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此為防盜章 韞玉做了匪夷所思的夢, 夢見死後身處怪異地府,被陰差扶著跌跌撞撞扔進奇怪房間里,裡面有個身材高大穿著古怪的男子,他壓著她, 有著寬闊的胸膛和結實漂亮線條的腹肌, 顛鸞倒鳳的春夢。
韞玉再次醒來時,全身上下猶豫馬車碾過一般, 酸疼難忍,她撐著身子慢慢坐起, 環視四周, 茫然無措。四周雪白的牆壁, 巨大華麗的壁畫, 身下柔軟絲滑凌亂的床鋪, 床上猶如梅花的血跡,頭頂上方璀璨奪目的水晶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一切,她明明不該認識這些東西, 腦中卻清晰的呈現出它們的名稱。
這裡不是地府, 是唐頓會所的房間。
她不再是大魏朝的福玉公主, 她沒有去陰曹地府, 沒有去投胎, 她成了兩千年後華國一位與她同名同姓的姑娘。
韞玉裸著身子, 臉色慘白坐在寬大柔軟的床上, 這一切實在太難以消化。
這具身體與她同名同姓,都叫韞玉,今年二十一歲,是華國帝都傳媒大學的一名大四學生,再有一個月要畢業。原身家中有些窮,供她讀完大學便要努力找工作。最近同學都忙著畢業論文和工作的事情,班長是富二代,提議畢業在即舉辦個畢業班會,他掏錢,不需要同學們湊班費,大家都去,原身迫不得已也跟著去了。
去的地方叫唐頓會所,是個很高級的私人會所。
同學們很拘謹,在裡面吃過飯開了間大包廂唱歌,原身喝了一杯果酒沒多久便昏死過去。現在想來,那果酒怕是被人下了葯,原身對這種藥物過敏,心臟停止跳動,她就成了現代的韞玉。那會兒她混混沌沌身體發軟,以為是到了陰曹地府,她誤以為的陰差也只是她的同學,她被送到樓上的房間,那顛鸞倒鳳的春夢也是真的。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角落傳來奇怪的歌聲,韞玉僵硬的轉動脖子,朝著聲音來源望過去,那是她這具身體的外套里傳來的,應該是個叫做手機的東西,她沒打算接聽,她現在六神無主。
手機響了好一陣才停歇。
韞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卻知曉這裡不能久留,她忍著身下痛疼不適的感覺走到沙發前,沙發上放著她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衣服上面有張紙條,「對不起,我會負責。」下面留著一串手機號碼,字跡骨氣勁峭。
韞玉麻木的把衣服穿好,紙條順勢塞進口袋中。
對於重新活著和失去的清白,她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走出唐頓會所,韞玉眼都不眨的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川流熙攘,快速移動的鐵皮車,寬闊四通八達的大路,心裡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兩千年後的繁華都市嗎?
她依照記憶中的印象去到地鐵口,擠進人頭攢動的大鐵皮車裡,她小心翼翼的挪到裡面,心情真是複雜極了。
回到傳媒大學天都黑了,她站在大學校區門口好一會兒,慢慢朝著宿舍走去,帝都傳媒大學的宿舍環境極好,四人一間,走到宿舍門口正想推門而入,裡面傳來壓的極低的女聲,「真的送到房間里去了,我沒騙你,1206房間?肯定是的送到1206房裡去了,我騙你做什麼呀,你也知道的,我最看不慣她那一副高傲的模樣,什麼?那人說沒碰到她嗎?可我真的把人送進房間里去了。」
韞玉聽不下去了,抬腳把宿舍門踹開,裡面的人回頭看見是她,臉都白了,急忙掛斷電話,「韞玉,你回來了,昨天你跑哪去了?宋靜靜找了你一天,你沒事吧。」
「我去哪裡你豈會不知道?」韞玉直勾勾盯著她,這人就是她以為的陰差,給她下藥把她送到房間的同學,葛晴。
葛晴捏著手機,眼神閃閃躲躲,「我怎麼知道你去哪裡,昨天同學會,大家都忙著喝酒唱歌,離開時才發現你不見了,大家以為你困了先回寢室睡覺,早上醒來才知道你沒回,宋靜靜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還出門找你去了,你快點給她回個電話吧。」
宋靜靜是原身的好友。
「方才你是與何人通話?」那通電話里提到把她送進1206房間,顯然電話里的那人也有參與這件事情,這個葛晴把她送錯了房間,送到了1260房間,正好跟1206對門,她離開房間時看過一眼。
