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原世界05
楚童看著洛長寧, 對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恍惚之前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應該是在夢裡吧。楚童想著, 有些出神。
「楚老師,我可以坐在那裡看你嗎?」洛長寧復又問他一邊,頗有打趣的意思。
「啊……」楚童這才回過神來,禁不住臉熱, 他心想對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撩他吧,一定是在撩他。
「你在那……影響不太好。」楚童勉強定住神, 才說道:「他們馬上就要考試了,你一來,他們肯定容易分心。」
這話倒是不假,而且別說是學生們了, 就連楚童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再說洛長寧看他幹嘛,被外人看去, 也太曖昧了吧。
洛長寧聽楚童說完,大抵是有些不情願的,但道理確實如此,便只能答應了他, 說:「那好吧,我在這等你。」
楚童點點頭, 又有些愧疚, 忙回去拿了幾包零食, 送給洛長寧,讓他好吃好喝著,有什麼事再叫自己,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簡直像哄小孩。洛長寧把零食堆在一邊,看楚童走遠了,連影子都不見了,臉上笑意也很快褪去,無聊的望了會窗外。
樹上的小麻雀站成了一排,被洛長寧冷冰冰的望了眼,瞬間都嚇得飛走了。
楚童自然沒注意這些,畫室里的學生都快炸鍋了,紛紛往他身上看,再就是迫不及待想往休息室一邊瞅的,都被一旁的老師阻止下來。
「都快點畫,有時間限制的啊,把現在就當做是考場,你們是想看明星還是想考X美啊。」
「……都想。」有學生小聲道。
周圍人鬨笑,老師氣的不行,拿橡皮往那搗蛋的學生臉上一擦,擦出一道黑印子來,隨後又說:「那就好好畫,像你們楚老師一樣,等考上了X美,就能認識洛長寧了。」
楚童:「……」
楚童心說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嗎?但沒法反駁,只嗯嗯點了下頭,溜去別處了。
「小楚,你過來一下。」有幾位老師叫楚童,神神秘秘的,楚童還以為是有什麼正經事。
結果一湊過來,才知是來和他打聽八卦的。
「我就碰巧認識的,他搬到了我家旁邊,昨晚沒帶鑰匙,就來我家坐了會……」楚童沒敢說睡了一晚上,不然就解釋不清了。
「雖然很不可置信,但我還是覺得他對你有意思。」旁邊有已經結婚的老師還說:「他一個公眾人物,做什麼事都得低調才行,要是只想和你交個朋友,直接電話聯繫唄,幹嘛大老遠跑來看你,一通電話打完,都等不到晚上?」
「況且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對了,就說上次那個小捲毛,你觀察過他眼神沒?」
楚童搖搖頭,他當時簡直避之不及,哪還有心思去觀察,於是一臉茫然。
「那你觀察過洛長寧的眼神沒,人家含情脈脈的。」
楚童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也太扯了吧,洛長寧怎麼會喜歡他?但對方似乎分析的又挺有道理的。
「可我們就見過一面。」楚童還是不太敢相信,畢竟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萬一是他自作多情,那也太尷尬了吧。
但對方的話說了,他也聽進耳朵里了,這一下午閑著時禁不住琢磨,偶爾去休息室看看洛長寧,對方也幾乎是馬上就抬頭看他,恨不得與他多待一會才好。
他喜歡我嗎?他這樣是喜歡我吧。楚童快被這個問題搞瘋了,一會又糾結,一會又高興,但他高興個什麼啊,該不會是自己喜歡上對方了吧。
其實他遇見洛長寧之前,還從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一個人多自在,比兩個人過雞毛蒜皮的日子好多了,他室友三天兩頭和女朋友吵架,半夜再哭得要死要活,實在是太痛苦了,結果看見洛長寧之後,他忽然就有點春.心萌動了。
雖然只認識了一會,但他與對方相處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有時互相看一眼,就覺得特別幸福。
不過楚童以前也聽追星的妹子說,當她看到自己的愛豆時,也特別開心,於是又不確定了。
但楚童確實是待不住了,還不到五點就和畫室請了假,要今天提前走,他承認自己心動了,雖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能和對方多多相處,那也是很好的了。
洛長寧聽見這消息顯然很高興,想去牽楚童的手,但對方連忙避開,說:「等一下,我先洗個手。」
楚童攤開手,白.皙的指腹上抹了一層鉛,是畫素描時蹭的,雖然平時紙筆橡皮都有,但虛化的時候還是直接上手比較方便,抹一抹蹭一蹭,畫面是好看了,但手卻遭殃了。
「畫畫挺辛苦的吧。」洛長寧陪他去洗手,順便說道。
「還行,就是比較燒錢,學費也貴,畫材也貴,我怕大學四年下來,最後窮的都吃不上飯了。」楚童邊開玩笑邊說,但確實是有些壓力的。
「那考不考慮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洛長寧問道。
「哈哈哈,你開玩笑的嗎?」楚童覺得好笑,偏過頭看洛長寧,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很認真。
楚童:!!
楚童覺得心臟都漏了一拍,洛長寧是什麼意思?是在向他暗示什麼嗎?不不,應該不是吧……
他快速低下頭,一不小心把洗手液擠多了,洗了半天都沒洗乾淨,冬天的自來水很涼,他的手都被凍的有些刺痛。
「嘶——」楚童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手,卻被洛長寧握住。
對方的手很暖和,掌心將楚童的手包裹住,繼而又與他十指交纏住,輕輕摩挲著。
「你……」楚童抬起頭,感覺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而洛長寧也垂眸看他,眸子幽幽,帶著深深的情愫。
洛長寧動了動唇,楚童忽然升起一種錯覺,似乎對方想吻他,但這太荒謬了,可他看見洛長寧低下了頭。
「啊——」有人掀開門帘,看見兩人,頓時嚇得叫了出聲。
洛長寧皺了皺眉,偏頭去看,原來進門的那學生正是之前那個借楚童雜誌的女學生,楚童也看見了,頓時尷尬的不行。
他稍微推了推洛長寧,但洛長寧沒鬆手,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問:「什麼事?」
「我……我……」女學生大概是被嚇到了,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於是又僵硬的轉頭,走了。
楚童:「……」
「還冷嗎?」洛長寧若無其事的問他,把之前的小插曲略了過去。
「還,還好,謝謝你啊。」楚童把手抽回來,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接著又想起那女孩,之前應該是想換涮筆水吧,於是連忙出去,又叫對方進來。
「老師……」女孩看看楚童,又看看洛長寧,腦中已經開始神遊了,或者在不停的製造小故事。
「唔,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楚童只是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正當理由,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又不會因為你手涼就幫你捂著。
除非是爸媽,或者是……戀人。
楚童被自己的推論嚇了一跳,但又不敢多想,只叮囑那女孩不要聲張,對方也答應了。
「那你們真的是……」
「我不知道,我才剛認識他,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楚童一臉茫然,也沒再糾結,心想算了,等以後再說吧。
他和洛長寧出門之後,竟看到車旁有人鬼鬼祟祟的,「小偷?」楚童問。
「狗仔。」洛長寧想打電話叫人來,但楚童說不用。
「這後街有很多餐館,不遠,一會就到了。」
「有火鍋店嗎?」洛長寧問。
「有啊。」楚童點點頭,說:「你喜歡吃火鍋?」
「不,吃火鍋有助於治療失憶。」洛長寧說:「或許你能想起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