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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他們之間相互影響, 結果導致最後誰也練不好, 兩朵大麗花自覺去了旁邊的雙人訓練館,把這邊留給左木木和林小北。


  偌大的館內,兩個剛被發掘出CP感的年輕選手, 和其中一位選手綠油油的丈夫三個人相處, 形成了天然的修羅場。


  林小北平常反應總是很遲鈍, 做什麼都慢半拍。這時候倒敏銳了,圓圓的小鹿眼在他們中間滴溜溜轉了一圈, 覺得目前的形式不太妙。


  起碼對於他而言, 這個情況可謂是非常糟糕了。


  季凌的臉冷的能刮下三斤冰碴。


  「季凌哥…」林小北心裡吐槽著,挪著步子小心翼翼湊過去,眨巴兩下眼睛,「你今天要呆在這裡嗎?」


  「怎麼?不方便?」季凌冷冷地問。他用目光威脅剛拿到金牌的小北選手:敢說不方便, 立刻把你按在膝蓋上打屁股。


  「不不不…」林小北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你沒有其他事情要忙嗎?」


  「我覺得看著你比較重要。」季凌斜斜撐住腦袋,意味深長的說, 「你覺得呢?」


  林小北有什麼好覺得的?

  他已經不敢說話了。


  左木木瞅著他們互動看了會,默默到旁邊做熱身,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練跳水時間太長了,每次總是倒立入水, 導致泳池裡的液體全灌進了腦子裡。


  否則他活的好好, 為什麼要去喜歡林小北?現在身處於這樣的畫面中, 他感覺自己真的是渾身發光,亮閃閃的。


  還好小北選手能掂量輕重,即使頂著合法伴侶的威脅,依舊大義凜然的走到左木木旁邊,跟他一起練跳台。


  「你現在想學新動作,想好學那種了嗎?」左木木記得教練被經紀人抗走之前給他們說的話,給兩個人制定訓練目標,「你現在的條件學倒立三周半很勉強,可以說幾乎不可能。」


  「我想學倒立反身,這個應該可以。」林小北早在比賽時就有了目標,一本正經的給左木木分析,「正身倒立三周半的係數是3.8,這個很有誘惑力,但是我如果學,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對,從學會到熟練掌握…」左木木粗略計算了下,「你現在的滯空性太短,很難學會,即使學會了,恐怕這個賽季結束前,也很難熟練掌握。」


  「假設我學會了,也浪費了一整個賽季。所以我想三周半順其自然吧,等我把滯空時間提上來了,應該自然而然就會了。」林小北見左木木倒在墊子上,自覺地幫他壓住腿,看他做卷腹運動,同時繼續說自己的打算,「我現在會的高難度動作沒有幾個,上次比賽就是。約瑟會的動作係數很勻稱,動作和動作之間係數懸浮在0.1,而我幾個動作懸浮很大,甚至把2.4的動作拿出來比賽啊。」


  「是啊…」左木木抱住腦袋,才做了幾個氣息就不穩了。他平常不屑於練基本功,真正開始練的時候,就暴露出諸多毛病。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給林小北說,「幸好那是洲際賽,如果這次你再把反身兩周半拿出來比賽,肯定連半決賽都過不去。」


  林小北看著他想了會,抿了下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所以我想在下周之前,學會兩個動作。」


  「哪兩個啊?」左木木隨口問,「倒立反身兩周半,還有呢?」


  「我想試試向內翻騰四周半。」林小北說。


  左木木正要倒下繼續練習,聽到聲音,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林小北跟他對視,眨了下眼睛。


  「你瘋了。」左木木評價。


  左木木心比天高,總想挑戰新的、難度更高的動作。


  這會居然說林小北瘋了,季凌有些好奇,拿出手機百度了向內翻騰四周半,往下看了看——


  林小北真的瘋了。


  向內翻騰四周半採用基本起跳姿勢,所以係數並不高,國際給出的標準在3.4和3.5之間,往往傾向於3.4。


  這個動作難度相當大,需要選手有非常紮實的基礎功,和超長的滯空性,可以說難度相當高,訓練起來非常艱苦。


  業界有人這麼說:要是評選技巧和得分不成正比的動作,四周半是第一個。


  正是因為這個動作太辛苦了,所以沒幾個願意練,導致現在國際上的評分標準都不統一。相比起這麼出力不討好,失敗率還很高的動作,大家更願意連個空中側翻,通過投機取巧的方式提高難度係數。


  「我沒有瘋,」林小北抿唇笑了下,露出兩顆虎牙。他給左木木說,「我雖然拿了金牌,但是心裡還是很虛,總覺得這個冠軍名不正言不順。我明明可以做到十分,卻只出了八分的力。可能大家覺得我遊刃有餘,但是我自己知道,另外兩分我使不出來。」


