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故意肉麻真的是夠了
便利店後巷的垃圾堆里發現了一具女高中生的屍體,死亡時間的初步斷定是在前一天下午的四點到六點之間, 死因是被人襲擊了後腦, 沒有及時得到救治而失血過多身亡。屍體的面部則被毀壞嚴重, 血肉模糊的狀態已經無從辨認其容貌。
在垃圾堆里找出了死者的背包, 從背包里的學生證中,才確定了死者是海常高中的學生。死者名字叫山田優美, 是個長相非常漂亮的女孩。
這種直接從背後襲擊的的手法相當簡單粗暴,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出來。因為山田優美並不是直接被敲擊致死, 因此警方推測兇手可能為女性, 理由是力道不夠而沒能讓那一擊成為致命傷。
除此之外, 還有一條線索指向兇手可能為女性——屍體那被毀壞得難以直視的面部。
山田優美是個長相好看的女孩子, 從面部會被報復性地毀壞這一點上不難推測出, 兇手大有可能是嫉妒著山田的美貌, 否則沒必要在殺了她之後,還多此一舉地毀掉山田的臉。
如果是為了隱藏山田的身份,那麼應該把任何可能暴露山田身份的東西全都處理掉才是。
重悟會問起一惠是否記得山田優美, 是因為他印象里山田優美國中時期在立海大就讀,似乎和一惠還是挺不錯的朋友。在把山田的學生證展示出來后, 他這個不肯定的記憶得到了確認。
而聽聞了山田死訊的一惠, 面色不自然地僵了僵。她儘可能用最短的時間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情緒上並沒有做到很好的剋制。一惠不禁繼續向堂哥追問道:「死因呢?死亡時間呢?有嫌疑對象嗎?需要幫忙的話我會盡我所能。」
如果可以,她要親自揪出兇手。
一連串的問話語速很快, 一旁的幸村把握住一惠的手又拽緊了一些, 拉著女孩往自己的方向又靠了靠。一惠的手微微顫抖, 幸村感知得一清二楚。
幸村看得出來,一惠只是對於才重逢沒多久的友人突然遇害的消息接受不能。在感情上,一惠的表達既直接又單純,她是個直爽的人,如果真真正正對一個人好,便不會多埋太多心眼,對於山田優美便是如此。
其實站在幸村的角度,他一直都覺得山田優美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現在這個時候這麼想,或許對已經冰冷的山田優美有些許冒犯。但是幸村從國中時期開始便有這種感覺,不過一惠是出於真心在關心她,幸村便沒有多說什麼。
只要山田不做出什麼傷害到一惠的事,幸村都會選擇沉默。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重悟沒打算回答一惠的問題,不過他倒是有問題想要問清楚:「說起來,一惠你知道在立海大那邊,有和山田結怨的人嗎?比如嫉妒她的外貌,或者有沒有欺負她的人存在?」
重悟沒有提及太多關於山田優美的信息,像是山田那慘不忍睹的死狀,他隻字未提。他就是單純從推論的角度來問這些問題。
一惠無疑是發現屍體后警方接觸到的第一個死者的關係人,儘管她和山田優美作為同學是在兩年以前,但是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哪怕躲不起眼的線索,是刑警例行詢問的一貫作風。倘若兇手的動機是嫉妒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在許久之前,就埋下了這顆惡性的種子。
「應該有吧?」一惠的回答是不絕對的肯定,她也是在和山田優美時隔兩年再度重逢后,才得知了山田曾經遭受過欺凌的事。
「應該?怎麼說?」重悟的眉頭鎖緊了幾分,他拿出了小冊子和筆,儼然擺出了正式例行詢問的記錄姿態。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優美在國中的時候遭到校園欺凌,甚至已經嚴重到被迫轉學的地步。」
「具體是些什麼人欺負山田,你清楚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惠搖頭,回答完畢后又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幾句:「有誰這麼過分啊,優美那麼好看的女孩子都下的了手。」
最後的話幸村倒是聽見了,他有些無奈。不過,在情感上單純的一惠,也是吸引著他為女孩傾心的特質之一了。
即便重悟沒有直說山田被毀了容貌,一惠從他的問話里多少也推測得出一些,警方的調查方向在嫉妒這個點上做展開。
也就只有橫溝一惠這種無欲無求的人不理解這種心情了。
