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殺妖換果
無傷客棧，沈煉推開門，見到紅娘在房間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走進去，坐下來。
紅娘略默，忽然輕輕笑了起來，道：「你這是在生悶氣嗎？」
沈煉斜睨：「妖族為什麼反水？」
紅娘搖頭道：「妖族沒有反水，就算要反水，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反，你是聰明人，不會想不到這點吧？」
沈煉微微眯眼：「哦，那蚊皇又是怎麼回事？」
紅娘嘆了口氣：「蚊皇是上古四害之一，她的出現，是一種徵兆，預示著末日浩劫即將到來。蚊皇雖是妖，卻不聽命於雪妖山，事實上，她對雪妖山而言，也是莫大的威脅。」
頓了頓，「其實，前陣子，雪妖山就派我聯絡你，商討共同討伐蚊皇，只不過，你一直在閉關中而未果。還有，蚊皇似乎特別記恨你，這才率先跑到你的地盤，屠城掠地。萬萬沒想到，你一出關就御駕親征，迅速解決掉了蚊皇，讓雪妖山也是震驚不已呢。」
沈煉呵呵：「巧舌如簧，聽你這麼一說，雪妖山倒是撇得一乾二淨了。」
紅娘樂了：「你似乎很不滿啊。」
沈煉哼了聲，話鋒一轉，道：「我要見殤花婆婆，你安排一下。」
「你是說……見面？」
紅娘無比詫異，沈煉一直通過「全息蠱」來跟婆婆會面，刻意不直接接觸，分明是在提防狐族，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沈煉點頭道：「有些事情，我要和她面對面來談。」
紅娘嗯了聲：「好，我來安排。」
……
青丘聖地。
「沈煉要跟我見面？」
殤花聽罷，也是非常意外，想了想，失笑道：「沈煉此舉，耐人尋味啊！」
紅娘輕聲道：「婆婆，他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談。」
殤花擺了擺手，笑道：「不，無論什麼重要的事，通過『全息蠱』都能談，而且這種溝通方式，安全穩妥，萬無一失。沈煉是個謹慎的人，他提出跟我見面談，那就是只意味著一種可能。」
紅娘：「能有什麼深意？」
殤花：「沈煉不怕我了，不怕青丘聖地，他一定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紅娘呼吸停頓！
……
見面地點定在了地形十分複雜的「暮色林」。
沈煉孤身赴會。
殤花和紅娘一起來的。
「北境之王，老婆子有禮了。」殤花滿臉笑容的行禮。
「婆婆向來可好？」沈煉回禮，笑著道。
「還好。」殤花淡淡一聲，立刻步入正題，問道：「王上想談什麼？」
「乾坤果。」沈煉道出了三個字，讓殤花神色一變，呼吸凝滯了。
沈煉：「傳聞，天底下只有三個地方有乾坤果，雪妖山是其一，我想要一顆乾坤果。」
殤花呼吸急促起來，低沉道：「你知道什麼是乾坤果嗎？有什麼用途？」
沈煉微微一笑：「乾坤果是蠱師晉陞史詩級的必需物，而我已經到了必須有它的時候了。」
儘管殤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聽到沈煉親口說出來，依然把她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你……」紅娘也是徹底驚呆了，婆婆料到沈煉變強了，只是萬萬沒料到，沈煉強到了這個地步。
殤花緩了口氣，沉默片刻，緩緩道：「乾坤果，三千年一結果，雪妖山那顆乾坤樹，每次只能結出兩顆乾坤果。而雪妖山有三十六位大妖王，都有資格享用乾坤果。」
「當然，僧多肉少，僅有的兩顆乾坤果，最終只有兩位大妖王能吃到。」
