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艾奇奧VS皇馬（完）
卡蘭卡看著埋頭看資料的穆里尼奧：「你都背下來了吧？還看？」
穆里尼奧皺著眉毛, 很像他用來應付媒體的慣常表情：「我在找他的缺點。」
卡蘭卡更不解了：「我們不是找過了嗎？沒有啊。」
穆里尼奧：「胡說！這不可能, 沒有人是沒有缺點的！」
卡蘭卡嘆息, 為了這種執著到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精神。
「是, 他身高不算高，撲救高空球可能有點問題；比賽經驗不豐富, 臨場發揮可能受限制；出擊上也不是很積極主動。那麼，我們最偉大的穆里尼奧教練，你打算做什麼呢？」
穆里尼奧不說話了。
撲救高空球可能不行？他已經撲了不少, 光是今天上半場就有兩個；比賽經驗少？呵呵可這不耽誤他三兩下把巴薩馬競送回家，還把皇馬逼得半場沒進球；出擊不夠積極？你管人家積極不積極，單刀都撲出去還要什麼積極！
一直認為球隊缺門將的穆里尼奧一想到自己竟然讓這麼顆珍寶從手裡頭溜走, 就心痛不已。
「我想知道他到底多高！」穆里尼奧遷怒, 「不是說沒有180cm？可是你看看他, 啊？你看看他和C羅他們站一塊？他跟他們一般高！」
卡蘭卡湊過來看了看穆里尼奧手裡的資料：「……這錯了吧？這是一線隊留的老資料, 我給您說過了, 青訓隊有他上個月的新資料，好像已經超過180cm了, 並且還處在成長期。」青訓教練告訴他的時候滿臉驕傲，讓卡蘭卡那句「放到門將里還是不算高啊」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穆里尼奧當然知道資料已更新, 他就是有點兒生氣：就不能等踢完決賽再長個子嗎？就不能下個賽季再長個子嗎？不然就這不到180的身高, 彈跳再好也會受影響。可一旦長到185就不同了, 雖然高空球還是沒法和高個兒守門員比, 但是只要反應速度夠快, 完全可以彌補身高上的劣勢。
穆里尼奧沉吟半晌, 最終還是決定讓球員們繼續穩固防守、加強進攻，如果有機會，踢得高一點兒，注意補射。同時抓好每一次定位球的機會。至於點球……馬德里不存在點球。
球員們對這個指示沒太當回事。畢竟射門的時候多半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不是你想踢高就能踢高的。誰都知道單刀好進球，對方後衛也不會總是送單刀。還是要看場上情況。
再說了，對面的小傢伙是很厲害，但是射個二三十腳，不信進不了球。
皇家·今天也對進攻自信滿滿·馬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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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隊更衣室。
阿吉雷再三確認艾奇奧狀態火熱，終於做出一個冒險的決定——他們球隊實力擺在這兒，不劍走偏鋒，那就只能坐等輸球。
只是這賭注一下，是好是壞，是輸是贏，他卻一無所知。
皇家·今天也靠艾奇奧續命·西班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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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開始。
皇馬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展開進攻。艾奇奧乾淨利落地再次撲救，也表明中場休息的這15分鐘，對他的狀態毫無不良影響。
他迅速將球踢給卡普德維拉，大佬傳球中場，然後開始前插，與此同時，西芒、貝爾杜等人也一齊向前。
這應該是一個進攻的常規操作。
