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得已的結果

  說到這兒，她笑了笑，有一絲嚮往。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當你媽結婚生下你以後，你姥姥似乎放下了心事，無心留戀生活，出現的時段越來越短，大部分是我佔據著這個身體。」


  「你姥爺著急了，他不曾想過抹殺我，但是也不想失去你姥姥，於是尋問過醫生，而醫生的答案是讓你姥姥要有希望或者寄託於某件事。」


  「你姥爺想過很多辦法，起過一段作用，但不會長久。」


  「也就是在幾年前，你姥爺想到了死，因為你姥姥愛你姥爺，如果知道她體內多了另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要殺她老公、她孩子、她外孫的女人，你姥姥或許不會意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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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因為我愛上了你姥爺，你姥爺很好，一個徹頭徹尾的好男人，我愛上了她。」


  「可是你姥爺心意已決。」


  「那一段時日，你姥爺在陪我，因為一切的罪過要算在我頭上，他覺的對我很不公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你姥姥眼看快不行了，你姥爺下定了決心，於是讓我代筆，有了眾多故事寫好的筆記本。」


  「趁你姥姥出現的時段，你姥爺告訴了一切，然後他又當著我的面服下了大量安眠藥，在我眼前死去。」


  「正如你姥爺所希望的一樣，你姥姥病情不見好轉，但至少不會徹底消失，也為了所謂的真相，一直在與我抗爭。」


  「我不知該怎麼辦，只有一天天的過日子，假裝是一個壞女人，與你姥姥爭身體。」


  「一個月前，我大意了，筆記本終究落到了你的手裡。」


  「她心安了，因為她相信你會看懂，所以心事已了，外加上你姥爺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最後她沒了牽挂，終究是在半個月前走了，在這個身體內消失了。」


  一大片輕語，她『唉』了一聲，說：「小明，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沒什麼好說了，從你姥爺走後，這一段日子真的太累了。」


  這些才是事實的真相么？


  說真的，我懵了，也迷茫了，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不該去信任，一切顯的好假，好離譜。


  「那個醫生在哪兒？」許久之後，我問了一句。


  從她的說辭來看，知道我姥姥有精神分裂的人似乎只有一人，那就是醫治過姥姥的醫生。


  「他退休了，不知還活著不？但我知道地址。」她道。


  我『嗯』了一聲，不去責怪，不去質疑，但也不會全部相信，萬一她在騙我呢。


  「小明，你……算了，等你信了再說吧。」她道。


  我點頭，沒多說什麼，拽著慕雪出來了，來到了走廊，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到底怎麼回事？」慕雪也哭了，小聲問道。


  我看著門窗內的她，把紙條給慕雪看了一眼，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是啊，她不是我姥姥，但卻更似我姥姥，因為陪我長大的她多於陪我長大的姥姥。


  此時，我心中已信了大半。


  「啊，這怎麼可能？」慕雪看著紙條上的內容，也是一臉的難以相信。


  這時，病床上的她哭了，閉著目，老淚劃過了臉頰……


  猶豫良久，我推門進去了，來到床前，搭在了她的手上，忍不住哭了，說：「不論你說的真假，但我記得你對我的好，我該叫你一聲姥姥。」


  是啊，這個不是我姥姥的女人，從小盡著姥姥的責任，如果她說的一切為真，那她承受的東西遠比我想的還要多，這一段日子也極為難。


  她睜眼，對我點了下頭，閉上了眼睛。


  慕雪在一旁，也跟著在哭，為我擦拭了一下眼淚，靜靜的依偎在了一旁。


  一夜，在胡思亂想中過去了。


  第二天，也許是有慕雪的緣故，我媽一大早就來了，並未察覺我們的異樣，忙道：「哎呀，你們一定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我點頭，看了已醒的『姥姥』，說好。


  「阿姨，你怎麼這麼早呢。」慕雪禮貌的關心了一句。


  我媽笑的格外開心，說沒事兒，你們快回去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跟著一起受罪。


  慕雪笑道：「阿姨，沒事兒的。」


  臨走時，我媽拽了我一下，小聲道：「好好待人家。對了，你爸聽說你帶回來一個女朋友，他今天也要回來。」


  哦，知道了。


  我情緒不是很高，主要在想著姥姥一事兒，等會離開醫院，先去找一下醫生。


  按照她給的地址，我和慕雪很快找到了，找到了一戶人家，打聽了一下，家中有一個近九十歲的老人，曾經為醫生。


  嗯，應該是他了。


  我安心了一些，老人家還健在，但是不知道是否還記得幾十年前的事了。


  不久后，我見到了老人，真的是很老，神智有點兒不清，耳朵也有點兒背。


  「老爺爺，我問你一件事。」我禮貌的問道。


  老人家好一會才明白了，之後我大概提了一下，沒想到老人家眼神一亮，腦瓜子似乎也好使了，問了一句：「那個人是不是姓許，叫許傑金。」


  我不清楚姥爺叫什麼，但筆記本上的署名著作是叫許傑金，那就應該是了。


  「他媳婦有精神分裂，還是我給看的咧。」老人家笑了笑，突然來了一句。


  我點頭，在等老人家的下文。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與老人家費勁的溝通，但無疑可以確信一件事了，他並沒有說謊……


  「那個人說讓我證明一下，他是死於心肌梗塞，而不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藥。」老人家笑呵呵的說著，神志不清的樣子，記憶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


  好吧，我明白了。


  「老人家，謝謝了。」


  說了一聲，我拉著慕雪出來了，不難猜出疑點，姥爺的確是自殺，但與醫生商量好，成了因病去世，而我爸媽似乎也不知情。


  慕雪一嘆，說你姥爺讓我相信了，這世上有最偉大的愛，它超越了生死。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想哭，從小疼我、愛我的姥爺，從小疼我、愛我的姥姥和『姥姥』……


  三人兩具身體，承受了太多。


  「走吧，好好和你……姥姥說，她也很不容易。」慕雪對我囑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