到底多大的仇恨,讓她們心腸歹毒成這樣,如此殘害自己同學。
葛晴覺得韞玉說話奇奇怪怪,又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哪兒敢讓人知道,惱羞成怒道:「你再說什麼?我哪有打電話,剛才忙著寫畢業論文。」說著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轉身就想離開。
韞玉頭疼欲裂,這具身子沒有任何修為,她甚至不能開天眼看看事情經過,但是她佔了韞玉的身子重新活過來,也該幫她了結這一樁因果,「葛晴……」
葛晴聽到聲音回頭,有些不耐煩,正想問一句喊她幹什麼,卻發現韞玉沖著她比劃了個奇怪的手勢,慢慢垂下手臂,臉色就白的跟紙一樣,她心裡不安,忍不住罵道:「神經病啊你,你比劃我幹什麼?」
「你自會知曉的。」韞玉說完這句倒在她的床鋪就睡下了。
這身子沒半點修為,她強行施法的後果就是精疲力盡,徹底昏睡過去。
葛晴站在旁邊氣的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的暗罵道:『也不知高傲個什麼勁兒,昨天晚上還不是被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壓在身上折騰了一晚上,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資本傲氣,神神叨叨的,有毛病!』
罵完,葛晴不知為什麼覺得宿舍里冷颼颼的,宿舍也沒開空調,怎麼回事?她四周看了看,心裡發慌,扯過外套出了宿舍。
…………
韞玉是被人叫醒的,「小玉兒,小玉兒快醒醒……」
「放肆……」韞玉皺眉,這人好大的膽子,她睜開眼睛,對上一臉驚恐圓圓臉的姑娘,圓圓臉姑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玉兒,你沒事吧?你你,說什麼?」
這是宋靜靜。
韞玉腦中立刻冒出這圓圓臉姑娘的信息,她揉了揉額頭,「靜靜啊,我無……我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她文縐縐的說話習慣要改改,她不想被人當做異類,她想融入這個新時代,她惜命,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她會珍惜。
宋靜靜把手中提的東西遞到她面前,「我給你帶了晚飯,昨天晚上你跑哪兒去了?我今天早上才發現你沒回宿舍,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你都沒接,給我擔心的,還是隔壁的珊珊給我打電話說看見你回來,我就給你帶了晚飯回來,你先吃吧。」她見韞玉臉色蒼白,擔心道:「小玉兒,你真沒事吧?」
韞玉搖頭,也不吭聲,打開飯盒,裡面是份炒粉,她吃了一半胃裡不太舒服,這個時代空氣土地污染嚴重,靈氣匱乏,食物不好吃她也能理解,可實在吃不下,身上還黏糊糊的,她放下炒粉取了睡衣默不作聲的進了洗手間。
宋靜靜一臉擔憂的看著好友去洗澡。
韞玉站在洗手間的盥洗鏡前,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張眉眼和她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她沒料到韞玉和她長的如此像,身高也差不多,只是韞玉的皮膚要差些,人也太瘦了些,就連頭髮都有些枯黃。她上輩子貴為福玉公主,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細的,被養的細潤如脂,容貌嬌艷。
何況她還有個靈氣充裕的靈泉,想起靈泉,韞玉閉眼嘆息,腦中卻浮現出一口墨綠色古井,井中色如濃墨,泉水翻湧,噴流不息。韞玉睜開眼,有些獃滯,這靈泉竟跟著她一起來到了這個時代?
這靈泉是她還是福玉時,那會兒才三四歲的模樣,父皇送了她一顆墨珠,那墨玉珠子色澤濃郁,細膩溫潤,濃郁的彷彿要滴下油脂一般,她極喜這顆墨珠,整日戴在胸前,有天頑皮,摔破額頭,流了不少血,血滴落在墨珠上,墨珠不見了,她不知道怎麼就多了這樣一口滿是靈泉的墨井。
這件事情嚇的她病了一個月,誰也不敢告訴,慢慢的她卻發現自己能夠看到天地之間的氣,靈氣,元氣,紫氣,金氣,煞氣……開始學習玄學五術,有這口靈泉,她學的非常快,她幫助過許多百姓,得百姓愛戴,最後為大魏朝甘願以身為陣,放掉滿身鮮血活埋在龍脈斷裂之處,那時候她真的好痛好痛,蜷縮在棺材中,漸漸流乾的血跡,無邊的黑暗……