可問題就在於他們太靠前了！
不止是這幾個中場，後衛們也集體前移，竟是一下子從全員防守轉為全員進攻。
只是足球被科恩特朗斷了下來，立刻反擊，最後厄齊爾傳球本澤馬，後者被邊裁認定越位。
雖然反擊沒有成功，皇馬球員還是被西班牙人的這波進攻吸引了大半注意力。阿隆索皺眉，和莫德里奇交換了下眼神。
埃內斯托看出一點兒蹊蹺的地方，卻不敢確定，只能委婉地說：「阿吉雷這是換戰術了？」
場下穆里尼奧幾乎是一眼就明白阿吉雷的用意！
上半場皇馬因為得勢不得分而憋屈，可西班牙人更慘，他們只能被迫防守。雖然想要反擊，奈何形勢不由人，反擊的機會都幾乎沒有，每每只能疲於應對，這樣下去，就算皇馬進不了球，西班牙人難道能有好處？他們的體力在防守中可消耗得很快。
怎麼辦？阿吉雷孤注一擲。眼前西班牙人的進攻是真的，但就算進攻沒有成功也沒關係，阿吉雷還有另一個目的。
看到西班牙人全員壓上激動嗎？發現後防線整體提前感到快樂嗎？半場只有艾奇奧你們不躍躍欲試嗎？
既然如此，皇馬啊，來反擊吧！來前插吧！請，盡情地，來浪吧！什麼？是後衛？那也沒關係，西班牙人半場歡迎您！
穆里尼奧：……
雖然看明白了阿吉雷的小心思，可穆里尼奧還能怎麼辦？上半場還得想辦法突破西班牙人的防守，下半場就可以直接進攻，這的的確確是皇馬大好機會。
阿吉雷挖了一個坑，可是最後坑到誰，還真不一定。
想到這裡，穆里尼奧做了個整體前壓的手勢。
於是接下來，艾奇奧迎來了更加嚴峻的考驗。
雖然……很快，皇馬前鋒們就覺得，這其實是對他們的考驗。
第50分鐘，C羅底線附近精妙傳中，卡普德維拉遲了一步，足球砸他腿上發生變線，跟進的本澤馬撿漏補射被艾奇奧撲出。
本澤馬抱住自己的圓腦袋，滿臉遺憾！這是一個多麼出乎意料的射門啊，為什麼這個門將反應就那麼快！
本場比賽，本澤馬已經有了三腳射門，上半場一個單刀，剛剛一個撿漏，兩個都是大好機會，都沒有形成進球。這讓本澤馬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C羅跑過去拍拍好兄弟的肩膀。
沒有進球，只能再接再厲。
第57分鐘，厄齊爾盤球過掉科洛托，對準球門直打右上角，艾奇奧跳起撲出后，羅德里格斯解圍失誤，本來傳給卡普德維拉的足球被莫德里奇依靠良好的預判搶先奪下傳給C羅，後者毫不猶豫又是一腳勁射——還是右上角！
艾奇奧再次跳起撲出，還是沒能抱住。
他其實可以把足球托出上門框，可是他以為自己能夠扣下抱住！他應該抱住的！
意識到大事不妙，艾奇奧嚇得整個人一瞬間汗毛都立了起來！
果然又有一雙腳跑來補了一腳，這次艾奇奧乾淨利落地把足球摁在草皮上，看了一眼本澤馬。
這位大哥，咱不能老想著撿漏嗎？！
皇馬球員現在已經被艾奇奧的表現搞得不太正常了——看到球被撲出來，他們一點兒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這個年輕人，他簡直是一堵牆！
埃內斯托嘖嘖稱奇：「艾奇奧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我覺得他的反應速度肯定是超過正常人範圍的！所以他雖然剛剛有點失誤，卻沒有造成不好的後果。」
艾吹們：拜託了，在「捲毛少年」、「勵志男孩」之後，就不要再給我們艾奇奧搞個「醫學奇迹」的人設了好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直沒能取得進球的皇馬球員們越來越急躁了，攻勢越發猛烈，西班牙人的防守球員逐漸難以抵抗，變得狼狽起來。
但是穆里尼奧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皇馬現在……越來越靠前了。
這有些危險。可是眼下誰都會覺得皇馬進球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他如果做出防守要求，恐怕球迷和球員都不會買賬。
第71分鐘，哈維爾禁區外放倒厄齊爾。C羅主罰直接自由球。
