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養成戀人
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靜舟小妖著 在蘇宇強忍著沒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讓熊濤「滾」之前,助理教練終於說完了話, 然後孫教練再次回到人前, 指著冰場說道:「都換上冰鞋,五個一組, 十分鐘的時間, 展示你們最好的成績給我。」
命令發出,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他們從背包里掏出滑冰鞋, 彎腰迅速地穿好,孫教練看著差不多了,便點了五個人的名字上了場。
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最開始叫的都是女隊隊員, 五人一組上了場, 自己找空位展示, 看似亂糟糟的冰面, 但是在專業人士的眼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每個人的差距。
女隊員的柔韌性要求更高, 冰上的美感也更強, 在冰面上滑行的時候, 做出的一個又一個動作, 就像是一隻只高傲優雅的天鵝,即便偶爾有人摔倒, 也沒人喝倒彩。還沒上場的男隊員, 也很認真地分析每個人身上的優差點, 如果是同一個隊的,成功地完成了一個高難度動作,還會鼓掌加油。
楚寄荷在第三組上場,她的想法很簡單,把所有基本的動作做一遍,不追求高難度,只求穩。但是應該是因為太緊張了,而且場地受限,連續兩個跳躍動作都完成的不好,旋轉加步伐的時候還因為和其他人衝突而被迫中止。這個年紀的楚寄荷,比起蘇宇記憶中的那個人,還差上了不少。
「嗤!」
當楚寄荷再一次跳躍摔倒的時候,身後傳來譏笑聲。
熊濤的聲音傳如蘇宇的耳內:「S省今年的素質好低啊,那女的滑到太差了。」
這一次,蘇宇轉頭看了過去。
熊濤見他卻好像什麼都沒說地笑了笑,然後就把視線移開。
楚寄荷滑完下來,也知道自己表現的不好,臉漲紅著,眼眶也有些濕潤,她咬著嘴角,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坐下。
伍弋蹲著身子跑到了楚寄荷面前,像只小狗一樣蹲在她前面,仰著頭眼巴巴地哄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楚寄荷破涕為笑,伍弋也得意洋洋地好像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
伍弋起身離開的時候,刻意看了蘇宇一眼。蘇宇知道自己的表情應該是柔和的,在這樣的對視中,伍弋的眼睛一亮,這才得意地回到座位上。
女隊結束,教練看過之後,心裡自然有所判斷。一刻不停,又叫了男生的名字。
第一組的五個人里,沒有蘇宇和伍弋,第二組也沒有。第三組點到了熊濤的名字,同組的還有伍弋。
被點到名的人站起了身,神情都有些緊張,伍弋還轉頭看了蘇宇一眼,蘇宇對他點了下頭。
熊濤走得最快,最先上了冰,便佔據在正中間的位置,其他人看見,便自覺散開,伍弋只能去了左邊。
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熊濤臉上,偶爾有人去看伍弋。
伍弋今年才十四歲,年初冰上青運會的時候,他拿的少年B組的第一,但是畢竟年紀小了,在很多動作的處理上比起青年組差了不少,隨便名聲在外,很多人也不以為意。倒是熊濤,青運會拿了個第三名,前兩名都是國家隊員,他自覺距離國家隊只有一步之遙,其他人也對他多上了幾分關注。
助理教練放了音樂,大家在音樂聲中自由發揮。熊濤在最顯眼的地方,一個跳躍接一個跳躍的展示,別說成功率還挺高的,即便力量和速度都有有些不夠,但是竟然每個動作都被他完成了,偶爾出現的扶冰動作也不過是小瑕疵而已。
熊濤被人關注,還有人給他喝彩,頓時表現的慾望更加地強,一衝動,上手了一個4T,竟然成功了!雖然扶了冰,但是畢竟是4T,口哨聲不絕於耳地響了起來。熊濤定了位,嘴角勾著矜持的笑容,朝著觀眾席鞠躬,神態飛揚的,很是得意。
蘇宇轉頭去看伍弋。
這孩子似乎還在緊張,表現的中規中矩的。看了一會,雖然沒什麼亮點,但是基本功紮實,要說同樣的3T,伍弋跳得比熊濤的軸心穩,高度高,距離也不會太遠。嚴格說來,熊濤的4T跳得那麼遠,國際裁判可能不會承認他那個動作是四周轉。而伍弋的三周轉,乾淨多了,這才是優秀地表現。
