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談復盤
宇智波戰右手拿起一個水杯，豪橫地想要一飲而盡，拿起來后一看。
熱水。
宇智波戰不動聲色地將手臂的速度放慢，慢慢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隨後放下水杯。
寒冷中的熱水，嗯，很爽。
宇智波戰慢悠悠「你們，沒有拿下那一伙人？」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哲。
宇智波哲回答道：「嗯。
他們一群人一同發動攻擊，我們在空曠的地方較量，只能硬拼，但硬拼的話危險係數過高；
而且即使能夠破敵，我們必然也將處於油盡燈枯的處境，假如這時再來敵人，我們必然是絕境。
我們不是六道仙人，不是主角，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在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前，在不到某些特殊情況來臨前，我想我們不該意氣用事，因為這不僅僅是對我們的不負責，更重要的是對家族未來的不負責。」
宇智波戰道：「說完了？」
宇智波哲點頭。
宇智波戰緊接說道：「但！
如果這是任務，你現在已經任務失敗了，按忍者規矩，大型任務，一往無前，有去無回。
你們如今相當於逃兵，而在戰場上的逃兵，按族規，當斬！」
宇智波哲知道今天要好好跟戰叔說道說道了：「那這就屬於特殊情況了，戰場屬於家族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遇到這種情況我會考慮死拼的。」
宇智波戰眉頭一挑：「考慮？你還想有第二種選擇。」
「是的，戰叔。」
「我認為任何命令都不應該成為絕對權威！哪怕是六道仙人被尊稱為仙人，他說的話只代表站在他的立場下的信念，不代表所有人的通用規則」
「如果他下的命令本來就是錯的，那就應該有更正確的人破釜沉舟執行更正確的命令，否則大家只不過白白送死罷了。」
宇智波哲說道。
宇智波戰眉頭更加緊皺，本來想考校一下這小子，沒想到反抗這麼激烈。
「那如果，族長下令強攻呢！」
宇智波哲繼續說道「上兵伐謀，其次伐心，其次伐兵，其次攻城！強攻在我看來，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的手段。
如果必須要強攻，我認為也應該分兩種情況來討論。
如果強攻可勝，那跟著攻便是！但如果強攻必然失敗，為什麼要攻！」
這小兔崽子還頂嘴！
宇智波戰生氣了，雖然他覺得宇智波哲一些話說的的確挺有道理，但是必須要捍衛自己作為長輩的威嚴，怒道：
「因為這是命令！忍者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如果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想，那還打個屁，乾脆直接投降算了。」
「但如果必然失敗，為什麼要打！」
宇智波哲大聲回答道。
「因為打或許不一定贏！但不打一定贏不了！」宇智波戰繼續道，這已經是理念之爭了。
「哲小子，我問你，如果千手一族打到家門口，只剩你一個人了，打不過，但所有族人已經被千手殺光了，那你打還是不打！」
宇智波哲感覺堂叔已經有點發火了，但這個問題好回答—————「打！」
但緊接著宇智波哲又說「但如果戰爭與否的主動權在我們一方，沒有必勝的把握，我不會對我的戰友們不負責任！
而且，如果宇智波一族只剩我一個人了，那麼千手一族剩餘的族人肯定也寥寥無幾！」
宇智波戰本來聽到打挺高興，這小子終於不抬杠了，可誰想到後面又頂了一句，怒罵一句：「好小子，趕緊回去，別在這說了！」
「那我就回去了，戰叔。」
「快走快走！」
宇智波戰又看向宇智波泉奈。
「你呢？」
泉奈在這當了半天小透明，感覺戰叔和哲快把屋頂給掀了，此時聽到宇智波戰叫自己有點懵，木木地說道：
「俺也一樣。」
「什麼！你也跟他一樣的想法！」
宇智波戰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宇智波泉奈猛地一激靈「不對不對！不是想法一樣，是我也想走了ヽ(『⌒´メ)ノ。」
「快走，臭小子！」
………
「呼！」兩人走後，宇智波戰開始平復自己的心緒。
「本來想讓這小子長長記性，讓他知道外邊不是這麼好混。
在族地里都是單挑一對一，但在外面的情況，是一個挑一群。可他竟然這麼會說，說著說著就被他給帶偏了。」
「不過這小子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站在我現在這個等級的角度來看，很難出現生命威脅，但是在他那個年紀，或許確實該這樣。」
「我看哲的想法，也並不是自私，內心深處也是從家族和族人的角度來出發的。但為什麼我們兩個的話最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呢？」
