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連累
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還跟自己的朋友還有班上的同學借了一部分，總算是湊夠了剩下的治療費用。
「你們都是李光的家屬嗎？」主治醫師問我們。
「我們是李光的室友，大學同學。」王軍回答道。
「那你們能聯繫一下病人的家屬嗎？現在他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啊！」
「大夫，我們都交了錢啊，現在趕緊做手術啊！」王軍著急地說。
「已經搶救了，現在是觀察期，後天才可以繼續做剩下的那一部分手術。屬要是病人被送來的時候，腦部就已經大量出血了。」
「怎麼會這樣啊？是誰把他送過來的啊？」我問。
「是警察，啊，他們來了，具體的情況你們趕緊問警察吧，我還與其他的手術需要做。」說完，主治醫師就走了。
迎面走過來三個警察，我們趕緊走上前去，王軍張嘴就問：「警察同志，請問我同學他到底是怎麼出的事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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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不要著急，聽我們慢慢跟你說！」其中以為稍年長的警察安慰王軍道。
「今天在函寄高速公路發生了一起車禍，原因是司機疲勞駕駛。而你的同學很不幸，就在這一輛客車上，還是傷的最嚴重的一個！」
我們聽見這個消息，覺得就是晴天霹靂。而我心裏面更是難受。李光的受傷和我那天看見的人頭有關係嗎？
「當時我們看見他的時候，只是看見臉上有傷，就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沒有想到除了臉上的外傷，這孩子顱內大出血，也很嚴重！」哪位年長的警察惋惜地說道。
王軍懊惱的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劉浩嘆了一口氣，不在說話。我聽見年長警察說李光的臉上有傷，不禁心頭一顫。
「等一下，您說什麼？臉上有傷？」我趕緊追問道。
「是，臉上好像被玻璃割傷的，傷口非常長，從左側臉頰一直到右側的耳根。」一個年輕的警察回答道。
我的腦地啊嗡的一聲，好像是炸開了一樣。這和我那天看見看見的李光的人頭是一樣的啊！
我不敢再問下去了，我之前看見的就是李光，原來李光的死早有預兆。只是我沒有發覺，我看著病房裡面的李光，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兒。
到了第二天，警察通知了李光的家裡人。李剛的爸爸媽媽來了，兩個老人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管誰的孩子受了傷，作父母都會心疼不已的！
聽著警察講述了自己兒子出事兒的經過，李光母親哭昏了過去。
醫生說，現在李光的病情已經比昨天穩定多了，這算是對我們的一點點安慰吧！
「但是，他的左眼可能再也看不見東西了。」醫生對我們說道。
「沒事兒，只要人活著就好，人活著就好！」李光父親紅著眼眶說道。
左眼！左眼！醫生的每一句話都刺痛著我的心，李光的死和那個人頭，或者說是那些人頭都有關係。
我們趕緊李光的父母，讓他們不要著急，耐心的等待著明天手術，理光父母聽見醫生說自己兒子的病情已經有了很大好轉，也就不像之前那樣愁苦了。
這一夜，大家都沒有睡覺，都在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期間，李光的父母幾次讓我們回去休息，但是我們都拒絕了。
現在大家的心裡只想要李光快一點醒過來，快一點好。大家都不知道其實我的心裡更加難受，李光的死我似乎室友預知的，就是體育器材室裡面的那些東西。
我當時看見了，為什麼多加思考，李光說要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組織他。
到了第三天，李光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們的心都懸著，王軍更是在走廊裡面來來回回的走個不停。
李光的父母不住的嘆氣，大家都緊張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希望能夠從裡面傳來一些好消息。
過來大約三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其他人馬上就圍了上去。我沒敢走上前，只見醫生摘下了口罩，對著李光的父母搖了搖頭。
李光母親嚎啕大哭，李光的父親也蹲了下去，無聲的哭泣著。
李光……死了！
一瞬間，我也癱倒在了地上，李光死了！是因為我，是因為我！
劉浩走過來把我扶了起來，說：「陳三，你沒事兒吧？不要太傷心了。」說著，劉浩也濕了眼眶。
那一天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醫院，走回學校宿舍的。
後來據王軍說，我那天就像是一具殭屍一樣，眼神直勾勾的，不論他們怎麼教我的名字，我都沒有反應。
後來到了宿舍，我連鞋都沒有脫，就直接上床，開始蒙頭大睡。這期間，王軍他們叫我起床吃飯，我都沒有反應。
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後來在夜裡十一點半我醒了，我只覺得耳邊好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我起來。
王軍和劉浩都睡著了，說來奇怪，我一個大活人，從上鋪直接就跳了下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兩個竟然都沒有聽見。
我走出了宿舍，直接就來到了體育器材室，今天晚上的月亮還是很圓，和我去三石亭那天的月亮一樣圓。
「月亮阿月亮，你是每次一要死人，就會變得很圓嗎？」我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月亮依舊發出它那皎潔的月光，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同情我。
我一腳就踹開了體育器材室的大門，「來啊！都出來吧！你們不要嚇唬我嗎？現在我來了，你們出來啊！」
我憤怒的大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我就是想要大喊。
體育器材室裡面寂靜無聲，和我的憤怒相比較，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你們都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我繼續憤怒的大喊。
牆角擺放著足球、排球，我走過去，狠狠地踢著那些球，「你們不是能變嗎？現在變啊！變啊！」
沒有反應，只有我一個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