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奇怪
張剛軍的父親在呢,認識我,把我讓進了屋子,還給我倒了一杯茶水。
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噩耗終究是難以言說,不過他先開口了,頗為平淡,似乎早想好了一切,問道:「我想小剛……有信兒了吧?」
我點頭,承認了。
「哦,他怎麼樣了。」張父的語氣平淡,但手抖似乎說明了一切,或許他也猜到了。
我也不打算隱瞞了,說你兒子……他死了。
對於張剛軍的慘狀,我暫時不說了,人死了不會有說明知覺,但活著的人會不一樣。
張父的手又是一抖,嘆了一口氣,說著:「我早猜到了,幹了那麼多壞事,遲早有報應啊。」
我在一邊沉默,不予承認。
「唉,他不聽,不聽啊,我也管不了他,怎麼說也長大了,不是個孩子了。」張父的嘴唇在抖。
我說,我會找到兇手。
「不用了,這是他的報應,也算……給小鎮的人一個交待,我不怪,真的不怪。」說歸說,張父的眼眶紅了。
相比於張父隱忍的痛心,我更加奇怪他的說辭,什麼叫給小鎮的人一個交待?
此話不難聽出一點,張父知道他兒子的所作所為,表面上說他兒子了,以後不會為非作歹了。
只是細想一下,不免有點兒恐怖了,為什麼說是小鎮呢?
不知是我太敏感了,還是想太多,總覺的張父似乎在說他知道兇手就是雲縣的人。
進一步推斷,張剛軍在二十二號的晚上要出去一趟,張父應該知道去幹嘛了,但是之後沒了信兒。
「那天晚上,你兒子出去了,你知道去幹嘛嗎?」當初報案時,張父聲稱不知道兒子去幹什麼,但我還是試著問了一句。
張父看了我一眼,神色有點兒奇怪,似乎想說什麼,最後說了一句:「不知道。」
好吧,看來張父有事瞞著我們。
「這事兒……算了吧,我不報案了,行嗎?」張父看向了我,有一絲懇求。。
我搖頭,肯定道:「不可能,這不是你說了算,即便你兒子罪大惡極,也有法律制裁。」
「哦,這樣啊。」張父沉默了。
對此,我有心嚴厲一些,告知張父利害,但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他內心也一定糾結,兒子不是東西,在小鎮為非作歹,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大義。
我看著張父,說:「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你兒子去哪兒了嗎?」
沉默了幾秒,張父還是一句:「嗯,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起身,也不逼迫張父,認真道:「那你好好想一下,想好了就告訴我。」
出門時,張父並未送我出門,靜靜的待著。
來到外邊,我給周安打了一個電話,問道:「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唉,一個樣,問不出些什麼,一個個說不知道,根本不願意多提。」周安道。
我『哦』了一聲,說要不算了吧?這邊有點兒情況,我也是猜的,不敢百分百肯定。
「什麼呢?」周安問。
我說,過來吧,過來再說吧,你們的工作先放一放,可能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那邊沒說什麼,先掛了。
我們約好在雲縣的邊上集合,過了有十幾分鐘,周安幾個過來了,遠遠問道:「老許,怎麼了?」
「唉,一言難盡啊。」我呼了一口氣,對於此案有點兒數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頭一陣大。
周安又問:「說一下,什麼情況?」
「我去找過張剛軍的父親,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不報案了,也不要讓我們追查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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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一愣,說不會吧,自己兒子死了,這麼不明不白的不管了,有點兒說不過去。
「是啊,好奇怪。」美紅一邊道。
我看了一眼東子,說不奇怪,張剛軍什麼人,他父親也一定知道,幹了那麼多壞事,如今死了,對雲縣的人來說是一個好事兒。
「哦,我有點兒明白了。」周安點頭。
我又道:「我和張剛軍的父親聊過,他說過一些奇怪的話,似乎知道他兒子出事兒了,也知道那天晚上幹嘛去了。」
說完,我對東子道:「張剛軍有什麼事兒會和他父親說不?比如說去哪兒,幹什麼事兒。」
東子想了下,說這要看什麼了,一般會說去哪兒,如果有的事兒太那什麼,剛子不會和他爸說。
「對了,他在家怎麼樣?或者說對他父親好不好?」周安問了一句。
東子點了下頭,說:「他從小就是被他父親一人帶大,別看在外邊蠻橫不講理,但在家還行,屬於不聽話歸不聽話,可是不會惹老爺子生氣。」
哦,這樣啊。
看來我猜對了一些,張父八成是知道張剛軍去了哪兒,只是一去之後就再也沒回去。
我認為,當張剛軍好幾天沒回家時,張父可能就知道出事兒了,何況那時發現了人體肢體,張父一定也聽說了,但是他抱有一絲希望,於是報了警。
當兒子確信死了,張父也算死心了,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猜到了誰是兇手……
說簡單一些,張剛軍在二十二號晚上並沒有去太遠的地兒,而是就在雲縣,所以說他要去雲縣的某一人家,而某一人家就是殺害張剛軍的兇手。
聽了我的分析,周安看著我,問那現在怎麼辦?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這個案子有點兒特殊,我們單純查是查不出來了,如果是雲縣的人有意除掉張剛軍,那我們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意義,不知情的人會多說幾句,但不會有用的線索,而知情的人刻意隱瞞,一樣問不出什麼。」我說道。
周安『哦』了一聲,說如果是這樣,我們還真不好辦,一個村子那麼多人,除掉一個人並且隱藏證據,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是啊,我也不願相信,但從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似乎就是如此,連張剛軍的父親也放棄抓兇手,那我們的調查會陷入泥沼,一切只能靠我們。」我說道。
沉默了一會,周安問:「要不……我多點兒人,挨個挨戶搜查,里裡外外的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