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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葬天一劍

  牧清右手持握汐月劍,狂亂三十六斬將發未發之際,東方白一拳打來,拳未至,拳風已達。障目千層拳變虛為實,千道拳法殘影凝為實體化為一拳。


  牧清見之豪氣頓生。我可是繼承了暮雪寒山畢生的龍陽元氣啊,論元氣,我若是輸給東方白豈不是污了暮雪寒山他老人家的名頭?於是,他將狂亂三十六斬棄之不用,既然東方白來拳有力,他決定回之以暴。他左腳後撤半步,挺胯扭腰,將全部的龍陽之力元轉到左臂,漸次彙集到拳頭上,他的拳頭迎著東方白來拳擊猛打上去,他出拳剛猛,其勢如雷霆之所擊,萬鈞之所壓。兩拳相碰,聲大如雷。


  轟得一聲巨響之後,東方白倒飛出去撞斷了一棵茱萸樹,其勢猶不減,身上掛著很多碎木屑和嫩樹葉的他繼續向後拋飛。他將藏無劍插入地面,藏無劍在地上劃出四五米的深溝之後減緩了他倒飛的勢能,使得他終於停下來,他噗地噴出一口血,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氣調息。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牧清情況要好很多。他五臟輕微翻騰,氣血稍稍難平,他向後退了十餘步,站定!幾次吐納調息之後,回復正常狀態。


  藍飄雪觸目驚心!她被牧清那龐培無比的元氣所傾倒,她被牧清宛若蒼龍的英姿所折服,她芳心顫動,心臟跳得厲害,臉上也帶了紅暈。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她自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一個為異性男子而雙頰緋紅,今夜這種感覺不期而至。她喃喃自語:「他下午果然隱藏了實力。」


  紫玉對藍飄雪說道:「牧清原來如此厲害。看來你剛才主動提出幫忙的提議顯得多餘了。「


  藍飄雪悵然若失,她說:「確實多餘。他如此強,看來我們想招攬他似乎有些一廂情願了。「


  黃直震撼莫名。他猶記得青山谷與牧清相識時,牧清丁點兒元氣全無,武功技法更是稀鬆平常的像個白痴。他知道牧清身上有封印,也知道他具備大圓滿元氣,而然這才不過一夜功夫,牧清就浴火重生,一拳就把東方白打趴下。他自認如果他和東方白兌換位置,此刻他恐怕早已身首異處,前往陰間報道去了。


  伽藍瞠目結舌。她與東方白交過手,她深知東方白的可怕之處,但是強大的東方白居然不但被一套疾風暴雨一般的連殺絕技逼得狼狽不堪,而且居然還抵不過牧清一拳。她對范瞻說道:「牧清一拳就把東方白打得受傷不輕,他現在怎的如此厲害。」


  范瞻古井無波。他回答伽藍:「與其說牧清厲害,不如說寒山先生偉大高大。六十年前,寒山先生內功冠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六十年後,牧清承襲了寒山先生所有的龍陽之力,放眼當今天下,除了那些與寒山先生同時代而不死的幾個老傢伙,我猜在內家修為上恐怕無人能與牧清比肩。這東方白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妄圖以力取勝實在是作繭自縛。怪不得旁人。輸得不冤。「


  東方白雙手握住藏無劍的握把,試圖起來再戰。


  牧清笑著對東方白喊道:「喂,你認輸不認輸?「


  東方白掙扎著站起來,將穩不穩,身體不停打晃,他心潮澎湃氣血難平。縱觀這一生,內功向來是他冠以自豪的事情,與人對戰鮮少敗績,然而今夜卻被一個十八大九的小孩子震得口吐鮮血丟盔棄甲,相比於身體上的創傷疼痛,心靈思想上的鈍擊才是對他最大的羞辱。他手拄葬無劍,目眥欲裂。「小賊,能把老夫逼到這個份兒上你也可以算作世間少有了。我把你碎屍萬段!」他的惱怒開始向歇斯底里轉變,情緒開始失控,他腦子裡已經沒有什麼小池春樹,也沒有什麼保護少主,他一心就要殺死牧清,一心要殺死所有人,他被牧清打敗的事情怎麼能被天下人知道呢?他要殺人滅口。他給兩頭嗜血青獅下達了命令,兩獅一人,成品字形把牧清夾擊在中間,他吼道,「今晚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們都得死。接我最強一劍,葬天一劍!」他將藏無劍引至身體右後,然後向前猛揮,一道巨大無匹的劍氣將地皮掀起,鋪天蓋地襲擊牧清,那兩頭嗜血青獅也開始動作,咆哮著撲向牧清。


  牧清身後就是范瞻、黃直、伽藍以及小池春樹,他若閃避,葬天一劍勢必重創三人。可是若不閃,嗜血青獅左右加攻,東方白正面虎視眈眈以命相搏,他一人獨戰三人,勝算幾何?


