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
此為防盜章 她買的是二等座,環境不錯。
韞玉的家鄉是華國一個大省的三四線城市的小鎮上, 昌水市的和仙鎮上, 這鎮子上有不少村子, 這樣一個小鎮子也養育著二三十萬人,在華國這樣的小鎮非常非常多。她小的時候鎮上還有些窮, 現在經濟發達起來, 修了路,家家戶戶基本都建起漂亮的小樓, 就她家還是原來的小平房。
韞玉的媽媽馮秀貞離婚後因抑鬱被撞斷左腿, 修養一年後還要照顧家中老小, 也不能去上班, 就靠著家中十來畝田地把三個孩子養大的,她的姐姐韞蘭高中畢業后見媽媽實在辛苦, 就沒讀大學,去外上班給弟弟妹妹賺學費, 韞玉大學學費都是韞蘭出的,還有韞晟的高中學費。
韞玉最佩服最虧欠的就是她這個姐姐。
也是因為如此, 她才會因為找不到工作而焦急因為不想找關於傳媒方面的工作而愧疚, 她是韞蘭辛辛苦苦供出來的大學生。
韞玉靠在座椅上, 心情複雜還有些茫然害怕。
她其實不太敢回家面對韞家人。
昌水市距離帝都七八百公里,高鐵四個小時,再轉公交到和仙鎮上也有一個小時。
和仙鎮大大小小村子也好幾個, 不過對外都是直接說是和仙鎮的人。
十點半, 高鐵到站, 韞玉出站,瞬間察覺昌水市和帝都的區別,沒有那種繁華震撼的感覺,不過昌水市給人整體的感覺都是乾乾淨淨,天空藍藍,空氣清新,因為昌水市周圍山多湖泊多,環境算是不錯的。
韞玉拖著行李箱去轉公交車,等晃晃悠悠回到和仙鎮上時已經快十二點半。
公路修的很整齊,路邊都是漂亮的小樓房,她家不在正街上,走了快半小時才到家,她家前後也有人蓋著小樓房,不過還有些都是十來年前的平房,正房是坐北朝南的,左右兩邊建的屋子基本都是廚房或者雜物間,她們家人口多,左邊是廚房雜物房,右邊兩間房是她和韞晟的,小庭院樣式的平房,中間有個大院子。
這房子是當初韞茂晟找人建的,他那時候市區上班工資高,還找人設計過。
用的是大青磚,青磚瓦房,院子里鋪著鵝卵石。
只是這些年過去,當初還很氣派的小院子有些破舊了。
大院子里也只有角落擺著幾盆蔫蔫的花,還有張大石桌子,旁邊幾張石凳子,小時候韞家人經常在這石桌子上吃飯。
韞玉站在院子前,緊張的直冒汗,許久都不敢走進去,還是看見個弓著腰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走出去。
老太太一時沒認出韞玉來,愣了下。
韞玉卻認識老太太就是韞家老奶奶沈襲瑛,她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嘴巴張開,嘴唇顫抖半天才喊出聲來,「奶奶。」
韞奶奶揉了揉眼,「小玉兒?是小玉兒啊,你怎麼回來了啊。」韞奶奶走到韞玉面前,激動的捉住她的手臂,「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啊,不是畢業季找工作嗎?哎,快快進屋去吧。」
韞奶奶有些激動,韞玉過年後去學校就沒回家過,一直忙著畢業的事情。
韞玉跟著韞奶奶走進小院里,院子里打掃的乾乾淨淨,韞玉把行李箱擱在房檐下,問道:「奶奶,我媽了?家裡是不是出事了?」
韞奶奶嘆口氣,「你都知道了啊?這事兒秀貞說不要告訴你,你現在畢業還忙著工作的事情。秀貞被吳大山給推倒,剛好摔倒右腿,醫生來看過,就是骨折,已經給固定好,這段時間不能動,傷筋動骨要休息百天吶。」
吳大山是鎮上她們這一片的人,是個村霸一樣的存在,年輕的時候就打架鬥毆,倚強凌弱,還進過局子,年紀大些收斂不少,不過性子也是火爆的很,動不動就罵人想動手。
他還有親戚是市區的,混得不錯,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希望惹到他。
「村子里最近不是分田地嗎?」韞奶奶領著韞玉進到正屋裡走。
這事情韞玉是知道的,年前就再說了。
韞奶奶把事情經過告訴韞玉,「之前修路,還有這些年村子里不少人搬去市裡頭買房落戶,村裡的田地就空出來一大批,有些田地的位置好,村支書就說抽籤子決定哪家分哪塊,其餘人都陸陸續續分配好,然後剩下一塊靠著河清湖的水田,還有山腳邊的一塊旱地,那旱地荒廢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水田靠著河清湖,就算天熱有時候旱一些,水田裡都不會缺水,誰都眼饞這塊水田,最後就是秀貞跟吳大山沒抽籤子,秀貞先抽的簽子,抽到水田了,吳大山就耍賴不同意,秀貞跟他爭了幾句,他惱羞成怒把秀貞給推倒了……」
