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金是個精神病
這段時間也是鄭好兄弟幾個人雖然沒架打了，但是也都沒閑著。先是王森和於海，哥倆部隊退伍的時候手上有點錢，鄭好住的地方有家串店出兌，倆人一合計就給盤了下來，一個烤串一個招呼人，分工也明確；06年是網絡小說特別發達的一個年份，大街小巷都是一拳厚的盜版書，李斌瞅準時機，開了一個書攤，賣書租書；郭彬的事業則有些讓人出乎意料，開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為這事沒少讓兄弟幾個笑話，從這以後郭彬也有了他人生的第一個外號——杜勒斯王子，不過這個外號隻限於鄭好等兄弟內部流傳。
“哥幾個都有事幹了，咱倆幹嘛呀大眼？”
“琢磨唄！總得幹點什麽呀！”鄭好的問題，大眼也是一籌莫展。
“要不我問問鵬哥吧！”鄭好壞笑了下，繼續說：“反正手上錢也是管他借的，賠了他也不願意看見，掙著了就還他！”
“對呀！問鵬哥呀！鵬哥雖然現在不混了，但是人家買賣還幹著呢！人家辦法總比咱們多不是？”
“行嘞！我明天一早就給鵬哥打電話！”
“行！你特麽的也真是狗屎運，年輕的時候踢個球能認識鵬哥那樣的人！哈哈”
“我也沒想到國家隊沒進去，結果混了社會了，沒準哪天就混進去了！哈哈！”
兩個人聊了大半夜，各自睡去了，鄭好的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的，一夜沒睡，這一夜鄭好是真的難熬，在鄭好的記憶裏，上一次這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差不多是6年前了。經過一個不眠夜，他終於下定決心，踏上了混社會這條路。一混就是6年，這6年他很少回家，因為正好不愛撒謊，他最難捱的就是每次回家裏家人問他工作怎麽樣？他總是很難回答。
“鵬哥！那個，沒打擾你休息吧！”早晨7點，鄭好迫不及待的給王鵬打了電話。
“小好怎麽了？”電話那頭的王鵬並沒有慵懶的聲音傳來，讓鄭好心裏鬆了一口氣。
“上次跟你借了點錢，現在想幹點買賣，但是不知道幹什麽好，這不合計打電話問問你的意思麽？”
“行呀！有覺悟了！”顯然王鵬對鄭好的想法很滿意，誇了一句接著說道：“這樣吧！我有一個貨站，現在有點顧不上了，你接過去幹吧！”
“啊！貨站我不懂呀！”
“這個你放心，貨站已經很成熟了，你接過去就能幹，一年整個二三十萬的問題不大！我現在買賣多了，實在顧不上！”
“那謝謝了！鵬哥！那什麽，我接過來要多少錢呀？”
“正常吧！這個貨站我能兌50萬出去，給你便宜點，20萬吧！”
王鵬說的很輕鬆，但是鄭好聽的可一點都不輕鬆！那可是20萬呀！自己手裏一共加起來也就3萬塊錢，還都是跟王鵬借來的。王鵬當然知道鄭好的情況，所以他也不指望鄭好一下把錢都給他了，但是他還想看看鄭好為難的樣子，聽著鄭好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王鵬一直在偷笑，見差不多了，就對鄭好說：“錢你先不用急，先幹著吧！掙夠再給我！”
“這不好吧！鵬哥！”
“是不太好！要不你先把錢都給我吧！”王鵬的嘴角又露出了壞笑。
“呃……那還是不好吧！掙夠了再給你！嘿嘿”
很多人都說鄭好的發達，完全歸功於王鵬，因為王鵬轉出貨站的時候，貨站的生意一直穩定，王鵬說一年二三十萬那是兜著說的，一年五六十萬也是它。鄭好心裏自然明白，他也沒有推脫，因為鄭好清楚的很，他需要這樣的機會，他已經意識到現在混社會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這樣一來，除了在醫院的小金其他人都有了營生，每個人忙忙碌碌，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也是少有的消停的時間，鄭好沒打架，鄭好身邊的人沒有打架。還有一件讓大夥開心的事，就是小金出院了。
