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畢業舞會（4）
12 畢業舞會（4）
“十二屆畢業舞會正式開始！”賈東辰目光一掃滿座高賓，接著說道，“下麵有請我們的老師到西廳就坐，學生們到東廳就坐。”
聽到這話，老師們、同學們各自就位，西廳和東廳有一牆之隔，西廳的陳設及其簡單，但是奢華一點不減，舒軟的靠椅，幾十號人同時就坐的大圓轉桌，天花板和地毯的顏色都是金黃色，被燈光反射的更是光鮮亮麗。東廳更具朝氣，好像是設定好的，一副日出東山的畫作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仿佛就是要讓人一目了然。
董事長拉著李校長去了西廳，所有大人們不約而同的進了西廳，李校長和董事長一路談笑風生，相識了多年老友，在一起的話總是會比較多。李校長坐在董事長的旁邊，都是半輩子的朋友了，談起什麽也都是沒有顧慮的。
“老陳啊！”李校長笑聲爽朗，“酒店越做越大，合並其他的小型酒店的計劃，現在的進展怎麽樣？”
“哈哈！”董事長不答而先笑，“現在盡在掌握之中，就差一舉兼收。”
“這才是你的真正秉性。哈哈，你一向就是這樣的，好征服，人在做天在看。”
“哈哈！”董事長一雙鷹眼，又是一笑，此刻顯得更為狡猾，“別忘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
“是啊！”李校長無奈的附和著，可內心明明是心痛，是惋惜，這是同窗多年的老友，在那時候，還是大學的時候，就曾跟自己提過，那時就那麽決然。
“你怎麽了？怎麽回事？淋得這麽濕！”李校長，啊，不對，那時還在大學，是李文傑同學，他一邊幫陳尚陽（也就是年輕時的陳董事長）擦頭發上的雨水，一邊責問。
“沒事！”陳尚陽冷冷的答道，眼裏的光線也很清冷，和這場秋天的冷雨一樣，寒氣逼人。
“尚陽，你有什麽事情不要瞞著我，告訴我，可以一起解決。”
“哼！”陳尚陽一聲冷哼，睥睨著李文傑，忽而又大聲笑了，一瞬間的看開了許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這點欺負不算什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他們跪在我的麵前求饒。”
“他們？”李文傑追問，“又欺負你了是不是？這群混蛋，我去跟他們拚了！”
“你別去了！”他頭也不抬，憤怒的盯著窗外的雨，“我家是窮，可是窮人也是有尊嚴的。這是最後一次，下次我不會手軟。”
“尚陽！你……”李文傑擔心極了，但是終究說不出什麽話來，也跟著看窗外的雨。
“老李！”董事長推推陷入回憶的李校長，“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們大學時代發生的事情，自那次你打架被通報停課了，你選擇退學後，一晃十多年才找我，那些年沒有你的消息，再看到你時我可是很震驚了！”
“是啊！誰能想到當時那麽弱小的我，能有今天這樣的日子！”
“你果真做到了！”李校長看著董事長，內心浮上一句話，卻沒說出來，希望以後你的罪孽能少一些。
東廳內一片糟亂，大家雖然都圍坐在各自分配的桌子上，但是還是還會有人擠到楊小見旁邊，希望能有幸被多看一眼。偏張惠美、李雙優坐在楊小見的兩側，女生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賈東辰也在惠美旁邊，大家都安靜的不說一句話，這感覺就是陌生人的一場萍水相逢，吃完宴席就各自散了。
“哐當！”沒被推開了，是陳無畏推開的，後麵跟著遊二花。
“遊二花？”這是大家發出的驚歎聲，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生就是之前認識的那個遊二花。
“這是遊二花嗎？”
“不是說好的，穿的越多越好嗎？”有人又在憤憤不平了。
“原來醜小鴨遇到王子也會變成天鵝！”
議論都紛紛進了遊二花的耳朵，她來不及想後果，隻覺得自己被陳無畏牽起手，往廳內走。
“哇！”女生們是最靠譜的，配合度最高，沒有預約，就可以做群眾演員。
不過，今晚的遊二花無疑很漂亮，梳著的卷發垂到胸前，漏肩的華麗小禮服顯得很合身，就是量身定做的也沒有如此的合適。白色高跟鞋拉長了本身的身高缺陷，臉上淡淡的妝很有小女生的可愛氣質，這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遊二花，就連楊小見也有些震驚，不過眼眸裏的光瞬間暗淡了。
憑什麽？憑什麽是那個男人帶她去做這些，那個男人有什麽好，就值得她聽他所有的話！楊小見端起麵前的杯子，一口灌下，那是一杯酒。
“小見！”張惠美忍著心痛，忍著快要掉下的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不由自主的愛上這個人，即使帶給她的是傷痛，滿身是傷，她也要愛下去。“你別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幹嘛不喝！”楊小見拿起酒瓶，倒在杯子裏，又是一口氣喝光，“你們也喝吧！”