河清湖是片很大的湖泊。
她們這個村子就叫河清村,就是根據這個湖泊得名的,還有一大片山頭,叫河清山。
韞奶奶沒告訴韞玉,吳大山當時的話還要難聽些。
說她們韞家連個男人都沒有還敢跟他搶田地,簡直找死。
韞晟還是個高中生,又不頂事,她們家連個能做主的男人都沒有。
屋裡躺著的馮秀貞聽見外面說話聲,「媽,是小玉回來了嗎?我怎麼聽見小玉的聲音了。」
韞奶奶高聲應道:「就是小玉兒回來了。」
韞玉忐忑的進到屋子裡,見馮秀貞靠在床頭縫補衣服,看見她就笑起來,「怎麼現在回來了啊,中午吃過飯沒,肚子餓不餓?我跟你奶吃的早,廚房還有些菜,我讓你奶在給你燒個魚好不好?」她本來左腿就不方便,現在右腿也骨折,只能躺在床上,韞奶奶都不讓她下床。
韞奶奶道:「你們母女兩個說說話,我去廚房給小玉兒燉魚,在烙些餅子貼著,待會兒就能吃了。」
等韞奶奶出去,韞玉就紅了眼睛,「媽媽,田地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馮秀貞嘆口氣,把手中的縫補一半的衣服放到針線簍子里,「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沒讓人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忙得很,回來做什麼呀,我又沒事,就是摔到腿了,養養就好了。」
韞玉坐在床沿邊,眼淚還在往下掉,「您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那吳大山也太欺負人,我待會兒就要上門去問問他,村委決定的事情他不同意就算了還打人,就該報警把他抓起來。」
馮秀貞給她擦掉眼淚,「快別哭了,這事情我也生氣,可你田嬸上門又是道歉又是求情的,還把醫藥費送過來,吳黎那孩子也跟著過來道歉,吳大山在家氣的還想動手打他們,這人也太混了,現在事情還僵著在,我是不會鬆口的,那塊田地既然是我抽到的,就不會讓給他。」
田嬸和吳黎是吳大山老婆兒子,田嬸心地善良,性子有些軟,吳黎也是韞玉小時候的玩伴,兩人年紀差不多,吳黎讀個專科學校,去年就畢業,上了半年班就回老家待著,現在農忙就在家裡幫忙,這事情他也說過他爸,他爸脾氣大得很,非要那塊水田。
「媽媽,那打算怎麼辦?」韞玉其實對村子上這些田地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就跟奶奶說的一樣,那塊田地挨著湖,澆灌水的時候方便的很,誰都眼紅那塊地。
馮秀貞嘆氣:「村支書也怕吳大山,他兄弟是市裡頭的,還有些勢力,聽說生意做的挺大,還僵著在,說是勸勸吳大山。」
韞玉皺著眉頭不說話,馮秀貞替女兒把額前的髮絲攏到耳後,「你不是剛畢業嗎?跑回來做什麼呀,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工作找的怎麼樣了?是不是還要實習的?實在不行你就趕明天的火車回去好了,家裡有我和你奶奶,你爺爺這些年在村裡也有不少人脈的,都要給幾分薄面,他們都會幫著勸勸吳大山的。」她怎麼覺得女兒長好些了,皮膚都白了些。
韞玉的爺爺韞青山去世幾年了,其實韞家不是河清村土生土長的,當年飢荒,韞爺爺帶著韞奶奶跟孩子們搬到這邊的。
韞家老家距離和仙鎮不算遠卻也不近,八,九十公里,在昌水市另外一頭的鎮子上。
後來韞爺爺就在河清村落了根。
韞爺爺會釀酒,年輕的時候在鎮上的酒廠里工作,這家旁邊還有個木屋,就是韞爺爺釀酒的地方,裡面還埋著不少酒,在這地方住了幾十年,釀酒幾十年,很多人都認識韞爺爺的。
韞玉想了想,老老實實道:「媽,我工作的事情還沒著落,我想著先在家裡待一段時間,現在是農忙的季節,您又傷著腿,奶奶年紀大也不放心讓她做農活,不如我現在家裡幫忙,您看怎麼樣?」
馮秀貞遲疑道:「那樣會不會影響你找工作的?應屆畢業生不是趁著暑假這段時間比較容易找到工作嗎?你之前還說想應聘一個報社,有沒有結果的?」