這時的C羅，已經達到了把自由球當成點球踢的水平。
隊友們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把期待的目光放在隊內頭牌身上。
C羅還是擺出他標誌性的圓規腳，他看上去嚴肅卻並不緊張。鏡頭挪走，對準正在排人牆的艾奇奧。
比起已經28歲，青年正好時節的葡萄牙帥哥，艾奇奧身上還存在著的孩子似的氣質真的是相當明顯。
很難讓人相信，就是這麼年輕的小傢伙扛起了整個後防線，肩負著整個球隊的期望。
「一個守門員相當於半支球隊。」今天的艾奇奧讓所有人再次體會到這句話。
西班牙人球迷緊張地幾乎要昏古去。
C羅後退幾步，助跑，踢出！
足球打在了左側立柱上。
艾奇奧鬆了一口氣。可怕可怕，還好打了立柱，不然這個還真不一定撲得出來……這弧線也太難以捉摸了吧！
皇馬球員剛剛還以為要迎來曙光，轉眼就發現他們又差了一點運氣。
伯納烏，你可是主場啊！門柱就不能稍微向著自家人嗎？
埃內斯托在狠狠地誇了誇C羅這腳漂亮的弧線之後，不忘給出自己的看法：「本場皇馬球員已經不是第一次擊中門柱了。這其中固然有運氣的成分，但恐怕也跟皇馬球員的心態有關。在發現艾奇奧本場堪稱完美的表現過後，他們開始過度追求角度了。」
真相與否，皇馬球迷們已經沒有功夫去跟埃內斯托糾纏，因為西班牙人進球了！
第78分鐘，西班牙人再次前壓，卻被莫德里奇攔截，皇馬球員發動反擊，因為進球心切，加上此前西班牙人的反擊都沒什麼太大的威脅，之前差點兒坑了艾奇奧的羅德里格斯將功補過，聯手哈維爾攜力斷下足球，再度開始了反擊！
阿吉雷挖的坑開始奏效了！
得勢不得分的焦躁，進攻的急切，對西班牙人的輕視……這些加在一起，皇馬的防守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並不僅僅是后場，而是從前場開始，到中場，整支皇馬都出現了空當！
這讓西芒在邊路的突破變得太輕易，他跟貝爾杜打出撞牆式配合，科恩特朗一個人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局面中做太多，更別提塞爾吉奧·加西亞從中路迎上來——單刀！
迭戈·洛佩斯毫無辦法！
就在所有人以為皇馬勢頭正猛，距離進球只有咫尺的時候，西班牙人進球了！
塞爾吉奧·加西亞成為了西班牙人的英雄!
西班牙人球員忘記了所有的疲倦，瘋了一樣撲向他們的場上隊長，加西亞想要不顧黃牌脫衣慶祝，卻還沒來得及碰到衣角就被隊友們層層壓在了最底下！
還不止！
衝進場內的還有替補球員、助理教練，甚至工作人員。
阿吉雷在教練席上一躍而起，振臂慶祝——他賭贏了！
為數不多的客隊球迷歡呼聲，在伯納烏的沉默下愈發清晰！
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願望，此刻是那麼接近實現！
鏡頭久久聚焦在這群慶祝的人身上，然後悄悄轉向皇馬球員。
他們還沒有從丟球的沮喪中完全走出來，表情都很難看。
皇馬副隊，場上隊長拉莫斯喊道：「還有時間！別慌！」他鼓勵后場的隊友，跑向中場，阿隆索對他點點頭：「只是一個進球而已。」
前場上C羅堅毅的表情、本澤馬迅速回歸的站位，一切都讓拉莫斯再次意識到他們的前鋒們都是大心臟。
他們還有時間。
替補席上，卡西已經站了起來，滿臉擔憂。
還有一家電視台的鏡頭卻依舊對準了西班牙人球隊。對準客隊里唯一沒有參與慶祝的那個。這畫面不會出現在直播里，但是電視台攝像師很清楚，這一幕在賽后一定會備受關注。
艾奇奧站在球門左側，在進球的瞬間，瞪大雙眼，半張著嘴巴，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
在隊友們瘋狂慶祝的時候，這位年輕的門神用帶著厚重守門員手套的手拍了拍門柱。他是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人，在他的臉上既沒有喜悅，也沒有得意。他看上去甚至有幾分沉重。
攝像師先是不解，隨後恍然大悟。
