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老師，你變弱了
「埃爾南多.……」
澤法咀嚼著這個名字，目光有些飄遠。
「怎麼，認識？」庫洛問道。
「啊……如果是那個傢伙的話。」
澤法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掏出了一張老舊的生命紙，那生命紙在他掌心中緩緩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希望不是你吧，否則的話……」
他眼眸中出現了憤怒，低喝了一聲，跟著生命紙方向走了過去。
「老師！」
艾恩和賓茲跟了上去，而這時，船隻上下來大量的海軍，也準備跟上去。
「你等等。」
庫洛抓住一名少尉，提著他的後頸扯到一旁，指著鎮子道：「帶著人保護下這個鎮子，這裡以後可是老子的基地，不容許有失。你組織下海軍，給平民救災，順道打掃下鎮子。」
「是！上校！」
終究屬於同一系統，那少尉可不敢拒絕一名上校的命令，敬了個禮，組織一批海軍打掃去了。
「庫洛先生，咱們.……」克洛問道。
庫洛吐出口煙霧，跟上了澤法，「當然是去看看，畢竟是老子的駐紮島。」
得，氣還沒消。
莉達和克洛，只能乖乖跟上去。
「澤法老師，為什麼你對埃爾南多這個名字這麼在意，那是他的生命紙？」
路上，艾恩好奇問道。
澤法沒有說話，沉默的走著。
「吶吶，庫洛，那個澤法為什麼這麼沉默，和那個叫埃爾南多的人認識嗎？」
後方，莉達悄悄的說著。
「那不顯然的嗎。」
庫洛說道：「肯定狗血咯，比如前大將以前收了個徒弟想要當海軍，結果人家跑去當海賊什麼的。再比如以他的準則，以前遇到個海賊，打的難捨難分，亦敵亦友，交換生命紙，來一段熱血激蕩的海上史詩啥的。」
老一輩的海軍和海賊打交道的太多了，全都是亦敵亦友。
戰國和白鬍子，卡普和羅傑，這個前大將和哪個海賊有牽扯，太正常不過。
至於庫洛認不認識，大海上他不認識的海賊多了去了。
像這種麻煩人物，澤法來了正好。
「庫洛小鬼，不要說這種渾話，我耳朵還能聽到。」
澤法來了一句，接著沉默一會兒，道：「我是堅守正義的海軍，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為此破除我的信念.……」
「哦？」
庫洛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道：「那還真是了不起啊，澤法先生。但有時候，信念跟大海的殘酷比，算不了什麼。」
「大海的殘酷？」
澤法嗤笑一聲：「你又懂多少，小子，我對付過的海賊，比你吃的飯還要多。」
庫洛聳聳肩，「只是感嘆一下罷了。」
這種強者的信念，可不是一言一語就能勸動的，不然的話，他這麼多年下來，為何依舊維持著『不殺』。
澤法老慘了。
年輕時候妻兒被海賊殺掉，因為他的事，導致海軍中的高級將領開始用代號來稱呼，甚至在馬林梵多做了家屬建築。
接著澤法將希望放在了新一代海軍身上，結果學生又被海賊殺掉，導致澤法又破滅了一個希望，讓海軍中的精英營在這幾年化為泡影。
更別提不過多久，世界政府會再次背刺，讓曾經屠殺他學生的海賊當上七武海，讓澤法的信念徹底破碎。
庫洛要是被這樣連番的搞心態，早特么崩了，他自認自己心態不行。
誰搞他他就要搞回來，白天搞他，他晚上就搞回來，從不隔夜。
生命紙的方向，以及往前方移動，而庫洛此時已經能看到，前方一座山峰的對面，升起的黑煙。
這一幕，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庫洛，有人往前面集結，數量不少。」莉達此時感應到了什麼，說道。
庫洛將雪茄尾巴吐掉，重新點燃一根，淡淡道：「可惜了，就是沒全部集結到一塊，不然的話就徹底清凈了。」
要是集結到一塊，也不用那麼麻煩了，降一場海水全都淹走，但關鍵就是島上的海賊和平民聚在一塊，而他現在的能力，近距離微操可以，遠距離還真做不了，很容易把平民一起幹掉。
澤法往前走著，忽然腳步一頓，下意識朝山峰看去。
「開炮！」