在她的設想中,從來不會想過女兒要留在村子里,女兒是名校畢業的學生,有著美好的未來。
韞玉撒謊了,「我去面試還沒有結果……」
外面韞奶奶再喊,「小玉兒,快出來吃飯了。」
韞玉就起身,「媽媽,我先出去吃飯,待會兒再陪您說話。」
一個小時后,她來到昨天的警局,韓慧賀帆都在,兩人連連道謝,把賞金直接打到她卡中,又說要請她吃飯,韞玉表示不用,她還有事,又問過昨天的情況,說起這個,韓慧氣的眼睛都紅了,「昨天警察他們幫著查過許秋花的底子,發現她以前在別的家政公司做過,手腳不幹凈,還弄丟過一個孩子,跟我們家小寶的情況一模一樣。陳警官審問過那兩個人販子,這許秋花她們認識的,當初那個孩子就是通過她們給拐走的。」
賀帆抱著孩子,孩子只有十個月大,懵懂無知,有些嚇著,蔫蔫的趴在爸爸肩膀上。
「這樣的保姆都不知道是怎麼通過家政公司的。」韓慧氣的身子都在抖。「當初她還找我借十萬塊錢,說是家裡兒子要結婚,需要錢急用,我想著她才來我家兩個月就沒同意,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懷恨在心才拐我們家小寶的。」
正說著,走過來個警察,模樣周正,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給韞玉打電話的陳警官,「許秋花這樣販賣孩子已經是第二起,應該是怨恨賀先生家不肯借錢給她,之前那個孩子家,我們打電話去問過,家中非常富裕,她也曾經找人家借十萬塊錢,沒給她,沒出兩月,那孩子就給弄丟了,丟的手法跟賀先生家中一樣,也是這兩個人拐走的,他們都交代了。那起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當初不知道是與人販子溝通,只能民事追究,她也沒錢賠,丟孩子那家這幾年一直瘋了一樣找孩子。」
韞玉聽的眼眶有些酸,這些人真是該死啊。
陳警官繼續道:「如今我們已經跟那孩子的父母聯繫上,他們不是帝都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如今我們警局裡開始跟進這案子,這兩個人販子這些年拐賣不少孩子,我們都會順藤摸瓜全部查出來的,到時候還需要你們夫妻兩做個筆錄的。」
韓慧在抹淚,「行,陳警官到時候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就可以,如今我是再也不敢把孩子丟給保姆,打算辭職了。」
韞玉看小寶無精打採的樣子,知道孩子是嚇著了,找陳警官要了張白紙和白水,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見這姑娘伸出食指在透明玻璃杯的白水中沾濕指頭,然後聚精會神的在白紙上畫著什麼,透明的水印在白紙上留下淡淡的紋路,她畫的很快,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們竟然覺得韞玉畫完最後一筆時,紙上有淡淡金光閃過。
韞玉白著臉把畫好的符疊好交給韓慧,「我看孩子有些嚇著,這個是平安符,貼身放在孩子衣兜里就好,他晚上睡覺就不會哭鬧了。」
圍觀的警察摸了摸鼻子,她們可沒想到這小姑娘是畫符,這種封建迷信的事情都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這個小姑娘也是膽大,在警察局裡宣傳封建迷信啊。
韞玉覺得收了十萬塊錢,好歹要做點事情,她如今沒有修為,可是有靈泉,用靈泉畫符還是有用的。
要杯白水只是掩飾,實際她加了靈泉進去的。
玄學之路不好走,上輩子她因為靈泉才走上這條路,也慢慢喜歡上。
這條路也很艱難,她學過很多東西也很努力,研讀四書五經六藝,看過很多的書籍,命理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等。她辛苦修鍊,熟知人體脈路,各種風水,畫符篆等。比如這個畫符,沒有捷徑之路,她現在輕輕鬆鬆可以畫出,是她曾經無數次的練習。她是因為靈泉學的很快,但是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的。
她這具身體還沒有修為,說簡單些,就是不能儲存靈氣。
