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無完人

  此為防盜章  「耶!」伍弋興奮地揮拳,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遙遙地朝著熊濤的方向, 比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蘇宇蹙眉, 但是也沒有阻止,「休息一下, 今天我們繼續進行組合訓練,八點結束休息。」


  伍弋不置可否,這幾天他已經習慣了蘇宇的安排, 在他看來, 不帶腦子地活著,比讓他去思考安排要輕鬆多了。


  蘇宇讓伍弋休息, 本意是自己也滑一遍完整的,但是這邊話才說完,熊濤就拉著趙海思進場了, 一左一右地佔了大半個冰場。


  蘇宇蹙眉, 這個時候他無比地懷念上一世自己作為花滑隊一哥的身份, 所有人都得給他讓位,資源任由他選擇, 剩下的才是別人去搶。


  伍弋也發現了蘇宇為難, 他這個時候心裡正感激蘇宇對自己的幫助, 又是懟天懟地的皮猴子年紀, 當即鼻孔噴著火苗就衝到了熊濤面前。


  「誒!你讓開, 我們還要滑呢。」


  熊濤還是拿同樣的理由堵伍弋:「教練也沒有安排訓練表, 這冰場誰都可以滑。」


  「你們等會進來不行?」


  「我們也要訓練。」


  「你們佔地方太大了。」


  「空地方多的是, 你是要多大的地方啊!?」熊濤立著眉毛冷笑。


  伍弋年紀小,一身的狼脾氣,被擠兌幾句就要酸臉子,火都上來了,眼看著就要動手,卻被一聲叫給喚了回去。


  「伍弋。」蘇宇不高不低的聲音響起,落在伍弋耳里卻格外響亮,「過來。」


  伍弋不樂意,眉毛都立起來了,但是回頭看了蘇宇一眼后,也不知道為什麼,眉梢又耷拉了下來,有點委屈地壓低了聲音說:「他們佔地方太大了。」


  「組合練習,沒事。」蘇宇不置可否。


  「你還沒滑呢。」


  「無妨。」蘇宇說著,抱膝彎腰鬆了松筋,順帶做了個A字旋轉,然後直起身來又看伍弋。伍弋見他主意已定,只能抿著嘴,滑了出去。


  熊濤看著伍弋滑走,在心裡暗道了一聲可惜。


  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訓練,都還算和諧,四個人分了兩邊,各練各的,一開始誰也沒有干擾誰。但是滑冰畢竟需要很大的空間,漸漸的,雙方的邊界都模糊了起來。


  伍弋正在進行第一個步伐加跳躍的組合練習,他很喜歡蘇宇滑步伐時候舒展的感覺,超級有世界范兒,所以他想要練得像蘇宇那麼舒展。


  大一字步伐滑出去后,進入3T……正準備跳!

  橫過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將他的動作打斷了,跳躍的力量匆忙收住,伍弋在地上踉蹌著滑了兩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綳著一張小臉,瞪著熊濤滑過的背影,把心裡的那口氣壓了下去。


  伍弋本來以為只是巧合,誰知道,每次他要進入跳躍動作,或者旋轉動作的時候,熊濤就會在恰好的時間點從他的落腳點上滑過,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一次、兩次,還好。


  三次、四次,傻子都知道熊濤是故意的!

  「哎呦,抱歉!」再一次打斷了伍弋的練習之後,熊濤一臉歉疚地道著歉。


  伍弋的眼睛里都冒火了,嘴裡罵了一句,抬手就把熊濤給狠狠地推了出去。


  「哎呀!」熊濤朝後摔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力度未消,還撞在了護欄上。護欄大力搖晃,場館里發出一聲巨響,熊濤躺在地上,抱著腿大叫:「哎!哎呦!哎呦我的腿!好疼啊!斷掉了!」


  伍弋眼睛瞪得眼珠子都紅了。


  他看著在地上抱腿打滾的熊濤,緩緩捏緊了拳頭,氣得渾身顫抖。


  他根本沒用多大的勁兒,熊濤就摔出去了,還什麼摔斷了腿,這不是誣陷他嗎?

