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推杯換盞
牧清想開口詢問常蘭英何故不現身，但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回去。
此時，馮忠問牧清：「飄雪將軍主政函谷關，那麼仇大海如何安置？「
牧清回答：「仇大海將帶領三千安格魯人以及他帶來的騎兵返回青竹鎮與夏叔叔他們會合。「
「這樣做是不是不妥？「
」為何不妥？「
「仇將軍已經將三千虎賁軍訓練的有模有樣，基本形成了戰鬥力，你把他們調走是不是草率了些？函谷關雖然有八千黑甲軍以及我的兩萬人，但是若是對上小池青樹，我覺得特別薄弱。小池青樹在紫荊關陳兵二十萬，他若來攻打，函谷關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牧清回答的異常堅決，「因為有藍飄雪在，她代表祖龍帝國。」
「她不是被藍龍掃地出門革除皇族身份了嗎？」
「這你也信？「
馮忠點頭。
牧清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你就是八葷八素八碟八碗吃得太好了，腦子裡長油了，不靈光了。」
「這……」馮忠紅了臉，「今晚這個梗，你是不是得說一輩子？」
牧清點頭。「想起來我就會說。我和你認識很多年了，你可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
馮忠放下碗筷。「明天我就把那些珍饈樓的廚子轟走。以後再也不吃八葷八素八碟八碗了。「
「幾個意思？你還把珍饈樓的廚子請家裡來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上菜？」
牧清說道：「馮大哥，好廚子是天下人的，你還據為私有了？這要是我爹知道你把廚子請家裡來，他准得說你驕奢淫逸，你信不信？」
「呃，是……不是……「馮忠紅了臉，」都是常蘭英，自打我做主函谷關以後，她就把關內好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全都據為己有。哦對，你們現在住的清晰小築在你們沒來之前，她獨享三座樓。後來我把清晰小築騰出來給你，她還跟我鬧了好一陣子呢。這女人……唉，「馮忠嘆了一口氣，」畢竟我欠她的。她想怎麼鬧就怎麼鬧吧，只要不出圈就可以了。「
牧清聽得眉頭直皺，再聯想到常蘭英今晚一直沒出現，他覺得這事不太妙。他想出言警告一下，但是看到馮忠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接受關於約束常蘭英的任何建議，於是他把想要說的話咽到肚子里，然後他擺出誠意，說道：「我明天就把清晰小築騰出來給嫂子住。」
「別別別，這事不可。」馮忠雙手亂搖。
此時，常蘭英的聲音突然從房間外面傳出來。未見其人，先聞其笑。「咯咯咯~牧清兄弟說的話，你拒絕做什麼。」
常蘭英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出現在門口。常蘭英花枝招展，笑顏如花。很顯然，她是在為能夠重回清晰小築而喜悅。
牧清瞥了一眼常蘭英。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現在出來？問題是，她躲在那裡了。我怎麼沒察覺到她呢？難道這個院子里還有能隔絕元力探查的所在？
常蘭英扭動腰肢，像一隻水蛇一樣，扭啊扭啊地向著牧清走來，邊走邊說：「好兄……不對，少主人，清晰小築那種狹小地方怎麼能讓你屈尊。那種地方正適合我，既然你主動歸還給我，那我就不客氣了。明日，不對，你們再住一日，後天我就搬回清晰小築。「
馮忠感覺很惱火，很丟人，很沒面子。在常蘭英路過他身旁的時候，他輕輕點了一下常蘭英的腰，低聲說到：「你來搗什麼亂。去去去，走走走。」
