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皇室的對手
砰砰砰……一連串拳腳相碰的悶響接二連三的響起，現場頓時一片大亂！
只見林岩如同殺入羊群的猛虎，一拳一個，瞬間就轟飛了兩個壯漢，而楊七和金不換同樣勇猛，兩人四隻拳頭就像是四隻鐵鎚，令靠近他們的壯漢苦不堪言。
唯獨牧戴琳略顯吃力，畢竟她並不善於近身戰鬥，如果不是在摩崖福地經過一番生死歷練，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恐怕她依舊厭惡戰鬥。
不到片刻，這六七個壯漢就被橫掃一般，全都倒地不起，一個個更是哭爹喊娘一般發出痛苦的哀嚎！
對付區區幾個家丁，這四個少年也並沒有下死手，只不過是發泄一番，並練練手而已。
這時，從院內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喊：「住手！」
隨後就見到連掌柜和穆老雙雙出現……
在院中那間簡陋而樸素的客廳之內，穆老一改頹勢，不再苦悶，反而露出一臉的得意之色。
不過連掌柜卻面沉似水，心情顯然也不怎麼愉快。
「哎！連掌柜，只不過幾個家丁受點教訓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總是吊著一張臉了！」穆老顯得頗為愉快，反而開導起連掌柜了，「再說了，這四個年輕人也不是外人，你沒必要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彆扭了！」
在他看來，林岩四人痛扁了連掌柜的手下，這簡直就是替他自己出氣啊。
雖然連掌柜的人只是被干翻了，但丟的卻是他的臉面，所以無法釋懷，「話不能這麼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呢，我四方商行在皇都奉天城都數一數二，不是什麼人都能騎到頭上拉屎拉尿的，如果不給連某一個滿意的說法，這事沒完。」
他的態度相當的僵硬，不願輕易讓步。
「哦？原來是四方商行啊，可你的這些走狗卻守在穆老的家門口，還阻擋穆老的朋友，這是何道理，難道說，你四方商行就如此霸道么，無論你們到哪裡，都不將人家的主人放在眼裡？」
林岩立刻反駁，而且句句在理，字字如刀。
「是啊，如果這樣，那是不是讓我們幫你們四方商行宣傳宣傳，好讓整個清梁國都認識你們！」
金不換也不失時機的開口，嘲諷之意毫不掩飾，同時也隱隱有幾分威脅，因為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對於四方商行的聲譽絕對是不小的打擊，會令很多人非常厭惡。
連掌柜頓時一愣，立刻意識到自己有點魯莽了，做為商人，他可是比誰都清楚名聲的重要性，如果此事四處宣揚，最終受損失的無疑就是自己和四方商行。
於是他馬上換了一張笑臉：「呵呵……連某隻是跟各位公子開個玩笑，別那麼認真嘛，如果連某沒有看錯，這位應該是金少爺吧，我四方商行可是與金堆城向來有合作，這一點金少爺不會不清楚吧！」
看到此人變臉之快，在此的眾人無比錯愕，剛剛還一臉陰沉，仿若要降下一場暴風雨一般，可下一刻就陽光普照，一片晴朗，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林岩暗暗警惕，看來此人極為善變，定然是個艱險小人，要時刻小心警惕。
金不換沒想到這個連掌柜認識自己，也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提到自己家族與四方商行還有合作，這令他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是好。
林岩也知道，此人應該就是來找穆老麻煩的正主，於是也不閑扯，直奔主題：「原來是連掌柜，但不知道你今日來穆老這裡，所為何事？」
「你是何人，這是連某與穆老的事，與你何干？」連掌柜顯然瞧不起林岩，因為林岩和楊七在四人之中，穿著最為寒酸，以他商人的看人習慣，向來沒興趣與這種人打交道。
「他是老夫的忘年交，他關心老夫乃是人之常情，連掌柜不要介意！」穆老及時出面替林岩解圍，因為這個問題對於林岩來說，相當的棘手，很難找到合理的解釋。
「哼！」連掌柜面色一冷，顯然大為不悅，然後看著穆老說道：「既然他與你有交情，那就由你來回答他吧！」
穆老無奈，只好簡單做了一番解釋，如果是其他人，穆老自然懶得開口，但提出問題的是林岩，聯想到自己初次遇到林岩時的情景，他不能將林岩與普通少年等同對待。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三個月前，連掌柜忽然登門造訪，並拿出了一張丹方，請穆老幫忙煉製一種丹藥，就是真剛化障丹，不過卻沒有提供任何煉丹的材料。