韞玉深吸口氣,甩開腦中深入骨髓的恐懼,她脫掉身上的衣服,發現身上布滿吻痕,她變了臉色,拿著睡衣進浴室里洗澡,把身上仔仔細細的搓了遍,洗到身上發紅才住手,最後用墨井裡的靈泉兌了盆溫水,把身上擦拭一遍,這靈泉蘊含滿滿靈氣,僅僅是兌水擦拭身上的酸疼和吻痕都消散不少。
洗好后,韞玉沒出去,坐在馬桶蓋子上,抱著雙腿蜷縮身子,悄悄的哭了,「父皇,母后,玉兒好怕啊……」
新的世界,她怕自己適應不了,也想念大魏朝的家人。
她在浴室里待了一個小時,直到外面傳來砰砰的拍門聲,「韞玉,你到底要洗多久,還讓不讓別人洗了?能不能別那麼自私?」是葛晴的聲音。
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宋靜靜跑到浴室門口道:「葛晴,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平日里就你用浴室的時間最長,你哪天不是要洗一個多小時?小玉兒就今天用的久點,你催個屁啊!」
「宋靜靜,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還有個弱弱的聲音勸架,「你們別吵了。」這是另外一個室友,朱佳佳。
韞玉穿好衣服推開門,葛晴和宋靜靜吵的厲害,她扯著宋靜靜衣服到房間里,「靜靜,別同她吵,過來吧。」
兩人回到房間里,朱佳佳嘆口氣跟在身後。
宋靜靜氣的臉蛋發紅,韞玉給她倒了杯溫水,悄悄從指間滴落幾滴清澈透明的靈泉到杯中,遞給宋靜靜,「喝些水早點休息,你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去應聘嗎?」現在五月半,再有半月,就要離校,大多數同學已經開始面試找工作了。
宋靜靜接過杯子,把裡面的溫水一飲而盡,這水甘甜,入口后她覺得小腹處暖洋洋的很舒服,就連剛才壓制不住的怒火都消散去,她舒服的嘆息聲,「我不跟她吵,我去珊珊宿舍洗澡去,待會兒早點睡,希望明天的面試能夠成功,小玉兒,你也早點睡,你不是說想去京城晚報面試嗎,加油!」
韞玉心虛的嗯了聲,真正的韞玉學的新聞系,成績優秀,打算去京城晚報面試,那是個很優秀很出名的報社,極難進,若是原來的韞玉,很有可能應聘進去,可她不是真正的韞玉,她只是個嬌生慣養會些玄學的福玉公主。
宋靜靜抱著睡衣高高興興去隔壁浴室蹭澡。
韞玉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跑去倒了杯水滴了幾滴靈泉進去,一口喝乾凈,睡到床上,閉目修鍊。
她不是韞玉,她想清楚了,她不適合做記者,也不太想待在這個大都市裡,只是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打算繼續修鍊玄學,以後給人算算命看看風水好像也能養家糊口的。
靈泉的靈氣太濃郁,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修為,喝太多她怕扛不住,只能慢慢適應。
夜裡十一點,宿舍關燈,大家都睡下。
寢室里安安靜靜,韞玉引著靈氣慢慢潤養周身經脈。
葛晴也早早睡下,只是剛睡著就被噩夢纏身。
韞晟慢吞吞跟上。
韞晟先回房間把雙肩包脫下放在椅子上,走到衣櫃旁的鏡子看了看臉上的傷,眼神黯淡,半晌后,他把身上的校服換過才去廚房吃放。桌上擺著兩碟子蔥花餅,一盤鹹鴨蛋,幾碗米粥。他原本打算給韞媽媽端早飯過去,想起臉上的傷頓住腳步。韞玉看他一眼,端著一碗粥夾了半個鹹鴨蛋和幾張蔥花餅給馮秀貞送了過去。
「小晟,快吃。」韞奶奶招呼孫子吃,回頭髮現他臉上的傷,擔憂道:「小晟,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韞晟悶聲道;「沒事,自己摔的,奶奶你別擔心,趕緊坐下吃飯吧。」
韞奶奶生氣道:「你這傷能是自己摔的?」大概是想到什麼,韞奶奶臉色難看起來,小心翼翼問道:「小晟,是學校有人欺負你嗎?要是有人欺負你,你跟奶奶說,奶奶跟你去學校一趟,不能由著同學這麼欺負的。」
「奶奶我沒事,你們別操心了。」韞晟聲音有些低,嘴巴里發苦,他清楚家裡條件,清楚自己的條件,他性格溫順內向,只會學習,在學校里並不得人緣,沒人喜歡他這樣的性子,校園暴力算什麼,欺負他的學生家庭條件好,除非轉學,否則就算奶奶找去學校都沒用,或許會給他們記過處分,但隨後而來的報復會更加瘋狂。
