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請讓我再叫您一聲父親
月光下,一位俊俏的少年正站在空曠的小庭院中歎殤吟唱:
(或許是此刻的我犯起了病,
又或許隻是我大腦在抽搐。)
或許這是一次莫名的巧合,
又或許是隱約的上天安排;
或許這是一種人生的考驗,
又或許是傳說的天官賜福;
或許這是一道在世的劫難,
又或許是餘生的升華轉折;
或許這是一場塵世的鬧劇,
又或許是將來的片片傷痕。
或生,或死;
或福,或禍;
或喜,或悲。
或勇敢追求,或悲歎遺憾;
或舉首留名,或埋於泥潭。
或許已做出了選擇,
或許還在躑躅徘徊。
或許這已是結局,
或許這隻是開始。
或許會忘卻,
或許能記起。
——濁世《或許》
這少年正是逍遙,他剛吐了一次,然後現在的他稍稍清醒了些,於是他就在朝陽殿前的小庭院中閑逛。
這時小黑、小白安安靜靜地來到了朝陽殿,而且就悄悄地站在逍遙的身後不遠處。
“哥!你沒事吧!”小黑突然哭了,直接從後麵抱住了逍遙,一旁的小白心口突然一陣疼痛,然後也捂起胸口靜靜地站在原地。
“沒事兒!我能有什麽事!”逍遙輕撇過頭,淡淡一笑,他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襯下是那麽的璀璨奪目。
“哥!我喜歡你!我從認識你開始就一直喜歡起你!”小黑緊緊地抱住逍遙,眼裏的淚水一直未停止流淌。
小黑繼續說道:“哥!我真的喜歡你!第一次是喜歡上了你的臉,第二次是喜歡上了你的溫柔,第三次是喜歡上了你的逗人開心……後,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真的是喜歡上你了,無數次的短暫喜歡化成了永久喜歡,並在一步一步地進化成愛。”
“對不起!”逍遙被小黑摟住的時候臉早就紅了,但此時的他又流淚了,他把頭撇了過去,盡量不讓小黑、小白看見他的淚水。
這時小白走了過來,她也流淚了,她緊抓住逍遙的左臂說道:“哥!這三年來,姐姐怎麽對你,你又不是不清楚,姐姐是真的喜歡你。既然薔薇姐已經走了,而且天橫、冥幽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接受姐姐、不肯接受我們姐妹倆呢!”
小白說這番話心著實的疼痛,其實她對逍遙的喜愛並不比小黑少,她隻是不善於表達,但她一切的情感也都寄托在了她的神情之上。
“對不起,小黑、小白,你們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們姐妹一直都對我很好,但是,但是在我心中卻一直都將你們當做妹妹看待。我的心早就屬於薔薇了,而且我現在的心中也隻有一件事想做,那就是變強,變得足夠強,能找尋我想找尋的一切、能守護我想守護的一切,真的對不起。”說道這裏,逍遙握住了小黑、小白的手,但此刻的他依舊非常愧疚。
姐妹倆人聽了逍遙的話,心漸漸地軟化了。不過今天姐妹倆借著這個機會把一直想說的話都發泄了出來,心中已經感覺好受多了。
“沒關係,隻要我們能一直陪在你身旁就行了。”小黑的哭聲漸漸消失了,但卻抱得更加緊,她害怕一鬆開逍遙就不見了。
逍遙大聲說道:“這對你們不公平。”
“世間的愛本就沒有公平,既然我喜歡你,你就是我所有的不介意。”
“傻丫頭,兩個傻丫頭!”逍遙笑了,悲痛地笑了,他反過身來也緊緊摟住了小黑與小白。
良久,逍遙艱難地開了口,說道:“小黑、小白,我明天就要走了。”
小黑質問道:“為什麽?去哪兒?”
逍遙淡淡地說道:“我要去閉關了,回閻地。”
小黑又好奇地問道:“回閻地?難道閻王真的是你父親?”
逍遙胸口一陣涼,歎了口氣,說道:“或許是,但有或許不是,我很小的時候,閻王府上的人就說我是撿來的,最後父親將我趕出了家門,讓我來到怪物學院。不過我深知,父親是愛我的,他或許有自己說不出的無奈。”
小黑、小白聽得都驚訝了,接著小黑又輕輕地問了一句,“哥,你會閉關多久?”
逍遙回答道:“或許一兩年,或許三五年,我也不清楚。而且這次閉關也是我父親提出的,說是相當重要。”
“那我和小白在冥都靜靜地等你回來,我們都相信你會有重大突破的。”依偎在逍遙懷裏的小黑是那麽的嬌羞,小白也是那麽的恬靜。
翌日清晨,一位丫鬟推開了朝陽殿的大門,還端來一盆清水。
“儲君,起床了,閻王已經在大殿之中等您了。”那丫鬟似乎是剛進冥幽宮的,約摸著不到二十歲,長得很水靈,而且說話聲音也很甜美。
“閻王!”逍遙一驚而起,連忙掀被而起。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自己能弄的。”逍遙頓時紅臉害羞了,因為那位丫鬟放好了水就一直站在逍遙的前邊。
“是!是!”那丫鬟抬眼就望見了逍遙那接近完沒的身軀與俊朗的臉龐,頓時臉也紅了,然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參見儲君!”