不管幹什麼,算命看相看風水,命理,治病,占卜,畫符這一切都是需要靈氣支撐的,簡單些的看相占卜倒是不怎麼需要,但想要算的更深更准一些也還是需要的。
玄學之人,只要不為惡,不泄露太多天機,多做些好事,其實五弊三缺也沒什麼可怕的。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天機往往是指大的因果,比如一個國家的天災人禍什麼的,這種泄露太多就會出事。
說白了,她還挺喜歡給人算算命看看風水賺點小錢的悠閑生活。
但是再有救國這樣的事情,她是不願意的。好在這個時代是個很好的時代,沒有戰亂,沒有飢荒,一些天災人禍也有國家和軍人,各路人馬都伸出援助之手。
上輩子貴為公主她也給人算命看風水,可她也是公主,不必為銀錢操心,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細的,還有丫鬟們伺候侍衛保護,用膳都有人喂,除了玄學方面,她沒有任何辛苦的地方,加上靈泉,被養的柔嫩嬌貴,不知人間疾苦。
她不是那種孤傲的大師,只是個被家人寵愛的公主。
但是這輩子她會有個跟上輩子不一樣的活法。
韓慧想起小寶昨天晚上回去哭鬧整夜,她是新時代的女性,不太相信這些,不過想著小寶是這位韞同學救下的,便把這奇奇怪怪的平安符塞到小寶口袋裡,順口問道:「韞同學,這個符篆還能用白紙和白水畫嗎?」
韞玉道:「載體不重要,不過黃紙硃砂更好。」符篆這東西用的載體不一樣,所呈現的效果和時效也不太一樣罷了。
不過治小孩驚嚇的平安符,她給的這個足夠了。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韞玉就去了圖書館。
她照例是找個角落的地方喝些靈泉水修身養性,直到天黑才回到宿舍。
宿舍里就葛晴在,朱佳佳還沒回,葛晴剛洗完澡,臉色發青,一直打瞌睡,她連續夢魘兩天,精神氣差的很。
韞玉直接拿著衣服去洗澡,完全不想看葛晴一眼。
洗完澡,隔壁的龐珊珊過來請她吃飯,說是她今天面試成功,已經在工作地點附近租好房,明天就要搬出宿舍,晚上想請韞玉吃飯。韞玉自然同意,她大學四年,關係最好的就是宋靜靜和龐珊珊,她們幫了原身太多太多。
吃飯的時候,韞玉把十萬塊錢的事情提了下,昨天這件事情珊珊和靜靜都有幫忙的。
龐珊珊笑道:「這事情都是你的功勞,發現孩子,制服人販子全是你,錢就不用給我們的,靜靜也不會要的,這錢你收好,都快畢業了,沒找到工作前肯定還要租房什麼的,到處都需要錢。」
至於朱佳佳,她全程躲在後面,沒出半點力氣,韞玉沒打算問她。
韞玉沒打算找傳媒方面的工作,她也不好說,只能扯開話題。
兩人吃過晚飯,珊珊又請韞玉去看過電影,是一部科幻電影,巨大的飛船,漂亮深邃的太空,她看的眼都不眨,哪怕從韞玉的記憶中,她已經知道這些,還是會震撼她的心神。
看過電影吃過甜品,她體驗這個時代女生小小的快樂。
韞玉回到宿舍都十一點,大家已經睡下,她又用靈泉兌些溫水洗了臉擦過身子躺在床上,摸索著手機,把白天那筆十萬的懸賞金捐了一半出去,是個可靠的慈善機構。
第二天,她又幫珊珊搬東西,下午去圖書館。
她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去,這幾天炎熱,圖書館開著空調,環境幽雅,她修鍊都沒有人打擾,實在很舒服。
過了兩天,朱佳佳也找到工作搬了出去,就剩她和葛晴。
她就白天去圖書館喝些靈泉水打坐,晚上回宿舍睡覺。
到了五月底,她都有些焦慮起來,她找不到工作該怎麼辦呀。
再有兩三天大四宿舍都要鎖了,她都快愁哭了。
不過也有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修鍊半個月能夠看到天地間的氣了,她猜是因為靈泉的原因,上輩子就是如此,這輩子靈泉跟著她來到這裡,也跟這具身體有了契合,於是她便能夠看到這些氣。
大四學生的女宿舍那一層基本都空的差不多。
韞玉發愁。
這天晚上她剛從圖書館回來,打算回宿舍,就在校園裡碰到個打扮精緻的女生,看見這女生她還楞了楞,就聽見女生笑道:「韞玉,你怎麼還在帝都呀,你媽媽出事了你都不回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