“你別喝了！”李雙優奪過楊小見手中的杯子，“本來就不是屬於你的。”
“哼！”楊小見沒搭理她，舉起酒瓶接著喝，那滋味不僅僅是酒的濃烈，更是那顆疼痛的心破碎了的絕望，他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因為遊二花，讓他變成這樣。
“二花，坐在這裏！”陳無畏拉著遊二花走到楊小見桌子的對麵。陳無畏細心的拉開椅子，他沒有注意遊二花的表情是怎樣的，也沒有注意楊小見是怎麽看著遊二花的。
遊二花對上了楊小見的眼睛，目光在空氣中對接，慢慢灼燒，遊二花明顯覺得心抽疼了一下，呼吸變得緩慢。小見，你怎麽可以這樣糟蹋自己，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看起來好脆弱，真的讓人心忍不住生疼。
“二花，快坐下！”陳無畏拉拉她的手，“你看什麽呢！”
“沒！”遊二花坐下來，低著頭，“你也坐下吧！”
席間，楊小見隻是喝著酒，他頭也沒抬一下，不管陳無畏給遊二花加多少菜，同坐的有多熱鬧，他都不想看。張惠美一直看著楊小見，內心波動很大，我該放手了吧！遊二花吃著菜，使勁的往自己的胃裏塞東西，仿佛這有這個辦法，才能填飽肚子裏的空虛，才能趕走難過。
晚宴結束，張惠美剛被李雙優扶著離開了，賈東辰跟了過去，楊小見就被其他女生圍繞過來，“小見，小見。”
“我想和你跳舞！”羅小薇搖著楊小見的手臂，楊小見微微皺一下眉頭，卻點頭同意了，然後就被羅小薇拉到舞池中央。
“二花，能陪我跳支舞嗎？”陳無畏拉著遊二花的手問道。
“我……”遊二花看著和羅小薇在一起的楊小見，沒有興趣的說道，“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陳無畏拉著遊二花的手就走到舞池中，然後將她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搭在搭在他的腰間，低頭對她說，“跟著我的腳步就行了，我們慢一點。”
“哦。”遊二花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楊小見，他背對著自己，和羅小薇走著舞步，如果現在在他懷裏的人是我，會不會不會這麽想要掉眼淚。
“啊！”陳無畏吃疼的叫道，顯然腳被踩了。
“對不起，對不起！”遊二花才反應過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的！幹嘛總是說對不起，你能和我跳舞，還有你能不怪我，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
“對不起！”遊二花突然掙脫被陳無畏抓住的手，“我吃多了，去趟廁所。”
“二花！”陳無畏叫著她，卻引來許多女生，這下他便不好脫身。
遊二花頭也沒回，推開廳門，“剛才就是看到小見推開羅小薇走了出來？去哪了？”她推開旁邊的門都沒有人，“看到一個高高的男生了嗎？”遊二花拉住服務員問道。
“哦，剛才是有個高高的，進了電梯！嘴裏好像說著要透風！”
“謝謝你！”遊二花跑到電梯，“不會是去了天台吧！那樣會出事的！小見！”她加快腳步直接上了最高的樓層，“千萬別有事！”
等她慌忙趕到樓頂時，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裏不想自己想的那麽危險，反而很漂亮，有花有草，倒是一個空中花園。楊小見就躺在那個長椅上。
“小見，你沒事吧！”遊二花撲倒楊小見的麵前，“幹嘛要喝那麽多，罵我白癡！你才真是個白癡！”
“二花？”楊小見坐起來，迷糊著雙眼，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還特意搖搖頭，揉揉眼睛，然後捏捏她的肉嘟嘟的臉，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遊二花。“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和陳無畏跳舞嗎？”
“小見！”遊二花看著他的笑，有些諷刺的笑，心又莫名的疼了一下，“對不起！”
“你才沒有對不起我！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你喜歡誰都不關我的事情！”楊小見說著就落淚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心裏難受啊！我心很痛！”他指著自己的心，“這裏，很痛！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跳舞，我就心痛！你當初不是喜歡我嗎？就不能多堅持一下嗎？你走吧！我不喜歡你了！我才不要喜歡你……”
話還沒有說完，遊二花抱著楊小見，“誰說我不喜歡你！楊小見，我的心也很痛，和你一樣，每天都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