「為了公平起見，『三老聖』會依據三千年裡，大妖王各自的貢獻度，取前兩名賞賜乾坤果。」
聽到此處，沈煉抬了抬眉，道：「下一批乾坤果什麼時候成熟，誰有資格獲得？」
殤花：「你很走運，再過三個月，乾坤果就會瓜熟蒂落；你也很不走運，因為這一次，乾坤果早已有主了。」
這話是幾個意思？沈煉眉頭微皺：「婆婆以前得到過乾坤果？」
殤花苦笑道：「得到過，不止一次，我前後得到過三顆乾坤果，可惜，連續三次晉陞史詩級都失敗了。」
沈煉挑眉道：「有這麼難？」
殤花神色一肅：「所謂史詩，通俗一點理解就是民間傳說或歌頌英雄功績的長篇敘事詩，對於蠱道而言，史詩級就是……在光陰長河中，化身為不朽的神聖，就如同那不老的傳說，那流傳不息的英雄讚歌。」
「光陰長河……」沈煉心神一震，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殤花點點頭：「光陰長河與世界同在，無形無痕，就流淌在你我身邊，不可觸及，但是，藉助乾坤果，你便有機會踏入光陰長河，在光陰長河中歷練、進化，成為真正的偉大和不朽！」
沈煉瞭然，問道：「這一次，誰有資格獲得乾坤果？」
殤花冷笑起來：「原本我還是有機會的，不過，後浪推前浪，有兩個小輩後來居上，我已經徹底無望了。他們的名字你也聽說，虯蠹和天妒！」
沈煉目光一閃：「他們似乎已經成為青丘聖地的威脅了，未來的掌權角色？」
殤花：「三老聖非常欣賞他們，妖族未來的大計方針，基本是圍繞他們轉了。」
沈煉撇了撇嘴，道：「如果他們之一突然死了，婆婆你有希望拿到嗎？」
殤花：「青丘狐族與北境之王合作，破壞了中原的『滅妖計劃』，這份天大的功勞，無可比擬。當然了，如果他們兩個都突然死了，那我就是萬無一失了。」
紅娘站在一旁，手腳冰涼，聽得心驚肉跳。
……
猩骨山。
霧瘴重重，腥氣濃烈。
瘴氣有毒，劇毒，人和妖都不能長久接近猩骨山。
此間死寂沉沉，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然而，在猩骨山深處，卻有一處奇異的山洞，洞內沒有一絲瘴氣滲入。
洞內有無數白骨，堆積成山。
骨山頂上，隱隱有晶瑩光芒暈散，那是一顆保存完好的骷髏頭，骨頭猶如水晶般剔透，沒有一絲恐怖感，反而有種唯美的意境。
骨山之下，有兩道身影，正是虯蠹和王青藤。
王青藤在洞口坐著，目光沒有焦距，眼珠子渾濁，身上有蛆蟲在爬動，腐爛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是他還沒有死，時不時抽搐一下。
此刻的虯蠹，神情有些猙獰，他提了口氣，再一次沖向骨山，往上攀爬，然後，不知從何處，突然爆發出一股駭人的力量衝擊在他身上，霎時間，虯蠹全身一爆而開，死狀凄慘。
但是！
就在片刻后，骨山之下憑空浮現出一道身影，由虛凝實，最後徹底化為血肉之軀，赫然是虯蠹！
「不愧是『記憶蠱』，三老聖將我記在心中，那我無論死多少次，只要記憶在，我就永遠死不了，死了也會恢復到死前的狀態。」
「這是真正的『不死印記』！」
「我已經死了多少次了，一萬次，十萬次，記不清楚了……」
「但無論我死多少次，我都要拿到人祖的頭顱！」
虯蠹神色無比堅定，又一次沖向骨山，又一次遭到神秘力量的攻擊，全身爆裂開來。
……
「這就是猩骨山么。」
沈煉目光一閃，無視濃濃霧瘴，踏步走入。
很快，他來到了盡頭。
前方出現一個幽深的山洞，有光亮，周圍看得一清二楚。
沈煉發現了王青藤，怒鯤幫的人，不過他不認識，都以為王青藤早死了。
瞥了眼腐爛的王青藤，沈煉邁步進入洞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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