無論輸贏，艾奇奧都會是西班牙人最大的功臣。但不要忘記，他同時也是一名皇馬球員，更是一個皇馬球迷。
主裁判開始示意西班牙人結束慶祝，開始比賽。
阿吉雷衝到場邊：「防守！死守，再來十分鐘，獎盃就是我們的！」
西班牙人球員當然明白！這時候誰還進攻誰才是傻子呢。只要守住就贏了！再說他們有艾奇奧，守住難道還不容易？
阿吉雷和西班牙人球迷也是這樣想的！
在他們看來，只要球隊進球，那麼勝利就會屬於他們。至少這場比賽，艾奇奧的發揮確實只能用「如有神助」四個字來表示。他不會給皇馬任何機會！
唯獨艾奇奧卻突然沒了信心。
前80分鐘那種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狀態開始有了冷卻的痕迹。
艾奇奧滿腦子都是「皇馬要輸了」的難過。
作為皇馬球迷是什麼樣的體驗呢？說白了，除了球員的身份，他也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球迷。
愛皇馬，愛的究竟是什麼？艾奇奧小時候看到白衣瓢飄飄，踢起球來瀟洒又從容的齊達內，開始夢想成為中場大師。後來他被迫去守門，慢慢迷上了卡西利亞斯。青訓出身成為整個西班牙驕傲的勞爾是幾乎所有西班牙男孩兒的偶像，他也不能例外。14爺古蒂那份對皇馬的深情每每讓他感動，他發誓自己也會是永遠的馬德里主義者。更何況在卡斯蒂利亞多年，皇馬教給他一切，一份家的感情早就從多年前開始醞釀。
到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卡斯蒂利亞的一員，齊達內進了管理層，勞爾去了美國大聯盟，古蒂宣布退役，卡西被摁在替補席。曾經迷戀的借口似乎都已經不再成立。
可他依舊深愛皇馬。
有時候他也說不清自己愛的是什麼。踢球的方式？球隊的精神？耀眼的巨星？
或許是那份家的情懷，或許是尚未實現的夢想。也或許，是在過去無數個日夜裡，他與皇馬一起走過的人生。
有多少個夜晚，他在伯納烏，在客場，在青訓營，或者就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沒有其他人，就是他和皇馬。皇馬的喜悅和悲傷，也連著他的喜悅和悲傷，他的過去和皇馬的過去交織在一起，早就是一份難以割捨，也不想割捨的情愫。
他記得納喬在其他球隊來示好時堅定的搖頭，記得卡瓦哈爾知道因為受傷無法進入一線隊時留下的眼淚，也記得盧卡斯在教練說只要努力，留在皇馬替補也不是不可能時的喜悅；他記得齊達內說退役時皇馬球迷的不舍，記得勞爾告別賽的每一幕，記得古蒂說的那句「寧願坐在替補席，只要那上面有皇馬的隊徽」，也記得古蒂的兒子，小小年紀的埃托，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馬德里主義者，至死方休。
現在皇馬要輸了，就輸在他眼前。
他真的非常不舒服。
他應該打起精神來守門，可他難受。
西班牙人的隊友們還沉浸在喜悅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門神心的情緒變化，皇馬球員掀起最後最瘋狂的進攻，更是沒有人會顧及他的心情。
又是本澤馬。他和C羅的默契配合打了激動中的西班牙人球員措手不及，一腳勁射直打左下角！
艾奇奧心神不寧，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哈維爾在關鍵時刻衝過來，足球被撞飛，哈維爾嘶嘶地抽著氣，卻只顧著問：「艾奇奧你怎麼了？累了嗎？堅持住啊！我們可不能沒有你！」
面對這種情況，哈維爾的反應是艾奇奧累了。他甚至顧不得去揉揉自己擋了一下，發疼的腹部
這種對艾奇奧能力的信任和對勝利的渴望，讓艾奇奧十分愧疚。
「我不累！我沒事！我們會贏的！哪怕來點球我也不怕！」
哈維爾捧場地笑了笑，心說信任是信任，但是點球就算了吧！
比賽第84分鐘。
科洛托禁區內手球，攔下了C羅的射門，這個在鏡頭裡都能清楚看到的犯規，讓皇馬得到一個點球。
哈維爾：……