只是4T的大名畢竟如雷貫耳,熊濤敢在這個場合跳,還跳成功了,就連伍弋都用一副崇拜的目光去看熊濤,卻不知道,在蘇宇和教練員的眼裡,他才是真正出彩的那一個。
第三組的展示結束,掌聲最是熱烈,熊濤得意洋洋地下了冰,有些隊員迎上去問他4T,他便矜持地說「運氣,運氣……」。而且並不是蘇宇誤會,在某個時刻,自己的視線應該是和熊濤撞上了,停留片刻離開。是明確的,對自己的炫耀。
伍弋就在熊濤後面,也在看蘇宇。
沒人知道,甚至自己都無法察覺,為什麼總會多看蘇宇一眼,明明那麼低調的一個人,但僅僅是坐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
第四組終於叫上了蘇宇。
這一組的人特別奇怪,一上場就往邊上縮,看起來都是一群低調的人,反倒讓最後上次的蘇宇站在了中間。
蘇宇也不緊張,在冰上滑了一個圓,稍微整理了一下身體的肌肉,適當地放鬆后,便穩穩地站在了冰場的正中間。
因為蘇宇更早地就位,又因為他站在場地的正中間,因此和四周圍很顯慌亂的同組集訓隊員對比下,便更顯得從容不迫,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恍惚間好像燈光只照亮他一人,這是他的舞台。
音樂聲響,蘇宇閉上的眼睛睜開,抬起手,腳腕一抖,便滑了出去。
弧線變刃步,接換足聯合旋轉,接康特步,最後再來個3T。
兩個步伐加旋轉再加3T,難度並不高,但是卻滑出了足夠高的水準,不散不晃,速度和力量都恰到好處,因而賞心悅目。蘇宇這一刻就好像是位於更高水平的競技賽場上,是一種行雲流水的從容。
教練組的目光,都被蘇宇吸引。
反而是集訓隊的隊員,都目不暇接的想要去看哪個人跳躍的難度更高,自然是看不上蘇宇這種基礎動作。
蘇宇不慌不忙,拿出來的都是自己如今有把握的動作,因此自然而然的在旋轉和步伐的動作上展示的更多。
大一字步伐加燕式旋轉。
夏塞步接交叉搖滾步后,緊接著一個蹲踞旋轉。
蘇宇的旋轉動作太漂亮了,而且全是A級動作,教練組都看得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稀世瑰寶。
尤其是蹲踞式的聯合旋轉,簡直可以說完美,即便讓蘇子棟來轉,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就像一朵在冰面上綻放的蓮花,美不勝收。
確實。
旋轉動作在賽場上並不能為他贏得掌聲,可是旋轉卻是一場比賽獲得高分的重點,而且也展示出了一個選手的基本功是否紮實。
你跳得再漂亮,4T接3S再接3T,就算把自己變成瞪羚,但是在旋轉的時候稀巴爛,不也沒有競爭世界級獎牌的資格。
更何況,蘇宇的旋轉和步伐那麼出色,跳躍雖然弱了一點,卻並不是沒有成長空間。
最後。
蘇宇跳了一個勾手三周跳,扶冰加搖晃,並不夠完美地完成了他的整套展示,站在舞台中間微微鞠躬,率先離開。
才坐在座位上,就聽見熊濤在後座笑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滑」的越來越好了。」
蘇宇沒理他,熊濤這種就屬於典型的心比天高,總想靠驚艷全場的高難度動作獲得掌聲,卻忽略了基礎的重要性。而且在蘇宇看來,他的4T跳得丑爆了,從一開始就錯誤了,所以他的成功率必然不高,這一次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日後要真想靠4T拿獎牌,自食苦果。
熊濤沒得到回應,卻自覺勝利地笑了。
他旁邊的集訓隊員一開始還比較矜持,現在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別人就算摔倒了,也會試著更多地展示自己,如果只是滑和旋轉的話,誰不會似的。」
「這次測試結束,第一批會被淘汰的人,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你猜有誰?」
「呵呵,我們下來說。」
後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不停,楚寄荷攆了幾個人,走到蘇宇身邊坐下,低聲說道:「我聽說你在測驗上滑的很不錯,剛剛看了一下,旋轉動作太棒了。」
蘇宇便也老實地低聲回答:「我跳的不好,沒必要獻醜。」
「理智,我就是太著急了。」
「沒事,集訓才剛開始。」
「我擔心自己會被第一批淘汰。」
「輪不到你,放心吧。」
「謝謝安慰啦。」
「不是安慰。」