任何人都會起嫉妒之心,就連幸村都無法否認自己的確會有這樣的情緒。他有時候確實嫉妒一惠的弟弟一樹,比如在親近一惠方面,多少都有一些。不過,幸村從來都沒當回事,反正逗著一樹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一惠,立海大這邊,你幫忙收集點線索吧。」重悟想著一惠作為立海大的學生,協助調查的話能夠提高效率。
可是在提出這點要求后,重悟又覺得讓自己這個未成年的堂妹(又?)去做這種事略微不妥,尤其是突然感受到了堂妹夫(?)不太友好的眼神之後,他趕緊補充了一句:「那個……你也不用強求,有的話就告訴我。」
說完這句,幸村投向他的視線才稍有緩和。
的確,幸村從來不喜歡讓一惠涉及太多案子,只是正義感向來爆棚的橫溝一惠想做的話,幸村也不會去阻止。
嗯,至少不會明面阻止,幸村有幸村的辦法。
「關於這些,我也會幫忙。」幸村禮貌地點了點頭,重悟有些訝異地看向他時,他微笑著表明了自己的意圖:「我會幫一惠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幫的主要是一惠,協助調查只是順便的。
重悟表情一僵,mmp被小孩子塞了一嘴狗糧。
見重悟閉了嘴,幸村又追問道:「橫溝警官,還有問題要問嗎?」這疑問的口吻硬生生被他說出了幾分不容反駁的強勢。
重悟搖頭。
「那我和一惠就先走了。」
總算是把控回主權的幸村拉著一惠行禮對重悟道別,好不容易擺脫這位來自FFF團的刑警先生,另一位騎士先生居然擺脫了仁王的控制(?),追了過來。
還隔著一大段斑馬線的距離,橫溝一樹就對著幸村的方位喊了起來:「幸村!你給老子站住!」
一樹的叫喊聲很大,帶著彈舌音的語調再加上凶戾的態度,路人紛紛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來挑事的。
幸村則是面不改色地對著那一邊快要暴走的少年,微笑,還是微笑。
「一樹?」看到弟弟,一惠便打算直接朝弟弟那邊過去。
可她剛要鬆開幸村的手往弟弟那邊走去,幸村似乎故意在挑釁,將一惠往自己身邊回拉了一些,接著,握住女孩的手移至她的肩膀處,隨即就是緊緊一攬。
幸村的動作很大,明擺著故意做給一樹看。
「幸村你這混蛋!」一樹這麼罵完,總算是等過了紅燈,往這邊沖了過來。
看到對面的小狼狗氣到跳腳,幸村嘴角的弧度不禁加深了幾分。他清咳了兩聲,假到不能再假地問道:「一樹,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串通好的吧!仁王前輩一直帶著我在這附近繞圈子,還好我機智發現的早!不然就要被你這混蛋得逞了!」一樹罵罵咧咧地說完,拉過一惠一把將她從幸村的臂彎里扯了出來。他忿忿地盯著幸村看,一副狼狗護食的架勢。
一惠忍不住扶額,如果這都算機智的話,那切原也應該是個小天才了,繞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是被支開。
拽住幸村阻止了這傢伙繼續刺激一樹,一惠解圍似的提議道:「這樣吧,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家裡冰箱空啦,幸村晚上過來一起吃飯吧。」
話音剛落,一樹馬上提出了抗議:「為什麼要給這傢伙做飯!」
其實一惠想說就算不給幸村做飯,她也是要做晚飯的呀,幹嘛說得那麼曖昧聽起來好像是特地做給倖存的一樣。
再說了,特地給幸村做飯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一惠還在對自己弟弟無語之中,倒是幸村把持有度地開始給這隻炸了毛的小狼狗順毛:「一惠你就別太辛苦自己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一樹難得周末回一趟神奈川。」
小狼狗不說話。
「那就這麼定了。」眼見著把一樹給哄好,幸村轉而向一惠徵求起意見:「一惠晚上有想吃什麼嗎?」
一惠停頓思考了半秒,答道:「看一樹吧。」她把目光投向自家弟弟,等待著後者的決定。
一樹看樣子是不想和幸村說一句話了,因此問題又回歸原點。
「那就我來決定吧。」幸村終結了話題。
一惠點頭表示贊同,「也好。」
「那晚上我來接你。」幸村旁若無人地對一惠說著,彷彿一樹不存在似的。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當著一樹的面說說曖昧的話。
對於幸村看著一惠的滿眼寵溺,一樹只想說……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