山峰上傳來了一聲大喝，從那裡出現了大量的炮口，正對著底下海軍，發出跑響。
轟轟轟！
大量的炮彈，沖著這一方砸了過來。
「是大炮！」
「快撤！」
「糟，來不及了！」
海軍們大驚失色，在這炮彈之下，根本無法躲開。
轟！
突然，地面一陣震動，一道帶著獅子頭雕塑的土牆在前方升了起來，擋住了炮彈的轟擊。
而那山峰當中，也是一陣震動，山峰宛如活了過來，化為了一個張大著嘴巴的獅子，將那群海賊加上大炮全都吞了進去，隨著扭曲蠕動，獅子頭往裡擠壓下去，團團血液從石頭縫裡擠出，讓山峰變得死寂。
這一幕，讓所有人失聲。
「這個.……」
艾恩震撼的看著這一幕，她無法理解。
澤法則是沉默一會兒，轉頭看向後方，只見庫洛剛將手從地面拿出，站在那，與澤法對視。
澤法搖搖頭，「不要太激進，庫洛小鬼。」
「關我什麼事，老天爺看不過去而已。」庫洛完全不認。
澤法沒理他，繼續前進。
這座山的背面，是一處低谷，低谷中有著一座已經被燒焦的村莊，斷壁殘垣、焦黑屍體往前伸的手、以及那些凌亂的腳步，無一不表明著，這裡的人之前是有多麼的絕望。
克洛走過去，捻起了地上一處乾涸但還有點黑跡的泥土，放鼻間聞了聞。
「庫洛先生，血液灑下的時間不長……這裡，剛剛被毀滅。」
「用不著你聞。」
庫洛看向了上方一處地方，低聲道：「我看得見。」
山坡上，一群身影出現在那。
看到那群人的時候，澤法眼瞳一縮。
為首的，是一名金髮的魁梧男子，環抱著雙臂，俯視著下方，他盯著澤法，緩緩道：「山峰的那一波炮擊，居然被解決了，不愧是你，澤法，不，澤法老師……」
「埃爾南多！」
澤法怒吼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背棄了榮譽，踏上罪惡之路，你瘋了嗎？！」
「老師啊.……」
名叫埃爾南多的金髮男子閉上眼睛，復又睜開，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現在還沒認清嗎？」
「還真的認識啊.……」
莉達詫異的來了一句。
澤法此時牙齒咬的快要碎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以前說你要尋找你自己的道路，結果你的道路就是這個嗎？背離了海軍中將的職位，去當一個恥辱的海賊？！」
海軍？
中將？！
莉達瞪大眼睛，這個人，以前居然還是個中將？
「我的道路，依舊沒變。」
埃爾南多眼眸中多了一絲複雜，他深吸口氣，露出了一抹獰笑，張開手，「老師，對我這個傑作，你是否滿意？」
「埃爾南多！」
澤法虎吼一聲，機械臂舉起，子彈奔射而出。
旁邊的一名海賊正要抬步，卻見這金髮男子擺了擺手，往前踏出一步，霎時，他周身變得漆黑，在陽光下露出一抹光澤。
那些子彈擊打在他身上，迸射出火花。
全身武裝色！
「老師，你變弱了啊……」
埃爾南多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就因為你的仁慈，你老了，也弱了，當年如果你放棄那些垃圾，那個海賊，絕不可能讓你斷一隻手。」
他看向艾恩和賓茲，「垃圾，就該乖乖去死！」
嗖！
瞬間，他身影消失不見，接著便出現在賓茲的跟前，一拳直奔賓茲。
「埃爾南多，住手！」澤法瞪大眼睛，一拳就要砸過去。
而埃爾南多完全不懼，似乎想要以傷換傷，幹掉眼前的海軍。
以澤法的實力，對付埃爾南多不是問題，但那樣的話，賓茲一定會死！
「豈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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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怒吼一聲，腳步一轉，一把推開賓茲，將自己放在了這人的拳頭下。
「老師，這就是.……你的弱點。」
埃爾南多輕聲呢喃，拳頭處猛然湧現出一股黑色氣流，霸氣席捲開，毫不留情的轟向了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