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愛有多深

  心魔沒有去關注他的離開，隻是靜靜的在這裏監視，不要讓幽亂再把易五依帶到別的地方去。


  他們並不是什麽重情義的人，隻是他們一起走到了這一刻，不能在最重要的關頭拋棄任何一個。包括幽亂，他們幾個或許都在想，幽亂如果做錯了什麽事，隻要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照成傷害，他們照舊會原諒他。


  易五依跟著幽亂，在一個蝴蝶飄飛，美輪美奐的地方。這裏易五依看起來很眼熟，對了這裏很像極樂府。


  幽亂鬆開她的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易五依，讓我抱你一會兒，就抱一會兒。我曾經相像過我會抱著你直到永遠，可是你離開了，不過你離開後的確是長大了很多。如果在極樂府，你隻會生生不息的輪回卻永遠不會長大。”


  “幽亂，你怎麽了？”易五依感覺，即便是幽亂現在抱著她，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孤寂。


  “幽亂我在，我真的在。你不要這麽悲傷好不好？不要這麽悲傷。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可是你卻不是我的，你屬於了上千年，可是最後卻被仙靈墨那個賊給盜走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自願在他的身邊的，同樣的我也自願陪著你。”


  幽亂雙手抱著她的臉，溫柔的撫摸。好像他曾經撫摸過很多次，好熟悉，好溫暖的感覺，就像是嬰兒在母親的懷抱裏。


  “這張臉，我摸過很多次，我記得你的容貌。雖然我看不見，可是我卻真真的知道你的容貌。就像是在我的眼前。依兒，陪我回極樂府吧。我們一起生活，我將那裏封印起來，我們再也不出來。”


  “幽亂，在妖界我們也能夠在一起，我也能天天陪著你。”


  幽亂好似完全聽不見她的話隻是一味的說要她陪著他走，隻陪著他一個人。


  “幽亂我不能拋棄仙靈墨，我不能拋棄我的孩子。你清醒一下！我們回家，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


  “哈哈哈，易五依，你真是傻子，我也是傻子。你已經走不了了。我也走不了了。即便是不能得到你，那就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他突然發瘋似的在原地轉圈，看著天咆哮。


  “易五依，隻有經過生活的曆練，你才能真正的成長，經過痛苦，怨念你的力量才會越來越強大。如果這天下所有人的人都死掉，隻留下我們兩個人，即便是隻有你的軀體，我也隻要你陪著我。”


  易五依不明白幽亂到底在走之後經曆了什麽。可是她卻知道他一直都是寂寞的，即便是她陪著他，他也是寂寞的。他生而寂寞，卻做了一件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那就是愛上了一個人。


  生而寂寞的人事不應該愛上別人的，就算是愛，也隻能選擇愛你的人。可是他卻選擇了他愛的人，注定是個悲劇。


  她隻能靜靜的抱住他，讓他感覺他不是一個人，他有她，薑淩澤，甚至是心魔。他們都是最親近的人。他不是一個人生活在無底的深淵，不是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


  “幽亂，我們都陪著你好不好？”


  他突然安靜下來，看著易五依。他的眸子依舊是明亮，可是現在他眼睛裏的空洞卻在變大。


  “依兒，我回不去了，能回去的隻有你。我用我的一生，作為交換換取了你的一天。這一天，你隻能陪我一個人，你是我一個人的。”


  “你說什麽？”


  “原諒我的自私，我曾經想要用暗夜鬼影的方法，讓你殺光世界上所有的人，然後隻留下我們兩個。可是最後我放棄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很多消息也是我傳出去的。百裏景福隻是我的一塊墊腳石。”


  “到底是什麽意思？”


  “依兒，公羊小玲的能耐你自己也看到了，她隻是被我利用了。那些信不是公羊小玲寫給你的，她那個蠢女人早就因為愛上人失去了占卜能力。那些信是我寫給你的。我讓你看見仙靈墨跟李知的假象，一切都是我。”


  “幽亂即便是你，我也不會埋怨你，我們走吧。離開這裏。”


  他用右手撫摸著她的臉：“依兒走不了了。我與百裏景福做了交易，他隻是想要沾滿怨念的你，以及你的能力。”


  “百裏景福？”易五依抓住他的袖子，焦急的問，“我的前世是不是認識百裏景福？他是不是認識我？”


