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關係
魏明驚訝中帶著喜悅。「貴國要出兵了?」
「是的。」
「可是我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
慕容恪笑著說道:「三天前,教皇與三大帝國開了一次魔法鏡會議。這個消息是在三天前剛剛確定的結果。我想,萬流城得到這個消息會有一些延遲吧。」
「也對也對。我們巴德王國怎麼能夠與三大帝國比肩。三大帝國奇珍異寶無數,單說那魔法鏡,就是我們這等小國無法複製的。」魏明重新看了一眼慕容恪手裡攥著的教皇手諭,又說,「既然您到了風陵渡,那麼風陵渡十萬將士自然聽從您的調遣。您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戰場,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魏總兵如此忠心,本王深感欣慰。「
「能為慕容皇子效命,那是我魏明三世修來的福報。「魏明說著,回身從桌子上拿起他的翡翠玉壺,遞送到慕容恪眼前,巴結說道,」這把翡翠玉壺是我偶得的一個小玩意兒。它有一個強大的功能,沸水入壺,出則常溫。端的是一個了不得的好寶貝。「他把翡翠玉壺往慕容恪眼前遞了兩遞,」請您笑納。「
慕容恪端起翡翠玉壺,就著午後和暖的陽光,摩挲賞鑒。「這把壺是在一枚完整的翡翠胚胎上雕刻而成,雕工精湛,匠心獨醞,是一把好壺。「他將玉壺送還給魏明。
魏明不接。「這把壺是送給您的,請笑納。「
「初來乍到,就收你重禮。你叫本王於心何安?「慕容恪摩挲著翡翠玉壺,突然問道「我在文墨府里見過類似的翡翠玉壺。不知,此壺與文墨那把有何淵源。」
魏明大驚。他將文墨收押之後,沒收了文墨太多的寶貝,翡翠玉壺就是其中之一。文墨對此壺尤其喜愛,每日必然用它飲茶。慕容恪身份高貴,怎麼可能要一把別人常常掛在嘴邊的茶壺?
於是,魏明急忙說道:「呃……原來文墨也有這樣的壺?那就是巧了。既然有同款,那麼此壺當然配不上您。明天我再給您送上更好的玩意兒。」
「那倒也是不必。這把壺是個好東西,我收下了。」慕容恪將翡翠玉壺交給侍從手裡,接著又問魏明,「我想見見文墨,請魏總兵給安排一下可好?」
「這……殿下何故去見一個戴罪問斬之人」魏明顧左右而言他,「目下已到正午,我請殿下您去吃酒,如何?「
慕容恪擺手不從。「本王找他有些事情需要當面核對一下,還請魏總兵成全本王。「
「午飯之後不可以嗎?「魏明左右推脫,」午飯過後,我親自帶您去見他,如何?「
慕容恪搖頭。其侍從此時再次站了出來,對魏明出言十分粗魯。「大膽狗才!王子殿下對你好言好語是給你臉,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魏明此時臉上紅白一陣,被罵得沒脾氣。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哪兒敢對慕容恪的侍從說三道四?忍了吧。
慕容恪適時站出來呵斥他的侍從。「不可無禮。我們是客。怎能反客為主?罵人是不對的。「
魏明斑禿的髮髻線兩側汗珠子又了冒了出來。他接話說道:「對的對的,罵人是對的。我不識相,當然該罵。「他半轉身,對慕容恪說道,」殿下請隨我來,我帶您去見文墨。「
文墨被關押在總兵府水第七層院落的水牢內。水牢守衛極其嚴格,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有過之而無不及。明槍暗駑,刀劍林立,擔負守衛和警戒任務的是魏明最信任的親兵衛隊。
慕容恪見到這種場面,邊走邊笑著對魏明說道:「為了看守一個文墨,魏總兵可真是下了本錢啊。這等防禦可以說是銅牆鐵壁了吧。」
「我也是迫於無奈啊。」魏明賠笑臉解釋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文墨曾經權傾朝野,羽翼極其豐厚,在軍界影響力尤其大。遠的不說,單說這風陵渡的各級將領,有七成以上是他提攜提拔上位的。自從我設計將他擒拿了以後,發生了大大小小十幾次的叛亂行動。我迫於無奈將他打進了水牢,並告知風陵渡所有將領,再有造反者,文墨必掉其頭。因為有了這層威懾,風陵渡才能安穩到現在。要不然,早就亂成了一團。」
慕容恪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文墨也曾經是萬流城的宰相,雖說現在有了寫過錯,但是也不至於關進水牢吧。「
「他犯得錯可不是一點兒,「魏明言辭鑿鑿地說,」他裡通外國,意圖謀反。謀反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
「那都是謠傳吧。「
「謠傳?「魏明冷哼一聲,」當今國丈牧有業牧國師,挖到了他罪不可赦的謀反罪證。現在只等滅了牧清之後,我就把他押會萬流城遊街問斬。「
「這件事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魏明忽然停下來,他奇怪地看著慕容恪。「殿下想說什麼,殿下難道還想替他翻案?「
慕容恪也停下來,不溫不火、輕描淡寫笑呵呵地說了三個字。「可以嗎?「
「你!「魏明剛要發怒,只見慕容恪身邊侍從已經一手握住了隨身長劍,他急忙變換表情,一臉堆笑地說道,」啟稟殿下,雖說貴我兩國結盟,但是我國內事,殿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大膽!「侍從橫眉冷對,」你敢頂撞殿下?「
魏明拱手說道:「不敢。我只是想提醒下殿下,朋友之間尚且需要獨立,更何況盟友?」
倉朗朗,侍者長劍出鞘。
慕容恪微微瞥了一眼沒有絲毫退讓情緒的魏明,他上一步站到了侍從身前,呵斥侍從說道:「下次再敢插嘴妄議我事,定不饒你。」
侍從長劍入鞘。「是。」
慕容恪半轉身面對魏明,說道:「魏總兵說的對,貴國內事我們確實不該插手。「
魏明聽之一喜。「謝殿下體諒。」他以為自己的堅持換來了慕容恪的退讓。當他感到自己有意無意見表現出了勝利者的自滿情緒之後,趕緊收斂情緒,抱歉拱手大拍慕容恪的馬屁,他說道,「殿下明理懂情,日後執掌奧克帝國玉璽之後,定能將帝國代入一個新的高度。「
然而,慕容接下來的話,讓魏明如墜冰窖。
慕容恪說道:「剛才魏總兵用了兄弟這個詞來形容貴我兩國關係。我覺得這個比喻十分不妥。我記得在我十歲時犯了錯,父皇降罰要打我十戒尺。母后攔住父皇說,孩子都是誇出來的,犯了錯不一定要打,打和罰只會讓他心靈蒙羞,不利於成長。父皇責罵母后說,婦人之仁。孩子犯了錯,必須要打要罰。打和罰,是為了讓他知道界限,知道犯錯是有成本的。所以,父皇最終還是打了我。「
慕容恪這番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奧克帝國之於巴德王國,是父親和兒子的關係。萬流城的巴德尚且對慕容恪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你一個小小的總兵也想振奮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