逍遙從朝陽殿走到大殿,所有的侍衛、仆人都對逍遙非常恭敬,不過那些恭敬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父……”
逍遙剛進大殿還沒開口,閻王就低下了頭,恭敬地說道:“參加儲君!”
小澤也跟在閻王身旁,它還記得閻王,也對閻王很溫順,但見逍遙還是直接朝逍遙撲了過去。
逍遙突然愣了一下,被小澤撲了之後還是站在原地良久沒有說話。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儲君我們這就出發吧!”閻王這一句驚醒了逍遙,逍遙緩了過來,點了點頭。
迎接逍遙的馬車是高貴的四翼馬車,逍遙以前雖然也坐過,但此刻與閻王同坐是如此的不釋然。
一路上,閻王以一位解說者的姿態給逍遙述說了他的閉關。
說了閉關的緣由,其實閻王讓逍遙這閉關主要目的是讓逍遙試圖破除自己體內阻礙修煉靈力的神秘東西,說的這一點讓逍遙又驚又喜。
其次說了為什麽返回閻地閉關的緣由。原來啊,閻地有一座背陰山。此山位於閻城後,乃是一處洞天福地,附近鳥獸祥和,林深茂密,而且最重要的是靈力充沛,但就是有一點不好,就是那山裏麵的氣氛有些怪異,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路上,翼馬馬車飛飛跑跑,很快便將二人一獸帶回了閻地。
這一切逍遙還是如此熟悉,閻阿婆吹牛賣瓜,閻鐵匠重砸試靈器、閻“小猴”當街雜耍……
這眼前景象都沒有變太多,以前逍遙都是偷跑出來看這一切,他以前一直覺得外麵的世界是多麽的好,多麽的美妙。如今他感受到了,確實是的,也確實不是的。
“走吧,背陰山快到了,我們下馬車吧。”
閻王準備下馬車了,這時逍遙開始不淡定了,他咬緊牙關,握緊拳頭,說道:“請讓我再叫您一聲父親!”
閻王沉默了,縮回了剛要下馬車的動作。
“父親!”逍遙滿懷深情地叫了一聲。
“誒!”閻王沉默了一會兒,但又激動地回應了,他似乎想要擁抱逍遙,但伸出一半的手下意識地又縮了回來。
“逍遙,我們……我們走吧!”閻王第一個出了馬車,在外麵站了良久等到了逍遙的下車。
翼馬車扔在了背陰山入山口處由專門的馬夫看著,他們本想讓小澤也在此地等著,畢竟逍遙不想讓小澤陪著他閉關。
但小澤就是不聽,賴著逍遙跟著兩人。無奈之下,兩人也隻好讓小澤跟了上來。
背陰山附近的山林看似還好,但越往深處走,氣氛就越怪異,四周就越陰森。這或許也是因為這裏陽光不充分的緣故吧,周圍都黑黑的,路都很難看清。
很快,二人一獸到了背陰山的山洞附近,逍遙已經意識到閻王要離去了。
“給,希望對你有用,你也要盡量利用好你自身擁有的東西。”
閻王給逍遙遞了一塊靈力霸道的獸骨和兩個神神秘秘的小黑瓶子,那兩個小瓶子裏麵裝的似乎都是一種液體。
閻王叮囑道:“這兩種液體分別是很小部分的九陽真水與九陰真水,這種液體世間罕見還很危險,能穿金裂石、噬火化水、腐蝕草木,而且這兩種液體溶於一起會相互中和,或許對你有用,但你吸收之時千萬要小心。”
“九陽真水,九陰真水?”逍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他感覺這名字聽起來有那麽一絲絲的熟悉感。
“那這塊獸骨呢?”逍遙拿著那獸骨又好奇地問了問。
閻王突然眼睛一亮,說道:“紫微帝骨!”
“紫微……帝……帝骨!”
逍遙整個人都驚呆了。別說紫微帝骨了,紫微骨他也隻是聽說過。沒想到此時此刻居然有一塊紫微帝骨在他的手中,這讓他頓時感覺這塊獸骨重了許多。
接著閻王又說道:“逍遙,我這就走了,這小家夥就留在你這裏,從它眼神中也知道它不想離開你。”
“父親!”逍遙這二字剛說出來,轉身的閻王就止步了,然後回頭笑了笑接著走了。
“父親!願您安好!”逍遙已經哭了,小澤就在他的身旁傻傻地站著,一會兒看著淚流的逍遙,一會兒看著離去的閻王。。
“確實,這裏也挺安靜的,什麽雜音都擋在了山外。”
許久許久,一陣陰風吹過,逍遙緩緩地走進了山洞,開始了他的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