  “何止是認識？你出去極樂府第一個遇到的男人就是他。根本不是仙靈墨。易五依，你還真是個相當殘忍的人。他幫你坐上魔王的位置，幫你控製住你體內亦正亦邪的力量。他一直對你說想要娶你，可是你卻一直玩弄他。最後你為了仙靈墨你讓他去送死，他對你的怨念該有多大？”


  易五依現在頭疼的厲害，她的腦海裏一直閃現著有關於百裏景福的畫麵，他陪伴在她身邊，讓她坐上高位，讓她永遠所有的權利，金錢，玩樂。可是最後他卻為了成全她與他的愛人，而死。


  “百裏景福在哪裏？你告訴我百裏景福在哪裏？我想起他來了，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他了？哈哈晚了，易五依，要不你陪著我死，要不你就會被百裏景福利用，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隻有心跳與身體。”


  幽亂隻說了這些就再也不願開口說話。隻是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天空。


  易五依也鎮靜下來，他剛剛說他有一天的時間。那麽她也就有一天的時間。或許仙靈墨正被百裏景福拖住了，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她要整理一下她所有的記憶。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時刻，萬物都在快樂的生長，或許他們有煩惱，可是卻熱愛生活，就連小雛菊也散發著清香。


  那已經是不知道她的第幾次輪回，她是個奇怪的生物，她就像是萬物精靈，需要不停地出生，不停的死亡，不停的在出生，在死亡，才能慢慢長大。就像一顆樹木。


  她比任何人都幸運，因為她可以無限次的輪回。那個時候真是暗夜鬼影被不幸的契約在極樂府裏。或許並不是所有的寂寞的人都能忍受真正隻有一個人的地方。


  這世界上也有很多寂寞的人，可是他們隻是狂妄的自以為是的寂寞，他們讓自己身處於喧鬧的集市，卻還一直不停的叫喊著他們是寂寞的，他們喜歡寂寞。


  可是真正的讓他們停留在一個隻有他一個人的地方時，他們才知道他的自以為是是多麽的可怕。他們在身邊所有人都在的時刻刻意讓自己與別人保持距離，認為自己是獨特的，唯一的。


  當所有的人真正的都將他遺忘之後，他又開始埋怨周圍的人，埋怨他們不關心他，不愛護他。


  暗夜鬼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講易五依給騙了出去。趁機又找來了一個被契約者，那就是幽亂。暗夜鬼影要報複所有的人，可是唯一讓他沒有預料到的就是，易五依在人類的世界裏愛上了別人，並且再也不受他控製。


  第一世，易五依剛剛出來就遇到了百裏景福，百裏景福在遇到易五依之前，他也是一個孤兒，一個奇葩的孤兒。他的出生好像就是為了映襯易五依的存在。


  他第一眼就愛上她，幫她了解這個世界，幫她得到一切。可是就在一切塵埃落定，他可以獨享她的時刻，她愛上了別人。


  或許，也隻是或許，百裏景福沒有遇見易五依，他的人生或許就會不同很多。他會成為人界的王，以他的聰明才智，他可以成為任何地方的王。


  可是他卻偏偏選擇美人，而不是江山。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短暫，即便是當王，也沒什麽意思。他沒有懷天下於己任的心境。


  可是易五依在懵懵懂懂中卻有，所以他幫助她，成為魔王。魔界所有的人都愛戴易五依，卻不知道還有一個百裏景福。


  他從來都未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讓易五依出去。如果那天他沒有放她出去，她就不會遇到仙靈墨。


  可是最後，他不忍心看著她痛苦。在仙靈墨受到懲罰的時候，他出手救了仙靈墨。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他與易五依自同根而生，他們兩個都是永生不死的。永生不死並不代表真正的不死，而是可以無限的輪回。並且帶著前世的記憶一起輪回。


  所以他遇到易五依是巧合，也是必然。可是最讓他恨的是，易五依遇到仙靈墨卻不應該是巧合，那是劫難。


  這一世即便是他毀了易五依將她做成傀儡，他都要得到她。他要與她融為一體。


  這就是他借用幽亂的私欲的原因。他對易五依已經產生了恨。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長。


  愛你到永久恨你也可以到永久。


  現在易五依回想起，百裏景福陪伴在她身邊時，她的快樂。她記得，她那個時候在他的身邊有很明確的想法，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統治一番人。


  可是她遇到仙靈墨之後，卻隻想做個女人。而不是一個統治者。這就是百裏景福與仙靈墨給她感覺的區別之處。


  或許是他們相遇的時間不對，也或許是他們相處的方式不對。他們對生活的意義，態度看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