  小池春樹見到東方白施展出葬天一劍,大驚失色,他被伽藍挾持,他大聲提醒伽藍:「快帶我跑,東方白瘋了,這一劍沒法擋,只能跑。快跑,快跑!我不想死,快帶我跑!」


  伽藍望著牧清如山的背影,她有很強的安全感,她壓住小池春樹不安且畏死的肢體行動,「別動!你死不了。「她望著不遠處牧清的背影,平淡且自豪地說,「我相信這個男人。」


  東方白揮出葬天一劍,他的身體藏在巨大劍氣刃之後,向牧清暴掠而來;兩頭嗜血青獅也分左右包抄夾擊而來,形勢非常危急。


  紫玉對藍飄雪說道:「小姐,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牧清再厲害,也做不到一戰三勝吧。他又不是神。「


  藍飄雪回答:「人做了神做不到的事情,人就是神。今夜沒有神,牧清就是神。最重要的是,牧清成為神,對我們祖龍帝國有利。他如果不成神,我們也要造一個神出來。所以牧清與東方白的我們不插手,我們看著就行了。他若勝,一定可以名揚天下而為神。「


  「他若敗了呢?「紫玉問。


  「他會敗嗎?「藍飄雪反問。她玉指輕舒,暗暗扣住兩隻四象袖箭。


  葬天一劍聲勢浩大,蕩蕩乎,忽然出,勃然動,而萬物莫從。天地為之變色,有末世將葬之亂象。中間還夾雜著嗜血青獅的咆哮。


  牧清面容凝重。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一劍相比於上一拳,葬天一劍更危險,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有些打顫。他瞥一眼汐月劍,好消息是,汐月劍第七顆寶石終於完成了最後的蓄勢充能。然而黃直說過了,藏無劍比汐月劍排名更靠前,更厲害。汐月劍與之正面對戰,能戰而勝之嗎?


  退,還是攻?閃,還是避?牧清權衡不定。若退若避,只要閃開葬天一劍的至強一擊,然後我一劍揮之將東方白輕鬆斬殺,這是穩贏的場景。但是如此來,我身後的這些人怎麼辦?我和范瞻等人不是血親,不是至交,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利用與利益,但是人與人之間,共同的利益不正是往來的基礎嗎?此刻,我若閃開,東方白也許就會拚死將這些人斬殺,他們若死了,我的未來是不是也就死了?


  不行!我要戰!為自己而戰,為我的未來而戰!他們都在看著我,惟有勝,才能將他們折服,才能將他牢牢拴在我這條船上,必須勝!


  牧清不再猶豫,決定全力一搏,而且是正面對抗。他將龍陽元氣注入汐月劍與七寶石的能量融合。汐月劍劍身之上月華暴漲,劍氣如虹,他將汐月劍高高舉起,自上而下,猛地一揮,七顆寶石所蘊藏的巨大能量全部激發,一道曠世無匹的超大劍氣刃噴薄而出,迎著東方白揮來的葬天一劍斬擊而去。汐月劍的月之光華將藏無劍的劍氣撕裂割開,撞擊到藏無劍劍身,叮、當、咔,藏無劍破碎,碎成兩段。兩股巨大的劍氣形成了音爆,然後消失無影蹤。汐月劍也受到了重創,鑲嵌在劍身的三顆寶石碎裂,以後不可再用。


  牧清無暇顧及損傷的汐月劍,他揮劍刺入東方白右側肋部,一擰一轉,挑斷東方白十幾根肋骨,然後向右上方撩挑,又斬斷東方白右臂。東方白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牧清抽劍,撤步,他變換攻擊對象,施展隱遁七殺第六技狂亂斬,一人獨斗向他攻擊而來的兩頭嗜血青獅。


  狂亂斬,一用則三亂。精神亂,步法亂,劍法亂。


  牧清此刻雙目赤紅,身法、步法和劍法,亂而不散,顛而漸狂,他進入了一種迷離嗜血的狀態,甚至比嗜血青獅還要嗜血,還要狂躁。他腳踩如影隨形步,手舞汐月劍,斬了嗜血青獅張牙舞爪的四肢,砍了嗜血青獅猙獰蓬亂的頭,頃刻間變身嗜血青獅的青衫死侍就變成了兩根人**!


  一戰三勝。牧清做到了。


  一套狂亂斬連擊下來,牧清感覺狀態良好。他忽然嘗試一下那招禁忌之技,背水一戰。在結界中,青衫老者再三告誡牧清,背水一戰是禁忌之技,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這是以己命換他命的搏命殺伐,一擊對方不死,則自身殞命。在結界時候,他本想嘗試一下第七技——背水一戰——無奈每次都是剛剛擺了一個起手式,立覺深陷癲狂、迷亂的泥沼,久久不能自拔……


  現在則不同,他運轉了狂亂斬以後,感覺狀態很好,想嘗試一下沒有使用成功的背水一戰。於是他雙手自身體右側斜下方緩緩舉向斜上方,這是隱遁七殺第七技『背水一戰』的起手式。


  起手式剛起,就像以前一樣,牧清立刻陷入癲狂迷亂的情緒中,眼中所見之人都是敵人,范瞻是敵人、伽藍是敵人、黃直是敵人、小池春樹是敵人,他舉著汐月劍,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字,殺!


  藍飄雪驚呼一聲: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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