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饑渴千年
“壞人,壞人!”林虞的粉拳落下項羽的胸口,如零星小雨打得他麻麻酥酥,看她臉頰緋紅,俏麗的模樣愈發動人,若不是身在醫院,真想再進一步“懲罰”一番。
兩情繾綣之時,林虞又想起一事兒,假裝正經的板起臉:“你怎麽無緣無故的辭職了?別跟我說,‘厭倦了’。”
顧盼的理由,她可不想再從項羽口裏再聽一遍。
“怎麽跟你說呢,這份工作,讓我覺得施展不開拳腳。”項羽好整以暇的回答她。
“顧盼辭職,你也辭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商量好了逗我玩呢,我沒過糊塗吧,愚人節可不是在12月。”
“愚人節?哪是個什麽節日,給愚昧無知的人以安慰的節日嗎,我發現這個時代,別的不多,就是節日多。在梁氏的時候,三天兩頭看見公告上的節日提醒,什麽世界青年節,世界問候日,最逗的是還有一個叫光棍節的節日。”
他的思維一下子跳脫出來,林虞有些跟不上,在心裏琢磨著要怎麽跟他解釋這些莫名其妙的節日,那個感覺又想回到了他們最初相逢的時候。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從她的嘴裏獲得對這個時代最初的認知。
現在的他早就不那麽好騙了,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她一下子有了一種如若初見的錯覺,於是清了清嗓子,用她慣用的忽悠思維來回答:“這個時代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節日,不管是什麽節日,男士都要像女士大獻殷勤。”
“難道我獻的殷勤還不夠。”聲音邪魅,手沿著她的腰身往下摸索,碰觸到她的敏感點。
林虞一陣顫栗,連連後退,得,惹火上身了,護士定時回來查房,她可不敢由著他亂來。
“那你想要做什麽工作?”慌忙引開話題,移開目光不敢看他的眼,她才不要承認自己被男色迷住,心狂跳不止。
“還沒想好。”
“沒想好你就急著辭職?唉,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這算什麽,我跟著叔父起兵反秦的時候,也沒怎麽想好。”項羽說的無比自然,神情如常就像在講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誰信呐,史書上都有記載,你小時候就無比猖狂,指著秦始皇說要取而代之。”林虞白了他一眼,再怎麽著她都是學過好幾年曆史課的人,要忽悠她哪有這麽容易。
項羽幹咳幾聲,好漢不提當年勇,這話題扯的實在有點遠。
“顧盼辭職,你也辭職,真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比著趕著要當甩手掌櫃的。”林虞說要突然靈光一現,抓著項羽的手臂兩眼放光:“即使沒想好要做什麽,不如來接顧盼的班,來當我經紀人。”
隻是一個建議,不確定他這麽心高氣傲的人願不願意屈尊降貴,到娛樂圈的大染缸裏摸爬打滾。
沒想到項羽竟真的來了興致:“經紀人要做些什麽?”
“領導我,指揮我,幫我安排行程和日常工作,你往哪兒指,我往哪兒打。”林虞是有點小私心,要是項羽當了她的經紀人,對她的工作了如指掌,以後拍戲或是做活動出現些用以宣傳的炒作手法,也不用費心費力的跟他解釋。
小算盤打的精妙,又轉念一想,要是真的由項羽來安排活動,他獸性大發的時候,她還出的了門嗎?
要是在片場大男子主義發作,不讓她跟男演員對戲可怎麽辦,她可是馬上要去演倪陽的新電影了。
倪陽的片兒可從來都是葷腥不戒,激情四溢。
好像真的有些不妥。
項羽可不知道她這幾秒鍾的沉默裏,腦子已經轉過了山路十八彎,開始後悔自己剛說出口的建議。
一聽到工作就是指揮林虞,項羽的熱情一下子被調動起來,連聲答應:“這工作聽起來有點意思。”
“不願意不用勉強的,真的,真的!”一時口快騎虎難下,林虞隻好盼望項羽的興致能及時刹閘。
不用費腦力就能想出她以後的工作情況。
天氣晴好,適合運動,今日行程,暖床。
陰天下雨,不宜出行,今日行程,暖床。
跟男演員對戲,某人邪魅一笑,語帶威脅:“你敢碰她試試看。”
跟女演員對戲,某人適時出現,麵帶桃花:“你台詞第二句說錯了五個字。”
天呐,她簡直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真恨不得抽死剛才那個滿眼放光跟他建議的自己。
“這工作繁瑣又無趣,要不然,你還是找個更能體現自己價值的工作吧。”林虞訕訕一笑。
“我覺得這工作不錯,我什麽時候正式上班?”
都開始詢問工作時間了,看來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當她經紀人,這家夥的個性林虞太了解了,不但一言九鼎,而且駟馬難追,他決定的事情幾乎沒人能改變。
也不是不願意讓他淌渾水,隻是……罷了罷了,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他的適應能力這麽強。
“我跟顧盼說說,讓她讓你牽線搭橋。”林虞妥協。
“怎麽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
“沒有,非常非常非常樂意。”連用三個修飾詞,強調句也顯得心虛,項羽全當沒聽見,愉悅的心情從臉上便可窺到。
**
項羽的頭上的傷並不重,隻在醫院待了三天就獲得醫生的許可回家調養,而林虞通過了倪陽最後的考核,正式對外公布由她擔任電影《迷亂之城》的女主角。
距離開機還有一段時間,項羽在家養傷的時間裏,林虞也得空窩在家裏鑽研劇本。當兩個人相對充裕的時間湊到了一起,就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療傷,一個背台詞這麽簡單了。
於是家裏時常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林虞剛翻開劇本,項羽都湊上前來問東問西借機偷腥揩油,撩撥得林虞無心背台詞之後,再若無其事的走開坐在一旁向她暗送秋波。
如此兩三回之後,林虞終於怒了,把劇本扔在一邊,雙手掐腰斥責他:“你個色胚,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這麽饑渴。”
“食色,性也。”某人振振有詞,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再說了,我都饑渴兩千年多年了。”
呸,居然連這麽沒臉沒皮的話都說的出口,她自詡能擋槍的臉皮,也要在他麵前甘拜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