  蘇宇停下了練習,從伍弋身邊滑過,快速地來到了熊濤身邊:「怎麼了?」


  「哎呦,我的腳,被他推了一下,肯定崴了!我明天還有測試呢?」


  「我看看……」


  「我要看醫生!海思,給教練打電話!這事我沒完!伍弋你推我!你也別想比!」


  「我看一下……」蘇宇蹲下身子,去碰他的腿。


  「滾開!你滾開!你們一起的!誰知道你要幹嗎?」熊濤抬手揮出,差點打到蘇宇的臉上,蘇宇側身躲開,熊濤沒打到人,狼狽地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哎呦哎喲地叫個不停。


  訓練中心的值班醫生很快過來了,熊濤被攙扶著,一蹦一跳地走了。


  蘇宇本來跟在後面,視線落在熊濤「受傷」的那隻腿上,眉梢揚了一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記得之前熊濤明明抱得是左腿。


  隨著熊濤哭爹喊娘的聲音漸漸遠離,蘇宇將視線收回,看向了站在身後不遠的伍弋。伍弋已經換下了滑冰鞋,小臉看起來有著故作鎮定的慌亂,視線和蘇宇撞上,他有些狼狽地轉開自己的臉,低聲為自己辯解道:「我就是隨手推了他一下,又沒有多用力。你不知道他多過分,他不讓我訓練,他肯定是故意的。我看他摔斷腿也是假的,戲精一個!」


  伍弋的聲音很低,有著說不盡的委屈,最後一咬嘴唇,抓起背包掛在身上,低頭就走了。


  「伍弋。」蘇宇喊他。


  伍弋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算了,沒心情訓練了,我先回去了。」


  蘇宇沒有跟上去,伍弋走的其實挺慢,但是走到門口也沒有聽見蘇宇的聲音,伍弋撇著嘴眼眶又紅了一點。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在集訓隊打架的後果,心裡實際上怕得不行,結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卻不過來……


  蘇宇沒追上去,是另外有想法,他默默地整理背包,甚至沒有去洗澡,穿著訓練褲就出了門。他的速度並不快,就像是平時回宿舍一樣,速度均勻,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是他走得方向,是訓練中心大門的反方向。


  現在不過七點半,天還大亮著,路上偶爾可以看見人,路過一處露天的綜合訓練場的時候,足球集訓隊的孩子還在訓練,哨音不絕於耳,一個個黑白色相間的足球在每個孩子的腳下歡快地滾動著。還有人在足球場外的跑道上跑步,矯健的身姿,看模樣應該是田徑隊員。


  再遠一點,就是籃球館,即便從館外路過,也能夠聽見籃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咚!咚!咚!」一下一下的好像是鼓點。


  迎面有四個人走過來,蘇宇竟然四個人都認出來了,國家羽毛球隊的隊員,其中一個以後會很有名。


  但是這些都沒有讓他的腳步停下來,他一直走,走到了位於訓練中心後方的一棟粉色小樓前,然後走進了小樓的大門。


  這裡是訓練中心的辦公樓,行政中心。


  這個時間,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沿途看見的辦公室都緊緊地關上了門。


  蘇宇一直走到盡頭,在靠近廁所的一間辦公室門前,站定了腳。他面前的門是開著的,屈指扣門,清冷的聲音從嘴裡發出:「打擾一下。」


  辦公室里有一名穿著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低頭玩手機,聞言抬頭看過來:「有事嗎?」


  「我是花滑集訓隊的隊員,想看B座滑冰場的監控。」


  「啊?」


  「剛剛有隊員訓練受傷了,教練讓我來看看情況。」


  「呃,知道了,在樓上,你等等。」


  蘇宇知道調監控的事情不麻煩,這裡是訓練中心,又不是商業大樓,而且現在到處都是集訓隊,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訓練中心外緊內松,工作人員的態度很好,畢竟能來國家隊的運動員都是全國的尖子,工作人員也不會隨意得罪這些孩子。


  監控室在三樓,整整一層樓就兩扇門,走在前面的保安打開了一扇門。裡面就是訓練中心的監控室,一面牆的屏幕都亮著,每個屏幕都分成了九個正方形的格子,播放著不同的畫面。


  「你說個時間,不能亂看。」監控室的保安看向蘇宇,眼底還有些警惕。


  「七點至七點半。」蘇宇正確地說出了時間。


  監控室的保安找到時間,大概看了一眼,見只是四名運動員在訓練,才放心打開畫面交給蘇宇看。


  雙腳才一落地,就聽見伍弋說:「蘇宇,給我帶份飯。」


  馮超:「也給我帶一份。」


  黃斌:「還有我,下次還你。」


  寢室里有四個人,除了蘇宇,其餘人都發出了嗷嗷待哺的聲音。


  蘇宇蹙眉,很想再回到床上。這套噁心的規矩……真是好多年沒遇見。


  蘇宇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非常合群的人,但是原先的自己也不會去做讓人不喜歡的事,他就是那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換了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拒絕,或者說更早前,就已經加入了他們的聯網遊戲。


