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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70,可無視防盜,否則要等72小時,見諒。  「你說你哪兒像個女人,在床上就是一條死魚……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 你最好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反應過來的她, 拚命掙扎:「你放開我!」


  「不放!」


  他空出一隻手, 強行取下她的眼鏡, 聲音裡帶著點詭異的遺憾和痴迷:「你說這麼漂亮一張臉,為什麼要把它藏在眼鏡下面?你又不近視。明明很年輕, 卻成天用那些老女人的衣服包裹著自己……不過我喜歡這種包裹, 這一切都是我的……」


  「袁家偉, 你神經病, 你放開……唔……」


  杜俏使勁掙扎、推搡, 卻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袁家偉再是斯文型, 他也是個男人。


  就在她將要絕望之際,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傳入兩人耳中:「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女士, 用不用我幫你報警?」


  原來剛才袁家偉抽煙的時候,把車窗打了開。這裡不止停了一輛車,車裡的動靜引來了其他車主的注意。


  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袁家偉停下動作,紅著眼睛罵:「滾, 要你多管閑事, 她是我老婆。」


  「我不是他老婆, 我不認識他。」


  杜俏趁機一推,袁家偉沒有防備撞在車壁上,他撫著胳膊肘直吸冷氣。


  趁著這間隙,杜俏胡亂抿了抿散落的頭髮,越過他按下開門的按鈕,袁家偉還想伸手去拉她,那個年輕人已經舉起了手機。


  「你不要再為難這位女士了,不然我就報警了。」


  最後袁家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俏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

  坐在計程車里,杜俏克制著想發抖的衝動。


  即是如此,下車時司機還是通過後視鏡看了她好幾眼。


  回到家中,她終於放鬆下來。


  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踢掉鞋,衝進浴室。


  直到看清楚鏡子里的自己,她才明白司機看她為什麼是那種眼神。


  此時的她十分狼狽,嘴唇被咬破了,衣服也被扯亂了,披頭散髮像個瘋子。


  她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脫掉衣服走進淋浴間。


  隨著水嘩嘩的灑下,杜俏的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有眼淚流了下來,卻摸不到觸不著。


  袁家偉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性冷淡女人。


  結婚三年多,她對夫妻生活一直是排斥的。她不喜歡,也不舒服,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避,而袁家偉一直很體貼,她不想,他也從來不勉強她。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她也覺得這樣不好,她瀏覽過很多女性論壇,上面大量充斥著性生活不和諧,夫妻關係必然走向末路的言論。她心裡害怕,卻又抱著僥倖心。


  現在終於來了!


  袁家偉說在她這裡得不到滿足,所以才會出軌。


  其實這樣也好,她終於解脫了。


  杜俏很詫異自己冷靜下來后,第一個念頭不是憤怒和傷心,而是鬆了一口氣。當然也不是沒有影響,所以她胡思亂想了很久,一直到夜裡快兩點,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醒來,是機器的轟鳴聲吵醒了她。


  杜俏是個對睡眠環境要求很高的人,噪音稍微大一點,就足夠讓她失眠了。之前舉報工地晚上施工擾民的電話,她並沒有少打。


  她眼睛很乾澀,摸了摸,發現腫得厲害,她坐起來把頭髮綁好,去了窗子邊。


  拉開窗帘,一片明亮灑射進來。


  杜俏住在十五樓,視線十分開闊,尤其附近拆了不少舊樓,更顯得空曠。她站在家中,就能眺望到遠處的工地。


  她看見那座高樓似乎又高了一點,像以前一樣,有很多帶著安全帽的工人,像蜘蛛織網似的爬在高樓外那一層密密麻麻的鋼管架子上。


  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時,杜俏很詫異,也很驚奇,心驚膽戰的。


  這些建築工爬那麼高,如果摔下來怎麼辦?

  後來看見的次數多了,她就不再驚奇了。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對比這些人,她的傷心難過似乎就顯得太過矯情了。有什麼過不去的,不就是離婚嗎?!

  *

  朱寧娜得知杜俏打算離婚的事,掛掉電話就趕了過來。


  「我今天約了兩個很重要的客戶談事情,但為了你的事,我今天專門曠了班。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朱寧娜就像她名字一樣,是個很時尚漂亮的女郎。一身簡單利落的職業套裝,畫著精緻淡雅的妝,說話簡明扼要,行事風風火火,不負她律師的身份。


  她和杜俏完全是兩種個性的人,但神奇的緣分讓兩人相識,並且是多年的好友。


  「袁家偉竟然出軌了?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其實也不怪朱寧娜會這麼表現,因為在大家眼裡,袁家偉一直是好丈夫的標杆人物。


  性格溫和,體貼入微,他和杜俏談戀愛的時候,每天接送杜俏上下班,風雨無阻。杜俏喜歡吃什麼他最清楚,有次杜俏想吃某個蛋糕房的提拉米蘇,也不過隨便一句話,他就冒著大雨去買了來,送到杜俏手中。


  類似這種事不勝枚舉,所以當初知道袁家偉出軌,杜俏也難以置信,可惜事實勝於雄辯。


  「你的意思是想離婚?你爸媽怎麼說,袁家偉是什麼意思?」


  從朱寧娜進門,到她在沙發上坐下,一共就說了三句話。三句話的跳躍弧度太大,杜俏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反正該說的已經在電話里說了,她索性就回答了最後一句。


