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這些飯菜,端去喂狗了
霍寒景立刻轉為冷漠,不屑哼道:「時念卿,你來這裡做什麼?!誰允許你進入總統府了?!」
時念卿不說話,只是緩慢邁動步伐,走進房間。
而霍寒景瞅著站在床畔沉默得宛若一尊雕像、態度很冷漠的女人,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英挺的劍眉瞬間一點點攏起,眸光也暗淡下去。
胸腔內,怒火莫名就蔓延燃燒起來。
霍寒景盯著她,忍不住譏諷起來:「你來總統府,是不是替宮梵玥看我死了沒有?!放心,回去轉告他:在他斷氣之前,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這是什麼胡言亂語?!
不僅給宮梵玥扣上弒君的帽子,還給她安插上幫凶的罪名。
時念卿聽了,也莫名火大。
認識霍寒景這麼多年,她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還有胡說八道的本領。
時念卿氣到不行。
不過,念在他生病的份上,她忍了。
然,霍寒景卻壓根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看夠的話,就動作麻溜出去,別杵在這裡,影響我批閱文件的心情。」他語氣很惡劣地說,滿滿都是厭惡。
時念卿當即就忍不住了,剛要出口噴他,桐姨卻領著四名女僕端著營養粥和清淡的小菜,疾步匆匆進來。
「少爺,喝點粥吧。」桐姨趕忙從女僕手裡接過營養粥,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用勺子舀了粥,往他嘴邊遞,「這營養粥,是按照你最喜歡的秦城口味做的,很正宗。」
白家的祖籍,在秦城。所以霍寒景的母親白暖,特別喜歡秦城的食物。白家自從全族遷至帝城后,便在家裡聘請了秦城手藝最純正的老師傅。霍寒景小時候,每次跟著白暖回娘家,都會吃到最正宗的秦城菜肴。
那時,他與白暖口味一致,最喜愛秦城口味的粥。
後來,白暖去世后不久,白家聘請的那名老師傅,年紀大了,也一病不起,沒幾年便溘然長逝。
白暖忌日的那個月,霍寒景經常秘密去往秦城,那般偌大的城市,他卻再也沒有吃到記憶中的味道。
這次,總統府請來的秦城老師傅,也有七十的高齡了。
老師傅的家裡,曾三代都是廚師,專門燒制最正宗的秦菜。
秦城有個規矩:手藝,傳男不傳女。
老師傅膝下都有曾孫了,不過卻是女童。
沒有男嗣,手藝都要失傳了。
老師傅家裡的店,早就改換了招牌,換成了如今特別盛行的國外料理。
他已經很有沒有親自下廚,烹制秦城菜肴。
桐姨是霍寒景的乳母,是白暖親自挑選的。所以,她很了解白暖和霍寒景喜歡的秦菜味道。這次的老師傅,熬制的粥,真的跟逝去的老師傅,一模一樣。
桐姨像哄孩子般,臉上堆滿笑意地哄著霍寒景喝粥。
可是,霍寒景卻瞄都沒瞄那粥一眼,語言厭惡道:「端出去!」
說著,他話語一轉,直接對著門外的警衛,大聲喊道:「將徐則最新送來的文件,抱進來。」
門外的警衛,聽到命令,立刻訓練有素,將文件送進來。
離開時,警衛順便將霍寒景處理好的文件,抱了出去。
堆砌得滿臉都是討好笑容的桐姨,聽了霍寒景的話,立刻又愁雲密布。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扭頭看向時念卿,顯然是將最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時念卿接受到桐姨那滿是期待的目光,忍不住眉頭一皺。
在看見時念卿來總統府的時候,桐姨很是信心滿滿,認為時念卿一定有辦法讓霍寒景吃東西。
時念卿從桐姨手裡端過粥,舀了一勺,遞至霍寒景的嘴邊:「張嘴!」
霍寒景英俊的臉,往旁邊一別,避開勺子。
時念卿沒有什麼耐心:「我再說一遍:張嘴!」
霍寒景聽了時念卿強硬得只有命令的語氣,眸色一凜,下一秒,長臂當即一揮,「啪~」的一聲,時念卿手裡的勺子,重重摔在地上。裡面的粥,不偏不倚,正好飛濺在時念卿的臉上。
剎那,現場一片可怕的死寂。
旁邊的人,就連桐姨,都不敢出大氣。
她們紛紛用害怕與忐忑的眼神,盯著時念卿。
而時念卿,全身僵硬地站在那裡,她咬著嘴唇,幾秒后,緩慢抬手,擦掉臉上的粥,然後冷凝著嗓音,幽幽地問:「霍寒景,你到底吃不吃?!」
很顯然,霍寒景拒食的這行為,已經嚇得無數人魂飛魄散。每天,不知道多少批的人,來總統府苦口婆心勸他吃飯。任何人,誰不知低三下四地乞求?!
