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寵
只要你說一句要, 我的全世界都可以給你, 從此以後天地是你, 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你。
季習問出那話的時候, 連自己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彷彿是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他焦躁不安, 極速跳動的心跳聲鼓動著耳膜, 他的兩隻手都沁出了薄薄的汗。
外面的風似乎吹的更大了, 它叫囂著,正如此刻男人的內心。
男人抓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溫軟反而是平靜下來了,她轉頭一雙鹿眼一眨不眨的盯了他半晌, 似乎是在考慮。
季習的喉結上下緩慢的滾動,和小姑娘對視的瞳仁裡帶著倉促與真切, 他下意識的神情緊繃起來。
溫軟望著他,突然咧開嘴「咯咯」的笑起來, 打破了這嚴肅的氣氛。
她紅唇齒白,一張櫻桃小嘴上下翕張, 她說:「要呀——」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說出的話像是塗上了一層蜜, 聽在男人的耳朵里, 一路甜進心裡。
她剛才那一笑, 季習的整片世界的天空都隨之亮了起來, 光芒萬丈。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瘋狂生長。
溫軟還沒反應過來,季習的臉頰就在她的面前無限放大,下巴被抬起,隨之唇角是一片柔軟的觸覺。
她剛平靜下來的心跳,在這一刻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比剛才的還要激烈,幾乎要呼之欲出。
男人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直接傾過身。
他另一隻手輕輕的捏著溫軟的下巴,使小姑娘仰起臉來,他顫抖又急切的吻上了日思夜想的小姑娘,輕柔的從她的嘴角一點點吻上唇瓣。
他另一隻原本覆在溫軟的手上的手微動,他的指尖穿過小姑娘的指縫,隨即兩隻手十指緊緊相扣。
此刻,溫軟的臉像只熟透了的紅蘋果。
男人閉著眼睛,兩排濃密的眼睫毛輕顫,溫軟都能看清他臉上細微的絨毛,唇上的觸感好不真切,她羞怯的閉上眼睛,空出來的那隻手攀上他的脖頸。
感受到溫軟的迎合,季習含住小姑娘的唇瓣,輾轉纏綿。
這樣還不夠,他繼而撬開她的貝齒,進一步的攻城略池。
小姑娘先是羞澀的想躲,頭向後靠去,男人並不給她這個機會,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覆上了她的後腦固定住,他湊的更近了,溫熱的舌纏繞上她的。
耳邊回蕩著的是兩人「嘖嘖」的口水聲,溫軟更加害羞了,卻還是仰著小腦袋回應他,她的心上像是有無數五顏六色的煙花炸開,悅耳動聽。
男人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時,溫軟胸口一起一伏的張嘴呼吸著,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粉嫩的臉頰美的不可方物。她的一雙眼睛染上了霧氣,濕漉漉的楚楚可憐,尤為讓人憐惜。
見此,季習內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不禁做起自我檢討。
他剛才,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兒?
男人在一旁喘著粗氣,他靠回椅背,一隻手捂上面頰,低啞的開口,聲音裡帶著歉意:「sorry,我……實在是想了很久了。」
溫軟平復著心情,聞言她心中微動。
她喜歡他,也想跟他在一起,也……想過。
雖然有些羞恥。
溫軟的臉頰紅撲撲的,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主動伸出小手去把男人懊悔捂著臉的大手帶下來,她低聲輕柔的說道:「我們回家吧。」
季習對上小姑娘怯怯又乾淨的眼眸,心底一片柔軟。
那隻抓著他的小手,他握住了就再也不想鬆開了。
兩人下了車后,季習就上前牽住了小姑娘的手,想要抓的緊緊的但又怕弄疼她。他們明明不是第一次牽手,卻還是被手上傳進心裡的虛無的電流擾得悸動無比。
電梯里,溫軟悄悄抬眼去偷瞄男人,男人的嘴角從下車開始就始終向上揚著,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輕鬆與開心。
她收回視線,眼睛彎彎無聲的傻笑起來。
兩人除了電梯回家,溫軟打開了自家門,站在門口,她小手指往裡指了指,「那我先回家啦~」
男人凝視著她,淺笑點頭,「嗯。」
小姑娘眉眼彎彎,調皮的往家裡面退了一步,腳步輕盈,「我真的回家了哦——」
季習忍不住失笑,臉上的笑容愈加擴大,「好。」
溫軟被他笑的羞澀起來,抬手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在燈光的映照下她的眼睛亮閃閃的,「那……晚安~」
「嗯,晚安。」男人沒動,站在原地想先等她關上門再回家。
溫軟的雙手背在身後,也站在原地,她一下一下的踮起腳尖,她皺了皺小鼻子,似乎不管她怎麼墊腳,男人都比她高好多耶。
他為什麼能長得這——
么高呢?
即便是這樣,她也並沒有在兩人之間的身高上計較太多,她明知故問道:「你怎麼還不回家呀?」
男人臉上的笑意一刻都沒有停過,連帶著心裡都像是被灌滿了蜜餞,都已經要溢出來了。
他張嘴,想要回復小姑娘說的話,誰知「啪」的一聲,整層樓的燈光都霎時間的熄滅,整齊乾脆跟預謀好了似的,宛如相親節目里女嘉賓們絕情的按下滅燈按鈕。
溫軟:……
季習:……
怎麼回事?是他們兩太膩膩歪歪,所以連這閃亮亮的電燈泡都看不下去了么?
這停電可停的真是時候。
「季習~」黑暗裡,小姑娘尾音上揚脆生生的喊道。
「我在。」
「我怕黑。」
小姑娘一說完上前幾步,男人便感覺到了懷裡突如其來的溫暖。
小姑娘小小的一隻,雙手張開,像是只樹袋熊大剌剌的環在他的腰間。
他低下頭的時候,小姑娘也正巧仰起小腦袋,他撞上她狡黠的眼眸,她的眼睛在這黑夜裡也是亮晶晶的,朝著他露出一個大咧咧的笑來。
今天的天氣除了風大一點,其實還是很明媚的,晚上也是,玉盤似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投射下來的月光透過走廊的窗子灑進來。
除了屋裡,走廊里一點都不黑。
很明顯小姑娘就是故意的,季習知道了也不戳破她。
溫軟知道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即便是這樣,她的小腦袋肆無忌憚的貼上男人的胸膛,環著他腰上的手收的更緊了。
季習的懷抱暖暖的。
她的鼻尖竄進他身上熟悉的淡香,讓她此刻卸下了一天的疲憊,放鬆下來。
好想就一直這樣抱到天荒地老呀。
她這麼想著,就更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了。
小姑娘像是只小奶貓,小腦袋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貪婪的想要吸取他身上更多的味道,恨不得自己的身上染上和男人一模一樣的味道。
溫軟的小腦袋稍稍離開了一些,現在也很晚了,不能一直抱著。
她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知道見好就收便可以了,所以抱了一會後她識趣的鬆開手退開。
卻沒想到,季習重新帶過她的雙手環上他自己的腰間,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
繾綣溫柔的說道:「這回換我,再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