艾奇奧：……完了吹大了。
上帝我就是隨便說說啊，您不用這麼體貼的！！！
在距離常規時間結束還有6分鐘，兩隊差距只有一個進球的時候，出現了一個點球。
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皇馬球迷一半想要歡呼，為這得來不易的點球，一半忐忑地想起艾奇奧很是擅長撲點。
西班牙人球迷再相信艾奇奧也知道點球這東西，撲出來的難度實在太大。
阿吉雷很想轉過頭不去看，穆里尼奧默默在心裡祈禱。
兩邊都很緊張。
埃內斯托卻突然插嘴：「唉？我發現艾奇奧很有點球命啊？他踢的比賽經常有點球呢！」
皇馬球迷：……我不喜歡你提到他過去撲點球的事情，這讓我有不好的想法。
西班牙人球迷：……不要黑我們俏爸，不是我們艾奇奧有點球命，是我們後防線愛送點。
球迷被這一下搞得情緒崩了半秒，終於能提起勇氣看點球了。
鏡頭在C羅和艾奇奧之間來來回回。
很難判斷C羅是不是緊張。這是巨大的壓力，常理來說，必定是會緊張的。可C羅好像從來是壓力越大，期待越大，回報給球迷和球隊也就越多。
而艾奇奧……他真的是一眼可見的緊張！他沖主裁判說了什麼，然後衝到一邊拿起水喝了一口。
喝水不是目的，他只是需要快速平復一下心情。他是一名職業球員，必須為身上的球衣而戰鬥，不管對面站的是誰。
這是一個點球。
但是皇馬早就教給他，絕對不要輕易放棄。
「我們知道西班牙人是憑藉點球大戰淘汰了馬競，艾奇奧撲出了兩粒；此前在聯賽德比中，他也撲出了一粒來自梅西的射門，那麼這次，面對絕代雙驕的另一位，艾奇奧能不能再次創造也給奇迹？」
奇迹，的確是奇迹。
無論是西班牙人隊走到這裡，還是艾奇奧本賽季的表現。
C羅站上罰球點。
不少球迷捂住了眼睛。
只聽埃內斯託大喊：「撲出來了！C羅罰出了一腳相當高質量的點球，卻被艾奇奧抱在懷裡！天啊，皇馬的希望越來越少了！」
C羅忍不住搖了搖頭，深深看了眼艾奇奧。
艾奇奧卻沒來得及看看這位巨星，就已經被淹沒在了人堆里！
西班牙人球員像是有又進了一個球一樣撲過來！
他們每個人都是那麼激動，手球的科洛托更是直接哭了出來，恨不能抱住艾奇奧搖晃：「你救了我！你是英雄！」這樣激動的真情流露，卻不妨礙他被卡普德維拉擠到一邊。大佬揉了下艾奇奧的頭毛大吼一聲，隊長塞爾吉奧·加西亞抱著艾奇奧，按著脖子把小門神腦袋抱進懷裡。
西班牙人球員瘋了！
伯納烏看台立刻為敢在自己的地盤上瘋狂慶祝的對手送上噓聲。
西班牙人球員很快散開，再次全員參與防守。
艾奇奧沒有慶祝，他雙手合十擺了擺，在伯納烏做出一個抱歉的姿勢。
這讓伯納烏的噓聲一下子變小了。
「皇馬現在沒有任何辦法了。」埃內斯托在穆里尼奧一口氣連換三人，阿韋洛亞換下科恩特朗，迪瑪利亞換下莫德里奇，伊瓜因換下本澤馬，進一步加強防守的時候點評道，「他們只能進攻，但是西班牙人在守護他們難得的又一個俱樂部榮譽，齊心協力，很難攻破。更何況他們身後還有一個最穩妥的門神！」
擺大巴的情況，讓皇馬球員根本沒有辦法獲得禁區內的空間，只能在外圍嘗試各種遠射，基本上準頭都差了太多。
西班牙人球迷度秒如年。
「快結束吧！快結束吧！」
皇馬球迷心急如焚。
「快進一個！求求你們進一個啊！」
時間從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堪稱漫長的幾分鐘過後，比賽結束了！
西班牙人贏了！
他們在決賽戰勝了皇馬！他們一路淘汰馬競、巴薩，連續擊敗西甲三強，終於舉起了國王杯的冠軍獎盃！
半年以前，他們幾乎就要降級，幾個月以前，他們宣誓奪冠被視為笑話，可是現在，他們證明了自己！在西甲越來越強盛，皇馬、巴薩、馬競即將迎來新的輝煌的時候，西班牙人卻搶先一步，硬生生奪走了他們想要的榮譽。
不少球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無數閃光燈對準了其中一個人。這場比賽毋庸置疑的功臣。
艾奇奧哭成了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