而穆老一看到這是一種能夠提高突破真罡境的丹藥，頓時大喜過望，因為他苦心研究了多年，就是想研發這種可以幫助武者突破到真罡境的丹藥，如今這種丹方就擺在眼前，他如何能拒絕，於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在荒州，上古時期也聽說有這種丹方，但卻早已失傳，無數煉丹師也是窮極一生，試圖能夠研製出這種丹藥，但都無功而返。
因為武者從築基境突破到真罡境的成功率極低，而且隨時有可能出現走火入魔，所以這種丹藥將極有誘惑力，就連煉丹師本人都極其渇望。
如果能夠研究出這種丹藥，那無疑將讓這個煉丹師奠定無上的地位。
「原來如此！」林岩現在算是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也明白了穆老為何如此急迫要得到那枚二階頂級靈獸內丹了。
當然，他也不可能當著這個四方商行的掌柜拿出「順手牽羊」而得到的東西，否則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畢竟一枚二階頂級的靈獸內丹相當珍貴，而且數量異常稀少，一旦暴露，是有可能傳到矛丘浚的耳朵里，加上還有穆老在場，那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隨後他又問道：「那穆老，期限還有幾天？」
「算上今天，也就三天，所以這位連掌柜親自從奉天城大老遠的跑來了，害怕老夫食言，甚至玩消失。」穆老回答時，還冷冷的瞅了一眼連掌柜。
「那如果有足夠的材料，您老應該能夠在這三天之內煉製而成吧！」
「這不好說，只能說盡量而為，畢竟這種丹藥的煉製非常困難，哎，如今整個荒州的丹道衰落的實在太厲害了！」說真的，穆老雖然拿著丹方研究了很長時間，但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
林岩卻笑了笑，「我有辦法讓您老煉製成功！」
不斷穆老回答，一旁的連掌柜這回倒是搶著開口：「哼！連穆老都未必能夠有如此信心，你區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有什麼能耐，竟敢誇下如此海口，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我與穆老談話呢，又沒跟你說話，這又關你何事！」林岩也毫不客氣的把這番話還給了連掌柜。
連掌柜頓時一愣，的確在剛才他如此擠兌林岩，林岩也這般擠兌於他，可謂是報應竟然來的如此之快，令他啞口無言。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這時卻沒人會站出來幫他說話。
穆老也是一愣，暗忖：「他不過是個孩子，竟有如此把握，難道說，他的背後真有一位神秘而經驗豐富的煉丹師！」
穆老之所以會如此猜測，自然是聽說了一些關於林岩的事情，尤其是關於「神秘老者」的傳言，再加上那次對藥材的一些見解，實在不能不令穆老產生豐富的聯想。
牧戴琳也是一怔，這可不是回春丹啊，而是傳說級的真罡化障丹，他如何有如此信心呢？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融血化靈丹，因為奇婆婆已經將她服用的那枚融血化靈丹的來歷告訴了她，「他連融血化靈丹都能煉製，看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楊七和金不換他們不僅不會懷疑林岩，反而堅定的相信林岩，既然他能這麼說，就肯定能夠做到，因為至今為止，林岩還從未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而且也是興奮異常，林岩既然能夠讓穆老煉製出真罡化障丹，那也就能夠自己煉製成功，這就意味著，等他們需要突破到真罡境時，就不用發愁了，以林岩的性子，絕對不會少了他們的真罡化障丹。
其實林岩壓根就沒有把真罡化障丹當回事，在他的記憶庫中，有的是比真罡化障丹更加強大的靈丹妙藥，甚至都能夠將一個毫無修鍊基礎的人變成真罡境武者。
感受到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連掌柜心情很糟，沖著穆老發出了最後通牒：「穆老，別怪連某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三日之內拿不出真罡化障丹，你知道後果！」
