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歌
白清霜與眾人整裝待發,迎著西祈與紅遙的聯軍方向全麵進攻,鼓聲震天。
銀色的盔甲下是傾城的容顏,一顰一笑都顛倒著終生,眉宇間是英氣逼人的灑脫,坐在那雪白毛色的狼身上,猶如那戰爭女神出征前的沉穩,她,一個自認平凡的女子,卻要擔負著統一的大任,為自己,為親人,為整個天下蒼生的安定。
兩國聯軍的隊伍就在不遠處,白靜流揮手讓眾人停下,隻見對麵的陣營中一襲白衣的沈洛凝依舊溫和的坐在一輛馬車裏,嘴角揚起緩緩的輕笑,喃喃的說道,“清霜,好久不見。”
上官逍遙與花陽分別站在白清霜兩邊,兩人同時凝視著馬車中的男子,這個男子帶給了他們太多的傷害,尤其是上官逍遙,此時看著沈洛凝,腦海中不禁回憶起過去的種種,上一世的段清塵正是因為他,才讓他們兩人無法相守,此生,他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決不。
戰爭的號角吹起,雙方交戰,由白靜流率領三萬騎兵先行進攻,燕澈帶領三萬弩手押後,對方顯然派出了更多的兵力,足足是白清霜這邊的一倍。
握緊許久不用的斬月,靈魂的深處此時猶如呐喊般的振奮,老朋友,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這一次,絕不能輸,揚起手中的斬月,領著事先編排的五萬人馬,從敵軍右側方直入敵軍腰腹地段,走前,不忘回頭看看身後的兩人,大聲喊道,“記住,主力不出來,決不救援。”
當昨天晚上白清霜最後說出,由自己吸引出來敵軍的主力出來時,上官逍遙與花陽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不行,可是在經過她不斷的分析,不斷的部署之後,兩人才勉強答應。
白清霜所帶領的五萬人馬其中的一萬人是弩手,還有一萬人是上官逍遙從白夜各處專門帶來的武林人士,這一萬人就相當的特殊,他們幾乎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也正因為如此,兩人才放心由她做餌。
白清霜一馬當先的在最前方領路,一個麵容清秀的男子緊跟其後,說起這個男子,他其實是上官逍遙的一個堂弟,上官遠思,他不僅年輕有為,而且足智多謀,幾乎是除了上官逍遙之外整個上官家最受器重的晚輩。
敵人的腰腹部位,雖然沒有過多的人馬,卻是重中之重,自然也是不好切入,白清霜明白,此時來到敵軍腰腹部位,這是明擺著故意的,隻怕沈洛凝早就知道了,兩邊派出去的探子和臥底不少,不過這一條假消息卻是她故意讓人放出,隻為沈洛凝能親自帶兵前來,那麽正麵那些,就會好對付很多。
果然,沈洛凝此時早已不似剛才穿著便衣,他此時穿上了黑色的盔甲,整個人不禁讓人心神不寧,從未見過他穿黑色,此時看起來,竟覺得他自身冒著絲絲的寒意,可他嘴角那一如既往和煦的微笑卻又是那樣的讓人無法回避。
白清霜冷哼一聲,心中暗想,若是從前,她一定會被他那樣的笑容所感染,隻是眼前,他所做下的事,又怎麽讓她原諒,僅僅是喜歡她嗎?這樣的喜歡,不僅讓她透不過氣,更是讓她抱著退避三舍的態度,終究,她不是段清塵,她不想與他有過去的聯係,她不想做誰的替身。
沈洛凝的身邊突然又閃出一個人,目光清冷的注視著白清霜,竟是多日不見的司徒傲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白清霜看到是她,竟也是身子微微一怔,隨即卻又恢複了陰冷的神色,好吧,那就做一個了斷。
上官遠思在白清霜的派遣下帶領著一萬弩手和一萬武林人士迅速的攻擊上去,武林人士在前,弩手在後,敵軍所到之處百米內無一活口,白清霜看著不斷倒下的敵軍,揮舞著劍也衝了上去,一抹白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銀光一閃,一把長劍迅速的朝她刺來,身下的小白極為的靈活,身子突然後退,幫著她躲過了這次襲擊。
白清霜冷靜下來,看著對麵一臉冷意的司徒傲雪,手中的劍握的更緊,命令著小白快速的衝上去,她明白,同時在戰場上騎馬打仗,任誰也不會比小白靈活,隻見小白與她有著絕對的感應,不斷地在司徒傲雪身邊躲閃,隻求著能找到一個破綻,果然,她依舊是那個心浮氣躁的女子,此時看著跳來跳去的小白,麵露怒色,揮劍從馬身上跳躍下來,快速的朝白清霜刺來。