  就是那麼普通平凡到無趣的一個人。


  但是這一次,他的處理方法不同。


  他微微低頭,視線垂落,和伍弋對上,眼睛微微眯著,黑霧在眼底翻湧,強烈的情緒就這樣傳遞給了對方。


  伍弋咬著下嘴唇,有些不甘心地掙扎,但是最後還是一扔滑鼠,站起身來:「走,吃飯去。」


  「什麼?」馮超瞪他。


  「怎麼了?讓蘇宇帶就好了,這一局還沒玩完呢。」黃斌說。


  伍弋擺擺手:「算了,必輸局玩什麼,最討厭輸了,我們去吃飯,吃飽了,回來玩通宵。而且蘇宇一個人也帶不回來那麼多。」


  「也好。」黃斌妥協了,也丟掉了滑鼠。


  這一下,這一局徹底結束。


  蘇宇走在最後面,前面的三個人還在口若懸河地總結著剛剛那一局的優缺點,蘇宇捏了捏鼻樑。


  是突如其來的疲憊。


  今天一二再而三的詭異經歷,讓他知道自己重生之後,似乎掌握了什麼了不起的能力,該說是操控人心嗎?


  蘇宇不知道操控的程度如何,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應該可以左右一個人的決定。


  而這樣做,會讓他覺得疲憊。


  看來這個能力的使用,並不是無休止的。


  重生后,第一天晚上的蘇宇睡得並不好,他有點認床。


  而且省隊宿舍的床實在沒有任何舒適度可言,上下鋪的鐵架子床上墊個木製床板,上面再鋪上薄薄的一層棉絮,因為盛夏,棉絮上還有層涼席,睡起來硬邦邦的很難受。


  一個又一個短短的夢結束,偶爾睜眼,看著蚊帳外的漆黑,隱約間還有種自己還在上一世時候的感覺,但是酸痛的身體卻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死了。


  又重生了。


  苦熬到四點,莫名其妙地流了鼻血,蘇宇翻身下床出了門,到走廊盡頭的洗漱間洗盡了臉上的血,就再也睡不著了。


  四點半,蘇宇換上運動鞋,出了門。


  這來回折騰,寢室里的其他舍友睡得死沉。


  在樓下,蘇宇找了個亮燈的地方,把自己的腿搭了上去,他在測試如今身體的柔韌度。


  單人花滑對柔韌性有相當的要求,不像雙人花滑,技巧和控制的要求不低,男方還需要更多的力量,上一輩子的他,可以輕鬆把他的女伴在頭頂上拋來拋去。


  他接連做了幾個陸地跳躍動作,沒有助跑並不能很好地完成空中的轉身,但是卻也大概能夠看出自己如今能夠達到的程度。


  最後的結果很喜人,也有點讓人憂慮。


  因為年輕,肌肉還沒有膨脹起來,所以柔韌性基本達標,但是也僅僅是達標而已。花滑動作需要做得優美,還需要更多的柔韌性,就連力量也不能缺少。


  蘇宇將自己從頭到腳檢測了一番,發現這個時候的自己,在硬體條件上果然還差了很多。


  天微微亮的時候,蘇宇就去了食堂。


  整個省隊都在放假,這個時候還能夠保持良好作息的隊員實在不多,因此往日里很熱鬧的食堂也變得很寂寞。


  蘇宇拿了兩個饅頭,三個雞蛋,拿走牛奶的時候被打飯的阿姨叫住:「怎麼沒睡懶覺?」


  「嗯。」蘇宇很愁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基本素質,回答的心不在焉。


  「不會是要參加國家隊選拔,激動的吧?」


  蘇宇揚眉。


  「放輕鬆點,自己準備好就行,別太大壓力,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是不是。」阿姨好心地說著,說完就低頭忙碌了起來。


  吃過早飯,蘇宇沒有回宿舍,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行陸地上的模擬動作。


  他一直在練雙人,所以想要重新回來滑單人,也需要不少的練習,在這個過程里,不但可以幫助他回憶單人滑的技巧,同時也在熟悉自己的身體。


  一個多小時過去,天大亮了。


  蘇宇並沒有覺得寂寞。


  他一直是這樣的。在國家隊里,內部的競爭壓力更大,光是想要獲得比賽名額,就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更不要說他為了獲得世界冠軍,是怎麼用練習填滿所有的休息時間。他的搭檔曾經抱怨過他的工作狂,甚至哭著求教練換過搭檔,但是就是這樣心無旁騖的訓練,才讓他最終站上了世界賽場的最高點。


  如今,也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


  他早就習慣了。


  八點半的時候,陸地訓練結束,蘇宇依然沒有回宿舍。


  他去了冰場。


  再多的陸地訓練,都不如上冰滑一次,如今這個身體所有的優缺點就都能夠暴露出來。


  可是到了訓練館才知道,因為放假,訓練館大門緊閉,就連看門的大爺都放假回家,碩大的鎖頭將大門牢牢鎖住。


  蘇宇在門口站了一會,無奈離開。


  九點回到宿舍的時候,屋裡很安靜,大家都在睡覺。


  昨晚上沒有熄燈,那三個人聯網打遊戲打到兩點,今早上的懶覺要睡個夠本。


  蘇宇翻身上了床,用手機找了些單人滑的視頻研究,畢竟是不同的比賽項目,他需要做的還很多。


  沒過多久,寢室里漸漸有了響動。從馮超起來上廁所開始,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所有人都醒了,洗臉刷牙,拿出沙琪瑪或者餅乾,搭配著白水,將就著就算是完成了一頓早餐。