常蘭英狠狠瞪了一眼馮忠。馮忠見之，立刻低頭不語。
牧清淡淡一笑，原來馮忠如此懼內。
此時，常蘭英已經到了牧清身旁。她取了一個空杯，先給自己倒滿，接著給牧清倒滿，然後舉杯向牧清敬酒。」來來來，少主人，我敬你。「
牧清舉杯。「謝嫂子，干。「他一飲而盡，亮杯底給常蘭英看。
常蘭英也一飲而盡。她很開心，轉身對馮忠說道：「你陪咱家兄弟好好喝，今晚不醉不歸。我去招呼酒菜去。」
馮忠拉了一把常蘭英。「你說話注意點兒，沒個倫理主次算什麼樣子。」
牧清說道：「不妨事。」他對常蘭英說道，「嫂子，你請便。」
常蘭英瞪了馮忠一眼，低聲罵道：「多事！你還給了他一座函谷關呢。一座清晰小築他就捨不得啦？」一轉臉再次面對牧清時就換上了燦爛的笑，「那我先退下了。」再一轉臉，常蘭英笑容立刻消失，變得尖酸刻薄，她向外走去，嘴裡嘟嘟囔囔地碎碎念，「函谷關換清晰小築，我還覺得我吃虧了呢。」
牧清聽到了常蘭英的嘟嘟囔囔，他不做任何錶示，就當沒聽見。可是讓他奇怪的是，當常蘭英剛剛從門口剛一消失，他立刻就感受不到了常蘭英的氣息。這讓牧清頗為驚訝。他問馮忠：「嫂子練過武嗎？」
「沒有。「馮忠回答的很果斷，」我和她相處三年多，她丁點兒武功不會。這我可以打包票。「
牧清若有所思。「那可就奇怪了。「
馮忠給牧清斟了一杯酒，說道：「這女人專門降我，我一見到她就沒了辦法。少主，如果她做的有什麼不對的，請你一定不要生氣。「
牧清舉起酒杯，無言沉思。
馮忠以為牧清不高興。他也知道剛剛常蘭英的表象像極了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他趕緊主動敬酒碰杯。「少主，你我三年不見，前些日子你一直忙，我沒敢去打擾你。今晚既然你來了，咱們不醉不歸。「
牧清想不通常蘭英的氣息為何會憑空消失，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他舉杯回應封忠。「好！喝酒到天亮。「
兩人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馮忠問牧清：「范老、伽藍姑娘他們是不是也和仇大海一道返回青竹鎮？「
「是的。「
馮忠再給牧清斟滿一杯酒，問道：「那你呢？「
牧清端起酒杯回敬，與馮忠碰杯之後一飲而盡，然後回答說道：「我將在五日後從函谷關啟程，到達風陵渡以後，乘船前往南屏城。「
「為什麼不飛過去？你有龍一。「
「龍一要交給飄雪姑娘鎮守函谷關。另外，也不想太招搖。「
馮忠又給牧清夾菜，同時再次斟酒。他端著酒杯問：「此去路程不近，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牧清與馮忠再碰杯。「不用。你在函谷關協同藍飄雪坐鎮函谷關。這裡非常重要，它是我的側翼。側翼穩固，我才能集中精力對付易楓。「
兩人推杯換盞，邊喝酒邊談話。
「你真的要和牧有業談判？「
「必須要談。「
「難道你忘了牧有業是怎麼對你和老爺的？「
「歷歷在目。「
「那為什麼還要和他談判？如果老主人在世，我不認為他會贊同你的行為。還有主母大人，她可以說就是被牧有業逼死的。「
「如果不談，我們就沒有活路。不是被易楓、牧有業聯合斬殺，就是被泰達帝國以及奧克帝國聯手逼死。我不能一邊和易楓打仗，一邊和牧有業為敵。朋友和敵人，只在一念間。這個念頭就是利益。只有有利益，敵人也是朋友。我和牧有業是死敵，但是不妨礙我和他做交易。所以，我必須通過牧有業去和巴泰國王去結盟。我相信，巴泰那個圓滾肥碩只喜歡逗狗的狗皇帝也一定不喜歡易楓。這次的談判，勢在必行。「
「好吧。既然你做了決定，我就支持你。不過我得提醒你，牧有業出爾反爾，你和他合作，無異與虎謀皮。」
兩人推杯換盞，每說一句必然飲酒一杯。酒到酣處，說話再無顧忌。
屋外石榴樹下，正有一雙眼睛盯著牧清和馮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