白清霜嘴角閃過一絲冷意,不慌不忙的迎接著她的襲擊,卻在她馬上就要刺中時,小白突然躍起,直朝她頭頂越過,白清霜回身伸處斬月快速的一刺,便在她的肩膀處留下一道血口,“司徒傲雪,你當我還是那個沒腦子和你硬拚白清霜?告訴你,你這輩子是與我家相公沒緣分了,你就期盼著下輩子早點遇到他,並將他收服吧。”
司徒傲雪不語,心中卻被她那話語激怒了,她說的相公一定是花陽,這事當今天下又有誰還不知曉,她與花陽早已有了孩子,今日她來,也正是想要一出當日的心頭之恨,許久不曾念起的那個名字,此時想來,依舊是痛徹心扉的難受,原來,她隻是將他存放了起來,當有人揭開時,依舊是疼的。不禁對眼前的白清霜更是憎恨,轉身快速的出劍,趁她不備就往她的眉心刺去。
“鐺”的一聲,司徒傲雪的劍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白清霜恍惚間朝著旁邊看去,隻見花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邊,雙目死死的盯著司徒傲雪,冷聲說道,“我說過,再見時便是敵人,如今再見,我自不會再出手忍讓,何況,你差點傷害了我的妻。”
司徒傲雪看著麵色冰冷的花陽,眼淚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倔強了那麽久,可他依然還是離她遠了,他還是與別人在一起,他的妻,是白清霜,卻不是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花陽,提劍再次朝著白清霜刺去。
花陽也不坐以待斃,迅速的躍下馬身,直朝著司徒傲雪飛去,在她出招時,快速的用劍將她擊退,沈洛凝不知何時出現,趁著三人打在一起,他手中的劍卻是直朝著花陽刺去,白清霜伸出斬月快速的將他的劍擋住,“沈洛凝,你要打就和我來打,我早就想和你做個了解。”
沈洛凝不語,眉宇間閃過一縷憂傷,看著白清霜憤怒的麵孔,心中是說不上來的懊惱,興許那一次是真的做錯了,才會讓她如此的厭惡,不禁被她阻擋的劍擊退幾步,身下的馬也是腳下趔趄,可想她用了多重的內力。
白清霜不做罷休,依舊驅趕著小白迅速的上前攻擊,手中的斬月銀光不斷,而沈洛凝卻是隻退不攻擊,白清霜氣憤的大喊,“你出手,你當日作出那種事難道就不會想到今日的後果?不出手,以為我就會下不去手嗎?”
“換做今日,我依舊會那麽做,你是我永遠不會放棄的,除非我死。”沈洛凝麵露傷痛,淡淡的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白清霜氣極,簡直無法和這個人溝通。
另一邊的花陽與司徒傲雪倒是真正的過招,花陽的武功上乘,司徒傲雪雖不如他,卻也是技藝超凡,百招下來,雖然敗像以露,卻依然咬牙與他硬拚,久了,花陽才看出,她那哪是對招,明明是在尋死,她根本不想活了,不禁手下留情,幾次眼看著她就要中劍卻改變了路子。
司徒傲雪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禁冷笑,“花陽,你顧及什麽?不再怕什麽?我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安心的與她一起。”
花陽不語,在用劍挑開她手中的劍時,轉身迅速的朝白清霜飛去,很明顯,她不是沈洛凝的對手,若是再不上前,恐怕上官逍遙來了,免不了又是牢騷一堆的說他沾花惹草。
沈洛凝的盔甲上已經浸出了點點的血跡,可他依舊朝後躲閃,並不攻擊,花陽的介入,讓他得不做出了回擊,三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小白時刻的保護著自己的主人,它可不想再次看著她消失不見。
沈洛凝的武功招數極為的怪異,行動不僅快,而且招招狠厲,每一次都是與花陽打得不分上下時被白清霜的參與而逼得後退,身上的傷越來越重,傷口越來越多,卻在模糊間看到兩人背後的突然出現的司徒傲雪不禁一怔。
司徒傲雪手裏再次拿起了長劍,一步步緩緩的朝著白清霜走去,不理會沈洛凝的凝視,舉劍用力的揮去,花陽感到身後一股冷風,不由分說的將白清霜一把拉住護在胸前,抬手抵擋住沈洛凝的一擊,背後卻被司徒傲雪一劍刺穿。白清霜扭頭看著花陽,不禁一聲尖叫,握著斬月將他抱住,抬劍朝著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司徒傲雪刺去,直刺入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