“老板！你這串烤的是什麽呀？”郭彬在王森於海的串店裏一邊壞笑一邊嚷嚷著。
“你他媽愛吃不吃！”王森笑著對郭彬罵道：“今天是小金出院，這段時間哥們們都忙著呢，也找個機會慶祝下，哎！不對呀！我記得我沒讓人喊你呀！”
“操！還特麽用你喊！郭彬的鼻子，都能破案了！我們在部隊的時候有他都不用軍犬！”大眼也參與了進來。
“操！兄弟我可不是聞得，我是分析的！你說金高麗出院，咱不得給他吃點好的呀！”
“郭彬！聽說你避孕套最近賣的挺火呀！”於海也跟著擠兌郭彬。
郭彬是鄭好七兄弟裏麵的開心果，有兩個之最，最能說、最能打！若幹年後，又多了一樣最陰險，但是他的陰險隻對敵人，在鄭好這些人麵前，他永遠是那個一張嘴就被眾人擠兌的賣避孕套的！哪怕他是日後我市最大的洗浴中心的老板，在眾兄弟嘴裏，他還是個賣避孕套的，當然，他的成人用品店也一直在經營著。
王森和於海的串店不大，一共7張桌子，生意從接受開始也算不錯。但是這一天，兄弟出院、聚會，哥倆也任性了一回，就沒有營業，但凡是進店的人都打發走了。哥幾個也好久沒有聚聚了，都喝了不少，有說有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11點半，生活在我市的都知道，正常社會人這個時間都是喝完酒吃串的時間。
“哥！”見有人來了，王森上前招呼道：“不好意思哈哥！今天不營業了，自己哥們剛出院，我們小哥幾個聚一下！”
一起進來了4個人，兩男兩女，明顯都喝了不少，其中一個男的說：“啊！不營業了，那行吧！換一家！”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不營業開門幹JB?”另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說道：“能不能幹了，不能幹店給你砸了，操你嗎的！”
開飯店的對於喝多的客人都見怪不怪了，罵人就罵吧，畢竟開門做生意都說個和氣生財。王森和於海都沒往心裏去，還是笑嗬嗬的招呼著，鄭好幾個人見主人沒反應，自己顯然也不好說什麽，就心裏想著這幾個人趕緊走得了，別耽誤了哥幾個喝酒。
一起來的兩個女客人也拉著罵罵咧咧的那個男的，趕緊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歉。但是喝多了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不能勸，越勸越來勁。這男的越拉越罵，越罵越難聽，此時的鄭好已經看見於海的臉上快掛不住了，他倆打小就認識，所以他心裏清楚，這男的再有5分鍾不走，於海肯定是要動手了，鄭好趕緊上前，攔住了於海，然後笑嗬嗬的說：“大哥，今天不好意思哈！確實是不營業了，你沒看火都滅了麽！下回吧！下回再來我們請！”
“你他媽是誰？操你嗎的！”那男的顯然沒買鄭好的賬，說著伸手就有打鄭好，鄭好雖然沒受過訓練，但是身手在我市也是出了名的，況且這男的喝了酒了，怎麽能打到他？
鄭好輕輕一閃身就躲了過去，但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麽，這一拳打空自己沒掌握好平衡，一個跟頭就摔地上了。
“我操你碼的！你推我！”起來就破口大罵。他這一罵給屋裏人都罵笑了，心說這人真能賴。
“小逼崽子！你們笑什麽？你們他媽的知不知道我是誰？操你嗎的，信不信今晚就把這店砸了？”
“操你嗎的，嘴放幹淨點！”小金突然罵了一句，小金一張嘴鄭好就知道完了，這一架是跑不了了！
