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誰是主力門將？

  艾奇奧一較睡到早上10點，才被飢餓喚醒。他一邊把趴在床上賴著不走的湯圓推下床，一邊思考著今天該吃什麼。


  披薩怎麼樣？

  這麼一想，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芝士和火腿的香氣。


  剛剛睡醒的大腦還不夠清醒，艾奇奧吸吸鼻子，慢悠悠站上自己的身高體重秤，定睛去看數字。


  正在廚房加熱披薩的馬爾科被一聲尖叫嚇得一個手抖，險些把三個人的口糧報廢。他匆匆忙忙跑進客廳。


  「艾奇奧你沒事……吧。」


  艾奇奧正抱著湯圓歡呼跳躍，西班牙靈緹立起來的身子簡直比艾奇奧還高，一人一狗抱在一起，看上去都挺高興。


  馬爾科跟嘴裡還擱著牙刷就衝出來的伊高爾面面相覷。


  艾奇奧這才看到兩個阿森西奧，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這才想起來，昨天他盛情邀請他們留宿，大晚上的，他們也懶得再打車回市中心住青旅，就直接在客房裡睡了一晚。艾奇奧有點兒尷尬地停止了蹦蹦跳跳，放下手裡握著的狗爪子，湯圓不滿地哼唧了幾下，站好后蹭著艾奇奧的腿捨不得離開。


  伊高爾仰著頭含著牙刷跑回去洗漱，留下馬爾科和艾奇奧相對無言。


  馬爾科：「……哈哈哈你心情挺好哈。」


  艾奇奧：「額是啊，我……」他回頭看了一下，再次興奮起來，大聲宣布這個了不起的重大消息。「我長高了！」


  馬爾科：「啊？」


  艾奇奧跑過來拉著馬爾科的手，把他往測量身高的地方拉，馬爾科覺得這姿勢跟剛剛他拉湯圓的有點兒莫名相似，來不及抗議就聽到艾奇奧喋喋不休：「我以前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量體重！但是後來總是不長個子，青訓教練看我每天都心情不好，就讓我半個月量一次。我打了個折扣，現在是每周一次。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猜怎麼著？」


  艾奇奧放低了聲音，眼睛皮卡皮卡放著光，期待地看著馬爾科。


  馬爾科：「……額……」


  艾奇奧突然放大了聲音：「沒錯！剛剛我發現我竟然長高了！長高了！你看！」


  馬爾科的手被甩開，湯圓走過來貼在他腿邊，一人一狗都被艾奇奧要求著站好，只為看他再測一次身高。剛站上去，機器自動啟動，靜悄悄毫無聲響，測量板發出藍色的光慢慢降下來，卡在艾奇奧頭頂。


  馬爾科先是被這看上去很有現代感的身高測量機器嚇了一跳，他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在家裡放這種明顯是醫院或是什麼嚴格的體檢機構才會有的精準器材，有必要嗎？看著就好貴！接著就被艾奇奧超級標準，挺胸抬頭的站姿搞得一愣。他總覺得這一刻的艾奇奧比平時隨意站著的時候高了至少一公分。


  「看！181.37cm！」艾奇奧大聲指著顯示屏說。「我上次測的時候只有179.5cm！我長了快兩公分呢！才一個星期，我長了兩公分！」


  馬爾科很想配合地誇讚幾句，卻發現艾奇奧根本不需要別人的配合。


  這，就是他一個人的舞台。


  「我去年一年才長了三公分！前年也是！可是我一個星期就長了兩公分了，天啊我終於開始長個子了是嗎？我就說爸爸媽媽都不矮，沒道理我會矮啊哈哈哈，我不是不長，只是時候不到而已！來了巴塞羅那半年我已經長了四公分了，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超過隊長吧？到時候回到馬德里，隊長見到我一定會很高興哈哈哈！」


  馬爾科被拉著聽艾奇奧說了好一會兒身高成長歷史，幾次想要開口打斷，去吃一口披薩，都沒有找到機會。直到艾奇奧一聲驚呼：「哦對了！我得趕緊給大家說這個好消息！還得給青訓教練們說一聲！」


  馬爾科懵逼，看著艾奇奧先是擺弄手機發了什麼，緊接著手機里就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消息提示音，艾奇奧卻沒時間理會，打了好幾通電話，每個內容都一樣，簡直是剛剛跟馬爾科那幾段話的複製粘貼。


  可以說在這一刻，馬爾科才深刻體會到艾奇奧作為守門員，對於自己身高的執念究竟有多麼強大。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等到艾奇奧向所有人炫耀了一遍，不得不意猶未盡地放下手機，就見面前多出了兩塊披薩，一杯牛奶。


