一脈相連的關係,於是烏教授把十幾個得意門生全給帶來見見市麵。


  十幾個學生站在後頭憋著氣瞧著對麵德高望重的泰鬥厚臉皮的要走了恩師最寶貴的好茶。


  那些茶葉恩師平時都舍不得喝,是要出遠門才揣著來提神的。


  翁老肉痛的給了一小撮,芽芽看了一眼沒動,嘴裏依舊巴拉巴拉的,一會說這茶葉真香啊,一會又拍起了彩虹屁,就是不挪窩。


  直到翁老又朝著茶杯裏放了一些,這才心滿意足的去泡茶水,臨走時還順道把翁老的茶杯一塊揣上。


  翁老頭除了真肉痛茶葉外,也不會跟一晚輩計較,瞧著芽芽人機靈,哼,“看是個好苗子,怎麽跟了你。”


  烏老頭薅羊毛也心滿意足,不接茬,等著喝好茶。


  站在翁老頭身後一幹學生默默吐槽,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


  芽芽回來時,會議也差不多開始。


  翁老頭抿了一口茶,眼睛眯了起來。


  他今天帶的是新鮮的普洱,得用中溫泡茶,不像是陳年普洱得用沸水泡出茶香。


  芽芽已經回到了旁聽位。


  幹事記錄得快,抽空還瞧了芽芽的進度,出乎意料的是這回烏老頭帶來的小家夥上手得還挺快,記錄得又清晰又快。


  他剛才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猛地看到了超乎預期的亮眼表現,不免得又多期待了一些。


  畢竟這可是要十來天呢,能有個幫上忙的能放鬆很多。


  烏老頭說話帶一點口音,但芽芽跟人熟,聽力幾乎毫無壓力,不知不覺就記了許多。


  烏老說的很多話都是幹貨,所以也並不覺得累手。


  等會議結束的時候,旁聽席上的人都累著甩手。


  幹事道:“芽芽你記了多少,我們兩個核對一下,看有沒有什麽缺漏要補充,這可是一手資料,回去以後要整理上交給學校。”


  芽芽把自己那一份遞過去,“幾乎都記下來了。”


  幹事一怔,這麽篤定麽?

  拿過來一瞧,敢情剛才還謙虛了,不是幾乎都記下來了,而是烏老頭的重點內容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寫了。


  有一些詞匯太專業,他沒有聽過的,芽芽也全都標記了出來。


  幹事就是專門外出開會的記錄員,剛才聽得很仔細,饒是沒有記下來的也知道個大概,知道芽芽還真沒有吹牛,於是特別滿意,把兩份記錄合並在一起,打算今晚整理。


  那邊有人似乎一直纏著烏老頭,芽芽見狀走過去喊了一聲烏老,虛扶了人一把,趁機跟人隔開一手臂的距離。


  “教授,請您幫幫忙,整本書就剩這一章節沒有翻譯,恰好就是您熟悉的領域,要是翻譯不出來,這本書就沒了出版的指望,實在是太遺憾了。”


  烏老接過來翻了幾頁。


  都是純英文,但作為花國早期的高級知識份子,於烏老頭來說難度倒不是很大,隻不過他年年紀大了,哪怕就是一個章節,那也是幾十頁的英文,要在開會期間翻譯完,會累。


  不過既然確實是自己熟悉的領域,烏老頭把稿子遞給芽芽收著。


  出版社千恩萬謝的目送他們離開。


  來出差的都要先去旅客介紹處,由著他們安排好一切。


  排隊的時候又瞧見了翁老那一行人。


  臨出行前,烏老強烈跟學校表明不搞特殊。


  學校的經費給得足,烏老頭節儉慣了,最後讓芽芽去住四人間,每個床位五塊錢,他跟幹事住二十個人的超大間,每個床位三塊錢。


  芽芽跟幹事幫著烏老把行李拿到大開間,一進門愣了。


  三十來平方米就放了十多個上下床的雙層鐵床,幸虧兩個人的床鋪挨在一塊,幹事把下鋪讓給了烏老,自己去了上鋪。


  想洗臉,自己端著臉盆去水房。要上廁所的話,得到走廊的那一頭。


  由於地方太小放不開櫃子,大件行李隻能到服務台寄存。


  他們倒是無所謂,隻是怕烏老睡不好覺,十來天那是活受罪。


  來時看見了,招待所有澡堂,芽芽到旅客安排處一問,去澡堂洗澡得排隊,什麽時候能排上不知道。


  天氣雖然冷,但風沙大顯得髒,芽芽跟烏老頭商量了下,到外頭澡堂洗了一回澡。


  她住的四人間實際隻有兩人,另一位女同誌年紀在三四十歲之間,機關單位出差的人員,也不怎麽愛說話。


  夜晚,芽芽在被窩裏掌著手電筒寫顳葉的測試數據,睡得一夜好夢,早上醒來瞧見幹事和烏老頭兩人兩眼通紅精神不振嚇了一跳。


  去開會的時候,幹事苦笑著昨晚可遭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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