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白跑一趟
窺天局發出的消息，短短一天之內轟動北都。
很快，消息也傳到了其他各大地區。
佔據北都的天隼族……被全滅了！
這個消息如同颶風一般，從北刮到南，從東刮到西。
短短兩天的時間，人盡皆知。
只不過，除了能夠親自前往據點查看情況的北都人以外，其他地區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這是真的，甚至覺得是一次別有用心的謠傳。
至於用意是什麼……他們也說不出來。
但很多人認為，這可能是異族之間的交鋒，與人族無關。
……
外面各種消息傳言轟動之際，方羽卻在大宅的後山，生命靈泉之前打坐。
這次打坐，並不是為了修鍊什麼功法，主要還是為了靜下心來。
從極北之地返回之後，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年。
而對方羽而言，這兩天有太多的信息湧入腦中，但因為要先剿滅天隼族，還沒來得及思考。
如今，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整理一下思緒。
給予他如意青蓮的賀儒舉所說的異族崛起，已成事實。
而從時間點來看，如今很可能還處於起始階段。
有多少異族覺醒，又有多少異族還處於沉睡狀態？
這一點，誰也不知道。
方羽目前迫切想要弄清楚的事情是……這些異族，是從哪裡來的？
光是一個天隼族就有將近二十萬隻生靈……它們肯定不是從地底鑽出來的。
之前在黑石村剿滅屍族的時候，方羽就發現地底大量的屍族，皆來自於一個獨立空間。
那麼……其他的異族很可能也是如此。
可奇怪的是，異族能夠自主開闢一個獨立空間么？
它們在裡面待了多久，又是誰把它們放出來的？
到了現在，方羽越發認為異族覺醒並非異族自主的行為，而是有某種存在，在背後操控。
因為……時間點太巧合了。
最早的時候，炎夏三十七處地點的開啟，都有準確到時刻的時間……而這個時間，由窺天局提供，實際上來源於無塵子。
而無塵子，又是從聖院中修成的道果中得到這些信息的。
聖院與異族覺醒之間，必然存在某種關係……但這點暫且不提。
最早的時候，無塵子提供的那些時間點，都極為準確。
比如問天石中爆出的冥王之子，還有其他幾個上古遺迹開啟，時間皆準確到分鐘。
但在方羽解決掉冥族，屍族之後，那些時間點忽然就失效了。
剩下的所有據點，同時開始出現異動。
這種情況，就像在刻意將水攪渾，讓方羽失去方向，沒法再精確對付那群即將蘇醒的異族。
然而，還是有異族提前冒頭。比如血族和異花族……接連被方羽解決。
之後，方羽又去了一趟西北地區，發現了連接域外的法陣，並且又遇到一名懲罰者，並且將其殺掉。
再後來，方羽就進入了極北之地，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偷走一年的時間。
結合懲罰者的存在……方羽幾乎可以確定，異族的背後，就是有某種存在，保護它們。
在極北之地內失去的那一年時間，似乎就是這個存在，為了牽制方羽，給異族爭取到足夠的蘇醒時間而用的手段。
從結果來看，它成功了。
如今，炎夏各地遍布異族。
「蛇頭人雪雕……」方羽微微眯眼，想起他和紅蓮在極北之地，遭遇的詭異情況。
對了，那個印記！
那座印刻在廟宇大門上方的印記。
一個圓圈，內部一個點，類似於眼睛……
這個印記，方羽似曾相識，但到現在都還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如今回憶起來，方羽立即又開始新一輪的回憶。
然而，苦苦思索，還是沒有結果。
這對於方羽來說，是非常少有的情況。
一般來說，只要是他覺得有印象的東西，就算一時間想不起來東西本身是什麼，他至少也能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件東西。
但這一次，他只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仔細回憶，又一無所獲。
這種感覺讓方羽很是心煩。
「方先生。」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葉勝雪輕柔的聲音。
方羽睜開雙眼，轉頭看向葉勝雪。
「對不起，方先生，我本不該打擾您靜修。」葉勝雪微微屈身，說道。
「沒事，我沒在靜修，什麼事？」方羽問道。
「有人……想要見您。」葉勝雪神色有些異樣，開口道。
「誰？」方羽又問道。
「齊家小姐，齊若晴。」葉勝雪說道。
齊若晴？
方羽倒是記得這個女人，上次前往荒墟，順便救下了她的性命，並且同行了一段時間。
但離開荒墟之後，也就見過一兩次面，之後就沒什麼聯繫了。
「她來找我做什麼？」方羽問道。
「……齊小姐似乎遇到了一點困難。」葉勝雪遲疑地說道。
「你的語氣好像不太對，到底什麼情況？」方羽站起身來，問道。
葉勝雪咬了咬紅唇，最終還是把內心糾結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件事……便是齊家背叛世家聯盟，從而導致世家聯盟崩潰，出現大量傷亡。
「若沒有齊家的背叛，世家聯盟加上宗門聯盟的力量，還可以與天隼族抗衡一段時間，不至於這麼快就崩潰……」葉勝雪說著，美眸當中顯露憤怒之色，「若沒有齊家的背叛，就算世家聯盟最後仍然戰敗，也不會損失這麼多的頂尖修士……」
齊家的背叛，至少造成了超過兩千名合體期以上的世家頂尖修士的傷亡。
此等罪孽，已然無法洗刷。
如今天隼族已經被滅光，成為天隼族走狗的那些修士……自然也要遭受清算。
而齊家，正好是這群走狗當中，造成影響最為惡劣的一個家族！
因此，如今齊若晴的到來，目的為何……已然很明顯。
聽完葉勝雪所說，方羽微微眯眼。
北都八大家當中，除林家以外，就剩下這個齊家，方羽沒怎麼動過。
因為齊家之前，確實也安安分分，沒有做出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可如今，異族入侵……他們卻成為了異族的走狗，背叛世家聯盟？
思索了一會兒過後，方羽皺起眉，看向葉勝雪，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見面了，你讓她回去吧。」
「嗯……」
葉勝雪輕輕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但走了沒兩步，她又轉過身，看向方羽，猶豫地說道：「方先生，其實……我覺得齊小姐可能是無辜的，這只是她家族的決定，她無法干涉……」
「而且，她來這裡的目的，也未必就是為了給她的家人開脫……」
方羽看著葉勝雪，問道：「所以，你還是覺得我應該與她見一面？」
葉勝雪低下頭，低聲道：「這只是小女的個人想法，一切都看方先生的意思。」
方羽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她帶來我面前吧，看看她想說什麼。」
「好的，方先生。」
葉勝雪轉身離開。
兩分鐘后，她就將齊若晴，帶到了方羽的面前。
此時的齊若晴，面容憔悴，雙眼布滿血絲，口唇發白。
看起來，處於極度萎靡的狀態。
這與之前的齊若晴就像是兩個人。
見到方羽，齊若晴的神色有些變化，眸中泛起些許的光芒。
但很快，這些光芒迅速消逝，最終恢復毫無神採的昏暗狀態。
「你的身上有天隼族的氣息，看來是接受了血脈之咒吧。」方羽見到齊若晴，開口說道。
齊若晴身軀一顫，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你來這裡，如果是想讓我幫助齊家……那麼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白跑一趟了。」方羽淡淡地說道。