  馬爾科坐在他對面，都是一臉微笑：「來，多吃點兒，有力氣長個子。」


  明明是主人卻彷彿是來做客一般的艾奇奧：「……謝謝！！！」


  長高這件事足夠為艾奇奧帶來很長時間的好心情，即使是送別新認識的阿森西奧兄弟回馬洛卡也沒能減弱他的喜悅。


  可在他歸隊訓練發現阿爾瓦雷斯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等到訓練結束，他更是發現阿爾瓦雷斯的水平似乎比上半賽季還要好出不少。沒想到兩個多月的休養，倒霉的主力門將不僅沒有不適應，反而更加出色了。艾奇奧一邊為他高興，一邊也難免有些擔憂。


  不過他還是表達了自己的祝福。


  阿爾瓦雷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謝謝。」


  「恭喜！我們都很想你！」艾奇奧真心誠意地說。


  阿爾瓦雷斯看上去更幽怨了：「真的嗎？我昨天可是看到球迷們說我可以多休息幾天，多訓練訓練，不要著急，球隊有你啊！」


  艾奇奧「呵呵」笑了幾聲：「是嗎？」


  「是啊！整個西班牙的足球報紙都在同情我！」


  阿爾瓦雷斯發誓，如果要他知道當初是誰在更衣室搞出一灘水害他摔倒受傷，他絕對把對方打得爸媽都認不出來。


  艾奇奧看看隊友，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看熱鬧。「我也只是皇家社會這場發揮比較好嘛，之前大家不都很著急你的傷勢嗎？」


  這倒是實話。西班牙人球迷等阿爾瓦雷斯傷愈等到心焦。哪怕在皇家社會之後艾奇奧表現驚艷，還是有不少人害怕這是年輕人一時的超常發揮，更希望恢復他們的主力陣容，而不是剛成年的替補。


  阿爾瓦雷斯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兒：「我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對了，祝你生日快樂小傢伙，成年了就是大人了。聽說你還長了個子？」


  話音未落，剛剛還看戲的吃瓜隊友們突然四散離去，阿爾瓦雷斯張大嘴巴，摸不著頭腦，只見眼前的小傢伙眼睛立刻放光。


  半個小時后，主教練阿吉雷把阿爾瓦雷斯叫去了辦公室。


  還未開口說話，阿吉雷就見自家1號門將一臉感動地看著他。「怎麼了？」阿吉雷不解。


  阿爾瓦雷斯：「謝謝主教練！」謝謝你把我從炫耀長高的艾奇奧那裡拯救出來！明明以前也沒有那麼話嘮啊啊啊！

  阿吉雷看了自家神經兮兮的主力門將，突然有點兒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來。他清了清嗓子說：「我聽隊醫說你完全好了，今天的訓練表現也很不錯。我很高興，這說明你養傷期間並沒有鬆懈。」


  阿爾瓦雷斯屏住呼吸。他知道後面才是重點。


  果然，阿吉雷沒有再賣關子：「但是艾奇奧的表現也非常出色，如果說一開始，他的穩定讓人感到放心，那麼對陣皇家社會的比賽過後，他的天賦也完全展現了出來。你們兩個誰來做主力，我考慮了很久。」


  阿爾瓦雷斯是一號門將，拿著一線隊主力薪水，做過場上隊長，跟隊友們相處時間長，感情也不錯。之前的表現雖然說不上太好，但也過得去，傷愈后也沒有退步，突然擼下去，不說對他難以交代，阿吉雷也怕會引起更衣室的不滿。可是艾奇奧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替補門將了，不僅西班牙人球迷開始關注和信任他，整個西甲也開始在他身上投注目光。阿吉雷既沒有勇氣不用他，也沒有傻到不用他。


  「我決定你繼續負責聯賽，而艾奇奧負責國王杯。他還小，但是前途不可限量，國王杯是鍛煉的好時機。你也多幫幫他。」


  阿爾瓦雷斯欣喜若狂。


  他還以為教練會讓他替補！

  說真的，他絕對是隊里最了解艾奇奧有多厲害的了！畢竟他們才是同行嘛！


  「謝謝主教練！」


  說是一人負責一個，可是聯賽還剩兩個多月，國王杯雖然還在比，可誰知道西班牙人能走到哪兒？那向來是強隊們的競技場，冠軍無外乎皇馬、巴薩、馬競、塞維利亞或者瓦倫西亞。搞不好下一場西班牙人就被淘汰了。


  真沒想到主教練竟然還是更信任自己！阿爾瓦雷斯激動之下，也決心一定好好表現。


  阿吉雷很嚴肅：「只要不出意外，我們不會再有降級的危險，所以剩下兩個多月，我們最重要的任務只有一個。」


  阿爾瓦雷斯點點頭：「我明白的，教練先生。」


  沒有降級風險，西班牙人球隊從來只有一個目標——擊敗巴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