「算了，隨他去吧，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忍道，讓我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自由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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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哲回到自己屋中。
「今天發生的事情著實有點多，果然換地圖的實踐是最能讓人成長的，得好好復盤。」
第一件要復盤的事，早上的對戰。
「這次的確是大意了，沒有提前進行一個良好的推演。和一群人打與和一個人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他們完全可以使用集體忍術然後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如果想要把這種陌生的情況變成熟悉的情況，那就需要逐個擊破。」
宇智波哲腦袋忽然一動：「咦，好像原著中忍者們在作戰的時候除了打斑那一集，很少有使用集體忍術的。
是不是因為大規模戰場作戰時距離一旦拉近成為混戰，那集體忍術就很容易誤傷。
而把戰場分割為許多個小戰場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在雙方忍者數量基本相同的情況下，大家還是一對一；
但在忍者聯軍對抗宇智波斑的時候，雙方隔開一定距離，沒有混戰，所以可以一同使用集體忍術不用擔心誤傷？」
宇智波哲又仔細想了幾秒，是了，應該是這樣了。
後來宇智波斑虎入羊群的時候，忍者聯軍基本就很難抵抗了，只能一個一個上，這樣雖然表面上更危險了，但倒逼他們不能使用集體忍術，反而更安全！
「呼，以後一打多的時候要注意了！最好拉上幾個人，嘿嘿，這樣就更安全了。」
「然後今天早上……安瀾………哈哈哈，泉奈真是有趣……」宇智波哲笑著笑著忽然沒了聲音
「不過可惜，現在這個世界，只有我懂這個梗了。」
宇智波哲搖搖頭，讓自己清醒清醒。
然後第二件事，是和戰叔對話的復盤。
「戰叔……一開始是想幫我進行今天的復盤的吧，畢竟這個必備的好習慣很多人是沒有的。
就比如說具體到上輩子，熬夜熬到實在熬不住了連手機都端不穩了還今日復盤？想得美！」
「但不知怎麼地話題就跑偏了，跑到了戰爭上去。」
……………
「戰叔的想法在他的角度來說並沒有錯誤，但是他的思想中，對於戰爭，就僅僅只是停留在了戰爭本身，打贏是他的最後目的！」
「但是正如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所言，決定戰爭勝負的原因不在戰爭本身，而在戰爭之外，戰爭的本質是「正直」，而非戰爭。
打贏是打贏了，那打贏之後呢？
舉個例子，假如火之國打敗了風之國，收穫了一倍的領土，但是風之國由於歷史原因和火之國情況完全不一樣，一些隱性因素難以改變，那火之國緊接著再承擔風之國一倍人數的脫貧攻堅戰任務嗎？
根本不值！
畢竟風之國的土地那麼貧瘠，制度也那麼落後！」
同時，每個人都是時代的縮影。
「我和戰叔對話的背後，是一個現代社會的靈魂與一個封建社會的靈魂的較量，是一個暫時處於低位的靈魂與一個已經處於高位的靈魂的較量；
如果戰叔能到現代社會能有機會看到更多的書更多的情況，戰叔可能跟我的樣子靠攏；
如果我已經成為了戰叔那樣的強者，我可能也不願意自己被違逆；
打敗惡龍的勇者必然成為新的惡龍，這句話的確有一定道理。」
宇智波哲感嘆一聲，繼續想到，
「我們兩個沒有誰是絕對錯誤的，只是各自的站位各自的思考角度不同而已，呼，這就是換位思考的重要性嗎？」
宇智波哲隨後攤了攤臉，
「戰叔那麼豪爽，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吧。
唉，我不該頂嘴的，這種理念之爭沒有勝者的，而且就像上輩子見boss一樣，不該在對方生氣的情況還咄咄不休顯得自己很厲害似的。」
宇智波哲緊緊抱住腦袋「啊！可惡！為什麼我總是事後諸葛亮啊！」
「呵呵」宇智波哲腦袋中好像蹦出來個拿惡魔叉子的小人。
「像你們哲學家這樣好奇心旺盛又因為會在事後復盤思考所以能及時平復自己心緒的人，碰到新事物時總是這樣的。
開始狂熱像個憨憨，然後逐漸冷靜：「我為什麼會幹這樣的傻事？？？」，然後穩住自己，不行，要做個不動聲色的大人。」
「總而言之，你……活該！」
宇智波哲忍不住了，一巴掌把腦袋上拿惡魔叉子的小人拍掉，然後躺下來想要睡覺，眼神自然看向天花板。
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