第一天的考核全部結束,孫教練讓助理教練在訓練館的進出口大門上貼了四張表格,上面是手寫的分數。
單子一貼上去,集訓隊員就圍了上去。
「0分是什麼意思?」
「我在這裡,-1分?」
「我是-2分啊?」
「什麼意思?」
「啊!明白了!基礎分十分,不加分,只扣分。張華傑是誰?你被扣了五分,就剩五分了!張華傑!」
在人群外面的一個男生瞬間臉色漲紅,又羞又怒,咬著嘴唇轉身就走了。
擠在前面的人看夠了,紛紛離開。熊濤和幾個人也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顯得很是得意。
「濤哥好棒,一分沒扣。」
「那個4T太棒了。」
「我都被扣了兩分,這下就剩下八分了,濤哥有空指導一下吧。」
「濤哥也教教我。」
……
這群人走遠,也有些不願意同流合污的在後面嘀咕。
「得意什麼,又不是只有他沒有扣分。」
「對啊,我還沒被扣分呢,就見他鬧騰。」
「走吧走吧,哪兒都不缺這種人。」
「以後離遠點就是了。」
「對。」
……
寢室里有四個人,除了蘇宇,其餘人都發出了嗷嗷待哺的聲音。
蘇宇蹙眉,很想再回到床上。這套噁心的規矩……真是好多年沒遇見。
蘇宇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非常合群的人,但是原先的自己也不會去做讓人不喜歡的事,他就是那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換了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拒絕,或者說更早前,就已經加入了他們的聯網遊戲。
就是那麼普通平凡到無趣的一個人。
但是這一次,他的處理方法不同。
他微微低頭,視線垂落,和伍弋對上,眼睛微微眯著,黑霧在眼底翻湧,強烈的情緒就這樣傳遞給了對方。
伍弋咬著下嘴唇,有些不甘心地掙扎,但是最後還是一扔滑鼠,站起身來:「走,吃飯去。」
「什麼?」馮超瞪他。
「怎麼了?讓蘇宇帶就好了,這一局還沒玩完呢。」黃斌說。
伍弋擺擺手:「算了,必輸局玩什麼,最討厭輸了,我們去吃飯,吃飽了,回來玩通宵。而且蘇宇一個人也帶不回來那麼多。」
「也好。」黃斌妥協了,也丟掉了滑鼠。
這一下,這一局徹底結束。
蘇宇走在最後面,前面的三個人還在口若懸河地總結著剛剛那一局的優缺點,蘇宇捏了捏鼻樑。
是突如其來的疲憊。
今天一二再而三的詭異經歷,讓他知道自己重生之後,似乎掌握了什麼了不起的能力,該說是操控人心嗎?
蘇宇不知道操控的程度如何,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應該可以左右一個人的決定。
而這樣做,會讓他覺得疲憊。
看來這個能力的使用,並不是無休止的。
重生后,第一天晚上的蘇宇睡得並不好,他有點認床。
而且省隊宿舍的床實在沒有任何舒適度可言,上下鋪的鐵架子床上墊個木製床板,上面再鋪上薄薄的一層棉絮,因為盛夏,棉絮上還有層涼席,睡起來硬邦邦的很難受。
一個又一個短短的夢結束,偶爾睜眼,看著蚊帳外的漆黑,隱約間還有種自己還在上一世時候的感覺,但是酸痛的身體卻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死了。
又重生了。
苦熬到四點,莫名其妙地流了鼻血,蘇宇翻身下床出了門,到走廊盡頭的洗漱間洗盡了臉上的血,就再也睡不著了。
四點半,蘇宇換上運動鞋,出了門。
這來回折騰,寢室里的其他舍友睡得死沉。
在樓下,蘇宇找了個亮燈的地方,把自己的腿搭了上去,他在測試如今身體的柔韌度。
單人花滑對柔韌性有相當的要求,不像雙人花滑,技巧和控制的要求不低,男方還需要更多的力量,上一輩子的他,可以輕鬆把他的女伴在頭頂上拋來拋去。
他接連做了幾個陸地跳躍動作,沒有助跑並不能很好地完成空中的轉身,但是卻也大概能夠看出自己如今能夠達到的程度。
最後的結果很喜人,也有點讓人憂慮。
因為年輕,肌肉還沒有膨脹起來,所以柔韌性基本達標,但是也僅僅是達標而已。花滑動作需要做得優美,還需要更多的柔韌性,就連力量也不能缺少。
蘇宇將自己從頭到腳檢測了一番,發現這個時候的自己,在硬體條件上果然還差了很多。
天微微亮的時候,蘇宇就去了食堂。
整個省隊都在放假,這個時候還能夠保持良好作息的隊員實在不多,因此往日里很熱鬧的食堂也變得很寂寞。
蘇宇拿了兩個饅頭,三個雞蛋,拿走牛奶的時候被打飯的阿姨叫住:「怎麼沒睡懶覺?」