結果,這女人,從頭至尾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這會兒,顯然還威脅他這一國總統了。
霍寒景幽深的眸光,色澤驟然變得很暗很暗,冷冽又危險:「時念卿,聽你這語氣,是在威脅我么?!我不吃的話,你想做什麼?!」
用這般惡劣的態度,簡直不想活了!!!!!
旁邊的女僕,膽子小的,瞅見霍寒景那發有怒跡象的表情,已經在開始發抖了。
可是時念卿卻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冷言冷語道:「我怎麼敢威脅總統大人?!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至於想做什麼,只是不想浪費糧食,如果總統大人實在沒胃口吃東西的話,我就把這些飯菜,端去喂狗了!!」
此話一出,不要說膽子小的女僕了,就連桐姨都開始發抖了。
一國總統,最是金貴非凡,時念卿竟然要把他的食物拿去喂狗,這樣的羞辱,五馬分屍、大卸八塊都不足以謝罪。
霍寒景胸腔內的怒火,一剎那,燃燒得最旺。他雙目血紅,憤怒萬千地瞪著那個膽大包天、赤裸裸羞辱他的女人。
向來處事不驚、穩如泰山的他,這會兒竟然不能自控,聲音都在哆嗦:「時念卿,我看你在找死……」
「到底誰在找死?!」不等霍寒景把話說完,時念卿沒好語氣地打斷他,「我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不像有的人,已經連飯都吃不下了,到底誰在找死?!霍寒景,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如果是,麻煩你死快點,別折騰人行么,你……」
「滾、出、去——!!!!!」霍寒景勃然大怒,雷霆萬鈞地咆哮。
怒氣攻心,霍寒景似乎真的氣得不輕,都劇烈咳嗽起來。
時念卿站在床邊,看著他的樣子,咬住嘴唇,沉默下去。
「滾!!!!」霍寒景抬起頭,再次惡狠狠地凶她。
桐姨終於看明白時念卿的意圖,她來霍寒景房間,不是為了好言相勸,而是落井下石的。所以,桐姨的語氣也跟著不好了:「時念卿,趁著總統大人還沒追究你的罪責之前,趕緊走吧。」
說著,桐姨連忙伸手輕輕拍著霍寒景的後背。
時念卿眸色冷冽。
在離開房間之前,都走到玄關處了,她似乎還沒有盡興,瞄到霍寒景情緒稍稍平復之前,她冷笑著回過頭,勾起唇角:「霍寒景,不得不承認,你腦子真的很好使,一下就猜准我來總統府的目的。每次,我來,的確是代替宮梵玥,想看你究竟什麼時候,能掛……」掉。
「砰~」。
一杯印著總統府印與霍家家族滕圖的黑色水杯,陡然急速砸來。
在時念卿腦袋便的牆壁上,四分五裂。
時念卿瞅著霍寒景英俊的臉孔,全是陰鷙駭人的黑黯氣息,顯然是真的動了怒,而且湧起了無盡的殺氣,怔了怔,她不敢再有任何言辭,動作麻利的逃得飛快……
而霍寒景看著她逃離的方向,目光猩紅陰狠,聲音都在發抖:「究竟是誰,允許她來我房間的?!」
「……」桐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