  蘇宇正看得入神,就見伍弋跑到床邊推自己:「還睡,睡你麻痹起來嗨啊!」


  「……」蘇宇看他。


  「打遊戲,快來快來三缺一。」


  蘇宇不想理他。他重生那會兒,手機已經被淘汰了,每個人都有一塊電子錶,三百六十度的全息播放模式,冷不丁回到二次元的觀看模式,讓他的單人滑研究很不順利。


  「馮超出門了,你快下來,一起玩。」伍弋使勁推蘇宇,並不是看不出蘇宇的不願意,只是習慣了沒人會拒絕他。


  蘇宇翻了個身,把後背對著他。


  伍弋又磨了一會,急著打遊戲,最後不高興地走了。


  蘇宇知道自己這樣不合群,但是他畢竟已經三十多歲了,早就過了不知憂慮只顧開心的年紀。更何況,他現在看見伍弋就彆扭,大約是初戀破碎的失望感太過強烈了吧,他甚至不耐煩聽見伍弋的聲音。


  但是顯然他低估了伍弋的厚臉皮。


  中午的時候,飢腸轆轆的伍弋卻不想離開電腦,又開始叫人帶飯。


  那個人當然是蘇宇無疑。


  「蘇宇啊~」


  「宇宇啊~」


  「wuli宇宇啊~」


  「我快餓死了,求投喂。」


  「蘇哥哥,我餓餓,求你賞我一口飯吧。我這一局肯定贏的,你不能這麼殘忍啊!」


  伍弋一叫喚,黃斌也跟著墨跡,跟著伍弋學。


  「蘇哥哥,帶飯。」


  「幫幫忙,真的好餓。」


  「大兄弟,我上次還幫你帶了飯,你不能背信棄義啊!」


  「這次你幫我,下次我幫你,拜託拜託。」


  蘇宇才從床上下來,雙腳才踩到地面,就有種要被口水淹沒的感覺。


  視線掃過兩人,一邊嘴裡嚷嚷個不停,手上還遊戲不斷的隊友,蘇宇既生氣又好笑。


  其實仔細想想,這種冒著綠泡泡的青春,還真是有點讓人懷念。


  蘇宇沒再說什麼,點頭答應了。


  「耶!!兄弟你最棒了!!」


  「我的老命可算保住了!」


  「下次我幫你打飯。」


  「我要一根雞腿就夠了,白飯加點醬油。」


  「我要吃紅燒肉。」


  「雞腿整根加大蒜。」


  「卧槽,吃大蒜滾出去。」


  「別給他帶蒜……」


  蘇宇聽著身後的聲音,已經漸漸走遠,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嘴角正高高揚起。


  其實,省隊的隊友,很多人的名字他都不記得了,在那段成功的人生里,他們也從未聯繫過。不斷追逐著一個目標的自己,似乎從未回頭去看過,十六歲的年華里,還有那些夥伴。


  打飯回來的蘇宇開電腦和他們玩了兩局,但是生疏的技巧讓他被批評的體無完膚,打了兩局,蘇宇就沉著臉退了。


  伍弋捧著涼透了的飯,拖了張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眨巴著那雙睫毛過於濃長的眼睛:「你生氣了?」


  蘇宇看他。


  「剛剛不是打急眼了嗎?說你兩句就關電腦,怎麼這麼娘們。」


  「……」


  「不會是生昨天的氣吧?感覺你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至於嗎?不過是組個CP而已,又不是真攪基。」


  「……」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是個基佬吧?我才不是呢,攪屎棍,噁心死了。」


  蘇宇眼睛的溫度退的一絲不剩,他站起身,不想再搭理伍弋,對於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他的火氣無處發泄,看見這個天真的臉,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所有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三周后內結環跳,在世界一線男選手的四周跳面前並不算什麼高難度,但是對於省一級的運動員而言,可以輕描淡寫的完成這個動作,也證明了徐嘉憶的實力。


  蘇宇收回目光,慢慢走到入口,然後彎腰將冰刃上的冰刀套取下來,再一邁步,就踩在了冰面上。


  冰面很滑,對於外行而言,每一步走的都東歪西倒很艱難,但是所有的冰上運動員都熟悉了冰上的摩擦力,甚至,因為過多的訓練,當他們走上去的時候,就如同魚回到了水中般,更加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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