說罷，就一甩袖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岩感到事情恐怕並不簡單，不由問道：「穆老，那個四方商行的連掌柜最後那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哎！如果老夫屆時無法煉製出真罡化障丹，就要按照事先的約定，去四方商行服役十年。」穆老嘆了口氣，臉上儘是無奈。
「十年！這豈不是把您老賣給他們當努力么！」牧戴琳忍不住抱打不平。
「這都怪老夫當初貪戀這張丹方，而四方商行也是以此引誘老夫，被他們怒意十年就當做是老夫買了這張丹方。」
穆老並不知道牧戴琳的具體身份，或者說，不知道牧戴琳是奇婆婆的弟子，只是以為她是與林岩一起來的朋友，所以說話並無忌諱。
倘若奇婆婆在此，打死他都不會將實話和盤托出，因為穆老最不想讓奇婆婆為自己擔心，但卻又沒有勇氣去見奇婆婆。
林岩卻在暗忖：「看來不排除是這個四方商行故意設下的圈套啊！」
隨後問道：「這個四方商行究竟是什麼機構，背後又是什麼人在暗中操控？」
「在皇都奉天城有四大商會組織，其中之一就是這家四方商行，他們經營的範圍很廣，幾乎囊括了所有商品，尤其是以武者修鍊資源為主。」牧戴琳替穆老回答道。
她畢竟來自奉天城牧家，對皇都的很多事情有所了解。
「那為何沒聽說青羅城以及其他城池有他們的分支機構呢？」這次是金不換髮問。
其實他並不了解四方商行，也不確定他們金家是否真的如連掌柜所說，與四方商行有合作關係，因為他很少參與家族的經營，但當時連掌柜不僅一眼認出他的身份，還說的煞有其事，令他也不知如何應對。
「那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家族比較慜感！」說話的依舊是牧戴琳，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別看這些年清梁國表面上很太平，實際上早已暗流洶湧，各種矛盾相互疊加，恐怕已經積重難返了。」
「這倒是不錯，清梁國皇都的各大家族彼此之間爭權奪利，就連各地方的門閥豪強也是相互傾軋，彼此互不相容，有些矛盾已經難以調和，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金不換顯然對此也非常認同。
「任何一個王朝，帝國不都是如此么，誰能爭取更多的資源和財富，誰就能進一步擴大地盤，這是自人類誕生社會以來就伴隨著出現的，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楊七介面道，看來他對於這種情況也不感到意外，同時也證明他並非出身普通的平民家庭，否則是不會認識如此深刻的。
「那現在的清梁國皇室最大的勁敵又是哪個家族？」林岩對這個問題更加關心，因為清梁國皇室就是他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卻可以為他所用。
「在過去，就是這個四方商行背後的家族，他們就是祁連家族，他們曾經一度權傾朝野，實力直逼皇室，但在十多年前，祁連家族被年輕的三皇子梁松擊敗，從此逐漸走了下坡路。而皇室也是進一步對其打壓，剔除了他們很多在朝中重要崗位的人，以至於他們不斷收縮，就連四方商行也變賣了許多其他城池的分行店鋪。」
這次是穆老親自回答。
「那為何不將他們斬草除根呢？」金不換感到有點不解，按理說，皇室不可能對這麼一個曾經對自己構成巨大威脅的家族如此寬容。
「雖然祁連家族曾經是皇室最大的威脅，但畢竟他們沒有公開造反，皇室沒有充足的理由徹底剿滅他們，而且他們已經不會對皇室構成威脅了，皇室沒有必要做絕！」這是林岩給出的答案，其實也是他的分析。
「說的不錯！」穆老非常讚賞的看了看林岩，「再說了，祁連家族衰弱之後，皇室的威脅就變成了其他那幾個實力更強的家族，他們沒有必要消耗有限的資源用來對付一個沒有威脅的家族。」
「但會無時無刻的提防祁連家族，而那些地方家族也不敢公開的與祁連家族來往過密，這很容易招致皇室的不快，甚至受到打壓，這也是四方商行基本沒有在其他城市開設分行的原因。」
林岩與穆老就像是唱雙簧一樣，分別接著對方的意思闡述觀點。
「原來如此！」聽了穆老和林岩的解釋，金不換恍然大悟。
「穆老，如果我沒有猜錯，其實祁連家族一直在暗暗積蓄力量，而他們也是看上了您老的煉丹技藝，想拉您老到他們的陣營，但以往都被您老無情的拒絕了吧！」林岩已經明白了祁連家族的大致情況，也自然能推斷出這個結論。
畢竟穆老的煉丹技藝在整個清梁國都久負盛名，如果得到他的支持，祁連家族定然能夠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