  「他不想離。」


  「他當然不想離了,跟你離了,他得損失多大。其實說真的,當初我就挺不看好你倆的,可你們是父母介紹,他又是你爸的學生,我也不好說什麼。」朱寧娜靠在沙發里,撇著紅唇,有些不屑地說。


  「寧娜。」杜俏有點怔忪。


  「你看你們出身就不一樣,你是高知家庭,他家是農村的。我記得你說過你那個婆婆很難纏,是因為袁家偉一直出面調解,你們才沒鬧出什麼矛盾。不是我瞧不起農村人,鳳凰男之所以叫鳳凰男,除了他本身的優點,也有很多掩飾不了的缺點。例如對我們來說輕而易舉能得到的東西,他們可能需要花很多力氣才能得到。


  「這麼說不是蔑視,而是事實,所以這些人大多十分功利,當他們卯著勁兒對什麼用力的時候,免不了就讓人會質疑這裡面的真心有幾分。可能我這麼說有些偏見了,但你知道我的性格,很多事情未蓋棺定論之前,我一般都是抱著質疑的態度。」


  「可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這些。」杜俏苦笑說。


  「沒有發生的事,你讓我怎麼說?說多了,不就是挑撥離間,而且當時從表面上看,他除過家裡條件差了點兒,本人確實挺優秀的。」


  博士生畢業,又留校在a大任講師,很快就能成為副教授,甚至以後還可能會是教授。


  很顯然這是符合杜家眼光的女婿人選,關鍵杜俏當時也不排斥和袁家偉交往,朱寧娜觀察了一陣子,也沒發現什麼,肯定不能從中說些掃興的話。


  英雄不問出處,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出身差也沒什麼,只要人品好,本身是個可造之材。這是當初杜榮的原話,沒想到杜榮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行了,你也不要多想,事情發生了就要去解決,幸虧發現的早,也就是被噁心了一下,如果一直不知道,那才真是噁心的人上了門,噁心到家了。」


  說到最後,杜俏反而被好友給逗笑了。


  「可不是噁心的人上了門,噁心到家了。」她想到了羅安妮。


  「好了,說說吧,你是什麼想法。離婚不同談戀愛分手,牽扯的東西太多,財產孩子什麼的,幸虧你們還沒有孩子,也不算難分。」作為一個合格的律師,朱寧娜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我其實沒什麼想法,家裡也沒有什麼財產,我和他的工資卡都是各自拿著的,沒什麼牽扯。」


  「工資卡就不提了,都是小錢,你倆拿死工資的,我說的是你家的房子和車?」


  杜俏抿了抿嘴:「房子是我爸媽拿的首付,車是我的陪嫁。」


  朱寧娜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這事當初她也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但什麼都沒有事實擺在面前更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也就是說袁家偉住著女方家的房子,開著女方家的車,然後還臭不要臉的在外面搞小情人。


  她沒忍住咬牙切齒,罵:「俏俏,這種男人你不能饒過他,太tm無恥了。不光他,還有那個女的,你不是說她是a大的學生,曝光他們,讓他們身敗名裂,這兩個臭不要臉的。」


  「算了,我不想跟他鬧,好聚好散吧。」杜俏說。


  「不是,你……你……」後面那句『到底怎麼想的』,在將要出口時,又咽了下去。因為朱寧娜看見杜俏微微下垂,略顯有些難堪的眼睛。


  「難道,和那事有關?」她聲音很輕的問。


  直到杜俏離開,秦磊才收回目光。


  聽見老徐他們還在討論他沒眼光的事,他笑著罵了一句:「行了,你們懂什麼!」


  「我們不懂,不如磊子給我們講講?」劉建山調侃說。他是四川人,說話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歷來只要提起女人,男人們總有很多話題。


  這些建築工也是。他們每天的日子都是不停的幹活兒,精神世界匱乏,能娛樂的東西極少。


  喝酒算一樣,看美女過眼癮討論女人又是一樣。


  這些民工出來做工,一年到頭回家一次。是誰說的,在工地待一年,看蚊子都是雙眼皮?


  劉建山的話讓秦磊啞口無言,他能怎麼講?講女人都是不能看表面的,有的徒有其表,有的內秀在里?


  就像一副乍一看去不起眼的水墨畫,美得是那股意境和韻味,不懂的人永遠不懂,懂得人自然就懂了。


  而且和劉建山他們說水墨畫,說韻味,不如說大白菜多少錢一斤,他們更欣賞的是視覺上的直面衝擊,而不是氣質、韻味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再說了,就算內秀跟他什麼關係,不過就是個路人,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哪知秦磊沒有說話,倒是老徐說了起來。


  「磊子的話沒錯,你們懂什麼。你看那有些女人打扮得像花兒一樣,穿著帶鋼圈兒的內衣,胸能擠多高擠多高,裡面的海綿能有多厚墊多厚,其實都是假的。還有的女人,正面看著還行,背影不能看,有的腰挺細,屁股卻小,有的屁股倒是挺大,可惜是塌的。但有的女人就像那紅皮花生,外面有一層殼,剝去了殼,裡面都是好的……」


  說是老徐,其實才四十多點,只是建築工們顯老,常年風吹日晒下,個個被曬得皮膚黑紅,臉上也溝壑縱橫的。這是皮膚大量失水后被曬脫皮后的乾燥,這樣的臉註定不好看,也因此顯得有幾分猥瑣。


  「什麼都是好的,怎麼跟花生又扯上關係了,老徐你快給我們講講。」大常異常興奮問。


  老徐睨了他一眼,調侃:「大常,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發春了,提起女人就一副狼崽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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