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近方羽者，死

  「首先，林芷嵐中毒，我不在家，因此北都範圍內無人可治……林正雄只好親自帶人去往東都萬草門尋找名醫，剛帶著人回到北都就遭遇襲擊。」


  「從對方下手的兇狠程度來看，一開始必然是往滅口而去。林正雄的情況已經相當危急，最多再補一刀，必死無疑……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急匆匆地逃跑，以至於我來到后，已經找不到他的蹤影。」


  「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會來，而且知道我的速度很快。所以才會在沒徹底殺死林正雄的時候，就慌忙離開了……」


  「父女出事……還有林正雄回來的時間點，我和林真緒到場的時間點……對方似乎很清楚。」


  「又是自己人出賣……」


  方羽眼神微微閃動，思路理得還算順利。


  但對方的目的，還是不太清楚。


  想要除掉林家父女？


  這麼做意義是什麼？

  林家內部爭權？還是外部勢力想要讓林家大亂？


  又或者……


  這麼做的動機有很多，想是沒法想出來的。


  更何況，方羽對林家的內部情況不算太了解。


  目前，只有等林正雄蘇醒過來，才能詢問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方羽看著腳下的四具死狀凄慘的屍體，眼中寒芒泛起。


  雖然林正雄保住了性命，但其他幾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這些人都姓林，都是林霸天的後代。


  方羽不會讓他們白死。


  「無論你是誰……我都會找到你，讓你付出比想象慘重十倍的代價。」方羽雙眼泛冷，寒聲說道。


  又過了十五分鐘，林家的人趕到。


  林正雄被保護著送回到林家。


  而其餘四名死者，遺體也被帶了回去，擇日厚葬。


  ……


  方羽跟著回到了林家。


  他要等待林正雄蘇醒，問他幾個問題。


  但林正雄還沒起來，臉色蒼白如紙的林芷嵐，卻是出現在方羽的面前。


  「我父親……怎麼樣了？」林芷嵐聲音有氣無力，問道。


  「比你差一點。」方羽答道。


  「芷嵐，您得休息！」後方跑來負責照顧林芷嵐的女性長輩。


  「我得去看一看我父親。」林芷嵐說道。


  「小姐，家主現在還在昏迷中，夫人正在照顧他。」後方的女人說道。


  「我要去見他。」林芷嵐臉色蒼白，倔強地說道。


  「我陪跟你一起去吧。」方羽站起身來，說道。


  林芷嵐看著方羽，點了點頭。


  後方的女人想要說點什麼，但見方羽發聲，卻也不敢多言。


  於是，方羽便與林芷嵐一同前往林正雄所在的房子。


  「你現在能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么？」路上，方羽看了一眼林芷嵐，問道。


  「嗯……你問吧。」林芷嵐答道。


  「這幾天，你一直在練功場修鍊天道劍法？」方羽問道。


  「嗯。」林芷嵐點頭。


  「期間有沒有別的人去過練功場？」方羽問道。


  林芷嵐想了想，答道：「有，我父親和母親，還有五叔，都曾來過練功場看我。」


  「在這個期間，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方羽又問道。


  林芷嵐輕輕搖頭，答道：「沒有。」


  方羽眉頭皺起，問道：「你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感到身體不對勁的？」


  「那天晚上……我照常修鍊，卻突然感到體內經脈疼痛，然後我就吐血，昏迷過去。」林芷嵐答道。


  「沒有任何徵兆？」方羽微微眯眼，問道。


  林芷嵐回想了一下，答道：「沒有。」


  「那這段時間，你就一直待在練功場？」方羽繼續問道。


  「我每天只在練功房待二十個小時，還有四個小時就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林芷嵐答道。


  「哦？那你在房間休息的時候，有沒有人去過你的房間？」方羽問道。


  「沒有。」林芷嵐答道。


  方羽眉頭皺得更緊了。


  林芷嵐這段回答，問出來的信息並不多。


  兩個場所，練功房與房間，哪都有被下毒的可能。


  因為，下毒也可以通過氣體或是其他介質，以目前的情況而言，無法得出結論。


  兩人交談間，已來到林正雄所在的房子。


  這裡已是林家大宅最深處的位置。


  方羽和林芷嵐走進大門，站在大門旁的守衛自然不敢攔。


  兩人走入一樓的房間內，便見到了林正雄。


  林正雄正躺在床上，面無血色，雙目緊閉。


  他的夫人何紫英坐在床邊，眼眶紅腫，顯然剛哭過。


  見到林芷嵐，何紫英臉色一變，立即站起身來，說道：「芷嵐，你身體還沒好，怎能這麼快走動？」


  「我來看看父親。」林芷嵐答道。


  她盯著床上的林正雄，雙眸閃爍著淚光。


  她知道林正雄急急忙忙趕去東都，只是為了找人醫治她。


  平日里，她與林正雄關係並不好，時常鬧矛盾。


  但現在，她才知道……林正雄一直都有把她放在心上。


  「方大人，多謝您救正雄和芷嵐一命，若不是您出現……我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何紫英走到方羽身前，就要下跪。


  方羽將其扶住，說道：「不必如此。」


  就在此時，床上的林正雄彷彿聽到了聲響，眼皮微微顫動，很快睜開。


  他看著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微微側過頭，看到方羽等人，臉色微變。


  「你醒了？」方羽往前一步。


  何紫英和林芷嵐皆看向床上的林正雄，立即走上前去。


  但她們不敢太大聲說話，生怕影響到林正雄。


  「方……大人。」林正雄開口說道，聲音嘶啞。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看到兇手的外貌？」方羽眼神微凜，問道。


  林正雄眉頭緊皺，艱難地回憶起來。


  等待數秒之後，他開口道：「沒有……對方蒙著臉。」


  「那對方使用的術法，你有沒有印象？」方羽又問道。


  林正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眼神中仍有恐懼，說道：「對方……實力極強，只用體術……我等已無法抗衡。」


  跟方羽之前所想一樣，對方果然是一個力量強大之人。


  「那他就沒有任何特徵嗎？你好好想想。」方羽看著林正雄，繼續問道。


  雖然林正雄身體狀態很差，但沒有辦法，必須把這幾個問題問出來，否則就沒法查到對方的身份。


  「對方眼神很銳利……他還說了一句話。」林正雄想到什麼，眼神微變，說道。


  「說了什麼？」方羽問道。


  「……近方羽者，死。」林正雄用嘶啞的聲音，說出了這幾個字。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何紫英和林芷嵐臉色皆是一變。


  近方羽者死？


  這句話的意思……對方襲擊林正雄，是因為方羽？


  方羽微微眯眼，眼神中泛著冰冷之意。


  他先前就有所懷疑，對方連續對林芷嵐和林正雄動手，目的到底是什麼。


  看來，對方針對的人，還是他啊。


  「你們父女倆好好休息，我得走了。」方羽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還沒轉過身，方羽又想起什麼，提醒道：「你們在家也得小心一點，只能用最親近與信任的人來照顧你們。」


  「方大人，您的意思是……」何紫英看向方羽，臉色變了。


  「林家有內鬼。」方羽說道，「當然，也不用太害怕，更不要打草驚蛇，這個人很容易查出來。」


  ……


  方羽離開林正雄的房間，又來到外面。


  他見到林真緒。


  林真緒走上前來，臉色凝重地說道：「不知為何，伯父遇襲這件事已經傳遍北都了。」


  「傳言里是不是還提到了我？」方羽問道。


  林真緒臉色微變，而後答道：「是的，傳言說伯父已經遇害了，現場還留下了幾個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