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娶個美嬌娘
「你是誰？」莉莉絲往後退了一步, 直至貼到門板才停下, 「我的八白呢？你把它弄哪裡去了？」
環顧四周, 哪有橘貓的蹤影，樸素的房間里只有她, 還有床上那位美男。
「莉莉絲, 我就是八白啊！」美男指指自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好像不太對勁，「誒？我的爪子呢？」
八白低頭，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變回了人形！難道當初將於他身上的咒罰失效了？不可能啊, 明明他都沒找回他的左輔星石。
「原來你沒吹牛。」恢復鎮定的莉莉絲上下打量人形橘貓，巧奪天工的俊帥面容，那雙淺金色的獸眸細長美麗, 直挺的鼻樑下線型優美的唇微微抿著。橘貓比先前見過的那個白露，還要出塵個三分，彷彿不屬於這人間。
「本大爺什麼時候吹牛過了？」八白不爽地冷哼，準備下床的他, 忽然感到腿上一陣疼痛。嘖，他都忘了他中彈的事。
莉莉絲走近八白，彎腰, 小心檢查著他的傷勢：「你傷還沒好, 別亂動。」
「莉莉絲……」八白心念一動，他捉住莉莉絲的胳膊, 將她往他身上帶。一個重心不穩, 莉莉絲壓著八白, 兩個人雙雙向後倒去。
「你幹嘛啊？」莉莉絲手撐在八白的頭兩側，想要爬起身，但八白卻摟住莉莉絲的腰，不讓她離開。
「莉莉絲，我現在有安慰你的能力了。」八白仰視著莉莉絲，淺金色的眸子望進莉莉絲的紅眸中，「不試試考慮我嗎？」
聞言，莉莉絲蹙眉，緊接著「啪」地一聲，她兩手拍打了八白的俊臉一記：「你也是笨蛋嗎？無論你是什麼樣子，對我而言你都是我的寵物。別以為變回人形，就可以囂張。」
「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挨了一巴掌的八白，並不惱怒，反而開心地抱住莉莉絲，「莉莉絲，我們走吧。」這座海神島，令他有一種說不上的怪異感。
「等你傷稍微好一些我們就走。」莉莉絲回抱著八白，喃喃低語，「八白，我今天見到他了。」
「嗯？怎麼見到的？」八白困惑地問。勇者不是遠在北國嗎？
「大概是因為海神的神跡。」莉莉絲向八白轉述了洞窟，以及玫瑰的話，中間省去她和勇者見面后發生的事。
聽完莉莉絲的講述，八白沉吟了片刻，他暗忖著，搞不好他能暫時恢復人形，也是拜海神的恩澤。
「你還難受？」八白望向懷裡突然變得沉默的莉莉絲，「別去想情啊愛啊，拋開那些痴念吧，莉莉絲。」他和她都有恆久的生命，漫長的時間會幫助他們忘記悲痛，有時甚至是快樂。
「我活了百來歲，第一次喜歡上人。」埋首在八白的胸膛前，莉莉絲悶悶地道，「可他為什麼偏偏是勇者。」她的宿敵，她曾經最討厭的傢伙。
八白輕嘆一聲，剛想開口勸慰莉莉絲，門口卻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
「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
循聲望去，玫瑰站在門邊，紅髮如火焰般張揚。
莉莉絲坐起身，看玫瑰的樣子似乎誤會她和八白的關係。
心生一計的莉莉絲，順勢伸手，將八白摟向自己：「玫瑰姑娘，不瞞你說，實際上我喜歡的是男人，他就是我的情人。」
「可你已經和我成親了！你怎麼能再喜歡其他人？」玫瑰衝到床邊，強行分開莉莉絲與八白，柳眉倒豎地指責。
「成親？什麼時候？」莉莉絲睜大紅眸，「我不記得我有和你……」
「你和我在海神的洞窟里，睡在一張石床上，你忘了嗎？」玫瑰目光閃閃地望著莉莉絲，「海神島的習俗，在海神洞窟里同時睡在石床上的二人，必須成親。否則背棄誓約的一方，就會遭遇不幸。」
「等等，你沒告訴我有這習俗。」莉莉絲看著計謀得逞的玫瑰，恍然大悟，「你故意的。」
「故意又怎樣？我玫瑰想要的，哪怕不折手段也會得到。」玫瑰微笑地說，「我知你是術士，但我奉勸你最好別對我使用你的『術』。你殺了我的話，你也會死。」
「你在威脅我。」莉莉絲冷下眸光。
「不，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們現在是締結契約的命運共同體，你死我死，我死你死。我不會傷害你，可你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玫瑰伸出手，想要碰觸莉莉絲，卻被八白一把扣住細腕。
「說，解除契約的方法！」八白語帶殺意地逼問。
玫瑰使勁扭動了一下手腕，同一時刻莉莉絲的纖腕也出現了相同的紅暈。
「莉莉絲！」八白立刻鬆開手。