“你他媽是誰呀？”小金走到跟前問道。
“我是陳建軍！操你嗎的！剛才就你罵人唄？”
我市三十五以上的混子都知道陳建軍，當年是和王鵬齊名的人，是當年我市黑道四大天王之一。後來因為重傷害判了16年，後來家裏一直疏通關係，一直在減刑，最後11年的時候被放出來，就是前不久剛出來。鄭好聽過陳建軍，是從王鵬那，據說倆人關係不怎麽樣，沒想到今晚遇見了。
“去你媽的吧！”陳建軍本來以為報出自己的名號了，能把這幾個人鎮住，沒想到的市對的來了這麽一句，更沒想到的是，對麵罵完以後直接就是一腳。小金之前一直就憋屈，今天又遇見這麽個主，怎麽能不來氣，這一腳十分凶狠。
“啊！”陳建軍一聲慘叫，飛了出去。
同行的男人一看動手了，趕緊上去攔著，但是此時的小金已經紅了眼了，沒關三七二十一，見同行的來了，直接又是一腳。旁邊兩個女的嚇傻了，一直在喊“別打了”，但是見著小金這麽個凶神惡煞，沒有人敢上前。小金回身抄起來一個啤酒瓶子，奔著陳建軍兩個人就過去了。
陳建軍這個時候也醒了酒了，發現自己是碰上碴子了，因為同屋的幾個人並沒有上前拉架，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這說明什麽？說明在這幾個人眼裏，自己兩個人根本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事實也沒有出他所料，沒幾分鍾自己兩個人就已經頭破血流了。
“差不多了！”鄭好趕緊上去攔住小金，再不攔住恐怕就要出事了，對於小金打架的事鄭好幾個人這輩子沒少說他，7兄弟裏小金打架是最不要命的，每次都奔著出人命去。
“陳哥是吧！”鄭好攔住小金以後，對陳建軍說：“這年頭吧！說話給人留點麵子，我們兄弟笑臉迎著你來，你說你罵罵咧咧的合適麽？我這兄弟可是精神病，打死你都不用償命！哎！你把精神病證給陳哥看看！”
“滾蛋！你才他媽精神病呢！我早好了”小金也讓鄭好給氣笑了。
“行！小兄弟！我今晚喝多了，是哥的不對，哥給你道歉！”陳建軍現在是徹底醒酒了，他知道眼前的幾個肯定不是普通的小逼崽子，知道自己是誰，還敢動手，把自己打成這樣還有心思開玩笑的，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你他媽是誰哥？”小金在旁邊又罵了一句：“趕緊滾，走慢了今天弄死你！”
說完小金看都沒看陳建軍，轉身就回去喝酒了。陳建軍心裏肯定是不爽，但是自己心裏明白，打架肯定是占不到便宜了，先回去再說吧！臨走之前問了鄭好一句：“老弟，你怎麽稱呼？”這一問有很多含義，可能是不打不相識，也可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叫鄭好！有事隨時可以找我！”鄭好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人家都道歉了，又那麽大歲數，多少給人留點麵子呀！”陳建軍走後，大夥又接著喝酒，酒桌上鄭好對小金說。
“就那比樣的我給他留麵子？今天沒打死他就算他命大！”
“你知道陳建軍是誰麽？”鄭好繼續問道。
“知道！”小金不耐煩的說：“不就是以前的一個大混子麽？蹲了10多年了才出來，他還以為是他們那時候呀？就這比樣的，見一次我弄他一次！”
“行了，幹都幹完了還說那些幹什麽？”大眼知道再爭論下去小金雖然不會掀桌子，但是肯定都不痛快，於是上前解圍。鄭好和小金也都是聰明人，見有人出麵自然就借坡下驢了，大夥再一起哄，這段小插曲在當晚就暫時的過去了，但是鄭好等人心裏都明白，這件事情應該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