韞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是深深的無奈和心疼。
韞玉給韞媽媽送了早飯過去也過來吃,她沒多問什麼,依照弟弟的性子,再問也不會告訴她們的,還不如找別的辦法。
「奶奶,吃飯吧。」韞玉道。
這蔥花餅有嚼勁,滿口生香,韞晟吃了口就愣住,味道很好,比奶奶以往做的更加好吃,無法形容的美味。
他連著吃了半盤的蔥花餅,喝了一碗粥。
吃完回房看書,明年就要高考,他想努力考到帝都去,以後跟二姐待在一個城市裡。
韞玉正在廚房跟韞奶奶商量割麥的事情,韞奶奶捨不得那幾百塊錢,還是想自己去割,韞玉哪裡捨得讓老人家吃這個苦頭,堅持找人機器收割,韞奶奶妥協,兩人跟馮秀珍說聲,出門找人機器割麥,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家已經割好麥,都忙著打麥。
村頭的盧來喜家就是做這個的,每年用機器幫人割麥,一畝地收六十塊錢。
盧喜來約莫四十來歲,家裡兩個女孩,一個高中,一個初中,每年靠著機器割麥賺錢,其餘日子都在鎮上打零工。
兩人找過去時,盧來喜正好有空,當即就去麥地里把麥子都收割了,四畝地的麥用了不到兩小時,方便快捷,讓韞玉驚嘆現代人的智慧了不得。
機器只負責收割,麥子割好是要運回家裡打麥場打麥的。
這就有些為難起來,韞奶奶看著大太陽跟韞玉道:「小玉兒,奶奶口渴,你回去端些水來,我先把這麥都捆好。」麥子收割后都是散開的,需要捆好,方便運送回去。
韞玉回家裝水,路口碰見吳黎,吳黎跟她揮手,朝著她過來,近跟前就道:「韞玉,你家麥還沒收割吧?我早上看見你和韞奶奶去村頭盧家?麥子是不是全割完了?我開我家拖拉機去幫你們把麥子運回來吧。」
韞玉自然同意,不過,「吳叔叔能同意你幫我們家拉麥呀?」
吳黎大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爸同意了。」
他知道韞家情況,跟韞玉從小玩到大感情深,他家麥前兩天就割完麥都打好,只等著暴晒一周收倉。早上他見韞玉跟韞奶奶去村頭就知道韞家要割麥,她家連個主事的男人都沒,韞晟在他眼中還是孩子,就想著幫忙把麥子運回來,也跟媽媽說了聲,他媽自然同意,又去跟吳大山說兩聲。
他爸呆了會兒,竟然也揮手同意了。
韞玉聽說吳大山也同意,就跟吳黎道謝,讓他先把車開去地里等著,她回家灌水,到家見家門口停著一輛白色小轎車,進到院子里見韞晟站在廚房門口跟人說話,那人身量不矮,身材適中,背也還算挺直,發間夾雜著幾根白髮,韞玉過來喊了聲大伯。
這人是她大伯韞茂忠,住昌水市,是大學老師,知識派的人物都有些清高。
除了大伯韞茂忠,韞玉還有個二伯和姑姑,二伯韞茂江當初畢業就去當兵,那時候工作包分配,分配到別的市區的一個公安局的刑警隊里,平時挺忙的還不太安全,每年只有過年能回來兩天。
還有個小姑姑韞嫻慧住在昌水市,跟大伯家來往比較多,出嫁的姑娘也不好總回娘家,因此也是過年的時候回。
韞茂忠今年有五十歲,做老師工作不忙也不用幹活,看著還要顯年輕些,看見韞玉回來就問:「韞玉怎麼回來了?今年不是畢業了嗎?工作找的怎麼樣?我記得你當初說要應聘帝都晚報的,那可是個好單位,競爭激烈,你要好好把握,要能應聘進去前景還是非常好的。」
韞大伯除了愛教導人,別的地方沒什麼大問題。
「大伯,我回來看看家裡的。」韞玉沒多說,「媽媽被人欺負摔了腿,家裡沒人,我就回來照看段日子,奶奶還在地里收麥,我還要送水去。」說罷又喊韞晟,「小晟,你功課要是做完也去幫忙。」瘦成這樣,多運動運動舒松筋骨才能長個。
韞晟點點頭,接過韞玉手中的水壺去灌水。
韞茂忠本來就是為農活來的,老三茂良給他打電話,說家裡秀貞腿斷了行動不便,農活沒人做,他打一千塊錢,讓韞茂忠給送到家裡,今天禮拜天,學校放假,他就過來了。
其實他挺看不上老三的,婚內出軌還把孩子都整出兩個來,最後跟原配離婚連跟原配的三個孩子都不養,實在過分。
頭幾年家裡人根本不搭理老三,這些年才又慢慢好起來有些來往。
韞茂忠跟著侄子侄女去麥地幫忙,出門看見牆角的幾盆玫瑰花還感嘆了下,「穠艷盡憐勝彩繪,這玫瑰花長的不錯。」
要趕在天黑前把麥子都送回去,忙到下午韞奶奶回去做飯,他們繼續。
這還真是個體力活,忙到天黑才搞定,麥子都送到麥場上,明天還要打麥,也需要吳黎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