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章 龍一

  牧清踱步到來到雙足飛龍前，雙足飛龍氣息奄奄疲累不堪，它忽閃著巨大的眼瞼與牧清對視。牧清從雙足飛龍的豎瞳中讀出了它的自大以及對他生而為人的不屑與蔑視，甚至是被囚的不信服。


  牧清咬破左手食指，以血在右手掌心裡畫出萬字元。之後他手掌豎起，掌心朝前慢慢前送緩緩上抬——就像暮雪寒山交待的那樣——他希望用寫有萬字元的掌心去觸碰飛龍前額。


  雙足飛龍雙翅被束雙足被捆，看上去活像個肉粽，但它依然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情緒，它嘶鳴吼叫，向左向右擺動長長的龍頸試圖躲避牧清的手掌。


  「不要動~！」牧清對雙足飛龍吼道。


  雙足飛龍規避之意更濃，它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挪來挪去，就是不肯讓牧清的掌心碰到它的額頭。


  牧清無法。只得停下來收攏通靈法陣，法陣越來越小，如同四四方方的鐵盒一般把飛龍牢牢地困住動彈不得，飛龍再無反抗之力，但豎瞳之中憤懣暴戾之色依舊。


  牧清抬掌按在飛龍前額。由血凝成的萬字元滲入飛龍龍鱗的縫隙之中，而後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隨著血符的滲入，雙足飛龍瞳孔的暴戾憤懣情緒慢慢減退，情緒也漸趨平和。過不多時，雙足飛龍溫順如羊，它居然昂起帶角的龍頭在牧清手腕上擦蹭，其狀很是親昵祥和。


  雙足飛龍此時此刻的行為，在城牆上引起了騷動。所有人都震驚了。


  藍蕭峰也是其中之一。他瞠目結舌，口舌都打了捲兒，既羨慕又嫉妒。「他……他居然……居然做到了。」


  藍飄雪在他身旁。「這就是牧清，每有驚人之舉。我想，父皇若是知道牧清擁有收服雙足飛龍的能力，他一定會後悔沒有給他封爵。」


  伽藍在藍飄雪對面。她最見不得藍飄雪的樣子，嘲諷說道：「少見多怪。清哥還沒成功呢。瞎吵吵什麼。」


  范瞻回手給了伽藍一巴掌。「就你話多。」


  伽藍扶額揉弄被范瞻拍打的地方。「本來就是嗎，他們兩個總是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話的時候亂說話。真討厭。「


  范瞻瞪了伽藍一眼。「你也很討厭。說話總是帶著醋味兒，你可是公主呃，心就不能大一些？」


  「比起心大，我更希望我的胸能更大一些。」伽藍嘟著嘴，「藍飄雪的就比我大，牧清總往那上面看。「


  范瞻扶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無法無天的赤焰三公主了。想起什麼說什麼，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再敢胡言亂語，我就關你禁閉。「


  「關我禁閉我也要說。「伽藍嘟著嘴，」我就是不喜歡藍飄雪。特別不喜歡她盯著牧清看，她表面上冷冰冰的，一肚子騷熱。「


  「你~！「范瞻被伽藍氣得吹鬍子又瞪眼，揮手封了伽藍的啞穴，」三天不準說話！「之後他拱手對藍飄雪表示道歉，「藍姑娘，我這徒兒太任性，我給你道歉。「


  藍飄雪表現的很大度，她說：「范老不必在意，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況且伽藍妹妹純真可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是我所欠缺的，我很羨慕她的性格。「


  范瞻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藍飄雪沒有使用口無遮攔這個詞來形容伽藍已經是很客氣的說法了。「藍姑娘這般大度，我這老臉實在羞臊地很呢。「


  伽藍看到一邊對師傅畢恭畢敬，一邊有意無意地瞥了她一眼。這讓她又氣又急，她覺得藍飄雪是在用眼神嘲笑她。她非常生氣，她認為藍飄雪這種行為是假仁假義的做作表現，她憎恨且想反唇相譏這種行為，但是嘴裡嗚嗚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藍飄雪又問范瞻：「范老，剛剛伽藍妹妹說牧清還沒有完成收服飛龍的工作，是這樣嗎？「


  「是的。「范瞻點頭說道，」牧清的本命通靈物不是雙足飛龍，所以要想做到真正的人獸通靈，還需三步。「


  「那三步？「藍飄雪問。


  「凝目、凝魂、凝心。「范瞻說，」簡單說就是牧清要做到以龍目為己目，以龍魂為己魂，以龍心為己心。「


  藍蕭峰一直密切注視著牧清的一舉一動。他聽到范瞻的解讀之後，他抬手指向牧清說道：「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嗎？」


  范瞻望之則喜。「不錯，正是這樣！牧清真是奇才，這麼快就做到了。」


  藍飄雪側身聚目望之。她見到牧清圓圓的瞳孔正在收攏變成一條豎線，不久變成了豎瞳。從人的圓形瞳孔變成了飛龍的豎瞳，這就是凝目？

  她的視線上抬，她見到牧清頭頂縈繞盤旋著一道龍形氣場，龍形氣場若隱若現翩翩舞動，宛若雙足飛龍的靈魂，這就是凝魂？

  緊接著，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見到牧清頭頂盤旋舞動的那道龍魂開始向天上飛行，越飛越高，當飛到最高處時，它又掉頭向下猛衝，直接沖入牧清胸口而不見。這是凝心？


  藍飄雪是瞠目結舌。她問范瞻：「這就成了嗎？「


  范瞻撫須點頭。「這小子真是神奇。成了！「


  藍蕭峰突然說道：「快看！牧清要解除通靈法陣了。我的！天吶！飛龍現在沒了控具，會不會逃跑？「


  范瞻笑而不語。靜觀其變。


  牧清解除通靈法陣。籠罩在雙足飛龍身體上的光影牆壁消失了，捆住雙足飛龍翅膀和雙足的光束也消失了，雙足飛龍一飛衝天，沒入雲霄而不見。


  就在人們大呼失望以為飛龍已經跑掉地時候，雲層深處突然響起一陣龍吟。


  過不多時，雙足飛龍自天空中直飛而下，落在牧清身前。它雙翼摺疊於背上，彎曲雙足下跪，龍頸下探，龍頭抵觸於地，低低地俯卧在牧清身前，似乎是在給牧清行主僕之禮。


  牧清完成了凝目、凝魂、凝心。他已懂龍語，神魂就可交流。他問雙足飛龍：「我是誰？「


  雙足飛龍回答。「你是主人。「


  「你可願意終生臣服於我？「


  「我願意。」


  「你可願意為我衝鋒陷陣？「


  「我願意。」


  」你可願意為我折翼斷足而死？「


  「我願意。「


  「你可願意為我召喚其他飛龍效忠於我？」


  「我願意。」


  「你可以願意接受我給你賜名？「


  「我願意。「


  「你是我的第一頭龍，我賜你的名字為：龍一！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是誰？」


  「我是龍一，主人的奴僕。「


  牧清哈哈大笑。他轉身對目瞪口呆的范瞻等人說道：「諸位，可否願意和我共乘我的仆龍。它叫龍一！


  龍一引頸向天，龍吟陣陣。


  與此同時，祖龍帝國王室養龍山上，群龍暴動嘶鳴。九頭飛龍同時鳴叫，還有那枚常年無聲無息的紅龍蛋也有了反應，突兀地震動，蛋皮卡啦有了裂紋。


  祖龍帝國皇帝藍龍見狀失語。「難道有龍認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