  左木木沒說話。


  他跟林小北正好相反,因為基本功太差,每次都靠空中技巧得分,簡直是把所有底牌亮的一清二楚,回回像是用了十二分力氣,才拿到十分的成績。


  「我們一起訓練這麼久了,你知道,我練不出側翻空轉之類的花式,只有基本功拿得出手。」林小北看他沒有繼續練習的意思,伸手把左木木拉起來,絮絮叨叨跟他說,「所以啊,我只能發揮自己特長,爭取能讓自己的實力平均一點。」


  左木木盯著他看了會,扶著林小北的肩膀站直,抬頭望著跳台。


  林小北有些忐忑,他想法冒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大膽。距離正式比賽沒多長時間,正常來說學一個動作都很難,他還要學兩個。而且,這兩個動作難度都不低。


  「既然…」左木木伸手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林小北反射性閉上眼睛,害怕被他揍。


  「既然你都決定了,那就快開始吧。」左木木指著跳台,「還不快上去。」


  「啊!」林小北知道他這是認可自己了,點點頭,感動的說,「好!」


  霖逸急匆匆趕來跳水館時,看林小北跟個彈簧似的,一上一下,落水姿勢千奇百怪。


  左木木和季凌守在旁邊,都沒有阻攔的意思。


  「喂,我說你們!」有前車之鑒的霖逸緊張起來,跑過來叫住他們,「馬上要比賽了,讓他跳來跳去的,傷到怎麼辦?知道…」


  「霖逸哥!」林小北從跳水池鑽出來,開心的叫了聲。


  他臉上帶著兩隻小黃鴨形狀的泳鏡,襯得他原本就有些嬰兒肥的臉更顯小了。


  霖逸見他眼睛保護的挺好,這才放心下來,走過去問,「你練什麼呢?」


  林小北把之前的話跟他說了一遍,指了指左木木,「然後左木木就陪我練了。」


  「嗯,你想練四周半啊。」霖逸點點頭,這個動作他是會的,給林小北指導說,「四周半沒太大技巧,只要基本功紮實,滯空時間長就行。你基本功沒問題,試試加助跑借力試試。」


  林小北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木木,你別在這裡偷懶了。」霖逸叫住左木木,怕他因為指導林小北訓練,耽誤自己,「走吧,我帶你去練器械。」


  「嗯。」左木木站直身體,跟霖逸往旁邊的器械那邊走。


  季凌看林小北旁邊總算清凈了,走過來,剝開糖紙送過去。


  「貝貝。」


  「嗯?」林小北含著糖,含含糊糊應了聲。


  他摘下泳鏡,抹掉臉上的水,嗆得有點咳嗽。


  「帶泳鏡果然看不清啊,難怪正式比賽不讓戴呢。」林小北把泳鏡握在手裡,繞了兩圈,歡歡喜喜的問季凌,「哥,你叫我做什麼啊?」


  「沒事,就叫一下你。」季凌接過他手裡的泳鏡,抬起胳膊掃了眼腕錶,「已經很晚了,我們吃完飯回去,等明天再來練吧。」


  「唔…」林小北有些猶豫。


  「小北,你跟季凌回去吧。」霖逸監督左木木,抽空朝他喊,「你練習太過,傷到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那好吧。」林小北點點頭,到更衣室換了衣服。


  他背著紅書包走出來,拉著季凌的手,兩個人晃晃悠悠走出去。


  天果然黑了,一輪明月掛在天際,晚風吹來,有些清冷。


  這裡的氣候四季如春,不像國內那麼燥熱。月色氤氳,居然有點浪漫的意思。林小北這麼想著,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否認了。


  他不是浪漫的人,也從來不懂浪漫具體應該是這麼樣的。


  「貝貝。」季凌又叫了一聲。


  「在呢。」怎麼有事沒事總叫我啊?林小北想著,轉過去。


  然後就被季凌按住後腦,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交換了一個情人間的親吻。


  「你今天忽視我很久了,」季凌親夠了,放開林小北,抓過他的手握在手裡,「知道我看你訓練的時候,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啊?」林小北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天真無邪的問。


  「我在想,等你賽季結束,拿到大滿貫。就讓你脫光了,嘴裡叼著金牌躺我床上。」非常流氓的話,居然被季凌說出正氣凜然的意思。


  搞得林小北一時沒聽懂。他有些迷茫的問,「躺倒你床上,然後呢?」


  季凌湊過來,溫熱的氣息灑在林小北脖頸間,聲音壓得低沉而曖昧,「然後,你說呢?」


  林小北眨巴眨巴眼,第一次那麼清晰的感受到季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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