「嗯。」蘇宇很愁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基本素質,回答的心不在焉。
「不會是要參加國家隊選拔,激動的吧?」
蘇宇揚眉。
「放輕鬆點,自己準備好就行,別太大壓力,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是不是。」阿姨好心地說著,說完就低頭忙碌了起來。
吃過早飯,蘇宇沒有回宿舍,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行陸地上的模擬動作。
他一直在練雙人,所以想要重新回來滑單人,也需要不少的練習,在這個過程里,不但可以幫助他回憶單人滑的技巧,同時也在熟悉自己的身體。
一個多小時過去,天大亮了。
蘇宇並沒有覺得寂寞。
他一直是這樣的。在國家隊里,內部的競爭壓力更大,光是想要獲得比賽名額,就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更不要說他為了獲得世界冠軍,是怎麼用練習填滿所有的休息時間。他的搭檔曾經抱怨過他的工作狂,甚至哭著求教練換過搭檔,但是就是這樣心無旁騖的訓練,才讓他最終站上了世界賽場的最高點。
如今,也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
他早就習慣了。
八點半的時候,陸地訓練結束,蘇宇依然沒有回宿舍。
他去了冰場。
再多的陸地訓練,都不如上冰滑一次,如今這個身體所有的優缺點就都能夠暴露出來。
可是到了訓練館才知道,因為放假,訓練館大門緊閉,就連看門的大爺都放假回家,碩大的鎖頭將大門牢牢鎖住。
蘇宇在門口站了一會,無奈離開。
九點回到宿舍的時候,屋裡很安靜,大家都在睡覺。
昨晚上沒有熄燈,那三個人聯網打遊戲打到兩點,今早上的懶覺要睡個夠本。
蘇宇翻身上了床,用手機找了些單人滑的視頻研究,畢竟是不同的比賽項目,他需要做的還很多。
沒過多久,寢室里漸漸有了響動。從馮超起來上廁所開始,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所有人都醒了,洗臉刷牙,拿出沙琪瑪或者餅乾,搭配著白水,將就著就算是完成了一頓早餐。
蘇宇正看得入神,就見伍弋跑到床邊推自己:「還睡,睡你麻痹起來嗨啊!」
「……」蘇宇看他。
「打遊戲,快來快來三缺一。」
蘇宇不想理他。他重生那會兒,手機已經被淘汰了,每個人都有一塊電子錶,三百六十度的全息播放模式,冷不丁回到二次元的觀看模式,讓他的單人滑研究很不順利。
「馮超出門了,你快下來,一起玩。」伍弋使勁推蘇宇,並不是看不出蘇宇的不願意,只是習慣了沒人會拒絕他。
蘇宇翻了個身,把後背對著他。
伍弋又磨了一會,急著打遊戲,最後不高興地走了。
蘇宇知道自己這樣不合群,但是他畢竟已經三十多歲了,早就過了不知憂慮只顧開心的年紀。更何況,他現在看見伍弋就彆扭,大約是初戀破碎的失望感太過強烈了吧,他甚至不耐煩聽見伍弋的聲音。
但是顯然他低估了伍弋的厚臉皮。
中午的時候,飢腸轆轆的伍弋卻不想離開電腦,又開始叫人帶飯。
那個人當然是蘇宇無疑。
「蘇宇啊~」
「宇宇啊~」
「wuli宇宇啊~」
「我快餓死了,求投喂。」
「蘇哥哥,我餓餓,求你賞我一口飯吧。我這一局肯定贏的,你不能這麼殘忍啊!」
伍弋一叫喚,黃斌也跟著墨跡,跟著伍弋學。
「蘇哥哥,帶飯。」
「幫幫忙,真的好餓。」
「大兄弟,我上次還幫你帶了飯,你不能背信棄義啊!」
「這次你幫我,下次我幫你,拜託拜託。」
蘇宇才從床上下來,雙腳才踩到地面,就有種要被口水淹沒的感覺。
視線掃過兩人,一邊嘴裡嚷嚷個不停,手上還遊戲不斷的隊友,蘇宇既生氣又好笑。
其實仔細想想,這種冒著綠泡泡的青春,還真是有點讓人懷念。
蘇宇沒再說什麼,點頭答應了。
「耶!!兄弟你最棒了!!」
「我的老命可算保住了!」
「下次我幫你打飯。」
「我要一根雞腿就夠了,白飯加點醬油。」
「我要吃紅燒肉。」
「雞腿整根加大蒜。」
「卧槽,吃大蒜滾出去。」
「別給他帶蒜……」
蘇宇聽著身後的聲音,已經漸漸走遠,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嘴角正高高揚起。
其實,省隊的隊友,很多人的名字他都不記得了,在那段成功的人生里,他們也從未聯繫過。不斷追逐著一個目標的自己,似乎從未回頭去看過,十六歲的年華里,還有那些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