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寵
溫軟這幾天在家有凌兒照顧著, 每頓飯後都按時吃藥, 好在過了一個星期後感冒都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只是這一個星期里, 凌兒每天都來, 差點就要在溫軟家住下來了,也因為這個溫軟都沒有機會再去見季習。
她作詞的時候,有煩惱便會輕咬筆帽, 望著窗外發獃。
偶爾會想起季習。
想他此刻會在做些什麼呢
而後, 她滿腦子都是住在隔壁的那個溫潤如玉, 清冷俊逸的男人。
她甚至有拿過手機點開和季習的聊天頁面,他們的聊天依舊止於那天他問她去不去吃飯。
停留片刻后,溫軟還是從聊天界面退了出來,她像是只泄了氣的皮球怏怏的趴在桌上。
她以什麼身份去問季習現在在做什麼呢?
朋友?
她和他算朋友嗎?
鄰居?
溫軟的小腦袋轉了個方向。
太牽強了。
一想起他,那念想就像是被春風拂過的野草, 漫山遍野。
傍晚,溫軟在經紀人吳嵐的陪同下來到味庄。
味庄是一家為四合院式的私房菜菜館, 它地勢偏僻,是蘇城富貴人家首選的一家餐館, 具有私密性,來到這邊的客人尊享會員制。
溫軟這次前來是和《調皮王妃》主題曲的編曲人和作詞人碰個面, 生病了一個星期耽擱了些時間便由她做東請他們吃頓飯。
禮節還是要有的。
溫軟本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卻在進包廂時, 看見裡面已經到了的兩個人略顯驚訝。
坐在包廂里閑聊的一男一女看見溫軟后, 紛紛禮貌的站起身來。
溫軟將單肩包交至吳嵐的手上, 略顯局促, 向他們微微頷首道:「兩位前輩真是抱歉,我來晚了。」
兩人之中稍微年長的林舒因走上前攬過溫軟的肩膀,「哪裡哪裡,明明是我和明御來早了。」
林舒因是個頗有才氣的作詞家,當年填的一首《民女風》的詞思想奇妙大膽,極富有時代感,表現出了這個時代的女人不甘示弱的氣勢,學識淵博的文學素養被人稱為蘇城首屈一指的才女。
溫軟能夠認識林舒因也是通過了在座的另一位編曲人——周明御的牽線搭橋。
周明御和溫軟同是一個大學畢業,要比溫軟高兩屆是她的親師兄,年紀輕輕就在編曲這一方面頗有造詣,所以在《調皮王妃》的主題曲編曲上,溫軟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周明御叫來了服務員,一行人坐下后便開始點餐。
溫軟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功課,她知道林舒因的胃不好前陣子還做了手術,所以給她點了幾個養胃的菜,又知道周明御是無辣不歡,所以給他點了幾個帶辣的,他們對於她的點菜還是很滿意的。
一頓飯下來,幾個人從編曲聊到作詞,暢所欲言。
最後,溫軟放下筷子,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舉手投足間都是良好的素養,「嵐姐先招呼著兩位前輩,我去下衛生間。」
溫軟在一行人的目送下出了包間門,她走了一段路轉了個彎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去,邊走她邊捂著嘴弓著身子不停的咳嗽起來。
剛才吃的時候,她嗓子就開始不舒服,自知會咳嗽,所以在咳嗽前先行退出了包間。
她咳嗽起來像是個久病的病人,雖然感冒算是好了,可是咳嗽還是會不定期的突然到訪,擋都擋不住。
在衛生間里,溫軟一手掩著嘴,一手撐著洗手台,咳的激烈,彷彿要將肺都能咳出來一般。
而後,一隻手覆上了她的背,柔和的拍著,溫軟的身後響起一個女聲,「你沒事吧?」
溫軟聞言,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在霧蒙蒙中望向鏡子里的女人,年輕女人看到她的面容后也是一怔。
「沒……咳咳……沒事……咳咳咳……」溫軟的一張臉都皺了起來,因為劇烈咳嗽而滿臉通紅。
年輕女人沒再說話,手上的動作沒停,有規律的一下一下拍著。
她認出了溫軟,溫軟也認出了她。
站在溫軟身後的年輕女人,正是當紅的流量小花——夏雲馨,本和溫軟一樣同是歌手出身,卻在歌壇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所以後來在公司的包裝下轉型去做了演員。
之前溫軟的經紀人吳嵐,有和溫軟提到過她,吳嵐想勸溫軟的目光不要只放在音樂創作上,所以才舉了夏雲馨的例子,希望溫軟也可以接一些劇本拍戲。
光憑溫軟那姣好的臉蛋和身材,不怕在演藝圈裡混不開,可溫軟扭的很,寧願接一些宣傳專輯的綜藝都不肯拍戲。
溫軟在味庄碰見夏雲馨是意料之外的,不過在回包間的轉彎口,看見了季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僅是季習,還有夏雲馨,就連於廷也在。
溫軟往前邁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回收,她往旁邊去了去。
只聽夏雲馨提著音量,語氣間都充滿了激動,「季習,你覺得我哪裡配不上你?」
溫軟站的地方剛好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被一隻手攥住。
夏雲馨竟然喜歡季習!
等等,季習怎麼會認識夏雲馨怎麼又恰巧他們今天都在味庄?
在溫軟的腦子亂的要打起結來的時候,季習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是我配不上你。」
夏雲馨好像不能接受他的這個回答,被氣笑了,聲音又尖銳了幾分,「那你說,你哪裡配不上我?」
季習依舊是那副寡淡的模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我是鋼鐵直男。」
他話一出,站在季習旁邊的於廷沒hold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老哥穩!
這個回答真的可以說是很鋼鐵直男了!
躲在不遠處的溫軟聽到后也是被季習的回答雷的不行。
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
鋼鐵直男繼續說道:「所以你再怎麼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季習停住了話,溫軟看見男人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好像是在想接下去該怎麼說,「在我眼裡和一隻發Ⅰ情的孔雀沒什麼區別。」
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了季習他那鋼鐵直男的屬性。
於廷在大學期間就已經見識到了季習沒風度的腹黑一面,他在心裡默默的給夏雲馨點了根蠟。
跟誰告白不好,非得跟季習告白,以前來給季習告白的女孩子最後都是哭著回府的好吧!而且每次季習的回絕方式都層出不窮。
溫軟僵硬的抽搐了兩下嘴角,雖然他們隔得有一些距離,但她彷彿聽到了空氣中有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那是心碎的聲音。
季習這回絕別人告白的話……
太踏馬清新脫俗了!
溫軟的眼皮跳了跳,她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溫軟都能想象的到,如果某一天她跑去和季習告白,然後被季慣用這種直男的方式回絕。
想想就。
渾身一抖。
不過。
她為什麼要想如果某一天她跑去和季習告白!
這踏馬又是什麼邏輯!
溫軟在心中暗暗發四,絕對沒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