「我說了，你傷害我，等於傷害她。」玫瑰淺笑盈盈地撫了撫被捏紅的腕。
「我不可能娶你，我是女人。」莉莉絲坦露了身份。
玫瑰湊近莉莉絲，貼近她的耳畔，輕吐氣息：「我知道，我又不傻，只是配合你。不管你是小哥哥，還是小姐姐，你都是我的『夫君』。我要你留下來。」
「……」莉莉絲揪住玫瑰的衣襟，翻身將她壓向身後的床褥，「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聰明如你，不會冒這個險。」玫瑰毫不畏懼地直視莉莉絲的紅眸，眼底流露出一絲著迷，「你的紅色，和我一樣。」
「莉莉絲，讓我來。」八白按住莉莉絲的肩頭，他的表情高深莫測地說，「既然不能對她動粗，那我有更好的辦法，讓這個女人開口。」
「你想怎麼做？」莉莉絲看向八白，後者卻勾唇輕笑。
「折磨女人，不止有令她痛一種方法。」淺金色的獸眸噙著殘忍的瀲光，八白凝視著莉莉絲，「莉莉絲，我很喜歡你，可你也清楚我沒什麼人性。」
莉莉絲微愣，故意地回道：「好，那我只有忍耐一下。八白，你盡量『溫柔』點哦。我去為你放風。」語罷，莉莉絲便要轉身，朝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慢著！」玫瑰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們究竟想對我做什麼？」
「你說呢？」八白掐住玫瑰的脖頸，「為了不傷害莉莉絲，我會壓抑住本性，好好待你。」
「無恥！你懂你做這些的後果嗎？」玫瑰極力掙扎，「你會被唾棄的！」
「是你無恥設計在先，而且本大爺會在乎你們人類的看法？」八白解開玫瑰的衣扣，「你想讓我停下來，就說出解除契約的法子，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中途退出』。」
見八白這般無懈可擊，玫瑰轉而楚楚可憐地求助莉莉絲：「你也是女人吧，你能眼睜睜看他用這種最下作的方式傷我？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莉莉絲頓住腳步，回過身：「他對你做什麼，我也能感受得到，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受著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良心？」
好似聽見一出笑話，莉莉絲掩嘴笑道：「我是魔，不是人。小姑娘，你找錯對象了。」
若她有良心，她的良心也遠在千里之外。
「好，我懂了！」玫瑰不得不認輸，「算你們狠，契約解除的途徑，我說便是。」
「如果你敢撒謊，我就把你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單純讓你活著。」八白冷聲警告，他的口氣是認真的。反正只要保證她不死。
「正常舉行完婚禮，之後再舉行一次和離儀式。」玫瑰瞪著束縛她的八白，咬唇道。
「結果她還是要娶你？」八白眉宇微皺，「你敢耍什麼花樣，即便你成了莉莉絲的『妻子』，我也會教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我明白了。」玫瑰推開八白，拉住敞開的衣領，雙眸有些哀怨地看向門邊不發一語的莉莉絲，「我只是太想得到你。」
或許是錯覺，有一瞬間，莉莉絲竟能理解玫瑰的心情。
她何嘗不是想得到一個人。
「在你得到那個人之前，請先問問對方愛不愛你，願不願意。」莉莉絲像對玫瑰說，又似自言自語，「自食苦果，不值得同情。」
待玫瑰匆匆離去，八白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吁了口氣。
方才他還以為自己真要獸行一次，抱一個他厭惡的人。
令他頗感意外的是，原來他也不是毫無感情。
至少他肯為莉莉絲做這麼不要臉的事。
「別以為我會誇你。」莉莉絲看透八白想法，出言譏誚，「下不為例。我可不要和你一塊被釘上恥辱柱。」
「安啦，我只不過嚇唬那名小姑娘。」八白裝作無辜地聳聳肩，「我哪會做那種卑鄙的事。話說回來，那小姑娘後面說的是實話？」
「是不是實話，我們問問第三人。」不能對玫瑰出手，可不代表不能問島上其他的住民。
莉莉絲笑得嫵媚且狡黠，同她玩，小玫瑰嫩得很。
八白故作害怕地抱緊自個兒，不置褒貶地誇讚：「果然你做反派比較有經驗。」
懶得搭理八白的莉莉絲，從衣櫃里翻找出一件男裝扔給他。
「穿上你的衣服，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